「果然……本王的美人,膽識過人。」
又一次,冷寂的典型句式。
冷寂望見了葉芷筠眼中閃過的那些情緒,卻沒多問一個字,只雲淡風輕之間,又續下後話。
「不過,美人的人間極樂,本王責無旁貸,且……易灼定會在第七個七夜前,找出破解之法。」
「小寂寂……我想,你大抵是忘記了答應我的第一個承諾是什麼了吧。」
葉芷筠側目,似是而非的笑著,對上冷寂的雙眸,看了許久許久,終在船身無意的一個晃動之間,手臂微緊了冷寂,話卻說的格外煞風景。
「小筠兒,若真到那時,我相信……你會求我的。不過在此之前,最好能找到下毒之人,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冷寂順著葉芷筠的動作,攬緊了她的腰際,那細微的暗香浮動,有著讓人留戀的味道。
「嗯,不過……小寂寂,你的關心,我還真是……格外感動。」葉芷筠微微頜首,話說的輕松,但心中已開始思量著這所謂的七七離魂散究竟是何時到了她的體內。
「哎……你個沒良心的,這會兒才知道感動,嗯?不過……本王倒真是好奇,北辰之內竟有誰還有膽子動本王的女人……難道本王真是老了,不管用了?」
冷寂望著葉芷筠的笑,品著她話里的真假,毫無意外的笑了。繼而他輕輕的拍著葉芷筠的肩頭,話一字字像是自苦。
葉芷筠聞言是明白冷寂話里的意思,更心領神會冷寂對她的無言保護,心底泛起微微的漣漪在一點點沉澱。
清風吹拂,湖面蕩起了一圈圈的水暈光波,易灼大步的走進了船艙,面色格外的凝重。
可就在葉芷筠動了動唇,想要開口時,卻見著易灼面色凝重的推門進來,一下,她又吞下了本要說的話。
「可需……我回避?」
「不用,我說,你們……都是自己人。」
冷寂對于易灼的突如其來,顯然也有些意外,微微坐直了身子,回應葉芷筠的話之後,便一雙深瞳淡淡的望向易灼,簡單的只有兩個字。
「說吧。」
「你失蹤兩日,皇帝發難了。」易灼深深的剜了葉芷筠一眼,話格外簡單,卻又帶著無比的沉重。
聞言,葉芷筠的雙手在袖中一緊,為易灼話里的意思有些擔憂。
關于宸王的功高蓋主,她早有耳聞,如今想來,皇帝的趁機發難,似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這兩日的失蹤,可是為了她的傷麼?
「無妨,是我過分了。若朝中之人,個個如我,高興則在,不高興便走的話,朝綱也早就亂了。他會如此,無可厚非。」
冷寂听著易灼的話,深瞳里閃過了一抹隱約,繼而卻又扯了嘴角,仿若在解釋給誰听。
「當真……如此麼?」易灼微微擰了眉,眼里閃過一絲對葉芷筠的殺氣。
「本王雄心不再,如今只願傾盡全力,博紅顏一笑,做神仙眷侶,同游天涯。皇上聖明,怎堪忍責難?」
冷寂雲淡風輕的淺笑著,手輕輕撫著葉芷筠的發絲,似料定了一切。
而葉芷筠听著冷寂的話,思前想後,最終也只無奈的苦笑了幾分。
「紅顏鍋水,自古薄命。看來……小寂寂,你需多給我準備些延年益壽的珍品。」
「放心,你麼……起碼千年不死。因為……你是禍害。」
冷寂對葉芷筠的反應格外滿意,手臂微緊了葉芷筠的同時,笑得格外溫柔,話亦是一頓一頓,帶著明顯的揶揄。
「好!算我瞎操心!」
易灼看著冷寂與葉芷筠這一唱一和,白了冷寂一眼,心里的那根刺似乎越來越深。
「既是攜手同游,當然要盡興才好……待美人傷好了,我們再回。至于皇上和葉相那里,有你在,我很放心。」
冷寂慢條斯理的安排,而易灼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冷寂!」易灼低吼。
「嗯……這個事情麼,你……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冷寂似根本沒發覺易灼的隱怒,認真的點著頭,繼而換了個姿勢抱著葉芷筠,緩緩的閉上了雙眸,假寐。
葉芷筠則極為尷尬的望了望易灼,又望了望冷寂,再望了望易灼,由著易灼氣呼呼的離去,也只是嫻靜若水的安靜在那里,心里思考著關于七七離魂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