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拂岫啊拂岫,任你可知前後五百年,卻怎麼也預測到會有人說你男生女相吧?」
葉芷筠的話落下半響後,冷寂驀然不顧形象的大笑了出聲,手則是寵溺的撫了撫葉芷筠的發絲。
「當真如此,筠兒這一子又為何遲遲不曾落定?」
拂岫的修養似是極好,他嘴角劃出的弧度漸漸的上翹,手中的杯盞亦已放下,一雙桃花眼依舊仿若深情款款的望著葉芷筠。
「嗯……依你所言,你我分屬故友。那麼……小女子倒是想討個彩頭。否則,平白贏了,倒也沒什麼可喜。」葉芷筠輕輕柔柔的說著話,心里卻已是開始認真的月復誹著這一局的勝算。
「好。你欲如何?」拂岫緩緩的開口,簡單至極。
冷寂含著笑意沉默了。葉芷筠的心性,他還是知曉一二的,這沒把握的事情,她是絕對不會將自己套死的。
「拂岫公子乃是北辰的國師,上知天命,下曉百物……此局,若小女子險勝的話……」
「若是險勝,拂岫,我要你交出七七離魂散的解藥!」
冷寂听著葉芷筠的話,听到了後面,驀然想起這七七離魂散本就出自拂岫之手,隨即也便打斷了葉芷筠的話,代她說下了後話。
「七七離魂散?!」拂岫那一張精致容顏從不曾有過任何的變化,但在這一刻,听到了那五個字,還是不由眉頭一蹙,直直的望向了葉芷筠。
而葉芷筠本也是意外冷寂為何突然開口,可听到了後面,心中稍許釋然,對上了拂岫,微微的一頜首,算是冷寂所言便是自己所要。
「本殿只有壓制緩解之法。」
拂岫緩緩的說著每個字,但心中隱隱︰難道他已用了七七離魂散麼?那又是對誰?冷寂,還是葉芷筠?
「好!」
葉芷筠干脆利落的點頭,對于那其中的各種玄機已是不想再去多想,只一凝神,持黑子落定。
「欲速則不達。看來……本殿需好好想想,此局一贏,該要寂負些什麼代價好。」
拂岫微斂心神,望了那棋盤上因一子而改守為攻的黑子,含著笑意落了一白子在其中,收復了成片的黑子。
而葉芷筠則似始終不曾听到拂岫的話一般,舉棋落字,一雙鳳眸里是從來沒有的堅定。
倒是冷寂,望著葉芷筠這一番模樣,微微的扯了嘴角,瞥了一眼拂岫,親自給葉芷筠面前的杯盞里添了茶水。
「筠兒,如此抵死相逼的話……小心全軍覆沒。」
拂岫則又望了望那棋局,望著葉芷筠完全放棄守勢,全然不管不顧的進攻時,不由的蹙了蹙眉,再落白子時,好心提醒。
葉芷筠聞言,亦只一笑,再落一子之後,棋局大開大合,好似之前已是強弩之末,如今卻變做了直搗黃龍。
「至此,拂岫公子覺得勝算幾何?」葉芷筠話語輕輕,側手端起了那冒著清香的杯盞,淺淺的品了一口。
「置之死地而後生。哈哈……如此魄力,非美人不得。拂岫,你可當真還要做強弩之末?」
冷寂一望棋局,雖葉芷筠的走勢從頭到尾都在他意料之外,但到了如此局面,卻又是他意料之中。
拂岫顯然被葉芷筠這最後一子驚到,長眉擰起之後,再望想葉芷筠那淡到呆滯的面容,眼里的復雜情緒,再無所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