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請自便! 第70章 舊地重游,失而復得!

作者 ︰ 殊語

當冷寂帶著那一隊近衛數十人,匆匆的快趕到風晚林時,海上驀然的又刮起了大風,烏雲遮日,海面上幾乎是卷起了千層浪,迫使的冷寂眼看著就要到風晚林了,卻始終差那麼一點。

「主子,風勢太大,只怕要先躲一躲,不然……」近衛隊長面有難色的站在冷寂的身後,衣擺被吹的呼啦啦作響,而他的聲音里也隱約的透著擔憂。

這樣的天氣,在入夏的風晚林,那是常見。

同樣,也正因為這樣的天氣,對風晚林卻好似一種保護,保護著外人不能隨意的上島。

「你們……先回航避風,尋得時機,再來!」

冷寂依舊是負手立于船頭,目測著水面上的驚濤駭浪,腦中閃過的,始終是曾經的他與葉芷筠經歷的那些。

生死與共!

那是曾經的事情,卻也是深深的刻進他心里的事情。

這一刻,冷寂緩緩的說出了那一句話,手卻是更握緊了那小綠玉佩,心沉沉的。

「可……主子,那你呢?」近衛隊長剛好回頭去吩咐回航,驀然的反應過來冷寂的話里並沒有冷寂自己,不禁的心中一憂。

「我……先去!」

冷寂短而有力的三個字出口,繼而幾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一躍身起,飛快的腳踏海面,朝著幾丈對面的風晚林而去。

「主子!」

近衛隊長一愣,慌忙的伸手想要去抓冷寂,但卻始終慢了一拍。

「主子……快,快朝風晚林去,主子一個人先去了!」

近衛隊長不甘心的再喊著,急叱著身後的侍衛和船夫。

冷寂,于他而言,是跟隨了十多年的主子,更是一直以來心中無所不能的神!

「報告,風勢太大,我們……我們根本過不去!」

多久之後,有士兵從來回報,那一字字全是沮喪。

而近衛隊長望著冷寂遠去的方向,望著那一片海面上早沒了冷寂的身影,許久許久的沉默之後,才長長的嘆息。

「回航……尋了時機,再來!」

話,一字字的落定。

士兵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卻沒有一個人出言反對。只是由著大船緩緩的朝著風平浪靜的地方使去。

這,就是冷寂的近衛。

這,就是冷寂一言,可斷生死的近衛。

而他們每個人,雖然擔心著冷寂的安危,卻想象他們心中的‘神’可以凱旋歸來!

……

「小綠,小綠……」

成功的踏上了風晚林,冷寂幾乎已是消耗了大半的體力。

而這一刻,他隨意的找了個山洞,一邊躲避著狂風,一邊用手拎著那塊小綠玉佩,不斷的晃了再晃,試圖召喚出小綠。

「小綠,小綠!」

「小吃貨!」

「你主人有危險!出來!出來!」

冷寂不停的晃動著那玉佩,不停的叫著喊著,卻始終沒能將小綠喚出來。

最終到了氣惱時,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手中的玉佩是否被誰調了包,才會如此的……不靈通。

可,他又比誰都明白,這樣的玉佩,世間僅此一塊,哪里是誰就可以隨便偽造的?!

「你主人有危險,你也不出來,是吧,好,我就餓你一年,看你出不出來!」

冷寂無奈的望著那紋絲不動的玉佩,見威逼利誘都無效,也只能是再一次緊緊的抓進了懷里。

如此一來,在這風晚林,要尋著葉芷筠,只怕是更難了。

冷寂長長的嘆出了一口氣,站在洞口,望著外間的風沙漫天,腦中卻是一遍遍的閃過了曾經的他們。

曾經的她,笨拙的連霸氣都控制不好。

曾經的她,倔強的不會說一句軟話。

曾經的她,為了讓他活著,而放手寧可犧牲自己……

曾經,曾經……

太多的回憶,好似不知何時,已填滿了冷寂的整個腦子。

蠢女人,你究竟是在哪里……

不,他真的不能在等,一分一秒也等不下去。

這一刻,冷寂的心徹底的慌了,再顧不上那些風,顧不上自己的體力有微微的不支,只大步的走了出去,走近了風中,急急匆匆,尋找著那一抹早已入骨的身影。

「葉芷筠……」

「葉芷筠!」

「葉芷筠……你听到了麼!!」

……

身子越來越冷,也越來越燙。

是多久之後,當火堆已燃盡,葉芷筠只能是緊緊的抱著自己,顫抖著,由著滿身滿身的疼痛和冷汗,一步步的朝著那山洞之外挪。

她的腳傷了,甚至還腫著。

她的背擦傷了,甚至血跡已在上面結痂,連著衣裳,一動便是極致的疼痛。

她的體溫是極好的,甚至隱約的,她懷疑自己已是高燒不退。

昏昏沉沉之間,葉芷筠是餓的,無力的。卻也只能隱忍著所有的疼痛,拖著身子,一點點的走出山洞。

在山洞里,雖然是暫時的安全。

可沒有食物,沒有水,甚至沒有火,那麼她就真的離死神不遠了。

不知是走了多遠,在那地面上有越來越多的水時,葉芷筠微微的有些皺眉。

難道……這島上,還有沼澤?

葉芷筠沉吟了一下,腦中不由閃過多少年前,淵在南美洲的大沼澤里訓練自己的情景。

「葉芷筠……葉芷筠……」

只是,驀然之間,當葉芷筠還在走神的時候,她突然的听到了那一聲,听到了有誰是在呼喚著她的名字,而那個聲音,沙啞,卻又那麼的熟悉!

「我……我在!我在!」

茂密的草叢,泥濘的地面,滿目的綠色里,葉芷筠倉惶的望著四周,盡管知道這樣的大聲叫喊,也許會驚動一些危險的野獸。

但她在確定了那聲音的主人是冷寂時,忘記了所有的常識,亦是大聲的回應著冷寂的呼喚。

「葉芷筠?你……你听到了麼?葉芷筠!你在哪里……」

隱約之間,冷寂似也听到了葉芷筠的聲音,心中瞬間激動了起來,繼而再度蘊起霸氣,不管不顧的又大聲的喊著。

「我……我這里有很多的草,能到腰際,地面上有水……你……你小心啊……」

幾天了,其實,似乎不久,但在葉芷筠而言,卻好似已然海枯石爛了一般。

而這一刻,她用盡全力的大聲告訴冷寂自己所在的位置,卻又在最終不由的哽咽了聲音,身子抑制不住的顫抖。

他來了!

他……真的來了!

來救她!

「葉芷筠!」

是多久的安靜,多久的哽咽之後,驀然的一聲,冷寂的聲音變得清晰。

而葉芷筠緩緩的抬眸,終于是在自己的前面,在自己面前有十米的地方,再一次的望見了那一抹熟悉到刻骨,刻骨到疼痛的身影。

「嗯,我在。」

葉芷筠的眼角,有淚水不由的滑落,她望著冷寂,望著冷寂臉上的憔悴,望著冷寂目光灼灼的望著自己的樣子,哭著笑了出來。

四目相對。

在這一刻,幾乎是再沒有了任何的言語。

也似乎所有的言語都是多余。

不管是他,還是她,他們的心,在這一刻,看到了彼此,繼而塵埃落定……

「你別動!我過來找你!」

多久之後,在冷寂瞥見了葉芷筠站立不穩的樣子,心里滑過了一絲心疼,大步流星的朝著葉芷筠而來。

而葉芷筠就那麼望著冷寂,望著冷寂的體貼,微微的點了點頭,手撫了撫自己臉頰上的溫度,安靜的等待著他的靠近。

只是……

「小心!」

「別過來!」

驀然之間,危險已至!

冷寂一步踏空,身子根本來不及平衡,整個人竟是陷入了泥濘之中!可這一刻,他所擔心的,卻是葉芷筠!

而葉芷筠在冷寂的身子一倒的那一瞬間,驀然的驚覺,他是遇上了沼澤,心徹底的慌亂了起來。

「這里很危險,你別過來,我會自己想辦法!」

冷寂望了望葉芷筠那溢于言表的關心,扯了嘴角的笑意,然後不斷的掙扎,試圖跳出那泥濘。

葉芷筠則看著冷寂的掙扎,心里緊了再緊,急忙的出聲制止。

「你別動!你千萬別動,你越是掙扎,就會陷的越深!」

冷寂听著葉芷筠的話,驀然的一愣,繼而徹底的沒了動作。

雖然,他不知道葉芷筠為何會知道這些,但她的話在他剛剛的掙扎里,已是得到了證實。

「你……你等等,我會救你的!一定會的!」

這一刻,葉芷筠似乎也忘記了疼痛,忘記了所有的一切,倉惶的望著四周,繼而拎起裙角,就那麼一拐一拐的往回跑。

而冷寂望著這樣的葉芷筠,听著葉芷筠這樣的話,胸中卻是滿滿的苦澀。

原本,他是要來救她的。

而如今,倒成了她救他……

「別怕別怕……很快就好的。這種時候,還好我在。」葉芷筠一邊念叨著,不知是在說給冷寂听,還是說給自己听。

但見著她抱著那一大捆的樹枝,已是狼狽的又跑了回來。

「我把樹枝拋給你,你盡力接著,如果接不到的話,就放棄,反正我準備了很多支……」

葉芷筠此時此刻,根本顧不上別的思緒,只是一邊說著,一邊將那一根根樹枝,朝著冷寂拋了過去。

而冷寂看著葉芷筠雖然慌張,卻思路清晰的樣子,莫名的也選擇了信任。一次次的試圖接樹枝,但每次也都只是差一點點,差一點點。

直到是驀然的,那一只極大的樹枝飛來,冷寂一個掙扎,抓住了,但身子卻是更下陷了幾分。

「嗯……你現在雙手拿著樹枝,放在你的前面,橫著壓下去,然後像我這樣推開,保證橫切面大一些……」葉芷筠一字字的說著,又生怕冷寂不明白,自己也舉著雙手,一次次的做示範。

而冷寂卻始終沉默著,盡管他不明白為何要這樣做,更不明白什麼是橫切面,但這一刻,既然選擇了信任,那就是完全的信任!

「對,就是這樣,然後身子朝前趴,就像游水一樣,手在最前面,身子的重心要注意,然後借著力,一點點的爬出來!」

葉芷筠望著冷寂靈敏的動作,嘴角扯出了笑意,就那麼站在一旁,直直的望著冷寂。

冷寂本就是大將之才,好歹也是經歷了多年的戰亂洗禮,雖然對于沼澤這樣的事情,是第一次遇到。但有了葉芷筠的指導,他還是很快順利的爬出了那一片可怕的沼澤。

「沒事了,呵呵……終于沒事了!」

葉芷筠看著冷寂怕了出來,笑徹底的溢出,艱難的一步步挪了過去,只就那麼一邊笑著,一邊用自己早就破爛的袖子給冷寂擦著臉上的泥濘。

「怎麼就不知好好照顧自己?」

冷寂由著葉芷筠的靠近,由著她的動作,含著笑意,一點點的濃烈,卻因最終感覺到了葉芷筠身上的溫度,還有那滿身的血腥,才一把抓了葉芷筠的手在自己掌中,望著那十指斑駁,心疼的無法自抑。葉芷筠微微的一愣,望著冷寂對自己的關心,扯了嘴角的笑意,極致的燦爛,繼而那一句話說的雲淡風輕,卻忘記了掩藏自己。

「小傷而已,習慣了。只要活著,就是好的。」

「什麼叫習慣了。誰敢傷你?!」

冷寂的心一沉,問出了口,繼而面對的卻是葉芷筠臉色的轉變。

而他卻再不想動,顧不上那許多,一把將葉芷筠打橫抱起,朝著葉芷筠之前來的方向走。然會動身。

「你……你要做什麼?我可以下來走的。」

葉芷筠心神一蕩,這溫暖的懷抱,這偉岸的胸膛,甚至是這一刻被人捧在手心的疼愛,都無疑的讓她的神經頓了一下。

「腳傷成那樣,當我是瞎子麼?你過來的地方,還算安全麼?先回去養著。」

冷寂的話一字字的冰冷,卻是帶著無比的關心和急切。

剛剛,他身陷泥沼,但他卻看的清楚,看的清清楚楚這個女人是如此的隱忍著疼痛,只為救自己。

「可……可現在我們要做的是保存體力,萬一遇上什麼危險,總比兩個人死好!」

葉芷筠的雙手環著冷寂的脖子,心里是滿滿的感動,可她卻還是說著阻止的話,不是矯情,而是真的擔心。

「那就一起死!」

冷寂其人,一旦決定了的事情,任誰也都無法改變的。

更何況,在這一刻,他認定了要好好的保護她。

一起死麼?

他說的……是一起死!

這一次,葉芷筠徹底的愣在了那里,望著冷寂,望著他堅毅的臉龐,深邃的眉眼,心徹徹底底的淪陷了。

他說,一起死!

這是第一次,有誰對她說,要死,就一起死!

曾幾何時,不管是誰,甚至是淵,都曾拋下她,告訴她,她若無力活著,她將會失去一切。

可如今,眼前的這個男人,卻願意陪著她死,就算她已無能力做任何事,亦是如此!

「美人,就算本王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你這麼望著,本王也會害羞的。」

冷寂一步步的走著,望著路上的艱難,心里有著無限的心疼。

繼而他無意的瞥見了葉芷筠望著自己的樣子,亦扯了嘴角的笑,調侃依舊。

而這樣的時候,葉芷筠听著冷寂的話,不由的亦是莞爾一笑,微紅了臉頰之後,對著冷寂的唇角,便是輕輕的一吻。

「那……這樣,你還會害羞麼?」

「嗯?」

冷寂身子不由的一顫,步子驀然停下的同時,望著葉芷筠,望著葉芷筠緋紅的臉頰,默然。

他……

他堂堂宸王冷寂!

居然被強吻了?!

只是,冷寂的沉默,換來的,是葉芷筠的忐忑。

再回神,葉芷筠突然覺得自己的動作似乎有些過于熱情和主動,幾番躍躍欲試的想要解釋,但卻又一時尋不到好的借口。

「美人,你還真是沒誠意,要吻……也該這樣!」

冷寂品味出了什麼似的,望著葉芷筠的忐忑,手臂微微收緊的同時,驀然的堵上了葉芷筠的紅唇,徹徹底底的來了一次深吻。

「唔……」

葉芷筠何曾料到會是如此境地,但她卻還是任由的冷寂的動作,繾綣流連之間,也漸漸的有著回應。

沒辦法,她喜歡他,很喜歡……

「冷寂……你……你身上的味道,很臭!」

是在多久之後,一吻既畢,葉芷筠微微的推了推冷寂,笑里有些揶揄。

「現在……你也很臭!」

冷寂低眸望了葉芷筠微紅的臉頰,額頭貼著她的發絲,亦能感到那滾燙的體溫。

但他卻還是笑著,好似根本什麼都不曾發覺一般,抱緊了葉芷筠,再度一步步的朝著前面走去。

而葉芷筠也終于是徹底的安靜了下來,微微的低著頭,靠著冷寂,身上的力氣在一點點的抽離。

「葉芷筠,你可以小小的休息一下,但不準睡著,知道麼?」

冷寂似察覺到了葉芷筠越來越虛弱無力的氣息,話一字字的說出,好似警告,實則是擔心。

「那……你就一直跟我說說話吧。」

葉芷筠頭昏昏沉沉的靠著冷寂,說不出為何,也許就是這樣有他在身邊,所以她整個人都松懈了下來。

而人,在更多的時候,要在逆境生存,憑著的,就是那一口氣精氣神兒。

「好,你說……你怎麼就這麼笨,居然能被葉謙祈給抓住,還丟到這里來!」

冷寂沒好氣的苦笑,一句低罵,帶著幾多的疼愛。

「你……我好騙,說明我善良,好吧!」

果然,冷寂的一句話,便是激起了葉芷筠的抗議,她微微的動了身子,瞪著冷寂。

「就你,還善良,明明就是蠢!連葉謙祈那樣的貨色都能對付你,我看你以後不用出門了!」冷寂依舊不依不饒的刺激著葉芷筠。

「你……你能不能不提那個死變態!這年頭,有一個像他那樣的情敵,是我的悲哀!」

葉芷筠頭昏昏的,靠在冷寂的肩頭,遠目著前方,有氣無力的說著那樣的話,心里卻驀然覺得如今這樣,也是不錯的。

「什麼?美人,你是不是燒糊涂了?」

冷寂听著葉芷筠凌亂不堪的話,有些分不清楚她究竟在說什麼。

「你才糊涂了!糊涂的居然不要命的跑來找我!我告訴你,你要是想自己清白,就離葉謙祈遠一點兒!他好男人這口兒!」

提起了葉謙祈,葉芷筠的心里是滿滿的恨。

原本葉謙祈與葉謙恂的事情,葉芷筠心里只是會有接受不了而已。可如今葉謙祈如此對待自己,她又怎麼能不恨!

「好男人?」冷寂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但驀然的他才徹底的明白了為何葉芷筠說葉謙祈那樣的情敵,繼而干咳了兩聲,臉色有些尷尬的望了望葉芷筠,再度的確定。「你是說……他有龍陽之癖?!」

「是啊!絕對的是年下攻!百分之百,純原裝!」

葉芷筠懶懶的靠著冷寂,話說的卻是無比的堅定,更是無比的惱。

葉謙祈!

呵,葉謙祈,你等著好了!

此仇不報……她如何瞑目!

而冷寂一步步終是走到了路的盡頭,望著這一目的熟悉,站住了腳步時,再看向葉芷筠,心里牽過了太多太多的復雜。

她口中奇奇怪怪的話,越來越多,多的他幾乎眩目。

若是以往,也許冷寂會遲疑,會對葉芷筠其人有諸多的猜疑。

可這一刻,在他知道了葉芷筠就是預言中那只可驚世、變世、破世、救世的‘凰’時,那她的一切怪異也都變做了一種理所當然。

只是,也就是這一刻,冷寂想起了那個預言,想起了兩人的身份,也才迫使得他不得不稍稍的放下葉芷筠,甚至是在心里告誡自己,不要與她太親近。

「冷寂……你說,是不是命中注定?所以……我們又回到了這里!」

葉芷筠無力的靠在石頭上,看著冷寂忙碌的張羅著生火,張羅著找一些吃的東西,不由輕嘆。

「大概吧。估計是上次呆的時間不夠長,所以老天讓咱們舊地重游。」

冷寂打趣的笑著,從樹上摘了碩大的葉子下來,在湖邊洗淨了,然後呈了一些水,踫到了葉芷筠的面前。

「喝點水,也許會好受一些。」

「不謝。」

葉芷筠緩緩的點頭,接過了水,低首喝了一口,徹骨的冰涼,繼而她沒有說謝,反是說了不謝。

她還記得,記得他曾說,謝謝兩個字一旦說出口,就等于欠下了人情,是要還的,所以,不能輕易的對任何人說謝謝。

而也就是這一句不謝,使得冷寂的反應遲鈍了一秒,隨即亦是笑了,遠目著那巍峨陡峭的山崖,遠目著天際那妖嬈的紅霞。

許久許久,他們之間徹底的沉默了,再沒有誰先開口,而葉芷筠一直就那麼安靜的靠在冷寂的肩頭,也是望著那一片血色殘陽,靜靜的。

終是風起,吹散了一些火堆里燒完的灰燼。

而冷寂也長長的嘆息出了那一句︰「如果沒有人來救我們的話,也許……會死在這里。」

「葉芷筠從來不怕死,難道……冷寂怕麼?」

不知是心情的原因,還是其他,葉芷筠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她迷蒙著雙眸,望著冷寂,笑淡淡的,卻好似閃著光芒。

「若怕,我還會來?」冷寂對上了葉芷筠的那一雙眼,反問了那一句話,繼而避開了那樣的四目相對,緩緩的起身,從懷里拿出了那一支信號彈,朝著天空放射了出去。

「相信,他們看到信號,會來救我們的,至于現在……我先去找些吃的。」

「好!那邊……剛剛走過的時候,無意看到的,好像是有些果子之類的。」

葉芷筠的心底劃過了一抹不深不淺的失落,繼而抬手指了指剛剛他們經過的地方,話說的認真。

只是她的心里,那個疑問,卻是堵的她發慌。

為何?

為何隱約之間,冷寂好似變了?

是她太過敏感,還是她真的燒糊涂了?

「你確定這些東西能吃?」

幾乎是極快的速度,冷寂已趕了回來,手里捧著那一把把的果子,在葉芷筠的面前。

而葉芷筠看著那陌生的果子的樣子,微微的擰眉,卻是笑的有些無奈。

「我只知道越是好看的,越可能有毒。」

「那……就賭一把?!」冷寂眼里含著笑,咬了一口一個黑乎乎的果子,隨即臉色變得有些痛苦。zVXC。

而葉芷筠看著他的樣子,笑了出聲,繼而從里面挑了一個棕色的有些像椰子,卻又只有拳頭大小的果子,用力掰開。隨即,那果子裂開了,有一股清甜的氣味溢出。

「如何?我運氣好似還不錯。」

葉芷筠得意的笑了笑,遞了一半給冷寂,自己捧著另一半允吸著里面的汁液,極甜。

而冷寂望著葉芷筠吃的極為優雅的樣子,倒也不再都想什麼,瞥了瞥剩下的還有好幾個,便也大口的吃著那果子,張望著四周,最終目光還是落在了曾經他們呆過的那個山洞。

「也許,今夜,還是得回那山洞里過夜。」

「嗯,不過,我想……我們都需要先洗一下。」

吃下了那果子,葉芷筠覺得身體好似輕了一些,沒有之前的沉重,卻是依舊的滾燙。繼而她看著冷寂與她兩人的衣裳,無奈的輕聲。

「也好,只是,你確定你一個人洗,沒有問題?」

冷寂回眸看了看葉芷筠此時此刻的狀態,心里有些擔心。

「難道你想替我洗?」葉芷筠含著笑,反問。

「你以為……我不敢麼?」

冷寂亦是一挑眉,一個抬手,將葉芷筠打橫抱起,朝著湖邊走去。

而葉芷筠居然也沒有任何的詫異,就那麼環著冷寂的脖子,點點的笑意,卻也是完全的認定了冷寂不會在這樣的時候,對她如何。

「真的……不怕麼?」

直到是冷寂抱著葉芷筠,已到了水中,冷寂才淡淡的開口,話音卻在不知不覺中沙啞。

該怎麼說呢?

原本他是真的只打算就將葉芷筠送到水邊的。只是他抱緊了葉芷筠的那一瞬,在那淡淡的幽香吸入鼻中,他竟听的到自己異常有力的心跳,撲通撲通的。

「你不會怎樣的……我知道。」

葉芷筠此時此刻亦是紅著臉頰,由著水的寒涼刺激著她的肌膚,帶著陣陣的疼痛和冷,大腦更是隱約的不清不楚。但她望著冷寂的時候,卻始終是笑著的,滿滿的自信。

「葉芷筠,是不是,對誰,你都如此的放心?」

是葉芷筠的態度,還是自己的變化,這一刻,冷寂不禁有些隱怒。他最引以為豪的自制力,在這一刻,居然面臨著挑戰?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的事情!

至于葉芷筠面對著冷寂的驟變,愣了一下,心里滑過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寒涼。

「天色已晚,我在此處,你去遠一些的地方,同時洗吧。不然……天黑了,只會更危險。」

一音落定,葉芷筠便根本不給冷寂開口的機會,直接的掙月兌開了冷寂的懷抱,更朝里游了幾步,緩緩的開始洗自己的身體。

而冷寂僵在了原地,望著葉芷筠漸漸開始月兌衣裳的動作,心里一惱,反方向的游出了很遠,也才是褪下了自己身上的髒衣裳,一寸寸的洗著自己身上的污垢。

只是,風吹過,只有呼嘯聲,水聲清幽,卻越來越靜。

冷寂一邊極快的洗著自己,一邊心里還惦記著葉芷筠,甚至腦中更凌亂的,不由自主的想起曾經他所見到的她的美好,那潔白的粉頸,玉雕一般的高聳,婀娜的縴腰,凝碧一般的肌膚……

瘋了!

真的瘋了!

這一刻,冷寂的眼前好似當真的出現了葉芷筠赤身的模樣,那妖嬈的姿態,那欲罷不能的情緒,讓他徹底的煩躁了起來,甚至是當真開始懷疑自己。

難道……真的是太久沒有踫其他女人了?

冷寂的心亂糟糟的,連呼吸都變得不那麼順暢,繼而他一個用力,將頭扎進水中,冰涼徹骨。

可卻激動他瞬間清醒,更驚覺了太久太久葉芷筠都不曾有動靜!

嘩的一聲。

冷寂鑽出了水面,顧不上避嫌的回頭去看,看到的卻只是水面上漂浮著的葉芷筠的衣裳,還沒有了葉芷筠其人!

「該死!」

冷寂不由的低咒了一聲,再一次匆忙的鑽進了水里,卻是為了尋找那一抹剛剛讓他糾結了太久太久的身影。

葉芷筠,你敢消失給我看看!

失去、得到、再失去!

這樣的過程,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殘忍的。

而這一刻,冷寂甚至根本來不及去怨恨這份殘忍,只是奮力的在水中尋找著葉芷筠的身影。

而他的心中,也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

湖中的水越是下沉,越是寒涼,冷寂不斷的尋找中,無力、苦澀,卻又奮不顧身。

繼而,在下一刻,他驀然的看到了葉芷筠那一頭仿若是水藻一般絢爛飄逸的長發,心頭一暖,便沖了過去,一把將葉芷筠抱在了懷里,再一次的吻上了她的唇,一點點的將自己僅有的氧氣,一點點的度了過去。

至于葉芷筠,本就是在高燒,頭昏腦脹的厲害。再加上和冷寂的那一點兒怪異,使得她根本不想和冷寂多說什麼,只是一個人悶頭洗澡。

只是,驀然之間腿上的抽筋,加上那一陣陣的眩暈,還有心跳如鹿的倉惶,讓她根本來不及掙扎,整個人已是沉了下去。

可又在多久的沉溺之後,在她隱約覺得這一次她是真的要放棄了生的希望的時候,那一息熟悉的氣息,還有溫暖的懷抱,卻再一次的拉住了她,將她不斷的向上拖。

「唔……」

頭剛出了水面,葉芷筠便不由的吟出了那一聲,驚醒了她,亦驚醒了冷寂。

吻,他們居然又一次吻了。

葉芷筠鳳眸迷離的望著冷寂,望著冷寂猩紅的雙目,再往下是古銅色的胸膛,接著……

葉芷筠慌忙的閉眼,氣息急促的松開環著冷寂的雙手。

「我……我不是故意的……唔!」

「果然是蠢!」

冷寂望著葉芷筠的倉惶,望著她松開自己下滑的樣子,長臂在葉芷筠的腰際一攬,重新的將葉芷筠抱回了懷里,緊緊的。但話卻是帶著低啞的無奈。

「你……你還不放開我。」

葉芷筠的心徹底的慌了,要知道,就算是在現代,真正的她和淵親近的次數也是不多的。

「放開你,再把你弄丟麼?」

冷寂無奈的抬起一手,替葉芷筠撫了撫臉上散亂的發絲,笑輕輕的,卻是更多無可奈何的寵溺,帶著些許命中注定的意味。

「可你這樣,我如何洗?」

葉芷筠的雙臂擋在冷寂與自己之間,盡管腦中顯出的全是男女之間的纏綿畫面,卻始終堅持著最後的那一絲清醒,朝著冷寂皺眉。

「水里泡了這麼久,差不多了。」

冷寂哪里會給葉芷筠多余的時間與借口,就那麼直接抓了還在水面上漂著的衣裳,抱緊了葉芷筠朝著岸上走。

「喂,你……這樣……怎麼出去?!」

葉芷筠想到此時此刻兩人都是干干淨淨的一絲不掛,匆忙的又叫住了冷寂,臉頰更是早已紅的堪比天際的晚霞。

「美人,你有哪里,是我沒看過的?」

冷寂明白葉芷筠的尷尬,可這樣的非常時期,也真的顧及不了那麼多,所以,他只是挑著眉,揶揄著葉芷筠,試圖分散她的注意力。

「你……」

冷寂的話一出,葉芷筠幾乎是百口莫辯。

第一次的相遇,他們便是在浴桶里。

後來再宸王府里的做戲,更是直接在床上。

此時此刻,葉芷筠微微的咬著唇,任是以往如何的伶牙俐齒,也再尋不出半個理由。

難道,她要告訴他,因為她發覺自己喜歡上他了,所以開始在乎了麼?

「所以……美人啊,今日如此良機,讓你見識一下本王的身材,該好好把握機會才是。」

冷寂已然是抱著葉芷筠上了岸,甚至一步步的,就那麼抱著她,徑自的朝著原本就準備過夜的山洞里走。

「誰……誰稀罕你!」

葉芷筠無力的頂了冷寂那麼一句,卻是緊緊的閉著雙眼,始終僵直著身子,一動也不動的由著冷寂的動作,心慌的快要跳了出來。

「放心,本王……不會要你負責的。別怕!」

冷寂一邊笑著,目光時不時的流連在葉芷筠光潔的身子上,心一顫一顫的,難忍激動。

可他的動作卻始終曾經緩慢下來,在石頭上鋪了他自己的外裳,又支起了火堆,甚至是將兩人的衣裳都架了起來,在一旁烘烤著,好不忙碌。

而葉芷筠終于是在那樣的窸窸窣窣之間,在感覺到了隱約的火的暖意時,才微微的睜開了雙眼,望著冷寂那一張有些斑駁傷痕的背脊,心被刺的有些痛。

每個輝煌的背後,都會有不為人知的傷吧。

這樣的滋味,葉芷筠懂得。

所以,在這一刻,葉芷筠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輕觸了冷寂背上的傷疤,輕輕的婆娑。

「那個時候,疼麼?」

「嗯?」冷寂本就心神不寧,在這一刻,又驀然听到葉芷筠這樣的話,微微的一回頭,正對上了葉芷筠胸前等的那一雙雪玉,瞬間的轉頭之後,半響才是輕嘆。

「美人……你這樣,是在故意勾引我麼?」

「我……我沒有!我只是看著你身上的傷,我……」

葉芷筠也仿若被雷電擊中了一般,手迅速的回防,在自己的胸口抱緊,繼而倉惶的解釋,但一切卻有那麼的無力。

「好了,逗你呢!哈哈……」

冷寂听著葉芷筠的慌張,緩緩的起身,走到了那些衣裳的另一端,就這樣隔著衣裳,坐在了那里。

「別怕,我還在的!這樣烘著衣裳,你也不必尷尬了。來,把腳伸過來!」

冷寂極力沉靜的說著每個字,也極力的讓自己的腦中不去想那麼多亂七八糟的男女之事,只是就那麼隔著衣裳,又朝著葉芷筠伸出了手。

只是,葉芷筠對于冷寂的話,更是有些頭腦不清楚的轉不過來。

「嗯?腳?」

「不是腳傷了麼?我看看。」

冷寂微微的一擰眉,哪里等葉芷筠動作,已是一把抓住了葉芷筠紅腫的腳,大掌復在了上面,輕輕的揉著,無聲無息,卻是綺念不斷。

只是,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問題。

這一刻的葉芷筠,由著腳上的觸感,一點點的泛濫開來,更是說不出哪里的不對,全身上下的燥熱,雙手也從抱著自己的胸口,漸漸不知不覺的改為了握住,細指就那麼的不由自主的滑著自己的肌膚,呼吸凌厲。

「你……你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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