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說什麼呢?媽媽沒有對不起虞兒,是虞兒不好,虞兒怎麼沒有發現媽媽的不對勁,是虞兒笨,虞兒只知道胡鬧,調皮。」穆顏虞使勁的搖頭,淚眼朦朧的看著楊曦。
穆朗和軒司臣在身旁看著,穆朗拍了拍軒司臣的肩膀,兩人無聲的退出病房,將病房給母女倆。
「傻瓜,媽媽的虞兒是世界上最乖的女兒,那個時候虞兒才那麼小,現在已經長那麼大了,可是…媽媽已經沒有機會看見我的虞兒以後…」楊曦慈愛的看著穆顏虞,聲音卻有著哀傷。
「媽媽,不,不會的,媽媽一定會看見虞兒長大,甚至帶一個優秀的女婿在你面前。」穆顏虞破涕為笑,雖然口中這樣說,可是她知道楊曦的生命已經不會允許。
「好,虞兒一定要帶一個優秀的女婿在我面前。」楊曦模著穆顏虞的長發。
穆顏虞趴在楊曦的病床上,頭枕在楊曦的被子上,雙手卻緊緊抓住楊曦的手,磨蹭著,「媽媽,虞兒有你而感到驕傲。」
「傻瓜,媽媽因為有你才感到驕傲,媽媽的虞兒永遠是最棒的。」楊曦模著穆顏虞的長發,神情卻神游,只是穆顏虞沒有看到。
「媽媽…。虞兒永遠愛你。」
楊曦的面容浮現笑容,卻有著淡淡的哀傷,「虞兒,答應媽媽一件事?」
抬起頭,穆顏虞見到楊曦的面容有些嚴肅,「媽媽,你說,虞兒都答應你。」
「不要愛上軒司臣。」淡淡的一句話像驚雷般砸在穆顏虞的心上,「媽媽,你在說什麼呢?我討厭他還來不及,怎麼會喜歡他?」心里有些淡淡的不舒服,穆顏虞故意的忽略這股不舒服。
「那就好,軒司臣這個人連媽媽都看不透,我怕我的虞兒喜歡上他,會受到傷害,他並不適合你。」楊曦還是有些不放心,軒司臣這個人太優秀,她能看得出那個男孩對女兒的不同,可是她不願意虞兒喜歡上他,只怕兩個人在一起只會痛苦。
「媽媽,他那樣的身份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他,而且他很討厭的。」想到他對她做的一些事情,穆顏虞臉色有些黑,那個男人太膽大了,她討厭他,很討厭他。
「虞兒,媽媽覺得陸寒很適合你,媽媽想你嫁給陸寒。」
什麼?穆顏虞瞪大雙眼,臉上有些不自然,「媽媽,怎麼可以?虞兒只把寒哥哥當成哥哥,怎麼可以嫁給他?」
「虞兒…。陸寒一定會好好待你的,難道你沒有看出來陸寒喜歡你嗎?他對你可不是哥哥對妹妹的感覺,為了你他可是特意回來的。難道你還會以為他對你是哥哥對妹妹的感覺嗎?我看陸寒就不錯,將你交給他,媽媽也可以放心的離開。」
「媽媽,你又在說什麼呢?什麼離開?我不要,不要。虞兒不要媽媽離開,不準媽媽離開。」穆顏虞站起身坐在病床上,抱住楊曦的腰,腦袋不停的磨蹭。
「虞兒,答應媽媽。」楊曦強忍身體的虛弱強硬的說道。
「不要…媽媽…」她不喜歡寒哥哥,怎麼可以嫁給寒哥哥。
「虞兒…」楊曦的聲音倏地大聲,穆顏虞一時怔住那里,「咳咳咳咳…虞兒,答應媽媽。」
「媽媽,虞兒答應你,虞兒答應你,你別生氣。」幫楊曦順了順氣,穆顏虞含淚的點頭。
「虞兒,你先出去,讓你爸爸進來。」揮揮手,楊曦讓穆顏虞出去。
穆顏虞咬牙出去叫穆朗。
身後楊曦再也支撐不了身體,靠在病床上。
穆朗無聲的站在楊曦的面前,看著這個女人。
「朗哥哥。」低聲喊道,楊曦清美的眼楮望著穆朗俊逸的面孔。「朗哥哥,很多年沒有這樣喊過你了。」似乎從她嫁給他那一刻,朗哥哥這個稱呼就被她和他故意的忽略鄙夷了。
想當初他和她還是青春年少時,那個時候她總是跟在他身後,大聲的喊著朗哥哥。
那個時候他們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他是她的朗哥哥,她那個時候一直以為她喜歡的是朗哥哥,要求家里將她嫁給朗哥哥,可是朗哥哥直接的拒絕了她,告訴她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傷心下她離家出走,卻遇上今生的摯愛,也是傷害她最深的人,在懷上他的孩子後,他卻莫名的失蹤,她到處的尋找也找不到他,絕望的她被家里派來的人找到,那個時候的朗哥哥喜歡的女孩兒也因為誤會離開,兩個心灰意冷的人決定結婚,卻是一場有名無實的婚姻,近二十年無愛的婚姻,她看到虞兒長大,才真的放下心里的疲倦。
「朗哥哥,對不起,這一生我欠的最多的人就是你,如果不是我或許你們就會一直在一起,等我走了,你就將她扶正吧,但是求你,一定不要告訴給虞兒听,你不是她的父親。」楊曦虛弱的說著,穆朗深幽的望著這個女人,這個和他一起長大的女人。
「曦兒,你為什麼那麼傻?」
「是啊,曦兒一直都很傻,朗哥哥,求你答應曦兒,不要讓虞兒知道她的身世,我怕她受不了,你一定要隱瞞住。這輩子曦兒欠朗哥哥和她的,下輩子再還。」她哀傷的說著,已經不在年輕的臉布滿請求。
「傻曦兒。」穆朗走上前抓住楊曦的手,楊曦笑著,一如當年的笑容,美麗而動人,只是這張臉卻要離開,再也看不見。
當年那個小女孩,那個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女孩兒。
「朗哥哥,讓虞兒嫁給寒兒吧。」楊曦低沉一會兒後,低聲說道。
穆朗眼神微微一眯。
「寒兒會好好對虞兒的,我只想虞兒幸福。」
「好。」靜默許久,看透楊曦想法的穆朗輕輕點頭。
「謝謝朗哥哥,這輩子我佔了她的位置,等我走後,你就娶她吧。」楊曦笑著慢慢說著,「她能無悔的等你二十年,一定非常愛你,我很羨慕她,更羨慕你。」
穆朗想到心里的女人,心里一片柔軟。「曦兒,你就是一個傻女孩。」
「是啊,傻了二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