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風雅集團後,唐信坐車來到了天盈安保。
在出發去棒子國之前,他的凱迪拉克就停在這里,鑰匙手機等小物件也都放在這里的保密室。
他獨自走進保密室,室內是沒有閉路監控的,他用椅子擋住門,自己坐在椅子上,掏出時光電視開始搜尋賀天賜的下落。
待他發現賀天賜被送入了棒子國的監獄後,將道具收起來。
其實在觀看時光電視之前,唐信最起碼認為賀天賜這樣的硬漢,是不可能出賣他們的。
而棒子警方,也只當他是個偷渡兼欺詐犯罪嫌疑人。
如果不是欺詐犯,怎麼可能睡三個大明星加上一個主播?
搞不好這叫龍傲天的混蛋就是冒充富二代把明星搞上床。
把他丟進監獄是一種手段,等賀天賜受不了監獄里的生活,自然會妥協,誰讓他閉口不言,連身份都交代不清呢?
現階段,賀天賜安然無恙,也沒有開口。
可是,未來呢?
在這一點上,唐信撇開私人情感,倒是認同董賦才。
不能高估一個人承受壓力的能力,更不能小覷酷刑對人身心的摧殘傷害力。
好在,棒子警方並沒有把賀天賜聯系到之前的恐怖事件,也不覺得他是特工之類的有關國家安全的可疑分子。
間諜特工,至少不會大張旗鼓玩兒明星吧?
唐信靜靜沉思。
他有道具能夠將賀天賜瞬間救出來。
但是。他一直以來的行動。都是建立在不曝光四次元口袋的基礎上,起碼,不能讓別人覺得他有超能力,更不能留下可疑的線索。
他是一個自私的人,別人人命關天,他即便伸出援手,也要先為自己考慮。
四次元口袋曝光,對他而言,就是生活會被顛覆,現在最基本的平靜會蕩然無存。
況且。這一次,算是賀天賜自己倒霉。
人有失手馬有失蹄,陰差陽錯,他栽了。
在保密室內沉思了一個小時。臨近午時,唐信終于走了出來,他大致有了一個計劃思路。
天盈安保除了賀敏外,方哲業和白鄴宇正在回國的路上,張鵬雲帶著另外兩人已經後一步回到了天海。
唐信把張鵬雲叫來,二人來到作戰會議室,他簡單把賀天賜的情況告知對方。
張鵬雲听罷,面不改色輕松地問道︰「那現在,要做什麼?要幾個人去救他?需要軍火嗎?」
唐信搖了搖頭,目光如炬盯著他。說︰「你,跟我再去一趟棒子國。」
張鵬雲反問道︰「就我和你嗎?」
唐信點頭,他聳聳肩答應下來。
唐信讓他去準備,起碼要先安排好去棒子國的船。
兩人這次仍舊是偷渡。
唐信獨自留在作戰會議室中,先打了個電話給董賦才。
「棒子的股市,怎麼樣了?」
唐信開門見山。
董賦才還以為唐信反悔,需要他出手幫忙,乍一听,莫名其妙道︰「半死不活的。」
唐信目光微寒,說︰「棒子國民還在觀望。國際金融炒家這會兒估計也在收手和抄底之間做著權衡,我們手上有多少股票,都拋掉,進一步打壓棒子股市,這方面你拿手。等真正到底要反彈的時候,你再重金抄底。」
金融市場的寒冬周期。並不像季節周期,季節周期,冬天過去了,春天自然到來,而金融市場的寒冬,也許冬天走了,會進入更寒冷的冰河時期,這一點,華夏的股民感受最深刻。
董賦才大致理解了唐信的用意,要讓棒子國鬧騰著,驚嚇著,所有注意力先放在經濟上,經濟始終是重中之重,若然讓他們穩住了經濟市場,再騰出手來嚴打可疑分子,恐怕賀天賜就多了一份危險。
盡管一個國家政府各個部門各司其職,但經濟事關民生,只要是個人,就會關心,畢竟牽扯自身利益,所以,這樣的做法,多少都會有作用的。
本來棒子國之行沒有出動郁金香,但是唐信還真的需要用上起碼一個人,他撥通了克里斯的電話。
「我需要棒子國警察廳內部資料,以及首爾黑幫組織的資料,這些,需要多久?」
「呃,四天。」
「好,報酬?」
「兩百萬美金。」
「成交。」
與克里斯做了一筆交易後,唐信立刻打給特瑞莎。
邦頓不知所蹤,據說在和愛斯基摩人聊天喝酒,麥克正在參與歐洲一家新型飛機的實驗,唐信不想打擾他們,于是只剩下旅游度假自由自在的特瑞莎。
剛結束了希臘的旅行,特瑞莎接到唐信的電話,感慨萬千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到唐信耳中。
「我的大老板,是不是打電話來給我送年費呢?」
這已經新的一年,唐信當初和郁金香約定過,每年每人一千萬美金,算是客戶的優先接受委托權。
今年的錢,唐信倒是給忘了,便說︰「一個星期內把錢轉給你,我找你是有別的事情,三百萬美金,你去一趟棒子國首爾,身份信息,讓克里斯偽造,具體內容是」
「一個星期後,首爾見。」
「我們不見面。」
「開個玩笑而已。」
拿著手機,唐信微微出神,張鵬雲一切準備妥當後背著個休閑包敲了敲門,這是要叫唐信起行。
唐信剛回來不到一天時間,又要動身,也不想抱怨,既然大家同坐一條船,去把賀天賜救回來也是應當的。
他剛邁出兩步。電話響了。
低頭一看。唐信發現是程慕打來的,心里有些緊張。
「你還沒回來嗎?」
簡單的一句話,飽含她的相思。
唐信邊走邊說︰「昨晚回天海了,不過事情有些意外,現在又要出去外地,不會離開太久。」
「啊?你昨晚回來的?那為什麼不回家呀?」
唐信沉默,剛才嘴快就把實情吐露,他張了張嘴︰「我,我。」
「嗯,我知道了。你工作去吧,我在家等你,拜拜。」
她急忙說了一句話便掛掉了電話。
唐信走出大樓,面露苦笑。從程慕的話中,似乎她也在逃避這樣的問題,她不是傻子,男人晚上不回家,她估計也猜到了什麼,就是不想為難自己。
海都藝術館,程慕看著電話幽幽一嘆,心底空落落的,不過,她很快驅趕走腦袋里雜七雜八的想法。打起精神投身藝術館設計的工作上,文物局送來的文物需要展出,她最近一段時間也忙得暈頭轉向。
一輛奧迪飛馳在高速公路上,這一次去棒子國,只有唐信與張鵬雲兩人,日夜兼程兩人換著開車,此時張鵬雲先開車,唐信在後面養精蓄銳。
「唐先生,我能不能多嘴問一句,賀天賜被關進監獄。我和你官方沒有任何身份,就算武裝劫牢,恐怕,是去送死吧?」
唐信蜷縮在後座上輕聲道︰「暴力是最下乘的手段。我們去了之後,想要把賀天賜從監獄里弄出來。不用我們自己,棒子警方會幫我們。」
「嗯?能說詳細點嗎?在你面前。我感覺我的腦子不夠用。」
張鵬雲雖說和方哲業一樣是特種兵出身,可在天海這里,見識過了不少人物,說好听點是智慧,說低一些是陰謀手段耍心眼,這些都是他必須仰望的人物,而他,直白些,行事太直來直去,要繞彎的方法,不是很擅長。
「假如,外面有新的案件牽扯上了賀天賜,棒子警方,會不會把他從監獄里拉出來協助調查?」
張鵬雲邊開車邊琢磨,點頭道︰「是有可能,但是,他還是在棒子警方控制中,而且,棒子警察不是白痴,肯定會防範他逃跑,畢竟賀天賜是個來歷不明的人。」
唐信閉著眼楮露出一絲微笑,說︰「棒子警方防什麼,我們就給他什麼,他們嚴密看守賀天賜,我們就偏偏要從他們手里劫走賀天賜。」
「就我們兩個人?」
張鵬雲覺得不可思議,如果不開殺戮,兩個人純扯淡,如果要開殺戮跟棒子警方大干一場,那為什麼只叫他一個人來?而且也不準備軍火,徒手搏斗嗎?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賀天賜被關進了首爾最近的監獄中,為了特意關照他,並沒有給他新的監牢,而是已經有兩個囚犯入住的房間,這樣,讓他這個外來人,好好受到本地人的招呼。
當牢房大門關上時,獄警走遠。
賀天賜神色冷漠地望著從床上跳下來的棒子犯人,兩個個頭與他相仿一臉橫肉的男人,目光不善地凝視賀天賜,緩緩朝他逼來。
半個小時後。
賀天賜坐在床鋪上抽著煙,眉骨位置有輕微的擦傷。
牢房狹小的地板上,躺著兩個男人,兩人躺著的姿勢比較怪,男女這麼躺,倒是很正常。
69式。
兩個棒子互相含著對方的老二,同時右手中指插入對方的菊花中,地上,揮灑著星星點點的血滴與淚珠。
賀天賜悠然地噴出一口煙霧,望著陰暗的牢房,心中默默道︰這群棒子煞筆,老子關進來,不是老子倒霉,是你們他媽的不幸!
他死也不會出賣朋友,首先不會泄露的就是自己的身份,那簡直就是賀家的恥辱。
同時,他要保持體力充沛,隨機應變,若然有機會,越獄!
寒氣肆虐的首爾城市邊緣街頭,因金融市場大幅震蕩的緣故,匆匆而過的人群臉上都一副愁雲慘淡的模樣。
在一家面包店門口,渾渾噩噩的喬正茂躲在一旁,眼光發綠地盯著那面包鋪里新鮮出爐的面包。
一天一夜,米粒未食,滴水未進。
從酒店里逃出來時,他穿的又少,在該死的棒子國,二月份也凍死人啊!
他真是饑寒交迫。
身無分文,也沒有手機,就算想偷一個電話打出去,他媽的,沒有國際長途服務,他又听不懂半句棒子話。
在這異國他鄉,他流落街頭,走的腿酸腳疼,快要餓暈了。
他實在是忍不住了,趁面包店伙計不注意,沖進去一手抓一個面包就跑,便跑便吃。
「小偷!」
面包店的人發現有人偷面包,出門一看,喬正茂一邊朝嘴巴里塞,一邊回頭張望,雙腿飛奔。
當他看到後面沒有追兵時,稍稍松了口氣,可不放心地再回頭一瞧,嚇得他立刻拔腿飛奔,還一個勁兒地往嘴巴里塞面包。
媽的!對方開掛!
面包店兩個伙計騎著摩托車追了上來!
在偏遠的公路上,喬正茂吃完兩個面包,癱坐在地,捶著胸膛,差點兒噎死!
追上他的兩個棒子伙計一左一右朝著他拳打腳踢。
喬正茂被打得生疼,想要開口求饒,結果想起賀天賜叮囑過,不能泄露身份,于是他︰「啊吧,啊吧」
他一臉委屈,兩個棒子停了手,互相凝望,疑惑道︰「他是啞巴?」
「肯定是假裝的!」
他倆說棒子話,喬正茂听不懂,還以為對方饒了他,剛神情緩和,結果兩個人又開始打他。
喬正茂欲哭無淚,又想起了賀天賜的話︰不能泄露是華夏人的身份。
于是,他急中生智。
「雅蠛蝶!雅蠛蝶!雅蠛蝶!」
兩個棒子伙計嚇了一跳,更加驚疑。
「東瀛人?」
「打死他!」
喬正茂被打得痛哭流涕,最終,兩個棒子伙計懷著民族仇恨一左一右把他拖了回去,讓他在面包店當苦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