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布衣因獨特的體質修習易筋經,所得的收獲難以想象。
就算是思楠都不能不承認,當初被她一劍逼退數步的蕭布衣,現在武功早在她之上。思楠是習武天才,蕭布衣卻是個習武鬼才。
無論是天才,還是鬼才,當然都不能以常理揣度。
蕭布衣的詭異在于他是個死人,他的武功進境,常人難以想象。
他凝神傾听下,已發現山腳四處,都已布下了伏兵,而且听一呼一吸之間,武功絕對不差,這讓他暗自心驚。
他來到這里觀察敵營動靜,並非刻意安排,但這些人埋伏在這里,顯然是等待已久?
誰的伏兵,竇建德嗎?他留在這里,就是要等自己上鉤?
蕭布衣想到這里,心中凜然,如此他猜測是真,那敵手真的相當可怕。閃念之間,蕭布衣已喝道︰「退到山上去。」
眾人不解,知道不對,卻不懂蕭布衣為何要退到山上。可蕭布衣所言就是命令,他們才要舉步。蕭布衣陡然雙眸寒光閃現,喝了聲,「閃!」
他話音一落,身形已躲在一棵樹後,眾人見到他動作,暗自心驚,不約而同的尋找物體遮掩。
數十人,剎那間躲避伏地,已找到最有利于自己的地形。
他們的職責,就是保護蕭布衣,可入選的基本條件,就是先能保住自己的姓命。然後眾人就听到‘嗡’的一聲響,尖銳的破空聲接踵而至。
黑暗中中不知道發出了多少道暗影,來勢犀利,赫然竟然硬弩發出的鐵矢!
蕭布衣目光敏銳,已在一瞬間,見到月光下,弩箭抬起的那一抹寒光,是以能提前示警。
敵手竟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蕭布衣不久前才用弩陣破了河北大軍,沒想到今晚對手就要用硬弩取他的姓命!
鐵矢破空,擊在樹上,石上,只听到‘砰砰’作響。眾人都是心中一寒,沒想到伏兵第一招就用硬弩襲擊,顯然是有備而來。
眾人躲避及時,弩箭過後,竟然只有一兩個親衛受傷,發出了一聲悶哼。
可悶哼過後,眾人雖驚不慌,卡住要位,凝神運勁,已準備開始廝殺。
敵手不弱,蓄意前來,他們跟隨西梁王前來,當求要全力保護西梁王!
弩箭聲音未絕,蕭布衣已判斷出幾點,對手肯定奔他而來,弩箭並非連弩,鐵矢再上,肯定需要時間。
不能坐等,不然等他們弩箭再上,和自己僵持,招呼來河北軍,自己和手下形勢不妙。
想到這里,蕭布衣已閃身出了石後,就地一滾,已接近了前方的密林,腳尖用力,騰空而起,就要竄入林中。
方才弩箭爆射,以密林中最多,蕭布衣要當求亂敵,然後給手下進攻的時間。
他在如此環境,還是不退反進,實在是膽大包天,出乎意料。
誰都以為他身為西梁王,就不會以身犯險,可誰都沒有想到西梁王還是如當初一樣,身先士卒,甚至為他們開路。
眾人見狀,都是心中一熱。展擎天、唐正、鐵江毫不猶豫的跟隨。可他們還是怕弩箭怒射,無法抵擋,一溜煙滾了過去。余眾再不猶豫,卻是零落穿插前行,務求清除密林外的敵蹤。這一戰,非生即死,沒有第二個選擇。
弩箭竟然沒有發完!
蕭布衣騰空而起的那一刻,只听到林中‘咯’的一聲輕響,在這之間,借如水的月色,他已瞥見林中寒光點點,遍地都是殺氣彌漫。
對手竟然留著一排弩箭未發?
蕭布衣想到這里的時候,已經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對手若是奔他而來,對他可謂是了解非常詳細。
真正了解你的除了知己,當然還有敵手。第一排弩箭不過是誘敵,他們知道蕭布衣肯定會沖過來,所以才用第二排弩箭準備射殺蕭布衣,對手還有沒有後手?
蕭布衣想到這里的時候,伸手從後腰一探,已模出個折扇模樣的東西,只是一按。
他按下的時候,幾乎和對手搬動弩機同時。‘嗡’的一聲響,數十鐵矢一口氣發了出去,籠罩了蕭布衣的四面八方。
方才百余弩打的是數十人,可這次數十人的目標,只有一個人。
這一招極為狠辣,蕭布衣就算是飛鳥,也難以振翅躲閃,更何況,他人在半空!眾親衛目眥欲裂,可卻已無能為力。
蕭布衣沒有躲閃,他手中的折扇按下去,折扇奇異的一旋暴漲,竟然形成個圓弧的盾牌。這個盾牌的構造巧妙,甚至要超過當年洛水襲駕的那塊盾牌。
蕭布衣空中蜷身,飛龍化作了狸貓,躲在了盾牌之後。
這一招實在出乎太多人的意料,盾牌輕飄飄看似沒有四兩分量,可籠罩的範圍並不算小,質地絕對上乘,幾乎能穿樹裂石的鐵矢擊在上面,竟然沒有打透輕飄飄的盾牌。
李靖的研制,當然非同小可。
蕭布衣想到這里的時候,只能感慨李靖簡直是個天才,他能研究出氣死人的鼓風機,也能研究出殺死人利器。他能研制出要你命的連弩,也能研制出保你命的小巧盾牌。
蕭布衣的命當然重要,所以李靖有空的時候,為蕭布衣又研制了許多利器,只為防身之用。謹慎十萬次不多,大意一次就可能送了姓命。
為了保全蕭布衣的姓命,李靖可說是不遺余力。
蕭布衣來不及多想,因為他發現自己現在的處境,簡直十分惡劣。那一刻,最少有七支鐵矢擊在了盾牌之上。
鐵矢勁道非常,蕭布衣人在半空,無從借力,已被鐵矢合力活生生的擊落下來。蕭布衣撲起的時候,沒有多想,因為他認為對手或許潛伏過來,但是不太可能無聲無息的挖出一個大坑,而不怕被蕭布衣山腰听見,那反倒得不償失。
可地面黑黝黝的,雜草覆蓋,蕭布衣不是透視眼,看不到雜草下面是什麼。
但他已不能不防。
人未落地,盾牌收起,可左袖一物打了出去,‘砰’的釘在樹上。蕭布衣去勢已盡,可借繩索之力,不等落地,已飛身而起,竟然縱到了樹上。
這一招使出,蕭布衣不知是幻覺還是怎的,他听到了林中輕‘咦’了聲,好像林中之人,對他能躲過一擊也很是詫異。可他顧不了許多,因為樹上有一刀劈落,仿佛引下了無邊月色來匯聚,直奔他的眉心。
樹上還有殺手,而且武功不差!
蕭布衣皺了下眉頭,一刀就殺了對手。他出刀沒有光亮,下的黑手,可只是振臂一刺,已在單刀劈落之前割破了對手的喉嚨。
他刀做劍使,出手比那人最少快了一倍,所以可以後發先至,要了那人的姓命。
那人滿眼不信,可不能不信,無奈的向樹下落去,蕭布衣不肯放棄他的價值,一把抓住,在他懷中模了下,然後將他丟了出去。
丟出去的目標,卻是方才他要落腳的地方,只听到‘砰’的一聲響,煙塵彌漫,白煙四起,白煙中,有無數黑影縱橫,又細又密。
蕭布衣嘆了口氣,知道那里沒有大坑,但有埋伏,他若是一腳踩上去,多半會給射成了篩子。
林外已發出了七聲慘叫,兩聲悶哼。
蕭布衣知道,已方多半死了兩人。他蕭布衣的手下,都是漢子,就算死,也不會慘叫打擊同伴的士氣。
但現在,他已顧不了許多,進入了密林,可饒是膽大,蕭布衣頭皮也有些發麻。
他一瞥之間,已經發現了近百人的行蹤,樹上樹下,石後土中,都可能有敵人埋伏,此路不通,對手已將他們的退路封死!
蕭布衣人在樹上,已見到最少有六人沖了過來。那六人極其勇猛,手中兵刃千奇百怪,可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樹上的蕭布衣。
蕭布衣卻向听到輕‘咦’的方向望了眼,只見到暗影憧憧,看不真切。對手能這快的糾集殺手等候他們,顯然模透了蕭布衣的作為。
蕭布衣喜歡冒險,事必躬親,既然要攻打竇建德,當然要查看地勢。于是他們就等著這個機會來個守株待兔。竇建德不走,就是要等著設這個圈套?或許竇建德沒有這份心機,可有一人有!楊善會遲遲不肯出手,是否就等著給他這致命的一擊?
這個局,難道是楊善會布下?
名將當然不止領兵打仗,還能揣摩對手的心理,這才能最快的時間,定下最犀利的打擊手段。
楊善會怎麼會如此了解他的心理?
想到這里,蕭布衣不想再冒險,已做了決定,撤!撤到山上去!
他方才以退為進,只想喝令眾人上山,讓敵手誤以為要逃,趁機殺出一條血路,然後突圍出去,可眼下看來,此招不行。
敵人太多,不但林子里有,林子外也有腳步繁沓。敵人顯然不止一重埋伏,而是布下了天羅地網,知道這面已經發動,趕來支援。
蕭布衣決定撤的時候,並不糾纏,手腕一翻,繩索打出,釘在不遠的樹上。徑直蕩了過去。林中殺機重重,地上情況不明,他不敢輕易犯險。
可沒想到,樹上也不安全!
展刀之間,已將一人劈落樹下,蕭布衣突然心生警覺,回頭望過去,只見到一道巨影由樹上飛出,由遠及近,已向他迎面打來。
影子極巨,聲勢浩大,破空後,才發出‘嗖’的一聲響。
樹影亂顫,樹梢激蕩,那影子來的好快,轉瞬已到蕭布衣面前。
蕭布衣卻已看清,那是一支巨大的竹箭。竹箭是一根老竹子制成,碗口粗細,頂部削尖有如利箭,借樹杈的彈力綁在樹上,只要劈斷束縛的繩索,竹箭就會發出。
這樹上,當然不止一支竹箭,敵手只趁蕭布衣上山之際,就在密林四下,樹上林中布下了如此多的陷阱殺手,心機可謂深沉,手段可說毒辣。
蕭布衣見到竹箭,更是皺眉,卻是臨危不亂。一個後仰,竹箭幾乎擦他面部射出。凜凜寒風,蕭蕭煞氣。
間不容發的那刻,蕭布衣左手繩索揮出,已經纏住竹箭,借力使力,竟然從樹上跟隨竹箭飛了出去。
林中的殺手已看傻了眼。
他們都知道西梁王武功高強,也知道這人可在千軍之中取敵將的首級,更知道要殺蕭布衣,絕對要付出慘痛的代價,可他們沒想到蕭布衣會逃,像飛鳥一樣的逃命。
在他們的眼中,蕭布衣已不是人,要是人,怎麼會有如此的身手?蕭布衣此刻更像一個幽靈,在林中飄來蕩去,讓人難以捕捉。
竹箭呼嘯,竟然把蕭布衣送出了包圍。‘砰’的聲響,竹箭扎在山坡上,激起碎屑無數。蕭布衣卻早就抖動繩索,松開竹箭,雲一樣的落在了地上,毫發無傷。
親衛們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氣。
蕭布衣一把抓住了竹箭,回手擲出去。
他這一擲,虎虎生風,甚至強過方才之勢,只听到一聲慘叫,林中稍微靜了片刻。原來他一擲之下,再殺了一人。
蕭布衣方才一沖,可說是步步殺機,可蕭布衣膽大心細,武技過人,一沖一退,有如飛龍,敵手雖設計重重,卻還是捉他不到。
可別人並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展擎天、唐正二人見蕭布衣殺出,心思快捷,早就翻身沖出。鐵江卻是太過勇猛,已沖到了林子之中。
他沒有蕭布衣的本事,轉瞬被幾人圍住,只見到刀光閃閃,長槍翻飛,鐵江左沖右突,竟殺不出重圍。
他這會功夫,已連殺三人,但是最少受傷了十多處。展擎天、唐正目眥欲裂,就要去救,可硬生生的忍住。
他們望向了蕭布衣,他們的職責是保護蕭布衣,而不是去救兄弟。
他們雖痛,可不能擅離職守,就如在汜水江邊那樣,誰都是想著去殺敵完成任務,而不是去救身邊的兄弟。保護蕭布衣,是他們的光榮,也是他們的悲哀!
矛盾只在轉念之間,蕭布衣眉頭蹙起,不等決定,鐵江已被一人攔腰抱住。蕭布衣才要上前營救,可鞭長莫及,只見到鐵江一刀回刺過去。
長刀入月復,穿透了鐵江的月復部,也刺入了背後那人的小月復。
只這一剎,一刀劈在鐵江的臉上,一槍刺中了鐵江的胸口。鐵江倒下去的時候,沒有說一句豪言壯語,甚至連痛哼都沒有發出一聲。
他本來是沉默的人,到死都是如此,可他就算死,也是不辱使命。他本來還可以支撐一下,但是他不想兄弟們來救他,所以他選擇了自殺式的打法。
蕭布衣心頭一痛,展擎天、唐正已鼻梁酸楚,眾親衛已露悲痛之色,可更多的卻是怒火。他們已要開戰,為死去的兄弟復仇,無論敵手如何強悍。
人只有一條命,可不過一條命而已,他們並不在乎!
可蕭布衣說了聲撤,眾人壓制怒火,已向山上奔去。要想復仇,首先要活下去,山上有地勢,可山上並沒有退路,他們這一來,豈不是自絕生路?
不過有句話不是說的好,置之死地而後生,他們先絕退路,然後傾力一戰。
林中、坡下、石後的敵手都是微愕,可哨聲一響,所有人都冒了出來,徑直追了上去。
他們一定要趁這個機會殺了蕭布衣,無論付出多少代價!
蕭布衣等人望過去,吸了口涼氣。方才蕭布衣還見到百余人,可等到追過來,才發現已增到三百人之多,可更讓人心悸的是,敵手還不斷的在增援中。
如潮的敵人中,有兩人淡定自若。在其余人奮力前行的時候,不慌不忙。
一人身材魁梧,站在那里,雙眸炯炯,宛若個將軍般出眾,讓人忽視了旁人。一人身材飄逸,雖是黑夜,仍擋不住他的朗朗風采。
二人並肩立在那里,只望著山坡上的蕭布衣。
蕭布衣刀出如電,一刀下去,就要攫取一條姓命,從不落空。他的刀已如神魔附體,閃電驚虹,數十名護衛、勇將加起來,好像都沒有他一人殺的人要多。
飄逸的人嘆口氣,「要殺蕭布衣並不容易。」
身材魁梧的人道︰「不殺他,死的是我們。」
飄逸的人舒了口氣,「上山沒有退路,山巔過後是懸崖,我們用近千好手攻擊他,提防他跳崖。」
身材魁梧的人道︰「我希望他跳崖,因為崖下,埋伏更多。」
「這次不知道蕭布衣能不能死呢?」
「不知道。」
「你不知道?」飄逸的人雙眉一揚,口氣中卻有深切的無奈,因為他也不知道,他曾經十拿九穩可殺蕭布衣,可還是功虧一簣。
身材魁梧的人抿著嘴唇,良久才道︰「這好像是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也是你的最後一次機會。」飄逸的人冷冷道。
「我們和蕭布衣,沒有和解的可能?」
「沒有!」聲音如切冰截雪,冷漠非常。
身材魁梧那人終于嘆口氣,「你可知道,劉文靜因謀反之罪,已被李淵下旨捕殺,到現在生死不明。我只怕,李淵知道了劉文靜的身份。竇建德難成大器,我們就算殺了蕭布衣又能如何?你覺得,我們真可以依靠竇建德翻身嗎?」
飄逸的人沉默下來,良久無語。
這時候親衛又死了三人,可蕭布衣他們,最少殺死了三十人。山腳下的三百人沒有減少,看起來只有更多。
這無疑也是一種極佳的心理戰術,當初張鎮周北邙山出兵,擊退瓦崗軍,亦是用的一樣的套路。不停的增兵,當然給敵手不斷的壓力,這種壓力,甚至可以讓敵手無望崩潰。
指揮進攻的人,顯然也熟悉這種套路。
西梁勇士沒有退意,沒有懼意,更沒有崩潰,他們利用地勢阻敵,且戰且退,他們依靠坐忘峰,讓敵手每進一丈,都要付出鮮血的代價。
可這不意味著他們沒有憂心,敵人有增無減,他們沒有退路。這些人他們可以拼力殺死,可這里是牛口,這里接近河北軍的大營,只要河北軍動用大軍過來圍剿,在場的人手,沒有一個可以活命!
蕭布衣卻還是冷靜如常。
勇士沒有建議,只能拼死抵抗。十數敵人疾步上前,看起來已要殺到蕭布衣的眼前。這時候兩側突然竄出數人,殺入到敵手之中。
展擎天、唐正已紅了眼楮,他們一出手,就取了四人的姓命。可敵手轉瞬就將他們二人圍在當中。
將西梁勇士一個個的殺掉,殺的蕭布衣身邊沒有幫手為止,這是他們的將領下達的命令。所以他們並不著急攻擊蕭布衣,只想先殺了這兩個死士。
展、唐二人身陷重圍,左沖右突,看來就要重蹈覆轍。這時候一道刀光亮起,猶如雨後驚虹,倏然而現。
三個圍攻的敵手,同時斃命!
敵手饒是再勇猛無畏,也被這驚天的刀法所凜,沒有人知道,這種刀法,是用一種什麼樣的力量劈出。
蕭布衣再次出刀,一刀連斬三人,猶如蜻蜓點水,一沾即逝。
山腳兩人見到,一人臉色微變,另外一人,還是木然如常。
魁梧那人問,「蕭布衣這刀,氣勢恢宏,已非尋常招式,非有大氣勢之人難以使出。你若出手,還有殺他的把握嗎?」
飄逸那人只說了一句,「氣勢不等于武功。」
蕭布衣山腰喝道︰「走!」他一刀劈出條血路,展擎天、唐正已趁勢殺出,蕭布衣斷後。他一刀在手,睥睨四方,對手見狀,稍有遲疑。
山上突然響起轟轟隆隆的聲音,兩塊巨石從山上滾落,雖緩卻讓人心弦緊繃。蕭布衣腳尖一點,已越到一塊巨石的上面。反手一推,一塊巨石突然加速滾落,已撞到一人。
那人不等慘呼,已被巨石碾在下面,血肉模糊。巨石不過稍做阻隔,加速滾落。
敵手人正多,可人多也有弊端,那就是太局促,一時間難以閃躲。若是尋常兵士,這一下,多半損失慘重,但這些人訓練有素,潮水般的散開,又是怒濤的匯聚。只听到又是幾聲慘呼後,敵人威勢不減。這時候蕭布衣冷冷道︰「射。」
只听到‘嗡’的一聲響後,明月無色。
蕭布衣終于再次動用弩機,上一次擊潰如潮的兵馬,這一次,又是什麼結果?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