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八月份5000打賞的加更,不算在今天正常更新中。謝謝所有打賞的親們~嘿嘿捂臉……)
「花師妹,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你快跟我仔細說說。我靈力被封肉眼看不清那麼遠。」秦小凡推推手邊的花依依催促道。
花依依靈力運于雙眼,一邊仔細觀看一邊替身邊的秦小凡做實況轉播:「現在,大師兄的情況看起來不太妙啊。白毛出拳了,攻勢猛烈,啊,大師兄被打飛了。」花依依的聲音抑揚頓挫,讓一旁伸長脖子怎麼也看不清楚的秦小凡也跟著忽上忽下。
「然後呢?大師兄怎麼樣?有沒有受傷?」看不到現場只能听轉播實在太痛苦了。可惜花師妹只是練氣期,實在不能過太靠近。
「嘖嘖嘖,太慘了。看來白毛真的沒打算放過大師兄。也不知道大師兄怎麼惹怒它了,從白毛這妖只抓你們又不殺任何一人就可以知道,它是個好妖啊。這事真奇怪。」花依依搖了搖頭,帶著一臉疑惑,同情地說道,「現在白毛又追了上去,翻身右腿側踢,大師兄出劍可惜沒有刺中,被砸到了地上。他又爬起來了,全身都是血……」聲音越來越低,花依依有點不忍心再看下去。
紀墨腦海中一片混沌,他的知覺都已經麻木了,無論是身上被切割得密密麻麻的傷口,還是一根根被生生打斷的骨頭,仿佛都已經與他無關。他心中只要一個信念,不能倒,不能退,死也不能
他的身影瘦弱而單薄,飛在空中的身形搖搖欲墜。手中的飛劍重若千鈞,他渾身上下布滿了被碎石掌風切割出的猙獰的傷口,怕是有幾百幾千道,滴滴答答的鮮血不斷從空中灑落到地上。
一次又一次,他被擊倒又爬起,爬起又再一次被擊倒,痛苦,壓抑,不甘。這是個他無法戰勝的敵人。他什麼也改變不了,他所能做的就是戰斗,戰斗,不斷地戰斗,就算只能是狼狽地苦苦掙扎,他也只會戰斗,直到戰死的那一刻。
「花師妹?」秦小凡焦急的叫聲喚醒了沉默中的花依依。她突然有些明白了,為什麼只有大師兄才會是大師兄,其他人都沒有資格被稱為大師兄。
花依依的心情異常沉重。第一次,她覺得,就算門派不給她五塊三品晶石做獎勵,她也想要冒險試著救救大師兄。當然,有晶石獎勵那就更好了。可惜她的力量太微弱,最能倚靠的綠兒現在又在沉睡中,對這一切她都無能為力。
如果我有高深的修為,我也可以想干嘛就干嘛,就像白毛和菊花男還有那個鐘前輩一樣……花依依第一次萌生了渴望擁有強大力量的念頭。
寧靜清幽被禁制封閉的山谷之中,一場極不對等的戰斗一直在持續。
紀墨視野中一片血色,模糊不清。他渾身數不清的傷口,流淌出的鮮血早已經染紅了他破破爛爛的長衫,披頭散發滿臉鮮血,儼然一個血人
這時的白毛早就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興奮激動。
果然是個死心眼的二愣子。白毛想道,不過也是個難得的二愣子,比現在很多人族修士好太多了。
白毛臉色平靜,沒有說話,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贊賞。在又一次轟飛紀墨之後,他停了下來,突然抬手拿出一把通體透明雪白晶瑩的飛劍,挽了個劍花,賤笑著說道︰「小子,你以為就你會玩兒劍?本大爺早年也是學過些皮毛的。讓你砍了這麼久,本大爺很是不爽,現在換我來砍你了。」
白毛抬劍向紀墨遙遙一指,笑容更賤了,「這樣好了,咱們來玩兒個小游戲。如果你躲過了飛劍,本大爺就放了那小妞,要是你沒躲過,當然你死定,小妞也歸本大爺。」
紀墨透過遮住眼簾的血色死死瞪著白毛手上的飛劍,慢慢點了點頭。他已經沒有辦法開口說話了,就怕一張開嘴就會忍不住狂噴鮮血。現在的他全靠著一口氣狠命壓著才能支持到現在。
「看好了」白毛賤笑著,大喝一聲,立時運起飛劍。
紀墨立刻握緊手中長劍,繃緊身子嚴陣以待。
劍尖斜指向天,白毛神色凜然,不怒自威,雙目開闔間寒芒點點,驟然迸發出驚人劍氣。
「小子,本大爺今天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御劍之道」白毛話音未落,一股浩然中帶著毀天滅地氣息的恐怖劍意驀然從雪白的飛劍上釋放出來。他雙手舞動中開始掐起劍訣。
一聲嘹亮的劍吟過後,只見雪白長劍釋放的劍意驀地化成一只巨大的猩猩,白色,紅腳,正在放大了無數倍的白毛形象。這只劍意猩猩抬起雙臂砰砰砰的錘了幾下胸口,仰天發出一聲響亮的咆哮。巨型猩猩眼眸中帶著不可一世的睥睨,一股絕代凶獸的威壓狠狠壓迫向四周。
「劍意心轉,才是劍修入門之道。」白毛雙手叉腰得意洋洋地大笑道,「小子,你空有劍訣和劍意,卻沒有學會控制,等于是進了寶庫沒有拿儲物鐲。你果然是個二愣子」
白毛手指翻飛,劍訣翩然。伴隨著異常靈活地舞動著的手指,半空中的巨型猩猩也跟著作出相應的動作,靈活至極。
「大白,去」
巨型猩猩砰砰砰一陣捶胸,雙目凶光閃爍中嗷嗷嗷一通大吼,徑直化作一道流光,向紀墨直撲而去!
紀墨早就蓄勢待發,休息了片刻已經恢復了點力氣,在巨型猩猩的左踩右踏下雖然躲避得狼狽,卻沒有再受什麼致命傷。
白毛繼續得意洋洋的冷嘲熱諷,很滿意的看著前方不遠處那個狼狽不堪搖搖欲墜的血人。「小子,有沒有覺得跟本大爺比起來你就是個渣?嘿嘿嘿……連劍意心轉都只是領悟了皮毛,更不要說劍意化形了。只有領悟了劍意心轉才能夠隨心所欲地控制劍意,進而領悟到劍意化形,你也才有一分希望可以與本大爺過過招。你小子,太次了哇哈哈哈……」
「白毛猩猩里住嘴,我才不要听里說這些」紀墨吐出一口血,左躲右閃中向白毛大聲喊道。
白毛抱著胳膊看好戲,賤賤地說道︰「你不听,本大爺還偏偏就要說。哈,你咬我啊?」
「小白,你膽子變大了啊。敢將我的話當耳邊風?」身後突然傳來一句冷冷的男聲。
「嘎?」白毛愣了一下,額頭掛下一滴冷汗,難怪總覺得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本大爺要死在這里了麼~
白毛立刻調整表情露出一個諂媚至極的笑容。
「嗯?」
極突然地,一只白皙縴細的手掌從虛空中伸出,向著白毛的脖子輕輕一握。
頃刻間一只無形的巨大手掌以雷霆萬鈞之勢一把就捏住了白毛粗壯的脖子,白毛立刻下意識掙扎起來。
「哼」冰冰冷冷的一個字就像寒冬臘月里的一把冰涼的殺豬刀,直接把白毛僅有的一點點掙扎的勇氣消耗了個一干二淨。
白毛猛地打了個哆嗦,像死猩猩一樣一點一點被拖向了血紅色的光門之中。
為什麼爺的眼里常含淚水,因為爺……不想死救命啊白毛手腳使勁掰著光門邊邊不肯進去,內牛滿面……
誰能告訴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紀墨目瞪口呆地看著眼淚亂飛的白毛,精神都要錯亂了。這是剛才把他虐死虐活的高手?怎麼一點高手風範都沒有?
「等等你放下他,他是我的……」紀墨大聲喊道,一邊向光門沖去。
「膽子不小,我的寵物你一個小小螻蟻也敢覬覦。找死」光門中踏出一個妖媚至極的男人,對著紀墨凌空揮出一掌。
轟的一聲,紀墨再一次被擊飛了出去,直接被妖媚男人強大的掌風打入了地面,深深的埋進了土坑中。
紀墨迷迷糊糊中抬起頭,看向依舊被禁錮著的白毛。他也搞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傻乎乎的跑過去了。連白毛都不是對手,自己算哪根蔥?紀墨苦笑,這一回,怕是真的要死在這里了吧。
白毛滿眼含淚地看著紀墨,紀墨迷迷糊糊地看著白毛。然後,光門閉合了,白毛消失了,它的法寶冰晶劍掉下來了。
紀墨沉默中看著插在他腦袋邊的冰晶劍,恨恨的想道。白毛猩猩果然不是好東西,就差幾公分我腦袋上又要多個窟窿了不過,它最後一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勉力調動起僅剩的靈力,紀墨打開儲物鐲將冰晶劍收了進去。怎麼都是一柄四品飛劍,不能就這樣暴露在荒郊野外。最重要是,插在腦袋邊實在太危險了,萬一插不住掉下來,自己腦袋肯定要完蛋了。
會不會死在這里呢?動彈不得中紀墨胡思亂想,忽然又想到了白毛最後離開前傳音給他的那句話。
「手中無劍心中有劍,乃劍道大成;心中無劍一切皆劍,則為劍道極致。長劍有靈。」
迷迷糊糊中,紀墨好像听到有人在喊他。嗯……是在喊他吧?在昏迷之前,他終于看清了,是拉個菇涼。是拉個他跟白毛猩猩打架的根源,差點被猩猩猥`褻了的菇涼腦中最後閃過一個念頭,「俺不用死了師祖在上」他徹底暈了過去。
「大師兄」遠遠的,花依依眼看著白毛消失,立刻帶著秦小凡飛奔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