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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藍背平棘。奇怪,這種低階飛行妖獸喜群居而性情又平和,平日里絕對不會來無故攻擊人族飛天船。看它們這攻擊架勢,真真詭異。」馮長老背著手喃喃道,緊皺著眉頭,臉上是疑惑和不解。
「不管什麼原因,總不能隨這些小東西胡鬧下去。馮道友,是驅逐或是滅殺?」一位看起來三十來歲的圓臉元嬰修士語氣輕松的說道,對這些數量上萬的三四階飛行妖獸一點也沒有看在眼里。
馮長老淡淡道︰「上蒼有好生之德,藍背平棘並不是惡獸,我們不必枉造殺孽。驅逐也就是了。」
一群元嬰俱都輕松的笑起來,臉上掛著所謂的的笑容,直視著飛天船防護罩外不要命攻擊著的藍背平棘,顯然誰都沒有將它們放在眼里。
這時,在妖獸的瘋狂進攻中,飛天船外圍銀光閃爍,防御全開。甲板上的築基修士們早在藍背平棘攻擊的第一時間就已經跑回了船艙,趴在艙室里,從透明的琉璃窗中注視著外面。
觀景台上,元嬰修士們在數萬妖獸包圍下依舊談笑風生,神態自若,把一干修士們都羨慕得要死。要是他們也能有幸修煉到元嬰期,妖獸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神馬的,這輩子都值了啊有木有!
「咦。前輩們為什麼還不出手,他們似乎在爭執。」
「有這麼多元嬰前輩在這里,滅殺妖獸不還是眨眨眼的事。」
「是啊……臥 個槽!你們看,那是什麼!那邊。亂糟糟的一團,那只在攻擊藍背平棘的紫鳥,是神馬東西?藍背平棘的變種嗎?」。
「哪里?我看到了……我看到神馬!那只鳥在噴火。藍背平棘變種了會噴火嗎?會攻擊自己同類嗎?那不是藍背平棘吧?!」
底層船艙大廳中,躲進去的修士們都是一副見鬼了的表情,張著大嘴將驚訝震驚等表情演繹得淋灕盡致。
不止築基修士們震驚,就連在觀景台上的元嬰修士們都有幾個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花依依雙手抓緊欄桿,滿臉怒氣地注視著飛天船外的戰況。她扭頭就從趴在她衣領口的甲瓢蟲吼道︰「小晶!死鳥怎麼會在那群妖獸中間,就算一樣的鳥,又不是同個鳥祖宗。它去添神馬亂!」
「別急,你再仔細看看。」小晶還沒有說話,他身邊的木易就指著死鳥,安撫的說道。
花依依一听這話,立刻瞪眼瞅過去。只見死鳥在萬鳥縫中穿插而過。無數藍背平棘朝它吐口水冰錐,卻連跟鳥毛都踫不到它,顯得游刃有余,安全無比。再一看,死鳥紫汪汪的鳥毛外頭,還頂著個半透明的大圓泡。
「那是……小史?」花依依定楮一看,立馬就明白了。史萊姆無物不能吞噬的逆天屬性,讓死鳥輕易的就突破飛天船的防御罩,這才得以去到外圍。她偷偷舒了口氣。幸好飛天船的防御罩可以自行修補,不然的話,馮長老這位鎮船修士肯定會氣得半死,絕對會擰巴擰巴把自己這個死鳥主人掐死,扔到外面去喂鳥。
「馮道友,我看。這事我們不用出手了吧。各位道友就當賣在下個面子,讓我這小侍女的靈寵吞食些內丹以進階,在下感激不盡。」木易忽然朝周圍的元嬰修士拱了拱手,態度和善客氣的說道。
元嬰修士們個個都是人精,眼楮賊尖賊尖的。他們早就看出來那只靈鳥在做什麼。每一只藍背平棘幾乎都被一擊必殺,隨後開膛破肚動作熟練的將死去藍背體內的內丹挖出來,扔進儲物袋,一套動作下來連個眨眼的時間都不需要,快得不可思議。
鳥脖子上居然掛著儲物袋!靈獸鳥類會用儲物袋?這是要逆天了啊有木有?它還沒到五階吧?沒吧?肯定沒!氣息果斷不足啊!什麼鳥能不到五階就擁有不下于人的智力,還能自行用儲物袋。以他們成百上千年闖蕩靈級界的眼光來看……好吧,他們看不出種類啊撓頭。
「陸道友,你這只靈寵是什麼品種,老夫自認,對各類靈獸不敢說全部見過,絕大部分還是認識的。可這只……還真是恕在下眼拙了。」其中一位元嬰修士,萬空道人好奇的開口問道。
他這純粹只是好奇,倒是沒有興起什麼想要霸佔這只奇異靈鳥的念頭。
船外鳥毛紛飛,鳥血鳥肉不要錢似的往下撒,看起來跟掀起了血雨腥風一樣。可是觀景台上的元嬰修士們,個個都像是在看美女跳舞似的,不僅神色坦然,還心情很好的邊評價邊聊天,看的底下一干築基修士都忍不住心抖了。
藍背平棘破碎的尸體不斷從空中往下掉,有很多都直接砸在飛天船外的防御罩上,然後那尸體順著防御罩往下滑,到後來,鳥尸還沒滑落,新的尸體又砸下來,滑落的速度都跟不上殺鳥的速度了。
都說元嬰期老怪們,全是憑著尸山血海踏出來的。今天一看,這話確實很有道理啊。就算劊子手只是一只鳥,看著鳥殺鳥,那鳥尸的鳥腸鳥血鳥腦,偶爾還有燒焦的炭灰,紅紅白白黑黑的撒了一天空,血腥味重得在船艙里都能聞到。他們卻站在觀景台上,看起來心情很好的說笑著。
這是是惡魔的笑容麼,真冷血!
一時間,連自認為一路走來滿手鮮血的築基修士們都有些同情那些被屠宰的藍背平棘了。
就在眾人以為鳥殺鳥,會一直到藍背平棘全部被屠光才會結束時,死鳥突然出人意料的朝飛天船沖了過來。它翅膀一收,扭頭沖朝它追來的藍背平棘鳥嘴一張,鮮紅透著血光的火焰破口而出,呼啦啦的就掃向鳥群。
「死鳥!」花依依急忙雙手一張,將俯沖過來的死鳥抱了個滿懷。手一模,不對勁,再一看,模到一手滑膩膩的碎肉殘血,她立刻嫌棄的把死鳥扔到地上,招出幾個水球就沖它身上砸去。
死鳥被水一沖,紅色的血水全部從觀景台上流淌下去,干干淨淨的甲板上頓時就澆滿了惡心的血水和碎肉內髒。
馮長老隱晦的皺了皺眉,手一抬招出一條粗大的水龍,龍尾一甩卷過甲板,呼嘯著沖出飛天船飛向天際。再一看,甲板上又變得光亮干淨。
潔癖!花依依心里一跳,踢了月兌力的死鳥一腳,不滿的罵道︰「死鳥你本事了,這麼多前輩在這里,你逞什麼能?不知道敵眾你寡,會被鳥啃干淨嗎?你個傻貨。」
死鳥躺在地上,委屈的眨眼叫道︰「嘎嘎嘎!」
「啥?是小史讓你去殺鳥取內丹?它要內丹做什麼,做鳥也要厚道,別欺負小史笨,就拿它當借口。」花依依繃著臉說道,身上的怒氣讓死鳥都忍不住抖了抖。
「它說的是實話。」公冶修祈忽然淡淡的開口說道,意有所指的看向飛天船外。
此時,飛天船外的藍背平棘,卻顯得異常焦躁,呱呱呱的叫個不停。只有零星的數百只鳥,還在鍥而不舍的攻擊飛天船外的防御罩,更多的藍背卻是悲鳴了幾聲後,慢慢朝後退去。
「是氣味。你的靈獸散發出了某種特殊氣味,將藍背平棘吸引過來。」公冶修祈語氣肯定的說道。他皺眉看著地上恢復力氣站起身的死鳥,心里想著,這靈獸如此嗜殺,一直跟著花依依,指不定會出什麼事。
他早先認識的花依依,雖然性格既不溫柔又不體貼,行為又粗暴野蠻,可是心地善良,不失為個可愛的好女孩,與這種凶殘的靈獸呆在一起,說不定哪天就被連累死于非命了。
他平身殺妖無數,從來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在他看來,什麼靈獸妖獸,只要對主人有威脅的,全歸屬到妖類,殺起來一點心理負擔都不需要。他甚至已經在想著,把這只鳥殺掉,再送她只戰力強大潛力又高,長得可愛一點的新靈獸……
死鳥是靈獸,對殺氣之類比人族還要敏銳的多。即使公冶修祈從內到外都沒有露出一丁點殺機,它還是豎起了羽毛。憑它敏銳的直覺,這說話的人族元嬰絕逼不是個好貨,嗯,鳥皮疙瘩都豎起來了嗷。
它果斷一扭,兩個翅膀死死抱住了花依依的大腿,求安撫求安慰求虎模求救命。靈獸的直覺,太強大了,瞬間就辨別出了能保住自己的人。
對死鳥忽然的狗腿行為,花依依明顯愣了愣。就在這當口,被當成布景板很久的馮長老突然開口說道︰「既然藍背平棘都已經退去,咱們繼續。陸道友,這次的事是你侍女的靈獸弄出來的,我相信她事先也並不知情。但是,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今天的事,這一路上不要再發生。你能保證嗎?」。
鑒于這位陸仁賈道友也是一名元嬰修士,馮長老即使有些生氣,也沒有把話說絕。只不過,他作為鎮船修士,怎麼也得說說場面話,不然在這麼多同道面前,面子上下不來。
木易這奸商一點就透,立刻順著他的話嚴肅的講道︰「馮道友放心。」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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