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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婆子來了後,眼淚汪汪,跪在地上道,「太太,您可要救救姨娘啊,她可不能就這麼撒手去了。我老婆子的命跟她系著的,姨娘要出點事,我老婆子也不活了!」
秦媽媽啐一口道,「哪兒就死了?你站好了,太太問你話呢。」
刑婆子抹了抹眼楮,抽泣道,「太太要問什麼?」
「你是一直陪在苗姨娘身邊的,最近就沒有一點兒征兆?好好的怎會要去懸梁呢?」
「我也不知,太太別怪。」刑婆子搖著頭,「要是早些發現,豈會叫姨娘這樣呢?老婆子哪怕飯不吃也要守著啊,瞧瞧現在,多嚇人!要是老爺知道了,說不定也要怪老婆子,太太,您倒是要救我的命啊!」
完全是問不出來,張氏皺起眉,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太太,老婆子還要回去守著姨娘哩,她現在認不得人,誰知道會不會又要尋死,那力氣大的,旁人拉不住,還是得要我呢!」
「那你先回去看著罷。」
刑婆子趕緊回頭走了。
張氏往後靠了靠,臉上露出疲憊的神色。
心知她又勞神了,唐枚忙道,「娘別擔心,到底也沒有出事呢,派幾個人去看著,也許苗姨娘睡一會,等明兒醒來就好了呢。」
賈氏也道,「枚兒說的也對,反正也看不出怎麼回事,誰知道是不是她做戲呢,放著不管,且看她能裝幾日。就是大哥問起來,大夫也看過了,還能如何?實在不像個樣子,就送到別處去養著。」
秦媽媽听聞此言,往賈氏看了看,心道張氏若有三太太那麼麻利,只怕現在也不會弄成這個局面。不過說起來,三老爺比大老爺不知道好了多少,也是不好比的。
任誰坐到太太這個位置,都不容易。
張氏便听了她們二人的話,只派了人去苗姨娘那里。
不過也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唐士寧一回來就知道了,忙著去看苗姨娘,結果那苗姨娘又發了瘋,竟然開口痛罵唐士寧,只不過叫的是別個兒的名字,又是亂叫爹娘的,把那邊弄得一團亂。
唐士寧氣呼呼的問張氏,張氏便拿「觀察兩天」的話來搪塞,其實心里頭也沒個底,誰知道苗姨娘會不會自個兒好呢。
到後來,發現這苗姨娘也裝得恁堅持了,一連五天都在折騰。
中元節又到了,唐家也忙著祭祖,隨後,漸漸的就有流言傳出來,說苗姨娘肯定是中邪了。
有些下人私底下說,听到苗姨娘半夜會唱戲呢,跟哪個戲班子的名角一樣,那名角就是死在唐府旁邊一個宅院的,說得繪聲繪色,讓人听得心里發麻。
唐芳晚上跑來要跟唐枚睡,唐枚哭笑不得,但也準了。
兩人擠在一個被窩里,幸好這天已經涼了,蓋個毛毯,倒也合適。
看著女敕綠色繡花草的帳幔,唐枚有些回到年少時的感覺,跟好友閑話能講一個通宵。
唐芳緊貼著她,說道,「那苗姨娘真是中邪了麼?二姐,咱們這里真有鬼不成?」
「听他們胡說呢,人雲亦雲,哪個起頭了,個個都跟著起來,你別信這些,再說了,真有鬼也只會欺負怕它的人,你膽子大了,什麼也沾不得的。」她伸手揉了揉唐芳的頭發,「懂了沒?」
「二姐真是厲害,什麼都不怕。」唐芳笑嘻嘻道,「有二姐在,我也啥都不怕了。」
唐枚笑起來,「你知道就好。」
「對了,二姐,我那兒前幾日也出了件怪事呢,我說來給你听听?」
「好啊,你快說。」唐枚以前最是喜歡听鬼故事了,哪里怕這個,簡直是興致勃勃。
唐芳便說起來,「那天羅萍撿到一支赤金瓖藍寶的簪子,她知道我是有什麼首飾的,頭一個就來問我,說是不是娘新送了給我的,結果自然不是。可那簪子看著很值錢,也不知道打哪兒來的,那些丫環更是不可能有的了,二姐你說,是不是很奇怪?」
「確實是,難道是我掉在你那里的?」
唐芳撲哧笑起來,「二姐是想自個兒佔了去呢?那天可只有二嬸順便來看過我。」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那我可不好意思要了。」唐枚道,「那簪子現在在哪兒呢?」
「還在我那兒放著,問過二嬸,不是她的,我甚至還問了院子里的其他人,也都說自個兒不可能有。」
唐枚沉默了下,簪子總不可能從天而降,定是有人掉下來的,可為何卻不敢認了去?
這事絕對藏了鬼!
「你明兒把那簪子拿來給我。」
唐芳連連點頭,「二姐是要幫我找出來誰掉的麼?」
「是啊,可是一樁懸案呢,我正好如今也閑著,活動下腦筋罷了。」
兩人又說了會兒方才睡下。
第二日,唐芳果真叫羅萍把那簪子拿了來。
唐枚問了下羅萍具體在哪里撿到的,那地方都有誰經常會路過,結果問出來三個名字。
一個朱婆子,兩個丫環,一個叫吟風,一個叫葉兒。
「那三人可有哪里不妥的?」
羅萍想了想道,「奴婢倒是沒注意,只一個簪子,也沒有想那麼多,而且正好那會兒苗姨娘又瘋瘋癲癲的……」
「你快去找人盯著那三個。」唐枚道,「趁著她們在做事,小心搜一下房間,別叫她們發現了,可知道?」
「是,奴婢知道了。」羅萍猶豫一會兒,「那要告訴小姐麼?」
「不用,等查到了再說。」
羅萍便趕緊走了。
到了晚上,唐士寧回來,不知又從哪兒听到些什麼,竟然叫張氏派人去請玄妙觀的道姑來,說那個道冠專會治瘋病,早醫早了,省得家里鬧得雞飛狗跳的,萬一把孩子弄沒了,那可是大事。
他既然發話了,張氏也沒法子,總不好直接就說送出去,再有,那玄妙觀也是在京城極有名的,只好應了。
卻說羅萍搜查了那三人的房間,隔日就來同唐枚稟告。
「別的二人沒有問題,倒是從葉兒的枕頭里發現了兩張銀票,還有她的鞋子里找到三樣首飾,都是貴重的,加起來能值個一百兩銀子呢。」
她倒是很仔細,唐枚點點頭,「那葉兒是家生子還是外頭買來的?」
「是家生子,奴婢現在想明白了,葉兒她有個弟弟,身體從小就不好,吃了很多藥也不行,她平常的銀子都拿去買藥了,可是听說病還重了呢。小姐體貼,也給過她一些,可哪兒救得了?那病本來也是不好治的。」
莫非是因為這個,那葉兒才收受了東西?可到底是要干什麼呢?
不過是個小丫環,又沒有權勢在手,誰會給她銀錢呢?唐枚想了又想,決定不打草驚蛇,便道,「你只派人盯著她,千萬要小心,準是要做什麼壞事,看看她都同什麼人接觸,查出給她銀票的人到底是誰再來同我說。」
羅萍點點頭。
過得五日,張氏請了玄妙觀的一個道姑來,叫黃道姑,年紀四十來歲,臉上盡是皺紋,一雙眼楮細長,很是犀利。
唐枚听說了,便也過來看她怎麼醫治瘋病。
黃道觀叫人在設了案台,又是焚香,又是燒紙的,一副裝神弄鬼的模樣,像是要呼風喚雨一般。
這讓唐枚不由得想起以前在電視里看到的天使,見黃道姑也是穿著飄逸,更是覺得十分好笑。
她一番舉動過後,朝張氏道,「夫人,此地是有些陰邪,不過苗姨娘倒不是中邪,而是被人下了巫蠱。」
「什麼?」張氏聞言斥道,「真人不可妄言,咱們府里豈有會這種邪術的人?」
黃道姑一笑,「夫人是不知道,巫蠱這種邪術並非要專門學習才會練就成的,只要受人傳授即刻,亦或是道听途說,有時候也能奏效,只要下了心意在里面就行。依貧道看,苗姨娘就是中了巫蠱之術。」
眾人都面面相覷。
「哎喲,原來是被小人下了咒了,難怪這麼奇怪!」邵姨娘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尖叫道,「太太可要把這個人抓出來才好,不然誰知道那日就對咱們下這種邪術呢,真的太嚇人了!」
黃道姑道,「說的是,這種事就該早日解決,夫人既然請了貧道來,貧道自然要替夫人出力,把這個宅子的邪氣一掃而光,那苗姨娘定然也會好的。」
張氏皺了皺眉,「你要如何處理?」
黃道姑道,「我自有一套本領,夫人也是听說過貧道的本事,這京城里的夫人小姐哪個不知?只要夫人允許,貧道立刻就能開始了。」
張氏並不太信這個,本也是要敷衍唐士寧,結果那黃道姑又弄出來一個巫蠱之術,頓時就有些猶豫。
唐枚這時道,「母親,不如就讓她試試好了。」
張氏訝然,這個女兒一向更是比別人不信的,怎麼卻會同意?
賈氏也很是奇怪的看著唐枚,低聲道,「枚兒,你怎的會信那個人?」
「三嬸,我自有道理,你且看著好戲。」唐枚微微一笑,對張氏朗聲道,「就通邵姨娘說的,咱們府里既然藏著這樣的人,是該抓出來的好,不然可不是太危險了?娘,你就讓這位道觀清除了罷!」(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