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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暗恨,可面上卻露出很不安的神色,「二妹以後也要嫁人的,每月給我銀子花,可不是要落人口舌?就算給我,也不好意思拿呢。」
是說將來唐枚的娘家要介意,張氏道,「怕什麼,我也投了銀子進去,這鋪子做大一些,分給你一點又怎麼樣?你們親姐妹,還能有人說三道四?兄弟間合開鋪子的可不都多得很麼。」
唐惠順勢而下,「合開又不一樣了,可惜我手頭不寬裕,不然我也想同二妹合開。二妹這般聰明,同她一起做生意,可不是銀子滾滾來呢?」
這話一出,張氏就往唐枚看了眼。
唐枚笑了笑道,「我這鋪子還有三嬸的銀子在里面,我說合開,三嬸硬是說不合適,如今投在里面,我還不知道怎麼算,可不是復雜的讓我頭疼?如今也只好等開起來再說。」
輕輕巧巧幾句話又把唐惠的打算一下子粉碎了,她不由在袖子里捏緊了拳頭,口里卻找不到合適的話再來反駁。
張氏便道,「就這樣說定了罷,惠兒,天色也晚了,你同女婿早些回去,省得親家太太盼著。」
唐惠嘴角抖了兩下,只得應了。
臨走時看看唐枚,「咱們姐妹倆都不曾好好說過話,二妹就送一送我罷,可行?」
唐枚自然答應。
兩人出得門口,唐惠側頭笑道,「你倒是真的關心我,竟然肯這樣幫忙,不過,我委實覺得不妥,這份情誼心領了。」
「大姐就這般不肯麼?」唐枚嘆一口氣,「我知大姐要強,什麼事都自己扛著,也不同母親說,母親豈會不擔心呢?如若大姐再不肯接受我的好意,母親更是要左右為難了。」
唐惠停下腳步,像是不認識她一般又看了看,忽地一笑,「二妹真個兒是變得穩重了,全不似從前,我這個做大姐的果然還要靠你呢。也罷了,你既然這般說,我只好受了,也好教母親放心。」她伸手握住唐枚的手臂,月光下,只見她容顏美似嬌花,哪有一點和離婦人的憔悴,像是回到了未嫁前的樣子,只神情淡定如斯,又像換了個人。
被她這樣看著,唐枚笑道,「大姐可是看我胖了?」
「是胖了。」唐惠放開手,「真真漂亮,難怪王夫人也給你說了媒,听說那人只比你年紀長了幾歲,旁的沒一樣不稱心的,母親可跟你提過呢?」
「大姐竟然也知道?」唐枚奇怪的問。
「看來是說過了,也是二嬸同我提過一回。」唐惠仔細瞧著她,「你可中意呢?這樣合適的可不多見。」
唐枚想到許暢,原本要一口否認的,這時竟猶豫起來。
若那人果真優秀,難道自己真要為了避開目前這一劫而嫁出去不成?可誰又知道是不是又一個險境?
到底不是知根知底的,那人又不在京城。
唐惠看她的神色,嘴角微微一揚,柳氏說那人條件很好,看來果然如此,不然二妹也不會動心。其實那人到底如何,她並不在意,只要二妹嫁給他,以後遠離京城就是了,那人原也不是適合做京官的,就算暫時調來,早晚還得派出去。
「听說有他這樣一個人,京城好些人家都想把女兒嫁過去呢,你可不要錯過了。听大姐一句話,時不我待,我們女兒家也沒多少年好青春的。」唐惠關切的勸說。
唐枚點點頭,「我知道,不過,子女終身大事全由父母做主,也並非我所能想的。」
她這般有主張,什麼時候由得父母了?當初那白家還不是她自個兒想法子的,唐惠只覺得她狡猾,目光沉一沉撇了開去。
唐枚見鄭榮來了,過去見禮,看他們上了轎子,便也轉身走了。
劉媽媽剛才听得一些,過來道,「小姐到底怎生是好呢?若那人真的不錯,不如就叫太太應了王夫人,早些定了,那衛國公府也沒什麼好說。」
唐枚深深嘆了口氣,這幾日,她沒少被這樁事折磨。
從來以為人定勝天,可也有手足無措的時候,這世界何其殘酷,竟連自己的終身大事都不能左右!
她好一會兒才道,「我找機會問問母親。」
其實根本不用她問,張氏隔了幾日就來說了。
原來那人已經回了京,年方二十五,說起當初不曾婚配的緣由,是因為同他定親的姑娘生病逝世,便一下子拖了六七年。
這次來京是因功升任兵部郎中一職。
年紀輕輕就已經做到正五品官,稱得上是人中龍鳳。
張氏看起來很是滿意,還說到唐士寧也覺得不錯,人品才貌都是俱佳,如今就只看她的意思。
「母親說該如何呢?」她听得半響,「再說,那人又肯麼?」
「怎麼不肯,他也是盧成先生的學生,當年也曾借住于王府一段時間,家境一般,可你也說,只看重人。」二女兒到底是和離的,真要門當戶對,沒有幾家會肯,能尋得這樣的已經很不錯了,張氏道,「我是想,你也看上一眼,合心意的,再好不過。」
她都有些小心翼翼,生怕女兒再次推掉,年紀越來越大,可怎麼辦才好?
誰料唐枚卻點點頭,「好罷,只憑母親安排。」
張氏大喜,連說了幾個好字,「那我就同王夫人說了,正好她們府里的梅花開了,說想請咱們去看看呢。」
王家同他們唐家,只等唐妍嫁過去就是親家了,張氏也是想親上加親,再有這樣好的人,若是二女兒肯的話,實在是三喜臨門,這一年就全辦了,她也就可以安枕無憂。
天下父母大多一個想法,都希望孩子們在該成親的時候成親,在該傳宗接代的時候傳宗接代,所以武陽侯府的老太太幾晚上都沒有睡好覺,她的大兒子戰死沙場後,爵位傳給了嫡孫蘇豫。
如今整個侯府的大半希望就落在他一個人身上,可是這孫子偏偏就沒有看得上眼的人,作為祖母,哪兒會不焦急呢?
可就算是離家出走的戲碼都做了出來,還是沒有撼動半分。
老太太氣得一口茶咽不下去,撲的噴在地上,嚇得兩只鸚哥嘰里呱啦一陣亂叫。
江媽媽忙道,「可是茶涼了?」
「是這里涼!」老太太拍著自己的胸口,「你說說,這死小子是不是要氣死我?這一年過去,又大了一歲,等他傷好了,指不定就要派出去,才听說好似那倭寇又猖狂了?現在要不娶個媳婦在家里,是要等到什麼時候!要我死了不成?」
「哎呀,看您說的,您老長命百歲,侯爺豈會這樣想呢?」江媽媽知道她又氣狠了,朝旁邊的雪梨使眼色。
雪梨趕緊拿了吃的悄悄喂了一只白毛鸚哥,那鳥兒立刻叫道,「老太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恭喜恭喜,再來一顆。」
老太太撐不住,撲哧笑了,回頭用手指點著那鸚哥笑罵道,「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還再來一顆呢,就知道吃,不吃你還能講呢?「
鸚哥天真無邪的瞧著它,嘩啦啦的扇了下翅膀。
「臭東西,再拿了喂它。」老太太吩咐雪梨。
雪梨笑起來,不再偷偷喂了。
老太太心情好了些,又換了盞茶喝。
江媽媽小心伺候。
老太太伸手模模鸚哥的頭,慢慢道,「總不能就這樣讓他胡鬧下去,我這些年是縱了他,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別以為我治不了他!」
江媽媽一愣,「老太太這是……」
「有道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太太眼楮一眯,「他都不曉得這家里誰做主了,他是侯爺了不得了,當年要不是我,他能襲爵還不一定呢!現在眼楮長到頭頂上,不把我這個祖母當回事,我倒要教他知道厲害。」
江媽媽听出里面的意思,不由勸道,「侯爺這性子,若是逼了,只怕會適得其反。」
老太太微微一笑,眼里滿是狡黠之意,「也是他逼的我,我不出此招,沒完沒了了,總要叫這事得個結果。到時候他怎麼尋得法子,我倒要看看,若果真有他喜愛的也便罷了,他那性子我還不懂麼?真逼的他,什麼做不出來?還是要講究些別的。」
江媽媽听明白了,笑起來,「還是老太太厲害,難怪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呢。」
「呸,我倒是成魔了?」老太太笑罵道,「要說魔,怎麼也是他,年幼時沒有帶好,就成這樣了。」說著又有些傷心,「他們兄妹倆,我當年若多放些心思,也不至于……哎,倒是我欠了他們的,也怨不得。」
江媽媽看她難過,忙安慰起來。
隔了兩日,老太太一早起來,盛裝打扮,江三小姐來請安的時候,見到了,心里一驚,因為這身衣服乃是去宮里要穿的。
其他幾位小姐也很是奇怪,江二小姐問道,「祖母是要去宮里麼?」
「上回中秋節皇上,皇太後送了好些東西來,一直想著去謝謝呢,遞了條子進去,說今兒就可以見一見。」老太太站起來,整了整衣衫,「你們都回去罷,我這就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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