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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若靈氣正就能吸引污穢,那麼府里首當其沖受害的必定是蘇若琳無疑,可是她一直好好的,沒有任何癥狀。
這個時候想要改口已經來不及了,楊氏捏緊了拳頭,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牙齒也死死的咬合著,惱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提前想到這一點!
可那道姑卻並不知曉蘇若琳的事情,听到唐枚如此說,心里還很高興。
明塵真人名滿天下,她自知自己無法比較,可剛才侯爺夫人卻說她比明塵真人還要厲害,能給眾人解惑,能看出蘇若瑾的不同之處,于是笑眯眯的道,「明塵真人講課是厲害的,我自愧不如。」
言下之意,別的什麼她都比明塵真人強。
楊氏一听,臉色更難看了,連連給那道姑使眼色。
那道姑沒有瞧見,又拐彎抹角的把自己隱隱夸了一遍,然後,也順便詆毀了明塵真人一回,說明塵真人是半路出家的,始終比不得那些自小就在道觀長大的人。
屋里眾人都沉默的听著。
那道姑之前老神在在,穩如泰山,她們心底就算不信,也到底有幾分敬佩,可她這會兒就因為唐枚說的一句疑似夸贊的話,就輕飄飄起來,可見骨頭沒有幾斤重的,又肯定對明塵真人早就羨慕嫉妒的要死了,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如此作為,哪里像是個真有本事的人?
跟明塵真人相比,當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老夫人縱使信佛,可對道教也不是完全不懂的,自然听不下去了,朝楊氏淡淡看了一眼,「劉真人辛苦了,你親自送出去罷,一會兒再來,我有話問你。」
那道姑雖然察覺到老夫人的態度,可她並不了解情況,也就站起來告辭了。
楊氏掌心出了冷汗,濕漉漉的,無比艱難的應了一聲。
看著那二人的背影,唐枚輕挑了下嘴角,又若無其事的低頭從墨綠色梅花紋的小碟子里取了塊紅豆糕來吃。
馮氏則笑著問邱蓉,「修兒讀書可用功呢?」
邱蓉露出疼惜之色,皺眉道,「昨兒念到子時方才罷的,我勸也不听,說以前荒廢的時日太多,現在總要補上來。」
老夫人听到蘇修這麼認真,微微笑道,「等見到了我來說說他,肯花力氣是好事,可也不能把身子弄垮了,慢慢來。」
邱蓉點點頭,「就是祖母說的這個理兒,反正還有兩年呢,也不急于一時。」
「修兒本來就聰明,只是以前沒有用到刀口上,如今有你這樣的好娘子,什麼事兒不成?」馮氏也趁勢說兩句好話。
最近連接出了好幾樣事,老夫人心情自然是不好的,可現在想想,也是早就有的隱患,不解決掉,家里就一直不太平,所幸蘇修至少進步了,這對小夫妻倒是越看越好,她也就沒有那麼不舒服了。
唐枚又吃了幾塊點心,笑著听她們說話。
老夫人看著她那大肚子,又不免滿是期許,對江媽媽道,「正好都在,叫那幾個女乃娘過來。」
江媽媽本來以為老夫人要等著訓楊氏的,結果卻忽然要看女乃娘,便怔了一怔。
「你這老糊涂,莫不是還沒有叫穩婆看好,那些女乃到底好不好?」老夫人笑罵道。
江媽媽忙道,「老夫人交代的,老奴豈會偷懶,都是好的。不過這幾日叫她們試吃了一些東西,說要看看會不會影響女乃味,有一個已經不要了,還剩三個,這就去叫來。」
唐枚暗自咂舌,這挑女乃娘還真挑的嚴格,什麼女乃味?難道那穩婆一個個都去試了喝過嗎?
她忍不住抽了下嘴角,太專業了罷!
不一會兒,就有婆子領了三個女乃娘來。
與此同時,楊氏也送完那道姑回來,正要去見老夫人的時候,金桔把她攔住了,「老夫人說叫三夫人在外面等一下。」
楊氏本來就不安,便緊張的問道,「怎麼了?」
金桔也照實回答,「叫了三個女乃娘給大少夫人挑,怕得有一會兒時間呢。」
楊氏心里咯 一聲。
明明之前老夫人叫她送完人回來的,可現在就把她拒之門外,還讓唐枚在這時候挑什麼女乃娘,這是已經在開始懲罰她了嗎?
她聲音都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問,「大夫人,二少夫人還在嗎?」。
「在。」金桔看向楊氏的目光多了一些同情。
老夫人幾乎從來不會那麼不給一個人臉面的,可今兒三夫人卻要在這里等候,到時候肯定會被其他幾個人看到,更別說院子里還有一干下人呢。
這種消息總是傳的很快的,而三夫人才從別苑回來,這就又要被人笑話了。
楊氏此時也添了一絲憤怒,就算她與蘇若瑾耍了心眼,可做壞事的始終是牛氏,她們可不是幫凶啊,老夫人怎麼能這樣對待她?
可她也沒有膽氣走開,只得老老實實的等著。
唐枚的目光從三個女乃娘的身上一一掃過。
她們的胸脯無疑是很豐滿的,第一個女乃娘容貌看上去比較普通,立在那里的時候,手緊緊貼在裙邊上,很是拘謹,視線也不敢直視誰,垂頭看著腳下。第二女乃娘就大方了很多,身體舒展,嘴角還帶著一絲笑意,令人覺得一旦她說起話來,也必定是會讓人春風滿面的。
第三個女乃娘模樣最是周正,但也談不上太好看,她介于那二人之間,面皮很緊繃,可是看得出來她在努力的展現著自己。
她站得端端正正,雙手自然的下垂,下頜微收,視線與桌面平行,既沒有顯得太拘謹也沒有顯得太放松。
只是瞧了一眼,唐枚就對第三個女乃娘多了關注。
這一個人應該是極聰明的。
「都叫什麼名字?」老夫人問。
「奴叫周芳。」第一個女乃娘怯生生的道。
「奴叫張金彩。」第二女乃娘聲音溫柔,吐字清晰。
第三個女乃娘卻是吸了口氣才開口,「奴叫丁招娣。」音量不大不小,入耳清脆。
老夫人也多看了丁招娣一眼,然後又看向唐枚。
既然是來女乃她的孩子的,就要她親自挑個順心的才行,唐枚問道,「你們怎麼會肯來的?」
這些做人女乃娘的都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吃不到女乃,卻要去喂養別人的,這其中自然有錢財的緣由,可唐枚還是想听听她們的說法。
那周芳都不知該怎麼答,耳根子都紅了,好一會兒才訥訥道,「是俺,俺娘叫奴來的,說能掙錢……」
是個實心眼,唐枚莞爾一笑。
後面也有小丫環偷偷的在笑,發出輕微的聲響。
張金彩忍不住撇了撇嘴,這周芳果然是不行的,就她那個樣兒,哪里知道怎麼女乃侯府夫人的孩子?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呢。侯府這樣的人家,非得她這種才能進,也不至于給人丟臉,將來做好了,一大家子都得跟著享福!
她謙恭的道,「能服侍將來的小主子,是奴的榮幸!」
這是個人精,唐枚挑了挑眉,等著最後的丁招娣來回答。
丁招娣稍候片刻,然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說道,「奴家里需要錢,奴的相公得了難治的病,需要每日喝藥。」
唐枚不由微微眯了眯眼。
老夫人也上下審視著丁招娣。
屋子里一時安靜下來。
老夫人過了會兒才道,「先下去罷。」
馬上就有婆子又領了那三個預備女乃娘走了。
「看上哪一個了?」老夫人笑著問唐枚。
唐枚卻問馮氏跟邱蓉,「我也想听听你們的意見,當然,祖母肯定也要評價一下的,我看得人不多,到底不準確。」
幾個人就說起來。
差不多過得半個時辰她們才從老夫人那里出來。
楊氏等得臉都青了。
唐枚見到她,笑著道,「三嬸送人送那麼久啊,可是劉真人又同你講了什麼術法?」假裝不知道她在外面等。
楊氏又恨又怒,恨不得咬碎了一口牙齒,但又沒有底氣罵人,氣呼呼的甩袖子進去了。
馮氏捅捅唐枚,「你小心她又出什麼ど蛾子!」
「她是秋後的螞蚱,蹦不了幾天了。」唐枚冷冷一笑。
雖然牛氏可惡,可楊氏一點也不比牛氏好,她早就知道牛氏的做法,然而,在明知道這術法可能會讓她受到傷害的情況下,卻愣是沒有說,直到等她們三房能得益的才演出一場戲來。
論起來,她與牛氏的陰狠也是一般無二了。
甚至于更狡猾,借刀殺人不說,還想一箭雙雕!
馮氏也笑了,「我看她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哪有做了壞事還想搶頭功的,把咱們府的人都當傻子嗎?」。
她們說話也沒有避忌邱蓉。
邱蓉默默听著,在心里理了一遍,頓時大吃一驚。
這時候,早有丫環探了消息去告訴蘇若瑾了。
今兒請劉道姑來,是亡羊補牢。
蘇若瑾一改往日里的鎮靜,連撕了幾卷書。
這摔東西會傳出聲音,可撕書卻是安安靜靜的,別人也听不見,身邊的心月復自然也不會講出去。
她現在不發泄一下實在難以消去心頭的怒火。
明明是天衣無縫的計劃,怎麼楊氏就不能好好的執行呢?
早知道如此,當初她還不如自己去實行!
現在她們三房怕是要步二房的後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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