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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遲到了。
不過好在並不是遲到太久,兩個人到凝暉堂的時候,就看見桑恆站在門外,此時已經是夏季,太陽熱辣辣的照在他的身上,有點刺眼,夏遙讓身後的人把傘在支的前一些,把宇文陽緊緊的拉在身旁。
「老臣給皇後娘娘請安。」夏遙才走過去,桑遠就已經跪下來。
「桑大人快快請起。」夏遙趕忙出聲叫他起來。
「今日我有些事情,卻又想送陽兒,所以來晚了些。還請大人不要介意。」桑恆對于夏遙算起來是有恩的,當年斬首之前,所有人對夏遙避而遠之,卻惟獨桑遠。這一點,夏遙銘記于心。
「老臣豈敢。」桑恆依舊低著頭,他的聲音里面沒有了之前的輕蔑,動作也變得虔誠起來。
「桑大人,不知道我今天可否在這里听一堂課。」這個想法夏遙其實早有了,陽兒如今既然是她的孩子,她就有必要關心這個孩子的所有。雖然他還小,但是說到底,他已經是東離的太子,如今只有他一人,可是新人舊人那麼多,不代表以後沒有人不會威脅到他。夏遙是聖女的身子,她敢肯定,宇文麟一時半會是不敢踫她的。所以她能做的,就是給宇文陽鋪路。
「皇後娘娘請。」桑恆從來都不是一個多話的人,直接把夏遙引進了堂內。
這個地方還真是久違了,三年前自己幾乎每天都會來一次。雖然不一定每次都會進來,可是這里真是一點都沒變,里面氣候涼爽,每個角落都已經放上了干冰,讓人清爽的很。這樣的環境還是不錯的。夏遙在這里還見到了一個人,有些出乎意料。至少從她回來,還是第一次見到。
「皇後娘娘吉祥。太子吉祥。」雖然已經出落成一個大姑娘,但是眉眼間還是能看出來是季听馨。她本身就比宇文陽年長,如今在古代也算是花季的年齡,退去了小時候的稚女敕可愛,女大十八變,果然如此呢。
「馨兒,起來吧。」夏遙笑笑,擺出一副母儀天下的樣子……真累。
「馨兒……」宇文陽比夏遙呆滯多了,有些不敢相信的走過去,看起來很多年沒有見過季听馨了一般。
「咳……太子,該上課了。」桑遠適時的阻止了宇文陽的發呆,轉而拿起教鞭敲打了一下桌子,宇文陽立即坐好,一點都不像小時候那般調皮。季听馨也很乖巧的坐好。
桑恆今天直接進入主題講治國之道,如今宇文陽是太子,那麼課程也應當進行相應的調整。只是不知道宇文麟為什麼要讓季听馨也跟著來听著治國之道,女子一般是不得攝政的。不知道季听馨以後的路是什麼樣的。如今的情況,她跟宇文陽也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若是宇文陽登上皇位,那麼季听馨將來必定是宇文陽生命中比較重要的人,就算不為後,也許也會變成宇文陽的妃子。夏遙就算再滅絕,也知道這些道理女子懂的越少越好。
還記得那天宇文陽對夏遙說,傷害了馨兒。那麼宇文陽就會一生都對季听馨後悔,為了彌補,以後的事情夏遙就難說了。不過夏遙在這里緊張也沒有用,明顯宇文麟沒有阻止,就是知道有這件事情。他都不阻止,就有他的道理。那麼夏遙也就不在這里太監著急了。
其實一堂課的時間本來就不多,所以快到了中午的時候,桑恆就宣布了下課。宇文陽自己把自己的課桌收拾整潔,想過去跟季听馨說上幾句話,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被夏遙叫到了跟前來,雖然有心事,卻還是比較乖巧的就過來了。夏遙很滿意宇文陽的乖巧,伸出手牽著他的小手,宇文陽也因為這個動作變得沒有那麼低落。
「馨兒現在住在何處?」她敢肯定季听馨並沒有住在宮中,若是當年發生的事情是一件大事,那麼這個孩子應該是住在宮外的。
「回皇後娘娘,馨兒住在宮外的家里。」季听馨低著頭,行了一個微禮。
「嗯。此時也不早了,不若馨兒去我那里用午膳吧,下午還要來上課,你出宮的話在回來時間有些趕。」既然宇文陽有話跟她講,那麼就讓她道跟前來不是更好。
「謝皇後娘娘。只是,皇上吩咐馨兒下午不用過來上課,只用每日早上來陪讀就好。」
「那你且出宮吧。有空多來看看我,你是我看著長大的,近來事情比較多,不然我定要把你留在公主幾日。」她無心留下,那麼夏遙就算留下也沒有用,不如等著她自己上門好了。
「馨兒一定。」季听馨跪下來,給夏遙行了個禮就出去了。
「桑大人也早些回府吧。」夏遙留下這句話就牽著宇文陽出去了。宇文陽現在的課程說起來是排的比較緊了,才八歲就講治國之道,全天的課,當時五歲的時候,桑恆還算是讓宇文陽時不時的就做做游戲,那樣對于一個孩子來說還是比較正確的,可是現在……夏遙的眉頭緊緊的皺起來。
可是當下午夏遙繼續留在那里听課的時候,就沒有那麼想了。早上是文課,下午是武課。桑恆的確是一個人才,騎馬射箭,幾乎是無一不會,教起來也算是得心應手,宇文陽年紀還小,馬兒騎的甚好。連夏遙這個外行人都看出來了,看來宇文麟也不是沒有準備。一品太傅,他絕對配得上。不過夏遙就比較苦了,武課可是在室外,室外啊……現在是夏日啊……夏日……夏遙整個人都快著火了,而宇文陽也是全身的汗。夏遙時不時就要把宇文陽叫過來給他擦擦汗,好在自己多給宇文陽帶了一套衣服,現在的孩子容易多汗,這樣也是為了防止宇文陽流汗太多,想著下課給他換上。可是誰成想,才半個時辰,宇文陽就像是從雨水中走出來的。
「桑大人……這樣下去會中暑的。」兩個時辰都過去了,桑恆居然還沒有宣布下課。夏遙終于忍不住出聲了。
「娘娘,太子若要成才,必定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桑恆一板一眼的樣子看著讓夏遙真是牙癢癢。
「母後,兒臣受得住。」宇文陽揚起小臉,居然還笑的出來,一個八歲的孩子,苦毛心智,勞你妹的筋骨。
「可是……」夏遙還想說些什麼就被宇文陽的話打斷了。
「母後,兒臣將來要成就大事,保護母後。所以,母後不要阻止陽兒。」宇文陽說的言辭陣陣,那小模樣,讓人心疼的很。
「去吧。」夏遙也知道自己的勸說無益,不如放手讓他去好了。桑恆滿意的看著宇文陽,難得的夸獎了他,這樣一來他的興致就更高了。
夏遙愣生生的除了早上接受眾妃嬪的請安之外,都跟宇文陽廝混在一起,每天都早上都躲在課堂上,下午就躲在武場。桑遠沒有辦法,只能在武場的涼亭里面放滿了干冰,免得皇後娘娘中暑了,宇文陽從兩年前開始就已經開始練武,騎術,射箭。生病過無數次,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個抵抗力很高的孩子,所以這點根本不算什麼。可是夏遙就不行了,桑恆每一天都在擔心這個弱不禁風的皇後娘娘倒下去,給他找麻煩。
可是沒過兩天,夏遙就命人把所有的人不許換冰,也不許在擺上干冰。原因是宇文陽休息的時候總會跑來涼亭這里找夏遙。外面熱,亭子里面太涼,冷熱交替,那樣會對宇文陽的身體不好。
于是桑恆只好想盡辦法勸說皇後娘娘不要再來听課,可是都無果。他派出了宇文陽來勸說,可是夏遙偏要說,你要保護我,我自然要陪在你跟前。宇文陽也失敗了。
最終桑恆只能上報宇文麟,宇文麟也來勸說夏遙。只不過,宇文麟還是坳不過夏遙這個硬性子。
夏遙為什麼偏偏不肯呢,因為,若是她不在這里听課的話,那麼三宮六院總是會想盡任何辦法來巴結她,認識的不認識的都快把她的宮門踏破了,她也算是躲個清淨,只能私下讓清水給她講講情況,用了最短的時間了解了一下現在後宮的情況,先放她們自由幾天,在做整頓而已。
就在夏遙將近這樣听了一個月課的時候,宇文麟終于在桑遠的說服下,下了一道聖旨,不許皇後再去听課……夏遙只能默默的不去了,不過接送還是一定要親自,只是接送之後,就找不到她人了而已。
有一天,夏遙正在四處浪蕩,身後的清水還在喋喋不休的講著什麼,夏遙時不時的點點頭,時不時搖搖頭。清水就知道該怎麼做,看看天氣,估模著宇文陽也該下課了,就向著凝暉堂趕去。
一路上都很安靜,直到快接近凝暉堂的時候,才從里面跑出來一個小太監,整個人哆哆嗦嗦的,一看見夏遙,就立馬沖了過來,跪在地上,聲音顫顫巍巍的說︰「皇後娘娘吉祥……太子……太子出事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