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蔣妍來了個電話。她不知道我出了事,在電話里頭一邊婬笑一邊口若懸河︰
「醉……昨晚上跟你男人一塊兒過的吧?念在你處.女升級變婦女的份兒上,我就不計較你讓我獨守空閨一晚上的事了。我怕成那樣都沒給你打電話,夠意思吧?
「是,昨天你出去沒多久他就跑來敲門,我先還不敢吱聲兒,怕是那女的找人來滅我,我躲貓眼里一看——唉瑪呀!我說他就是劫色我也認了!
「嘿嘿…是我想得美,我開玩笑呢你別生氣啊。我說你去酒吧混飯去了,他房門都沒進就跑去找你。我說沈醉你真行啊,不動聲色找了這麼個上等貨,看著養眼,用著也挺養身的吧?
「嗨嗨嗨別不好意思嘛,都是成年人!噢,我就告訴你一聲,我今天中午回老家,把地方給你們騰出來了啊。還有,萬一你跟這帥哥哥沒緣份,先通知我,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便宜誰還不先便宜自己人吶!
「……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我自打嘴巴行了吧?不說了啊,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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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蔣妍已經離開小公寓,我和沈卿來還是在五星級酒店飛仙閣里住了好幾天。
那天他從歹徒手里救下我,先帶我去了醫院驗傷和處理傷口。從醫院出來以後,就近入住了飛仙閣。他說那里吃喝不缺,條件好,有利于我調養。萬一我的身體有異樣,也可以及時入院就醫。
我問他那幾個歹徒是怎麼對付的,以一敵三沒有受傷麼?我告訴他,說他們想辦了我跟人拿錢,只怕是有人惡意打擊。
他听了卻沒多驚訝,只是安撫我說,不怕,他們再多來三個也不是你丈夫的對手。至于那個欺負你的人渣,他這輩子再也辦不了人了。
他輕輕地說,講到「人渣」的時候眼里有一絲我從未見過的狠絕。盡管那神色有些陌生,我卻十分篤信,他就是我的阿來——我安寧快樂時陪伴我的溫柔愛人,我遭遇危險時庇佑我的保護神。
我何其有幸,在正好的年華里與這樣一個男人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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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臉上有傷不便出門,于是我們多數時間都待在酒店房間里。聊天,吃喝,上網,看電影。
他專點播外國愛情大片來放,演到情濃時,我猝不及防就被他裹到床上去了。
接二連三這麼來,我發覺他醉翁另有他意。再三探問他才坦白,說是因為我看了愛情片之後特容易哄、特別听話……
我悟了老半天才明白他所指,薄羞帶怒地斥他狼子野心果真相當叵測。
其實狼子的野心也有叫人分外感動的時候。
有一天我午睡醒來,見他提了大包小包的購物袋從外面回來,打開來,全是買給我的衣服。我驚訝于他竟如此了解我的尺碼,包括內衣……瞠目結舌之際,他從我身後摟住我的腰,曖昧而得意地在我耳邊直笑。
此外,還有一條簡約的鉑金長鏈和一枚精巧的鑽戒。
他把我放在小挎包里的哨子拿出來,用鉑金鏈穿好,我立刻就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那個傍晚,若不是我掙扎間正好抓住了包里散落出來的哨子,若不是我在昏厥之前本能一般地把它吹響……他恐怕不會那麼快就找到我。
他將哨子遞到我面前,「願意把它戴在脖子上嗎?」
我握住他的手,腦袋從鏈子中間穿過,「當然,護身符本來就該戴在身上。」
他很高興,突然單膝跪地,牽起我的右手慎重地將那枚鑽戒戴上我的中指,說︰「沈醉,謝謝你願意嫁給我。現在委屈你,用這個臨時買來的戒指當訂婚戒收下,我們的結婚戒我一定會親自設計送給你。我很榮幸,今後所有的‘配偶欄’都能填寫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