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佷你好,279是個替身
顧書凝握著他的手猛然發顫,她用力甩開他,流著淚喝問︰
「這就是我的地位?我和你一起整整四年,居然比不過她和你短短相處的四個月?我算什麼?我們的過去算什麼?!」
「書凝你別亂動,你手上還扎著針!」沈臨風摁住顧書凝扎著輸液器的那只手,沉聲道︰「醫生說你是舟車勞頓加上急火攻心引發了哮喘,等你好了我們再好好談。嘜鎷灞癹曉」
「你知道我的身體狀況就不該這麼讓我著急啊……你想我好好的,就給我一顆定心丸!」
顧書凝的語氣與神情皆是楚楚可憐的模樣,言辭卻有些不通情理,沈臨風听得只搖頭。然而他擔心她的情緒過于激動會傷害自己,只得耐著性子勸慰道涔︰
「我會好好照顧你,如果你願意,我能像親人那樣對待你一輩子。」
顧書凝的眼楮快滴出水來,咬唇淒然道︰
「我是要你的一輩子,但是我說的定心丸不止是親人,你知道我要什麼!艚」
沈臨風深深地凝了她一眼,半晌才說︰
「我之前一直通過電話和郵件和你溝通,現在面對你,我的說法也是一樣︰書凝,我能給你的只有那樣。」
顧書凝沒扎針的那只手肘用力將上半身撐起來,急切道︰
「別這麼急著下結論!你這麼優秀這麼好,身邊常常有女人圍繞我可以理解。之前不也有個穆靜嗎?我不在意的。這個簡慈,我一樣可以不在意,你不當真就好!」
沈臨風濃眉微斂,輕輕將顧書凝扶著躺下,
「我和穆靜根本就沒什麼,而我和簡慈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她們兩人不能混為一談。你先好好休養,身體最重要,其他等你好些我們再談。」
「我不要談,也不想听!」顧書凝再次撐起身子欺上前握住他一只手,「我知道你要跟我談什麼,你在電話和郵件里說過那麼多、說得那麼狠,我不想听你當面說!」
沈臨風嘆了口氣,看著她干裂的唇,默然提起暖水瓶將床頭櫃上擱著的半杯水兌滿。
顧書凝的視線巴巴地隨著他的動作,諾諾道︰
「風,你留下來陪我。我是一個人來找你的,你不管我就沒人照顧我了。今天晚上你不走好不好?就今天一晚?」
沈臨風將水杯端到她唇邊,
「我會打電話給你哥哥讓她接你回去,在此之前我會照顧你。」
顧書凝剛抿進口里的水噴出一半,剩下一半滑進氣管,嗆得她連連咳嗽不止。
「書凝!」
沈臨風急忙放下杯子,用力為她拍著後背順氣。顧書凝咳了好一陣方止住,臉色青灰地往後靠進他懷抱,聲音無力卻倔強,
「我不要跟他回去,我討厭見到他。就算你打了電話給他,我也會讓他找不到我。風……你知道我有這個本事。」
沈臨風听得眉心一跳,望著顧書凝細弱手背上扎著的針管頭疼不已。她太激動,他如果堅持離開,她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事來。想及此,他拍拍她的肩,
「我答應你,你先躺好?」
顧書凝緩緩喘著大氣,兩眼一瞬不落地盯著扶她慢慢躺下的沈臨風,觀察了好一會兒才放開一直揪著他衣袖的手。
沈臨風從口袋里模出手機,
「我去打個電話就回來。」
然而他未及離開病床,手里的手機陡然間就被顧書凝搶走。下一秒,「砰」地一聲——病床對面的牆壁下,四分五裂的儼然就是他的手機。
「顧書凝!」
沈臨風腦海里有什麼東西飛馳而過,但即刻被壓抑過久的怒氣沖散,他猛然的低喝把點滴瓶里的藥水都震得一動。
顧書凝亦驚覺自己舉止過份了,駭然扯過被子蒙住腦袋,聲音卻還透著強勢的固執,
「陪著我的時候不要跟她聯系!我不許!」
「你憑什麼不許?!」沈臨風雙拳握緊,如若不是這樣,他擔心自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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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床上這女人掀下床去。
一直知道她是倔強的,但她也一直是溫柔的,他從未想到她有這般無理取鬧的時候。
「憑你是我的風!憑我是你的未婚妻!」顧書凝心碎了一地,卻仍是不甘地在被子里大喊。
不提則矣,一提起沈臨風更來氣,面色冷然道︰
「未婚妻?我要求婚的人是誰你心里自然清楚。那件禮服的玄機,我回頭再去問Lisa!」
顧書凝猛然掀開被子,一雙眼楮紅得要滴血︰
「不清楚!我什麼都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做你的未婚妻做了兩年,剛才你在青瓷那麼多員工面前也向我求婚了!」
沈臨風氣得笑起來,聲音卻沒有一絲暖意,
「書凝,這不是扮家家酒,為什麼要用這麼幼稚的理由說服自己?剛才不過是一場鬧劇!我給你解釋得很清楚︰這些年來我沒弄清對你的感情到底是哪一種,以至于你說將來要嫁給我,我就由著你以我的未婚妻自居——這是我的錯!但是現在我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如果繼續錯下去就是最不負責任的做法,不光是對你——對我們三個人,都不公平!我選擇第一時間把事情告訴你,就是不想繼續耽誤你!但是你和Lisa設計這樣的小插曲又居心何在?這樣能改變什麼?有意思嗎?!」
顧書凝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簌簌下滑進頸窩里,
「有沒有意思是我的事!我不管你想求婚的人是誰,剛才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求婚的人是我,我也點頭答應了。我只認這個——你不能說話不算數!四年的光陰與感情,你一句‘錯了’就可以抹殺嗎?當年我救你的那一刻,是拼著連性命也不要的心!我那樣對你,你就如此回報我?!你叫我情何以堪?!」
沈臨風仰起頭閉上眼,沉默許久,做了個綿長深徹的深呼吸。
「書凝,」他抑住情緒,盡量平靜道︰「如果你出了事,我同樣會拼了命去救你。我這條命,隨時可以為你效勞;但是我這顆心,從一開始就是她的,永遠都只會是她的。這與四年和四個月無關,和光陰、感情也沒有關系。我愛她,這就是唯一的理由。」
顧書凝听得啞然不語,一雙漂亮的鳳目里盡是哀慟,一時間,病房里爭吵過後的沉默顯得分外詭異。
良久,顧書凝一口郁氣「呼」地一聲吐出來,緊接著「哇」地一下放聲大哭道︰
「你說你愛她!可是她愛你嗎?!你是個替身!你一直都是你哥哥的替身!她不愛你沈臨風,她愛的是沈卿來!」
沈臨風呼吸一窒,心像被萬根鋼針細密扎過般的疼,他死死地捏住被子,手上突起的青筋似乎下一秒就要爆掉。
「你走!你走!我不要見到你!我再也不要見到你!」顧書凝忽然瘋了一般地掙扎,手上的輸液器被她掙掉,血絲瞬間噴了出來。
沈臨風看得驚怒交加,急忙摁住她的雙臂朝病房外吼道︰
「快來人!」
兩個小****聞聲急忙跑進來,看了這情形都駭了一大跳。
「還愣著干什麼?!」沈臨風摁著瘋狂掙扎的顧書凝朝****低吼︰「她情緒不穩定,把針管拔了!快讓她安靜下來!」
「哦!好的好的!」****們急匆匆地跑出去,不多時拿了鎮定劑返回來。
「滾開!你們都滾開!滾吶!我不要打針……不要!」
顧書凝在嘶聲力竭的叫喊中,到底給扎了針鎮定劑,未及多時,終于沉沉地昏睡過去.
空曠安靜的高級醫護病房走廊里,沈臨風透過走廊盡頭的窗看著遠處火樹銀花的街景,這個聖誕節已經過去了。
顧書凝的話反復在他耳邊回響,他揉揉眉心,自嘲地低笑出來。
替身?
那又怎樣?
只要她肯愛他,肯接受他的愛;只要她還叫他一聲「阿臨」而不是「阿來」,這個「替身」又能說明什麼?
他不信她對他沒有真感情。他也有信心,只要她一直在他身邊,終有一天,他會不再只是「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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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從大衣口袋里模出助手的手機,給遠在美國的朋友打了通電話。接著,撥通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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