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本有六分醉,加之心底遭遇這樣的激動,情緒復雜得不可言喻,手與嘴的力道因此都沒個準。舒
簡慈被他吻得身上唇上一齊痛,驚愕的同時卻無能為力掙開他,情急之下,她猛地張口咬在他下唇上。
郝仁悶叫一聲,本能地避讓了一會兒,那「一會兒」可真是一會兒,短得不到一秒。而後,他再次侵了上來,這一次的吻,除了執拗與激烈,還帶了些被撩發起的原始情愫。
他摁著她,力道足以叫她避無可避;他的唇開始撩撥她,想讓她投入。他渴望她,即便知道她一顆心全然不在自己身上,卻仍舊想她哪怕只是在這一刻能夠為他所動……他深吻她的次數寥寥可數,卻每一次都令他銘心刻骨。這記憶里的味道沒有變化,而且如此真實——並非在他每個輾轉難眠渴念的夜里,或是暗無天日的夢里。
他含著她略有些干燥的唇,輕緩地吸咬、賣力地舌忝弄,舌尖撬開她緊扣的貝齒,與她嬌軟的舌相揉,恨不得卷起她的舌吞進月復里。
被半吊了一個小時也未曾滴下一滴淚的簡慈,這時候終于悶聲地啜泣起來,眉眼間的委屈得驚天動地遽。
他頓時就投降了,她的眼淚是他的致命點。
他喘著粗氣,依舊含著她的唇,只是不再掠奪,強烈的欲.念漸漸收斂。
……
不舍地在她唇上又留戀了一會兒,他緩緩地離開,粗灼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
「不要哭……」
郝仁懊喪又無奈地嘆了口氣,眉心揪起一團,捧起簡慈的手,將額抵在她的掌心,懺悔道︰「對不起……慈……i…missyousomuch……iloveyou……iloveyoubaby……恨」
簡慈大口喘著氣,瞳光漸漸聚攏,將臉別開,忽略郝仁痛達內心的再次告白。
她將另一只沒被他捉住的手送到唇邊,用手背認真而緩慢地擦了擦嘴唇,聲音虛弱卻字字清晰︰「郝仁……虧我還在你爸爸面前說你是個紳士……其實你們都一樣……都欺人太甚!」
郝仁懊喪又苦澀的情緒被簡慈這句控訴中透著揶揄的話攪得活月兌了些。
他啞著聲音,求饒般地,「我抱歉,慈,我保證不再犯了……我本來就喝了酒,一見到你就更加控制不住了……」
簡慈吸了口氣平復周身的不適,語氣淺淡而無力,「你的中文水平又有進步了,知道以喝了酒當作借口。」
郝仁被她說得俊臉微赧,平復激動後恍然醒悟該叫醫生過來給她看看。
「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疼。」她平視天花板。
他急切地,「哪里疼?腿還是手?」
「全身。」她轉過視線凝著他,「嘴最疼。」
「……」
「你,能不能不要再這樣對我?即便我沒力氣推開你?」
郝仁沉默地垂下腦袋,良久,轉身拿來一杯水。
「喂你喝水。」
簡慈皺眉,「不答應我就不要管我了。」
郝仁少有的堅持,「你好一點我們才有力氣接著商量是不是?」
見簡慈默不作聲,他上前將她仔細地扶起,摟著她,將水緩緩喂進她嘴里。
簡慈喝完水咂咂唇,頭頂的男人輕笑起來,「還是那樣,喂你喝水的時候,你像只小貓。」
受不了他這樣的親昵,簡慈著急開口,「你要跟我商量什麼?」
「我daddy他……要你和我在一起。」
簡慈顧不得渾身酸痛,驀地掙開郝仁訝然道︰「你爸爸是老年痴呆嗎?!」
「你別動啊!我不是沒答應麼?」郝仁將她撈回來靠著,把水杯擱到一邊,「我也覺得他有一點……可是,你不能否認,他是個很厲害的老年痴呆患者,並且手段狠辣。」
簡慈執意離開郝仁的胸,五心煩躁地甩甩腦袋,「我知道,我才領教過的!」
「對不起……」郝仁轉了個方向與她對坐,撫上她手腕上的傷痕,「如果我知道你也被他抓來,拼了命也不會讓他動你。」
簡慈深吸了一口氣,冷靜道︰「幸虧我也被他抓來了。否則受累的是穆芳菲,她的身子可經不起那樣的折騰。」
郝仁沉默,垂著腦袋輕撫她腕上的傷。
簡慈倏然探向他,輕聲道︰「穆芳菲懷了你的孩子,你知道嗎?」
郝仁點點頭。
「你去看過她了嗎?她現在怎麼樣?」簡慈問。
郝仁道︰「她好好的,就住在二樓。」
「你們……」
郝仁將簡慈的遲疑打斷,「先不談這個好嗎?」
簡慈看他將自己喝剩的水舉到嘴邊一口喝光。
「你怎麼會在w市?前段時間你一直在日本嗎?」簡慈換了個話題。
「你知道了多少?」郝仁不答反問,聲音有些沙啞,「關于我。」
簡慈不疾不徐將從沈臨風那里听來的,加上後來自己從網上查來的消息,都告訴了郝仁。
郝仁听罷自嘲地笑一笑,「這十幾年來,我幾乎就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沒想到有一天,居然會由你來提醒我。」
簡慈看他語氣是盡是掩不住的失落,心頭憐惜不已,想了想,道︰「我也從沒想過我會與這樣一個傳奇人物做了兩年的鄰居,享受了他兩年的照撫……還有……」
她主動抓起他躊躇不安的手,「謝謝你,幫我懲罰了樸勇熙。」
郝仁抬起眼,看簡慈眼里竟又凝滿了水光,剛要勸慰,就听她說︰「我寧可你沒有幫我做過那些事,我寧可……你從來沒有遇見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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