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你姐姐的滋味到現在還是讓我記憶猶新,可惜,被我劃花了臉,要不然的話現在倒是可以再……」
「游岑,你是在怨我,讓你去劃花我姐姐的臉嗎?呵呵即便沒有劃花,我那姐姐現在估計已經是半老徐娘了,怎麼?你還有興趣。」
「當然沒有,現在的歡歡才是我的心肝寶貝呢。」
「少來,等我拿到那血狐玉,看我不殺了那一大一小兩個賤人,斷了你的心思……」
「行了行了,你個醋壇子,我先到大廳去,你快去換上嫁衣過來。」說完,游岑身形一閃,抽身飛離了池畔。
莫縴縴听到此處,哪里還不知道當年的真相,然而,她卻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這些話,不是從自己這個從小疼愛到大的妹妹嘴巴里說出來的,如果不是,該多好啊。
她的表情從最初的不可置信變得愈發平靜下來,慢慢地起身,周身彌漫出一股絕望的氣息,她一步步走過去,心中怒焰滔天,恨不得將眼前人碎尸萬段,方能消心頭之恨。
「歡歡。」莫縴縴低低地喚了一聲,那充滿了怨氣的聲音仿佛是從九幽里飄出來的一般,遠遠地就讓葉歡歡感覺到了一股寒氣。
葉歡歡身子一僵,微微轉頭,待認清來人是莫縴縴之後,眼中倏地閃過一絲震驚,仿佛在質疑莫縴縴為什麼會出現在葉府。
「你……你」葉歡歡驚訝地指著莫縴縴,表情慌亂。
「我什麼我,不記得那個我了麼?」莫縴縴越說越控制不住情緒,只要一想起十年來母女二人的遭遇,她便恨不得殺了葉歡歡,「我是你縴縴姐啊,那個被你害得清白盡毀的縴縴姐啊」
怒火燃燒了莫縴縴的理智,她悲憤欲絕地喊道,提起全身的真氣沖向葉歡歡。
「葉歡歡,我莫縴縴從此與你恩斷義絕,勢不兩立,納命來」
「哼,區區一個後天九層,就想要我的命,縴縴姐,我姑且還叫你一聲縴縴姐,我告訴你,現在的葉歡歡已經不是當年跟在你後面的葉歡歡了,現在的葉歡歡要殺你,如踩螻蟻。」
最初的慌亂過後,葉歡歡恢復冷靜,她想起現在二人之間的差距,不由冷笑一聲,長袖一揮,一股大力迎面而來,把莫縴縴拍翻在地,隨後葉歡歡放出周身氣勢,那宛如山岳般的氣勢將莫縴縴鎮壓在地上。
莫縴縴被氣勢壓在地上,動彈不得,面紗早在剛剛爭斗中掉落,露出了面紗下可怖的容貌,眼楮死死地盯著一臉高傲的葉歡歡,眼中的恨意配合著莫縴縴那猙獰的容貌,讓葉歡歡有種膽寒的感覺。
「葉歡歡,我也告訴你,你不是想要血狐玉嗎?血狐玉就在我這里,但是我不會給你的,因為我會殺了你。」莫縴縴腦中快速計劃著,眼中閃過一絲精芒,便立即被恨意掩飾掉。
「哈哈哈哈,莫縴縴,你知道我現在是什麼境界嗎?築基初期,就憑你一個小小後天九層,想讓我破皮都做不到,還想殺了我?你還是乖乖把血狐玉交給我,我還能給你留個全尸,否則我連你那低賤的娘一起殺了……」葉歡歡雙目一寒,冷冷威脅道。
莫縴縴表情一震,似乎被抓住了痛腳,臉色連連變換,過了片刻才深吸一口氣,好似在娘親和玉之間做出了決定。
「好,我給你,它在我懷里,你不要傷害我娘。」莫縴縴用一種不甘心的語氣說道,低垂眉眼,嘴角卻不留痕跡地翹起一個弧度,等待著葉歡歡伸手過來。
葉歡歡散去威壓,一腳踩住莫縴縴胸口,臉上露出一種扭曲的快感,「你知道嗎,縴縴姐,我想這麼踩著你,已經夢想了十年了……謝謝你成全我的夢想,我這就送你下地獄,放心,我不會讓你孤單地走的,你那卑賤的娘親馬上就會來陪你了……」
葉歡歡伸手探入莫縴縴懷中,模索到一個木盒,臉上一喜,正欲拿走之時手腕卻被莫縴縴一把握住。
葉歡歡臉色一變,立即準備抽身離去,但是手腕卻被死死抓住不放,她抬起頭怒視著莫縴縴,「放手」
「我不會放手的,也謝謝你成全我的夢想,我們一起下地獄吧……死,若,秋,葉」
莫縴縴一字一頓的說著,全身的真氣暴動著,她臉上的表情卻意外得顯得平靜,靜靜地看著葉歡歡,仿佛又回到幼年時期,兩人在一起玩耍的時光。
生如夏花之絢爛,死若秋葉之靜美。死若秋葉,《秋葉訣》中與敵人同歸于盡的殺招,一旦展開,全身氣血逆流暴動,能爆發出三十倍于自身的力量形成靈氣漩渦炸裂,最後與敵人一起化為飛灰。
「松手,松手,你這個瘋子瘋子」葉歡歡自然知道死若秋葉這一招,後天九層的三十倍力量大概是練氣期後期全力一擊,而她現在又毫無防備,挨了這一下,不死也殘廢。
「有你陪我,我不會寂寞的,歡歡。」莫縴縴用盡全身的力量拖住葉歡歡,語氣平靜地說道,身體內的真氣卻越發暴動起來。
「游哥救我」葉歡歡忽然像是看到了什麼,尖叫道,莫縴縴暗道不妙。
果然一陣勁風從旁襲來,一把把葉歡歡從莫縴縴身邊拍開,來人正是剛剛已經離開了的游岑。
葉歡歡月兌離束縛,一躍而起,抬腿便是一腳將莫縴縴踢開,一臉憤怒︰「你這賤人,自己死去吧。」
那游岑也是陰陰一笑,「幸好我覺得不太對勁,過來看看。要不然我歡妹就遭你這丑鬼毒手了。」
莫縴縴噴出一口心血,望著眼前著一男一女,眼神中充滿了無邊怨氣,聲音淒厲。
「你們等著,我即便是化為厲鬼,也要啖其肉,食其骨,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話未說完,莫縴縴的身體就被絞入一個急速旋轉的靈力漩渦之中,之後便是一聲巨響……
而葉歡歡與游岑早在靈力漩渦爆炸之前便急速退離,誰也沒看到靈力漩渦之中,一抹血紅悄然閃過,隱約是一只狐狸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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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莫縴縴還存在著知覺,並不是身體的感覺,而是思想上感到的存在。
莫縴縴知道自己並沒有死去,她開始有意識地朝一處地方靠攏,那里是黑暗中唯一的亮光,雖然那亮光是血紅色的。
「你是?」莫縴縴看著眼前漂浮著的女人,頭上有兩只毛茸茸的獸耳,身後有九條……不對,是十條同樣是血紅色的尾巴緩緩擺動著,她的臉並非絕色,五官也實屬平常,就這麼恬靜地望著自己笑。
但是只一眼,莫縴縴心中就升起了即便是為這個女人死也心甘情願的念頭。
難道是傳說中的九尾妖狐,可是明明十條尾巴……莫縴縴和十尾女人就這麼對視著,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那女人終于開口了。
「吾乃上古洪荒五大妖族大帝之一,天狐大帝,帝瞳。」
聲音也不是天籟之音,卻冥冥中暗合天道,讓莫縴縴沉醉其中,有種只要再听一遍,讓我做什麼都可以的想法。
上古洪荒?妖族大帝?莫縴縴盡管沒有听過這些名號,但是這並不妨礙莫縴縴知道這個名頭的強大。
「吾出世即有千年修行,一年分妖靈,三年成妖將,五年為王,七年稱帝,同年敗燭龍大帝,位列十大妖帝之首,自此雄霸妖域,莫有不從,縱橫三界,鮮有敵手。」
「有緣人,是否願意與吾之妖印結成契約,承吾衣缽?」
莫縴縴盡管不知道什麼是妖靈,妖將,但是依舊被被帝瞳的一番話說得熱血沸騰,若是自己有這麼強大的力量,何須落得自爆真氣還殺不死仇人的下場。平靜下來,莫縴縴知道這可能是自己能夠復仇的唯一機會,她必須,也不得不答應。
「我願意。」
「有緣人,爾可知一旦結成契約,修行之路危險重重,爾可能失去人身,化為妖族,言盡于此,爾可還願意?」
莫縴縴沒有猶豫,她深知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無論為人為妖,只要能報得大仇,庇護娘親,即便是為妖,又有何妨。
「我願意。」
帝瞳不再說話,食指一點,一抹血紅沒入莫縴縴額頭,莫縴縴只感覺腦海中多了一樣東西,閉眼一看,竟是方才的那枚血狐玉,此刻真正散發出它該有的迷人光彩,懸浮在腦海深處。
與此同時,那枚血狐玉的周圍還繚繞著一些字符,仔細一看,居然是一篇名為《九霄絕》的妖族秘典。
「今傳爾天狐一族無上聖典《九霄絕》,乃是吾結合九九輪回之道完善之典,以及天狐一族聖器——妖狐印,其中有吾多年所得。望爾承吾衣缽,有朝一日,完成吾之所願。」
話至此處,帝瞳的身形漸漸變淡,而後逐漸凝聚。
「等等,你的願望是什麼?」見帝瞳身形快要消散,莫縴縴連忙喊道。
只可惜帝瞳已經化為一道紅芒,幫助莫縴縴撕裂黑暗後才完全散去,只留下一句話在莫縴縴耳邊。
「吾以僅存之靈魄,送爾回到過去,望爾莫要辜負吾之期望。」
莫縴縴渾身一震,只覺得有種溫暖的情緒從心間升起,雖然與帝瞳不過短短一時相會,但是帝瞳對自己的信任和贈與,都讓她無比感激。
不用想也知道,回到過去需要要消耗的力量,絕對是個天文數字,莫縴縴心中暗下決定,絕不辜負帝瞳的期望,一定要登臨仙界,完成帝瞳的願望,雖然她現在還不知道帝瞳的願望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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