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狐仙志 006︰換天地

作者 ︰ 暮色微瀾

按照《九霄絕》上的記載,《九霄絕》是天狐一族的聖典,並不適合人類修煉,但是被帝瞳結合了九九輪回道之後,便有了改變。

這第一個變化,便是將真氣灌輸到妖狐印中,然後由妖狐印反哺,一來一去,真氣會沾染到妖狐印中的狐髓,然後在運行時,狐髓會逐漸改變莫縴縴的血肉骨骼,將莫縴縴的體質改造成可以修煉妖族秘典的體質,也就是半人半妖。

不過這種半人半妖的特性,除非莫縴縴主動激發血脈中的妖性,否則是不會顯現的。

這一步,被帝瞳稱之為「換天地」。

「換天地」︰一換血,二換肉,三換骨,四換髓,五換神。

其中一步比一步痛苦,尤其到了五換神之時,那種劇痛,可以讓人恨不得立刻去死,不過也只有忍下常人不能忍受的劇痛之後,才能達到改天換地的目的,不負「換天地」之名。

隨著「換天地」的進行,莫縴縴從一開始覺得自己全身都暖洋洋的,隨後那熱度逐漸升高,莫縴縴慢慢覺得自己仿佛是在沙漠中徒步行走的路人,然後場景一換,自己置身于火爐之中,周圍全是熊熊的火焰,炙烤,炎熱,莫縴縴想喊叫,卻發不出一絲聲音,嗓子嘶啞,仿佛天地之間只剩下了熱,熱,熱,然後什麼都沒有了。

就在莫縴縴以為之中痛苦已經是極限了的時候,全身忽然傳來了被無數針扎的痛感,那些針密密麻麻地扎在之間身上,卻不收走,反深入血肉中開始攪動,而在體內深處,也涌出一種萬蟻噬心般的痛苦……

「啊……啊……」莫縴縴嘶啞著喉嚨,就在她迫切地渴望有個人來解救之時,那些疼痛忽然消失,隨之展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幅這樣的場景。

自己的娘親,跪倒在地,而葉歡歡則手執短劍,不停地朝母親的身上刺去,母親的眼神痛苦而絕望,一劍一劍又一劍,鮮血沾滿了葉歡歡的衣裙,仿佛知道莫縴縴在看,葉歡歡轉過頭來,嘲諷地朝莫縴縴笑著,隨後轉頭,一劍刺入莫母的心髒。

「不要啊——」莫縴縴一聲嘶吼,悲痛欲絕,而剛剛偃旗息鼓的疼痛在這一瞬蜂擁而至。熱疼痛都比不上心中的傷,莫縴縴好像睡一覺,卻一直有個聲音在警醒自己,不能睡,不能睡……

不能睡,我不能睡,如果睡著了,剛剛的一切就有可能發生,莫縴縴心中一緊,頭腦頓時一清,她,還能忍。

終于,那些劇痛緩緩減弱,然後慢慢消失……隨即一種十分舒適的感覺佔領了莫縴縴的感官。

仿佛在泡溫泉一般,風聲,鳥鳴,樹葉婆娑的聲音……仿佛自己就是整個世界一般,那種感覺催促著莫縴縴趕緊睡去,莫縴縴還是忍著,終于,在確定「換天地」完成之後,莫縴縴帶著滿足感悄然入睡。

第二日,莫縴縴照例在天微亮的時候醒來,打量了一下四周,這才確定自己並不是南柯一夢,而是真正地回到了十年前,然而十年來早起的習慣是改不掉了,莫縴縴決定到庭院去練練劍。

剛剛起身,莫縴縴便聞到了一股惡臭彌漫而起,她不由地皺起眉,往下一看,頓時表情無比精彩。

睡前穿著的褻衣褻褲全部像是被污水潑了一次似的,根本就分辨不出原本的顏色,而且異常黏膩,稍稍一動就渾身不適。

莫縴縴實在是忍受不了現在的自己,她朝門外叫了一聲︰「小妝。」

小妝原名葉妝,十歲時被他父親賣進了葉府,因為和主人姓氏沖撞,故而改成了小妝,與自己感情深厚,是個很可心的姑娘。

回想起來,當年自己被逐出家門,匆匆離開,什麼都沒帶。若不是小妝從府里偷帶了些首飾物件出來給自己,或許自己和母親早就死在街頭了,但是之後便傳出了小妝失足淹死的消息。

現在想來,那事情怕是沒這麼簡單。

莫縴縴目光略動,她知道小妝有一個青梅竹馬,兩人常常隔著葉府高牆互訴衷情,可惜小妝是賣了身給葉府的,嫁娶什麼的全不由得她自己,看來,自己可以報答一下當年小妝的幫襯之情。

想著,小妝已在外應了一聲,準備推門進來,莫縴縴連忙阻止,「不要進來,你去燒點水來,我要沐浴。」

「是,大小姐。」小妝諾諾地答應了一聲,便去了,

莫縴縴連忙換上的褻衣褻褲,打開窗子換換氣,若是被小妝嗅到這房內的惡臭,莫縴縴覺得還不如直接投湖算了。

可這一開窗,莫縴縴原本忙著驅散惡臭的急迫表情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面色一肅,因為她看見了,鬼鬼祟祟往洗翠池方向而來的葉歡歡。

葉歡歡行蹤鬼祟,又因為要避免被巡夜家將發現,故而一步一頓,小心翼翼,速度緩慢。

莫縴縴看著葉歡歡往洗翠池方向過去,心中一動,也跟了上去。

《秋葉訣》中不單單是有修煉功法,還有許多使用真氣的小技巧,不過葉家大多數族人都以其為旁門左道,不予理會。而莫縴縴因為十年來只有這一門功法,便使勁鑽研,其中便有一門遁術,很是適合此時使用。

遁術名為障目遁,取一葉障目之意,靠的是秋葉真氣與花葉之間的聯系,而迫使花葉遮擋身形,達到隱藏目的技巧。

莫縴縴催動秋葉真氣,依靠著障目遁,一路通行無阻,竟然比葉歡歡早到了許多,然而,莫縴縴並沒有盲目靠近洗翠池,反而躲到了一旁,因為她的靈覺告訴她,就在十年後那棵柳樹的位置那,隱藏著一個人。

那人也似乎感應到了莫縴縴的到來,目光開始緩緩掃動,莫縴縴知道自己可能被發現了,她的心跳不由加快,手心也開始有絲汗意,就在那目光快要掃到莫縴縴的時候,她腦中妖狐印隱隱有一層紅光蔓延而出,將莫縴縴裹了個嚴實,那人目光從莫縴縴身上掃過,又來回掃動數次,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不多時,葉歡歡到了,她東張西望地看了一會,才學了聲鴿子叫,「咕咕。」

隱藏在柳樹下的那人,听到暗號,直接從陰影下走出,一臉地不耐煩對葉歡歡說了句什麼。

莫縴縴催動真氣,使用秋葉聞音術,卻愕然發現,現在的自己並沒有十年後那種後天九層的實力,不過後天六層而已,秋葉聞音術的使用距離大大縮短。

看來自己要再靠近一點,她左右看了看,最後確定的唯一方案是潛入洗翠池。

因為是唯一方案,即便再怎麼危險,莫縴縴還是要試試。

首先要保證入水的聲音不能被發現,其次在水下行走,水流的波動也不能被發現,這倒是個難題。

就在莫縴縴很是苦惱的時候,腦海中的妖狐印微微顫動了一下,似乎在說︰交給我吧。

莫縴縴也不確定是不是錯覺,可是在剛剛妖狐印顫動的一剎那,自己確實是感應到了這個意思。

算了,死馬當做活馬醫,現今只能相信妖狐印了。

莫縴縴說做就做,模到洗翠池邊,便慢慢滑了下去。讓她驚訝的是,無論她動作如何,洗翠池的水竟然都紋絲不動,仿佛莫縴縴本來就是那一池水中的一部分一般。

衣裙不可避免地濕了,可是莫縴縴渾不在意,心中滿是那枚妖狐印的感激,隨意走到葉歡歡兩人腳邊,水波微動,那只是有陣風拂過。

莫縴縴豎耳听來,只听得葉歡歡驚訝不已的聲音︰「你是說游哥居然被……變成閹人了?」

「沒錯,就是你那姐姐做的好事,可憐三長老只有游師弟這麼一個兒子,卻被你姐姐一刀斷了他的子孫根,如今三長老已經在趕來的路上,誓要將那賤人擒回幽花宗,投入幽蘭獄,折磨而死。」

那男子的聲音赫然便是昨夜救了游岑一命的左師兄。

幽蘭獄,莫縴縴目光一閃,肯定不是什麼好地方,因為那左利在提及幽蘭獄之時,聲音明顯顫抖了一下。

「那可如何是好,游哥……游哥他還有救嗎?」。

「唉……我已連夜將師弟帶到神醫杜浚那里,但是杜浚說,那一刀太狠了……」

「啊……怎麼會這樣。」

莫縴縴臉上露出解恨的笑容,那可是她十年來的練習成果,能不狠嗎。不過還不等莫縴縴消化好游岑已經成為終身太監的訊息,那左利又拋出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歡歡弟妹,我听游師弟說,已和你行過男女之事,你可要好好注意身體,若是有喜了,那可就真的是一步登天了。」

「左師兄,瞧你說的,人家,人家哪里會去注意這個……」

「要多多注意,多多注意。」

莫縴縴心中一驚,她怎麼也想不到葉歡歡居然已非處子之身,隨即而來的是濃濃的疑惑,照理說葉歡歡應該知道天音谷最後一試的內容的,即入選者是否為處子,可是葉歡歡明知故犯又是何意?

而且,她明明記得上一世,葉歡歡是合格入選了的。

莫非是有什麼規避的方法。莫縴縴見二人一直在說廢話,卻還是耐著性子听下去,因為有妖狐印的存在,所以她毫不擔心自己會被憋死,耐心格外地足。

果然,不多時,莫縴縴便听到了兩人談論到了招考的事情。

原來葉歡歡早已被幽花宗收買,是幽花宗打入天音谷的棋子之一,而關于其他棋子是誰?為何又要布下棋子?這些事,兩人卻是沒有提及,這倒讓莫縴縴有些失望。

「不過,若是沒有喜事,那麼宗主吩咐的事情還是要做的,歡歡弟妹你是特殊情況,所以宗主特賜下這形氣丹來補救。」

左利說著,從懷里拿出一方玉盒,莫縴縴精神頓時一振,目光頓時轉移到了那玉盒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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