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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二更雖然來的晚了些,但是熬夜暮色也會奉上七更的,大家可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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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喬鈴音眼中微微含笑的模樣,葉縴縴心中閃過一絲凜然,這個喬鈴音看上去嬌小無害的樣子,倒也是個會使手段的。
「應當不會,鈴音師姐不必如此。」葉縴縴回答著,眼神有些怪異,若是喬鈴音什麼都沒說,那這個「應當不會」就肯定不會,然而她說了,就不亞于是當年的花執事,沒想到將葉歡歡逼上前世自己路途的那人,竟然會是她。
葉縴縴斂眉,向喬鈴音笑了笑,只是笑容雖盛,但是眼中神色卻頗為冷淡,正好此時有小廝過來,說是族長讓她去前廳一趟,借著這個由頭,她便向喬鈴音告罪了一聲,隨著小廝走了,喬鈴音在後面看著她,嘴角微微掀起,這才轉身離開。
懷揣著心中一絲想法,葉縴縴匆匆趕到了前廳,還未走近,便听到了杯盞破裂的聲音,還有一聲巨大的咆哮︰「你這個敗壞我葉家門風的孽障」
步子一頓,旋即加快腳步,葉縴縴進了前廳,此時前廳中簡直匯集了大半族中長老一輩的人,大房二房乃至三房的主事人都在這。
眾人一臉肅穆,目光均是有意無意地望著中間的那人,之前那天音谷來使送來入圍名單,本是一件高興的事,可是眾人接過來一看,卻是發現上面居然沒有好幾個應該入選的人的名字,其他人也就罷了,可是上面居然連葉歡歡都沒有,他們不由奇怪,憑著她的成績,雖比不上葉縴縴她們,但是也應當能進入才對。
這一問,來使卻是透露出了這其中緣由,起初說是因為名額忽然限制了,所以有好幾人都因為運氣不好而刷掉,這樣的解釋雖然令眾人不甚滿意,但是也沒說什麼,畢竟整個葉城都是這樣的,但是那來使接下來的話,卻讓眾人不由怒火中燒。
這一切居然全是因為葉歡歡而起,那來使將葉歡歡在第三試上的所作所為一一說了一通,然後又不經意地透露出,若非如此,葉家的名額斷斷不會少了這麼多,這雖然只是來使的一面之詞,但是無風不起浪,葉歡歡肯定在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葉天銘听後,氣得差點將他最心愛的碧玉九星壺給摔了。
葉縴縴剛剛步入前天,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正中央的族長,亦是自己的爺爺,他臉上猶自剩著怒氣,在看到葉縴縴的時候,才臉色稍微和緩了一點,葉縴縴沖他微微福了一福,目光卻是落在了跪趴在眾人中間的葉歡歡身上,雖然只能看到一個背影,但是亦是感覺到了她此刻從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絕望無力之感。
眼前微微恍惚了一下,曾幾何時,自己也是跪在這里,接受著這樣的訓斥。
葉縴縴的到來令眾人側目,坐在高處的葉天銘出聲道︰「大丫頭,你過來。」原本在這種族中長輩聚集的時候,是不能叫的,但是葉天銘心里想到之前葉縴縴受的委屈,卻又忍不住心疼,眾人也知了方才發生的事情,這一聲大丫頭,也就沒人計較了。
葉縴縴一愣,隨即走了過去,路過葉歡歡的時候,低眉瞧見她的臉色蒼白,但是似乎很鎮定的樣子,讓她心中不由泛起了一絲疑惑。
「大丫頭,你坐到這兒來。」葉天銘吩咐下人在自己邊上放了把椅子,然後拍拍椅背道。
葉縴縴轉頭看見莫母坐在一旁,眼眶紅紅的樣子,原本蒼白的臉色現在都有些泛青了,那目光一直投注在葉歡歡的身上,就連葉縴縴的注視都沒有瞧見。
盡管心中擔心著,但是葉縴縴還是順勢在那椅子上坐了下來,當年,葉歡歡也是坐在這里,這樣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自己和母親二人。
「大丫頭,今日之事,你有什麼委屈,大可直說。」葉天銘說著,眼神狠厲地瞪了葉歡歡一眼,然後轉頭柔聲對葉縴縴道。
拳頭不由握緊,葉縴縴低頭與葉歡歡對視著,她的眼中充滿了不忿,在望著葉縴縴的時候,更是有濃濃的仇恨,那種陰暗負面的情緒堪比前世得知真相時候的自己。
到底為什麼會這樣,葉縴縴思來想去,一直沒有得出結論,希望這次,她能問個明白。
「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你會這麼恨我。」葉縴縴聲音淡然,然而身邊莫母的身子卻微微一抖,她想心中也有這個疑問。
葉歡歡似是賭氣,有似是只要一回答便是表示自己妥協了一般,她緊閉雙唇,臉上露出倔強的表情,看的葉天銘不由重重一哼。
「會族長,此事為族中大事,而且歡歡亦是嫡親妹妹,縴縴只是家中小輩,不可獨斷,還請族長示下。」葉縴縴扭頭問著葉天銘,雖然心中對于葉天銘的怨已經消失,但是現在的情況,卻不能允許她叫上一聲爺爺,此話一出,底下眾人皆是對她的明理而暗自點頭。
而當目光轉到葉歡歡身上的時候,卻是不由帶上了一絲恨鐵不成鋼。
「好,還是大丫頭知道事理,還知道身上都留著葉家的血。」葉天銘欣慰的點點頭,但是後半句卻是聲色俱厲地朝葉歡歡說的。
葉縴縴瞧見葉歡歡的手指指節在此刻微微泛白,是用力過度。
「但是葉歡歡如此肆意妄為,陷害族人,為族中造成如此之大損失的行為,絕對不能饒恕,否則不知道明天葉城百姓要如何說我們葉府家教不嚴」
葉天銘說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然後粗重的喘了幾下,沙啞的聲音吼道︰「將葉歡歡逐出葉府,宗籍除名。」
葉歡歡一直顯得很僵硬的身子忽然一抖,一下子癱軟了下來,她抬起頭,眼中帶著不可置信的光芒,望著葉天銘,呆了半響,忽然嘶聲叫道︰「不行,我不要離開葉府你憑什麼除去我的宗籍,我是葉家的人,我是葉家的人啊」
「不肖子,這由得你說」葉天銘被氣得渾身發抖,他手中的茶盞猛地擲了出去,而葉歡歡不閃不避,眼中帶著怨憤死死盯著葉天銘,眼看著那盛滿了滾燙茶水的茶盞就要砸在了她的臉上,一旁忽然沖出來一個身影,一下子擋在了葉歡歡的身前。
一瞧見那個身影,葉縴縴的眼楮猛地睜大,失聲叫道︰「娘」這邊反射性地揚手,一道真氣激射而出,將茶盞在半路打碎,茶水四濺,破碎的瓷片亦是宛如天女散花一般散落飛濺,有幾滴茶水還是灑在了莫母的身上,最嚴重的地方是眼角,一塊碎裂後飛濺而出的瓷器碎片只差一點,便傷到了她的眼楮。
一個箭步沖到莫母身邊,葉縴縴手伸向莫母的眼角,急忙問著︰「沒事吧。」
莫母輕笑一聲,搖搖頭,血珠自傷口處滑下,在蒼白的臉上留下一道血痕,看的葉縴縴不禁心中一酸,她連忙自納虛袋中取出藥膏,仔細地抹了上去,然後吩咐旁邊的下人將莫母送回嵐宜院。
但是話未說完,莫母便止住了葉縴縴,她抬頭看著葉天銘道︰「族長,歡歡尚且年幼,此次未能入選天音谷已是打擊,而現在還要將她逐出葉府,除去宗籍,未免太殘忍了點,再者,此事已被天音谷人壓下,只要我們閉口不談,絕不會傳到外面去。」
「妾身望族長看在天歌的面子上,饒了歡歡這一回吧。」
莫蘭柔順的說著,言辭懇切,然而葉天銘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到最後更是砰的一下將拳頭砸在了桌子上道︰「慈母多敗兒,不要再說了,縴縴,你來說。」
葉縴縴低頭,將莫蘭扶起,攙到一旁的椅子上做好,然後轉身站在葉歡歡的面前道︰「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恨我,否則即便是將你逐出家門又如何,照樣芒背在刺。」
「縴縴……你說說好話,歡歡只是一時迷糊……」一旁的莫蘭還是試圖規勸,她對著葉歡歡柔聲道︰「歡歡,你把不舒服的說出來,我們才能……」
然而這話還沒有說完,那邊葉歡歡尖利的聲音便響了起來,赫然是︰「你閉嘴」
莫蘭原本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冷不丁被嚇得一下子住了嘴,她愣愣地看著葉歡歡,而葉歡歡亦是看著她,眼中充滿了令她痛心的厭惡。
「我不用你在這里假好心,你這個狐狸精。」像是破罐子破摔了一般,她不管等會會怎麼樣,便這麼跪坐在地上,望著莫蘭,尖銳地叫道。
「你說什麼……歡歡……」莫蘭像是一下子失去了言語能力了一般,望著葉歡歡的眼楮里充滿了陌生,雖然這個小女兒不是她親生的,但是從小她便將她視作親生女兒一般對待,而且因為她年幼時便失去了生母,所以她甚至比葉縴縴更加疼愛她,而她對自己也一直是恭順有加,即便早晨不來請安,也是因為她身體不適,自己勸了好久才決定不來的。
可是……這一切難道都是假的嗎?她現在叫自己什麼……狐狸精?
莫蘭一瞬間失去力氣,若非有椅子撐著,恐怕她現在已經倒了下去。
葉縴縴看到母親如此樣子,心中又痛又氣,她轉頭等著葉歡歡,揚起手,狠狠地一巴掌便摑了下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