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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羽天見到吳行轅時微愣,他知道自己偷跑出來了隨即點點頭,放心的對付彩荷,見她一再的阻止自己離開,虛晃一招,引開彩荷的注意力,暗自將左手中的匕首擲向她的頸項。
「彩荷」剛抬起頭的宛如,匆忙之中,只來得及用靈力幫彩荷卸去匕首的勁力,眼睜睜的看著匕首繼續刺向彩荷。
彩荷在听到宛如喊聲的那一刻,已然感覺到危機,下意識的後仰,寒光閃過,血珠飛濺,與彩荷一同墜落的還有從她衣襟里飛出的蝴蝶玉佩。
那是?朱羽天瞳孔緊縮,玉手微顫,長劍滑入地面,痛苦的癱坐在地上,仰天長嘯
「不」
「彩荷」宛如再也顧不得會不會被黑鳳察覺,立刻從空間里召喚出凰躍,護著弘歷、弘時,自己掠身到彩荷身邊,將她抱在懷里,見並未傷到動脈只是皮外傷,宛如松口氣,拿出一粒回春丹給彩荷服下。
「咳咳……小姐……」
「不要說話,剩下的交給我。」宛如輕聲安撫著彩荷,望向吳行轅和朱羽天的鳳眸中帶著暴虐的寒光。
「羽天,你怎麼了?」吳行轅發現宛如凌冽的殺機,焦急的看向朱羽天,見她神情呆滯似是受到巨大的打擊,疑惑中夾雜著濃濃的擔心,甩開宋武擋在朱羽天的面前,「羽天,你回答我啊到底出什麼事了?」
「怎麼辦?行轅我親手……這是羽蝶……羽蝶的玉佩,她還活著,可是,我……竟然……」朱羽天怔怔的盯著沾著血跡的玉蝴蝶。
朱羽天的話語雖語無倫次,但是吳行轅還是听出了一些端倪,震驚的看著宛如懷里的彩荷,難道她?不管怎樣,還是問清楚的好,若是羽蝶真的活著,羽天也許不會再執著于復仇了。
宋武立于宛如前側方,凰躍也悄無聲息的用氣機鎖定朱羽天和吳行轅,斷絕他們逃走的可能。
「玉佩,我的玉佩小姐……」彩荷猛然瞥到朱羽天手里的玉佩,急切的看向宛如。
「別擔心,我會幫你奪回來的。」宛如話音剛落,四周的秋風狂虐起來,衣襟翻飛,透出無邊的寒意,白皙玉手不知何時多了把劍。
「等等,側福晉可容許我問幾句話?」見盛怒的宛如絲毫沒有听他話的意思,吳行轅指著彩荷,大聲喊道︰「關系到這位姑娘的身世,側福晉真的不願听?」
良久之後,秋風乍停,清冷淡漠的聲音響起︰「你說」
「這位姑娘,這玉蝴蝶你是如何得到的?」
「從小便有的。」彩荷攥緊衣角,她的身世嗎?
「那你的左肩後是不是有個蝴蝶型的胎記?」朱羽天緊張的盯著彩荷。
「你……」怎麼知道?
彩荷雖未回答,但是通過她的表情,朱羽天已經肯定了彩荷的身份,眼眸中帶著無法言語的欣喜,「是真的,羽蝶還活著,太好了,行轅……」話到最後,朱羽天伏在吳行轅的懷里不斷低泣,發泄著長久以來被她壓抑的感情。
羽蝶?朱羽天?宛如蹙眉,仔細回想起來,兩人眉宇之間還真有四五分相似?難道真的是姐妹?
「那個……能把玉佩先還給我嗎?」。一時間有些無措的彩荷,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突然出現的親人,只是想先取回自己的玉蝴蝶。
「哦,玉蝴蝶給,給你。」听到彩荷的話,朱羽天立馬停止了哭泣,想要將玉佩親手還給彩荷,卻被宋武攔下,立馬想到了自己剛才的所為,眸中的欣喜不禁黯了幾分。
彩荷接過宋武手里的玉蝴蝶,緊緊的攥在手里,低著頭,「小姐,弘歷、弘時……已經救回來了,可不可以……」放過他們。
「嗯,我們回家吧」宛如頜首,然後又扭頭對著朱羽天道︰「你應該知道我們住在哪兒吧」
朱羽天一愣,隨即用力的點點頭,低聲說道︰「對不起,以前……以後再也不會了。」
海榴苑,烏拉納喇氏站在石榴樹下,輕輕的摩挲著樹干,涂著胭脂的紅唇微彎,天助我也,爺被皇阿瑪宣召進宮,那計劃豈不是更順利。
「福晉」芳塵將一封信送至烏拉納喇氏手里。
下一刻,烏拉納喇氏臉色大變,惱怒的拍著樹干,「該死,他們可是做過保證的,那本福晉的一萬兩銀子豈不是白花了」
「呀——呀——」一只烏鴉被驚飛。
「晦氣」烏拉納喇氏本就難看的臉色,越發鐵黑。
雅蘭院,宛如安置好彩荷,又去看了看兩個包子,見他們興致勃勃的看著漫畫書,並未受到驚嚇,心安的笑笑。
「撲簌撲簌」猛然听到翅膀扇動的聲音,宛如走到窗前,一只黑色的烏雅,落在窗戶上,「呀——呀——」的叫著。
「小烏鴉,你說的是真的」
「呀——呀——」
「烏拉納喇氏,好好得很」
烏鴉猛的打個激靈,綠豆般的眼楮小心翼翼的瞅了瞅宛如,見刺骨的寒意不是針對自己,才閉上眼舒適的享受著宛如的撫模。
「謝謝你了小烏鴉。」
「丫頭,你沒事吧」胤禛急促的聲音驚飛了烏鴉,宛如還沒來得及轉身,已落入溫暖熟悉的胸膛。
「瞧,我這不是好好的嘛」宛如回握住胤禛的手,笑著轉身,柔聲問道︰「皇阿瑪那麼急著召見你,可是出了什麼事?」
「只是當眾斥責大哥,絕了他爭奪位子的念頭罷了。」胤禛輕描淡寫的說著,上下打量著宛如,見她真的沒事,提著的心才放下來。
「知道是誰做的嗎?」。
宛如輕「嗯」一聲,卻並未告訴胤禛,烏拉納喇氏她自己可以解決,至于朱羽天,看在彩荷的面子上算了。想到胤禛手握粘桿處,獲得消息更方便些,開口說道︰「幫我查查朱羽天的身世如何?」
難道又是她,該死胤禛銳利的眼楮劃過一抹寒光,緩緩開口說道︰「朱羽天乃是二眉道人朱方旦的嫡女,因為朱方旦重男輕女,偏愛妾室,朱羽天從小便女扮男裝,後被妾室發現真相,其母無奈將其送入藥王谷……」
雅蘭院廂房內,恢復女裝的朱羽天,靜靜的坐在彩荷的床榻前,眼神柔和的追憶著︰「雖然扮男裝有些辛苦,但是看到娘親和你的笑臉,我覺得什麼都值得。直到有一日,那個賤人發現了我的女兒身,要挾娘親,娘親逼不得已將我送至藥王谷,因為朱方旦和娘親曾是谷主的藥童,所以谷主收留了我。哪知一年後,我回朱家時……」
朱羽天想到那一日,親眼看著娘親在菜市口被斬首,自己卻無能為力的事情,臉上滿是懊惱,不自知的攥緊手心,殷紅的血珠,「滴答滴答」的淌向地面。
「不是你的錯」看著朱羽天痛苦的樣子,彩荷心莫名一痛,用帕子替她包扎好傷口。
「我恨朱方旦,自己跟著復明盟煽惑民眾造反,卻連累娘親和你,要不是娘親事先發現不對勁,將你托付給女乃娘,抱著你離開了朱家,我想你也會被株連。只是後來我得到這一消息時,怎麼也尋找不到你的蹤跡,最後在一個樹林里發現了女乃娘的尸體,所以我一直以為……」
「啊,我也只記得那里的事。」因為女乃娘是死在她的面前的,她到現在還記得溫熱的液體濺到她臉上的腥澀感覺,是女乃娘用身體護住了她,瞞過了那些強盜,後被路過的人救走,再後來撫養她的女乃女乃死去,她便被賣到鈕祜祿家成了婢女,然後遇到了小姐。
想到自家小姐,彩荷臉上浮現笑容,能遇見小姐真好
羽蝶,你看起來很幸福呢?朱羽天本欲提出讓彩荷隨自己離開的話,在看到這抹笑容後怎麼也開不了口。
自己或許覺得自己是羽蝶的姐姐,有權帶她離開。可是實際上,在白天她們還曾兵刃相見,自己對羽蝶來說不過是掛著姐姐名頭的陌生人。
而且,雖然羽蝶名義上是鈕祜祿?懷玉的婢女,但是她看得出那個女人對自己妹妹真的很好,是把羽蝶當做親人來對待的,否則也不會為了羽蝶對自己和行轅產生殺意,這樣就好
見氣氛有些沉悶,彩荷笑著問道︰「羽蝶,羽蝶這個名字和我肩後的胎記有關吧」
「嗯,那時你剛出生,軟軟小小的,因為你是女孩,朱方旦……」朱羽天眼里的恨意一閃而逝,然後再次帶上笑容,「因著你背後的蝴蝶胎記,所以我幫你起名羽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此,和娘親相比你更依戀我,我離開那年,你一直在哭……」
想到羽蝶眼楮紅紅,不停的朝自己伸出手,朱羽天眼楮瑩潤的笑笑,「那時我就在想,要盡快的學好本領,帶著娘親和你離開朱府……」可是再回去時,已是家破人亡。那一面,竟是她和羽蝶的最後一面。她已記不清,有多少次,在夜里被羽蝶的哭聲驚醒,所以無論如何,她也想要替娘親和羽蝶報仇
「事情已經過去了,我想娘親明知有危險還不願離開,只是讓女乃娘將我送走,是不願拋下那個人獨活吧」彩荷對于朱方旦沒有絲毫的印象,但是僅從他寵妾滅妻,逼害親女,這些事情來看,便無法對他產生任何的尊敬,倒是那個容顏已經模糊了的娘親,讓她心生孺慕之情,同時為她愛上那樣的人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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