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胤,他素來心思奸猾,處處學他,施恩于天下,妄圖拉攏人心民心,可就是如此一位人人稱贊,禮賢下士,帶人溫文爾雅的君子,為了皇位竟然算計自己兄長的妻女,俗話說禍不殃及妻女,胤此為可見其性陰險狡詐,昔日能設計胤礽,今日可以陷害老四,怎知他明日不會謀害自己!
而且,他才是大清的君主,這天下是他的天下,大清的繼承人只能由他來選,想挾眾威逼他就範,他豈能讓他如願!
只有老四沒有被權勢迷了眼楮,他自然明白老四不像他表現的那樣淡薄無心皇位,可那又如何,身為皇子若連一爭的勇氣都沒有,那就枉為愛新覺羅家的皇子,他意屬的繼承人就應該像老四這樣忠君純孝,兄友弟恭,真心實意的為大清辦事,而不是借機撈好處,培植黨羽壯大自身的勢力,眼楮總盯著他下的寶座,迫不及待的攬權,盼著他早死,想取而代之。
如今只看面對胤礽和胤的聯手算計,老四如何破局,自己欣賞的那些品質是否能保持住。
清冷的彎月在蒼穹里穿行,悄然隱沒在天際,剩下一片青灰色的回光在蕩漾,少頃,東方天際逐漸蔓延開一片魚白色,和大地萬物身披的雪白輕紗交相輝映,漸漸的染上一層金黃色,預示著即將迎來雪後初霽的一天。
宛如是在小包子的嬉笑聲中醒來的,看著他們在院子里玩雪橇,堆雪人。不禁莞爾一笑,可一想到不知隱身于何處的黑鳳,眉黛間多了幾許清愁。
黑鳳的事,彩荷等人均不知道。看著立于玻璃窗前,眼含愁緒的宛如,誤以為深夜才回的宛如被包子們吵醒沒睡好。便欲出聲讓萌萌帶著小包子們去外院玩耍,被宛如制止了。
宛如用早膳的時候,胤禛已經下早朝回來,告訴宛如良妃清晨的時候醒來了,因著良妃病重康熙‘憐惜’胤一片孝心,放他一個月長假,並準許他留宿皇宮。讓他可以安心的服侍良妃以盡孝道,另讓宜妃調查調換參湯之人的幕後指使者,由太子妃石氏襄助。
看著胤禛嘴角的譏諷,宛如問道︰「是太子動的手?」
胤禛點點頭,「太子在經歷了一廢後學會了隱忍。李氏和更根差點出事,便是他和胤的一場博弈,昨日嫁女的富商叫陶元,女兒嫁的是從六品翰林院修撰陸偉,算是填房的正妻。陸偉是胤的門人,而陶元是江南管糧同知朱永的姐夫,管糧同知乃是江南漕運體制內的一個肥差,盯著的人自然多,朱永原本是太子的人。只是一廢太子後,朱永為了保住自己的官職,通過陶元和胤搭上線,一個得了靠山,一個得了錢財。」
「昨日保泰福晉的生辰宴便是一個誘餌,以李氏愛炫耀攀比的心思定會去赴宴。那匹馬事先被釘子喂了‘醉紅衣’,平時沒有任何問題,一遇新娘花轎上涂抹的燻香,便會發瘋,若是按胤的計劃,馬車沖入人群必然會有死傷,新娘、李氏和更根也會受傷,再加上事先隱跡于人群和送親隊伍里的滋事者,定會將事情鬧大,再由陸偉和諫官進諫,那樣無論在皇阿瑪心中,還是在百姓眼里,我都會成為一個仗勢欺人的人。」
說著這里,胤禛不禁譏笑,「可惜,老八太過自負,小瞧了太子,更是低估了我。那朱永看似唯利是圖,賣主求榮,實則不然,太子曾為朱永求得半顆紫龍參,救回了他母親的命,所以他對太子十分忠誠,就連假裝投靠老八也是為了暗地里護住太子在江南的基業,太子復立後,又遵從太子的命令繼續潛伏,甚至為了取信老八,毀了太子的一些根基,給老八斂了不少的財,當然也蘀太子探了不少老八的底,這次老八想算計太子和我,卻被太子反算計一番,想讓我和老八正面對上。」
「太子是想漁翁得利。」
「不止,他還一樣眼饞我手里那幾條財路,特別是玻璃,皇阿瑪那里他不敢打主意,便把心思放我這了,想控制我,蘀他對付老八。」
聞言,宛如感嘆,心不小,就是有點痴心妄想,不過他既然對良妃出手陷害胤禛,應該是已經察覺胤禛的心思了吧,只可惜,任他們千般算計,胤禛卻早已識破他們的心機,甚至還借助他們的手將事情鬧大,讓康熙看到胤禛的苦楚和委屈,以及為了大局和兄弟情義的犧牲,康熙變相停了胤的職,讓宜妃和太子妃親自去‘查真相’,便說明胤禛的目的達到了,至少在心理上康熙已經傾向胤禛了。
本來為別人挖的坑,可最後差點埋到自己,不知道胤礽、胤的表情會怎樣精彩呢?此時的宛如甚至有些期待事情的進展了,如此一想,心情好了不少,胃口也大開,胤禛見宛如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便讓彩荷也給他盛了一碗小米粥,就著腌制的酸辣豆角吃了起來。
這邊,胤禛陪著宛如用著早膳,另一邊,李氏和烏雅雲珠卻鬧了起來,等兩人得到消息趕到時,看到的便是撕打成一團的兩個人,除了各自的心月復丫鬟在勸架,陳氏和耿氏也在,看到相攜而來的胤禛和宛如,兩人規矩的行禮請安。
掐架掐的正起勁的李氏和烏雅雲珠,卻是一怔,齊齊松開對方的頭發,整理了一下發髻衣衫,扯出比哭還難看的表情,給胤禛和宛如請安。
宛如看著烏雅雲珠紅腫的左臉,和李氏被扯破的左耳垂,暗道,兩人的戰況很慘烈啊!
看著胤禛鐵青的臉色,李氏和烏雅雲珠心里直打顫,本來就是頭腦發熱的意氣之爭,竟還被爺看個正著,兩人腸子都悔青了,李氏還好些,知道事實也沒再指望胤禛的寵愛,只擔心自己惹惱了胤禛連側福晉的體面都丟了。
烏雅雲珠卻在心里把李氏罵了個通透,她好不容易借助三格格將胤禛引進了自己的院子,昨晚剛得了寵幸,今天便讓胤禛看到了她狼狽不堪的一面,自是又羞又騷,將所有的過錯全推到了李氏的身上,然後淚眼婆娑的看著胤禛,「爺,您可要給俾妾做主啊,俾妾的三格格身體虛怕冷,俾妾擔心她病情加重,便想著多領一份煤炭,再領些藥材給她補補身子,李姐姐卻多番刁難,為難俾妾,爺,她這不是要逼死我們的三格格嗎!」
李氏見烏雅雲珠將所有的過錯全推到自己的身上,自然不樂意了,「爺,三格格是金枝玉葉,妾身怎敢輕待,烏雅氏索要的那些藥材沒有一味是小孩子能服用的,全是女人滋補身體的藥材,可見是有人眼皮子淺,沒見過好東西,扯著這個幌子貪墨府里的東西,福晉和爺信得過妾身,將王府交給妾身搭理,妾身哪怕再苦再累,也不敢絲毫的懈怠,自然不能容忍這樣的事發生,便說此事等稟告了福晉,再決定是否發放。哪知烏雅氏仗著爺昨晚在她那留宿,說她肚子里已然懷了爺的子嗣,威脅妾身同意她的要求,甚至大言不慚的說有宮里的烏雅貴人罩著她,她又是爺您的表妹,早晚能……」說到這里李氏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宛如,「還說要妾身好看!」
烏雅雲珠卻是臉色一變,當時的情況是她被李氏打了一耳光,氣急敗壞之下便威脅說她懷上了阿哥,宮里又有著姑母當靠山,只等她誕下阿哥,就能直接被冊封為側福晉,她李氏即便靠著福晉的大樹也的讓她三分,沒想到被李氏如此一番搬弄是非,雖然她有那個心思,可是現在她根基不穩,又無阿哥傍身,若是福晉因此記恨防備上她,私底下下黑手,她可是防不勝防啊!
「側福晉,你怎麼能血口噴人」烏雅雲珠連忙跪到宛如的面前,噙淚的美眸卻幽怨的望著胤禛,「俾妾只是想著養好身體,蘀爺多生幾個子嗣,畢竟雲珠未嫁入府時,時常伴在姑母的身邊,姑母常常念叨著爺子嗣單薄,為此十分擔憂,雲珠如今成了爺的女人,又蒙得爺的青睞,自然也為之憂心如焚,想為爺開枝散葉。」
听得烏雅雲珠的話,宛如一陣惡寒,她不會是以為拉出宮里的烏雅貴人,她就會忌憚她三分,胤禛就會將此事作罷吧!難道她不知道胤禛和烏雅貴人根本就如仇敵,哪里有半分母子情深!還是認為胤禛會看在昨晚‘魚水之歡’的份上,對她憐香惜玉。
烏雅雲珠自然知道胤禛和烏雅貴人之間關系不怎麼和諧,但見胤禛還是時不時的孝敬烏雅貴人,便自認為胤禛還顧念著母子之情,想著修復裂痕,那她便是很好的橋梁,卻不知胤禛的作為一是為了償還生恩,二是做給康熙看的。
天氣又變冷了,多變的天氣很容易生病,親們照顧好自己哦!(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