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是越來越不想與你為敵了!」常越望著孔焯,「不過是短短的一年時間,你的實力已經遠超于我了!」
「大師兄就別在這里開我的玩笑了!」孔焯打著哈哈道,「我的先天紫氣不過是剛剛踏入第五層關口,而大師兄,想來您已經開始修煉自己的奇經八脈了吧?」
「先天紫氣的程度只能說明一個方面的問題!」常越說道,「老五你得了奇遇,有了純土行的體質,再未來的發展上面,本就強了我等不止一籌,想來,再過個幾年,你的實力便直追師叔們了吧!」
「呵呵呵呵!」孔焯笑了起來,「老大,您老人家就別在這里追捧我了。
「我不是捧你,我說的是事實!」常越說道,「從很久以前開始,我便妒嫉你了!」
孔焯苦笑,「師今天說話很奇怪啊!」
「奇怪嗎?!呵呵,我也覺得,我今天來這里,並不是為了方少白!」
「我知道!」孔焯道,「只是,大師兄此來,不會是跟我有關系吧?」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大半夜的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只是看戲嗎?」
「那麼,大師兄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與你比劍!」
「比劍?!」孔焯先是一愣,面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像羅孚之樣的修行門派,雖然規矩很多,但是為了門中弟子的實力能夠得到磨勵,認清自己的位置,同時激發門內弟子的競爭機制,並不排斥私斗,哦,錯了,是比武。
而那開山門大會從某中意義上講則更是一種各法的挑戰大會。
問題是,這常越與普通人不一樣。
本就是三代弟子中的第一人,入門比其他弟子要早的多,又是掌教的弟子,下一任掌教呼聲最高的一人,同時現在也算是一個有名的劍仙了,而在羅孚門中,基本上也沒有什麼人真正的把他當成是三代弟子看,這樣的人物,今天忽然要和自己比劍,這究竟是犯的什麼渾,難道自己的人品真的那麼不好。
看著滿面疑惑的孔焯,常越自嘲的笑了一笑,「今天可能是我最後一次機會,錯過了今天,我這一生恐怕都沒有擊敗你的機會了!」
孔焯笑了笑,伸出手指,習慣性的抹了抹自己的鼻梁,一副很汗顏的樣子,「老大,你的嗜好還真的是很奇怪啊,不過——!」孔焯的聲音微微一頓,緩緩的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常越,「大師兄,你真的有把握贏我嗎?」
常越向後輕輕的踏了一步,這一步,異常的輕盈,宛如風中的枯葉一般,再無一絲的重量。
孔焯心中一跳,磁力網陡然拉起,與此同時,銳利無匹劍鋒已及面門。
身形疾退,腳尖卻在空中疾點,隨著他的腳尖點處,無形的磁力絲開始彈動了起來。
犀利的劍氣在剛剛形成之後,便被這一波一波的磁力震蕩消解了開來,在孔焯停下的時候,最後一道劍氣在他的鼻尖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常越低喝一聲,身體輕輕的飄了起來,絲毫不受孔焯布下的磁力網的影響,手中的劍在空中化為一道紫光,無聲無息的刺了過來。
孔焯右手輕翻,一道白光閃出,同樣化做一道白色的匹練,與那紫光相接。
一觸即分。
磅礡的紫氣透過劍尖直襲而下,孔焯肥大的身形止不住的連連後退,每退一步,都會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而如果仔細看的話,便會發現,每一個腳印的表面上,都有無數道細紋,而這些細紋又極有規律的組成了一個個網狀,便如孔焯布下的磁力網一般,十分的詭異。
「師兄啊,你的實力真是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強得多啊!」孔焯嘿嘿的笑道,隨著他的聲音,周圍的電光大起,無數道閃亮無比的銀光開始泛起。
這是閃電的光芒,沿著磁力線的方向,構成了一道銀色的電網。
常越,深陷其中。
沒有人知道閃電的速度有多快,便是修行之人也不知道,在修道的典藉中,對于閃電的速度,也只是有一個比較含糊的,統一的口徑來描述,那便是「不可測」三個字。
不可測!
自然也無法躲。
而對于這樣的攻擊,方法只有一個,硬扛!
常越能扛的下來,一來,他的修為要比孔焯深得多,二來,孔焯的雷術只得了皮毛,用來欺負方少白這樣的小孩子可以,但是對上常越這樣的高手,便如隔靴搔癢一般,並無太大的殺傷力。
自然,孔焯也從來沒有指望自己的雷術會對常越造成什麼傷害,他只是要拖延時間,讓自己有足夠的反應速度而已。
常越的速度快的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快,輕,飄,準,毒!
在電光閃出的一瞬間,孔焯便給常越的劍下了如上的定義。
一如所料,閃電,並沒有給常越造成什麼大的影響,在一層紫色的光暈之下,常越的身子不過是頓了一了頓,手中的劍光再一次閃動,飄出。
這一次,比之前更快,更準,更毒。
但是孔焯已經有了反應的時間。
三顆凝岳珠呼嘯而出,在空中不停的變換著方向,相互交錯,而常越手中的紫光輕抖,與三顆珠子交擊在了一起。
「叮叮叮——!」
清越的聲音如珠落玉盤般的響起,擊碎了夜空的寧靜。
三顆凝岳珠,以極速與那道紫色的劍光踫撞著,也是在這個時候,孔焯方才能對常越的實力有了真正的了解,手中的仙劍散發著瑩瑩紫氣,與那凝岳珠一觸即分,雖然表面上看起來被撞了很多下,但是卻並沒有受多重的力,每每在剛一踫觸到珠後,便彈了開來,更難得的是,他的劍光劍速都沒有絲毫減弱,而且方向也沒有變。
大師兄就是大師兄啊!
孔焯心中嘆道,手中的短劍一翻,與那道紫光絞在一起。
常越的速度快,孔焯的劍式穩,每每在那劍光及體的最後一刻,他的短劍總是能夠在毫厘之間架住常越的劍,而考慮到常越還要對付三顆凝岳珠,那麼,至少在這個時候,他表現出來的劍術,要比孔焯之前預料的,至少高出三倍以上。
這雖然有些出乎孔焯的意料,只是,高歸高,就算沒有三顆凝岳珠,孔焯也有把握在他的劍下保持不敗。
勝是不可能的,但是不敗——
想到不敗,孔焯笑了,在凝岳珠的幫助下,他太過輕松了,而顯然,常越並不好受,雖然以他的劍術可以卸掉凝岳珠的大部分沖擊力,但是,像凝岳珠這樣的法寶,便是輕輕的一觸,也會給對手造成強大的沖擊力。
沒有必可再這樣下去了,常越應付孔焯的凝岳珠很吃力,但是顯然,他也不會敗。
常越還有後手,在羅孚這樣一個大門派,掌教的大弟子,三代弟子中的第一人,身上會沒有寶貝,孔焯不信,而現在,他靠的還是手中的劍,說明,雖然看起來他很吃力,可是卻還余力,而孔焯,並不想把他的寶貝逼出來。
所以,他收回了凝岳珠,憑自己的劍術,與之相擊。
這下子,好看了。
常越手腕輕抖,孔焯把凝岳珠收了回去,讓他的壓力陡然劍減輕了很多,不過,壓力減了,手上的劍同樣也緊了。
一劍接著一劍的,不停的向孔焯攻了過去。
劍尖上閃動的紫光如電,化為數道虛影,罩上了孔焯。
孔焯身體忽然間停止了挪動,原本擺動的腳步也停了下來,手中的短劍點出,如璀璨的星空一般,星光爆現。
常越面色大變,手中紫光一凝,隨後如燈花般的爆了開來。
每一點紫光必與一點白光相接,每一次相接,都會發出一聲脆響,似乎什麼東西被點爆了一般。
劍尖相擊的聲音在寧靜的夜空中傳得老遠,時不時的伴隨著金鐵交擊之聲。
遠遠的,幾聲喝斥傳來,數十條身影劍光劃過夜空,向這邊射來。
這一晚,正如孔焯所講,羅孚防守的極嚴,無論是巡山人數還是巡山者的修為,都比平常多了十倍,這里雖然偏僻,只是一個少有人知的小徑,但是這樣的搏斗瞞不了多久。
特別是在兩人的較量已經完全升級之後,不可避免的被人察覺。
但是,現在這兩人也都顧不得許多了。
雙方都對對方的實力感到意外。
之前,常越很少見過孔焯出劍,不過他的舉手投足之間,能夠判斷出,他的劍術是走穩的路子,而現在的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孔焯的劍很穩,穩的已經到了讓他感到駭然的地步。
他就那麼站著不同,抬劍之間,便化解了自己的所有攻擊,就像是佇立于大海之中的礁石一般,任憑風吹雨打,滔天波浪,我自屹然不動。
這也就罷了,更令人發指的是,這家伙的劍竟然比自己還要快。
如果說,在開始的時候,自己是全力搶攻的話,那麼現在,他則是全力的防守。
快,快,快,再快一點!!1
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同樣,他身上的紫光也越來越盛,劍上紫色的光暈幾乎已經凝成了實力,每一次,雙劍相觸,都會在劍身之旁的空間中蕩起一陣陣的詭異波紋。
這就有點欺負人了,以力壓人。
但是現在,他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因為他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一個之前他想都沒有想過的事實。
單以劍術而論,孔焯,已經高出了自己這個大師兄不止一籌——
(第六更,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