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無聊的上午!
至少孔焯是這麼認為的。
天氣還是不錯的,碧空如洗,晴空萬里,連一絲雲的痕跡都沒有,他嚴重懷疑這是峨嵋為了保證仙杏會的順利進行而動了手腳,否則這天上哪里會有這麼干淨?
峨眉山,峨嵋派,龍台。
此時旌旗飄揚,人聲鼎沸。
為了一枚仙杏,整個修行界的能夠叫得上字號的,叫不上字號的,出名的,不出名的,大的,小的,反正只是要有空的,家里面沒有事兒的,沒有遇到什麼劫難的,都來了,所以,這龍台雖然不小,可是卻也顯得有些擁擠不堪。
唯一寬敞的地方便是接近中心的那一塊約千丈方圓的地方,則是被六大派佔了,自然,以峨嵋為首。
而在千丈方圓空地的中心,則是一個高十丈,方圓百丈的高台,這便是較技之所。
龍台較技,也是有規矩的,不是讓你亂打的,較技,較的主要是兩個方面,一是實力,而是控制力,什麼叫控制力,便是對自己力量的控制程度,如何能夠讓自己的實力在最小的範圍內發揮最大的效用,所以,較技台被限定在百丈的方圓之內,百丈,听起來挺大的,可是分解開來,也不過是個四邊都是十丈來長而已,而一般的修行者之間的爭斗,大都是御劍相擊,再佐以法寶,無論是破壞力還是攻擊範圍,都遠遠超過這小小的十丈,一些威力極大的法寶,修為極高深的修士,全力發動之下,百千里之內全部被毀不過是平常事兒而已,而在這里,在龍台,所有的攻擊力與法術的運用,皆被限定在十丈之內,對于修行者來講,的確是一件考驗自己控制力的事情。
不過,這卻正中了羅孚一干人等的下懷。
不為別的,只為孔焯。
這百丈方圓的高台上,考較的重點不僅僅是修為,卻還有劍術了,大多數修行者都比較重修為,劍術雖然也通,但是卻很少有精的,而孔焯這小子在劍道個的浸婬卻絕非常人可比,若是單論劍術的話,便是凌伽上人也是自嘆弗如的,這不是什麼推測,而是在來之前的一次秘密考較中得出來的結果。
孔焯在劍上的領悟與理解,已經到了化境!
因此,這十丈範圍之內,凌伽上人想不出還有誰能夠在他的手上討到好處。
想到這里,凌伽上人得意的笑了起來,下意識的轉頭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不遠處的孔焯,卻見他歪著腦袋,一臉不耐煩的模樣,眼皮子時不時的耷拉一下,如果不是這羅孚處在一個很顯眼的位置,而修行者的眼力又特別的好,這孔焯恐怕就這麼站著睡著了。
「這個臭小子,什麼都好,就是太懶了!」他心中暗自罵道,只是這個念頭剛一閃過,他自己倒是愣住了,這話怎麼這麼熟悉啊?
貌似幾百年前,在自己還年輕的時候,自己的師父也是這麼罵自己的吧?
「可惜了,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太過慵懶了,也不知道將來能不能成氣候!」
慈祥而蒼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凌伽上人看著孔焯的目光中,慢慢的多了幾分親熱。
……………………
……
在經歷了一個上午的無聊之下,下午,真正的較技才真正的開始,只是暫時卻也和羅孚無關,除了五大門派之外的其他的小門小派們開始為了那一枚仙杏而展開了較量。
至于三代弟子之間的較技則要等到明天。
優勢是很明顯的。
雖然在羅孚這樣的巨無霸眼中,下午的這些門派全都是些小門小派,但是他們之間也是有大小之分的。
有的有幾百號人,有些是幾十號人,當然,十見號人,幾個人的門派也有,同時還有一些散修,一脈單傳,一個師父一個徒弟也不少。
實力也是參差不齊的,有像實力直追羅孚五劍這個層次的,也有不過是與羅孚普通的內門弟子相若的,在台上打打鬧鬧的,很是熱鬧。
「這要打到什麼時候啊!」孔焯看著這台上打打鬧鬧的,一臉無奈。
「很快!」一旁的常越听到了他低聲的嘀咕,解釋道,「到了明天,參加較技的最多不會超過二十個門派,其他的實力不濟的,都會知難而退的!」
孔焯點了點頭,明白了他的意思,仙杏雖好,可沒有人是傻子,勝利者也只能有一個,像這麼鬧哄哄的一個下午過去之後,所有人都會對自己的實力有一個清醒的認識,在這方面,也不存在著什麼僥幸的可能,所以,到了明天,上台較技的只會是實力最強的一些門派,至于那些實力弱的,不過是在此陪太子讀書罷了。
對于大多數的門派散修來講,龍台仙杏會不過是開擴眼界,認清自己實力與地位的地方而已。
「咦,奇怪——!」正無聊間,一旁的常越卻忽然輕咦出聲。
「怎麼了,大師兄?!」
「哦,沒什麼,我只是奇怪,不過是十幾年的工夫,這柳林世家竟然進步這麼多?!「
「柳林世家?!「孔焯微微一愣,順著那常越的目光向台上望去,正看見一名綠衫女子將另外一名修行者一腳踢下較技台。
很強的實力!
至少不遜于除了自己與常越之外的其他羅孚內門核心弟子。
「師兄認識他們?」
「柳林世家是一個很小的門派,確切的講,應該是一個修行者的家族!」常越低聲的傳音道,「十幾年前,我下山的時候曾經與他們有過接觸,那個時候,他們的實力雖然不錯,但是也不至于到現在這個地步啊!」
說到這里,常越的面上露出了迷茫之色,「當時他們當中最強的也不過與我在伯仲之間,可是現在——!」
「或許是這些中有了一些機緣吧!」孔焯說道,「修行這種事情,三分資質,三分努力,最後還有四分緣法,其他的都好辦,唯緣法,是最模不透的!」
「這是莫師叔說的吧?!」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孔焯笑道,又將注意力放到了較技上面,這一次,他不會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