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刷刷——!」無數道目光隨著方月兒的手指,望向了孔焯的身上。
孔焯仍然是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攏著雙手,站立在凌伽上人的身後,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只是此時,有目光銳利的人卻都注意到了一個細節,在兩人的腰間,都掛著一個小小的白蟒皮囊,皮囊都不是很大,而且在紋理上也有一些區別,孔焯的皮囊紋理較偏大,堅硬,似乎是用白蟒月復部的鱗皮制成,而方月兒的那一個,在紋理上則細膩了許多,也更加的柔滑,乃是由白蟒喉間的鱗甲皮制成。
雖然紋理不一樣,可是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這兩個皮囊乃是取自同一只白蟒。
這可有意思了。
羅孚與青靈
孔焯與方月兒
什麼時候,共用一只白蟒了?
古怪的氣息開始四散蔓延,眾人皆以一種詭異的目光看著這個面沉似水的胖子,似乎是想要把他那一身肥肉扒下來,看看里面是不是藏了一個美男子一般。
不養上人同樣一愣,顯然沒想到會有這般的變故。
此次求親,峨嵋顯然是做足了準備,而且嚴格的保密,整件事情都被限制在了一個極小的範圍內,以求突然襲擊,打天音上人一個措手不及,事實證明這很有效。
天音上人被瞞住了,所以她有些無法應對,在他的計算中,這球的確是有可能被踢到方月兒腳下的,可是考慮到方月兒只是一名三代弟子,雖然優秀,也絕對比不上天音上人這般的人物,而且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縱是心中還有些許芥蒂,想來也不至于會直接拒絕,肯定會迫于自己營造出來的壓力,答應下來,卻不料她這一腳,卻將球給踢飛了。
自己苦心經營出來的逼宮情勢為之一泄,主動權幾乎易手。
心念微動之間,他開口問道,「方姑娘莫非與羅孚的這位高足有怨?!」
「恩怨啊,是有一些!」方月兒道,抬首望了孔焯一眼,看到這個死胖子還是那副古井無波的模樣,一股子邪火便上了心,「死胖子,你說呢?!」
死胖子,這是罵人的話,可是從那方月兒嘴里冒出來,所有人都听到了一種別樣的味道,這里面有些怨惱,有些氣憤,有些郁悶卻帶著明顯的親熱之情。
孔焯懶懶的抬起眼楮,望向方月兒,兩人目光一觸之後,孔焯咧嘴一笑,「你我之間的恩怨卻也現在的事情並無太大的關系!」
他的目光慢慢的從方月兒的臉上移開,指了指朱子凡,笑道,「現在的事情是,這位仁兄,哦,對不起,我忘了他叫什麼名字了,姑且就稱之為仁兄吧,這位仁兄向你求親,你呢,提出了一個條件,就是他要勝過我,什麼勝過我呢?我想當然不會是指品貌了吧,一眼下去,他的品貌勝過我百倍,對不對!」
幾句話間,連消帶打,不但損了朱子凡一下,同時還將方月兒話中唯一的破綻給擋住了,「不是品貌上的,大家又都是修行之人,那麼,在我的理解上,你的意思應該是這位仁兄的修行實力應該勝過我,對也不對!」
方月兒點頭,「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好了,現在問題又來了,他要如何證明自己的修行實力勝過我呢?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打一場,各自憑借自己的實力,好好的打一場,贏了我,自然就是勝過我了,那麼,便可以娶你過門了,輸了,敗了,也就是勝了不了我,那麼就是他沒本事娶你,便是聘禮再重,也沒有這個資格,這是他自己沒什麼本事,也怨不得你,在場的眾位劍仙長輩各位師兄師弟自然也不好說你什麼,也說不出你什麼來,對也不對?」
這話說的在理,可是卻刻薄的緊,饒是那朱子凡一身好的修養,卻也被孔焯的一席話說的是面色通紅,若非一旁的不養上人瞪了他一眼,想來他早就沖上來教訓孔焯一頓了。
「我的確是這個意思!」方月兒道,兩人一唱一喝之間,直如唱戲一般。
除了羅孚的幾個老家伙與天音上人之外,直把眾人看得是目瞪口呆,你看這兩人之間的默契勁頭,說他們之間沒有什麼糾葛,你信嗎?
「兩位道友,你們看此事——!」
不養上人這個時候開口了,不能再讓這兩人的戲唱下去了,特別是那個孔焯,說話尖刻無比,再讓他說下去的話,搞不好真的能把朱子凡給激得失去理智,所以,他開口了,把話直接遞到了天音上人與凌伽上人面前。
天音上人微微一笑,「這是月兒自己的事情,而且月兒提的這個要求也並不高,大家都是三代弟子,以朱公子的修為,想來不會怕任何一人吧?!~」說到這里,她微微一頓,「而且,這樣的話,我回去也好向派中的長老們交待,總不能到頭來,一件喜事兒被傳成說是我為了仙杏與仙劍不顧弟子反對,把弟子給賣了,這樣的話,別說我這個掌教做不下去了,便是我青靈門也無法再在修行界立足了,李仙翁,您說是嗎?」
「有理,有理!」李少東的笑容依舊,連連點頭,篤定的事情起了意外的變化,而且又牽扯到了另外一個大派,現在抽身,還來的及,而且,他保媒的任何已經完成了,這事兒成了,是他的功勞,這事兒沒成,是朱子凡他自己沒本事,也怪不到他的頭上,他是來給人做媒的,可不是和別人結怨的。
而那邊廂的,凌伽上人同樣保持著禮節性的微笑,「這是小兒女們間的私事,我這個做師伯的倒是不好插手,只要朱公子與孔焯都覺得無妨的話,我也無話可說!」
球,踢沒了。
一陣尷尬。
這邊廂,朱子凡再也忍不住了,「既如此,我便在此向孔焯孔師弟挑戰!」
「你向我挑戰?!」孔焯回過頭來,盯住朱子凡,「時間,地點!」
「現在,就在這里!」
「這是龍台仙杏會較技次序都是有嚴格的規定與流程的——!」孔焯的聲音一沉,陡然間變得嚴厲了起來,斥道,「這也是諸位前輩高人定好了的,延續了幾千年下來了,你以為是你們家搭的草台班子啊,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晦氣!」
宛如長輩訓斥晚輩一般,孔焯絲毫不準備給這朱子凡面子,把個朱子凡說的面上是一陣紅一陣白的,恨不得立馬拔出劍來與孔焯拼命,卻被不養上人狠狠的瞪了一眼。
「沒錯,這龍台仙杏會延續了幾千年,自然不能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說到這里,他頓了一頓,深深的看了孔焯一眼,「那麼,孔師佷,在不阻礙仙杏會進程的情況下,你可願意接受我這個不成器的弟子挑戰呢?」
「當然願意!」孔焯十分直接的道,「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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