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倆度過了一個溫馨的夜晚,深夜了,兩人還擠在一張床上聊天,曉晨嘰嘰喳喳說著學校里的趣事,說著她的男朋友有多麼帥,多麼有錢,最後說累了,迷糊入眠的時候,還再一次強調,她一定會成為豪門闊太太,要讓姐姐和家人過上富足的生活。
夏晚露听在耳里,覺得這樣的曉晨有些不一樣了,作為姐姐,她是不是該提醒妹妹,豪門夢不是那麼容易實現的,可是,曉晨卻進入了夢鄉,剩下她,獨自面對漫長的夜,無法入眠。
曉晨的話勾起了她的心事,似乎,她確實該找男朋友了,而許小帥對她好,足以感動任何一個女孩,只除了她……
不,應該說,她並非不感動,只是找不到感覺。
在經歷了和左辰安的那一場戀愛之後,誰還能給她再愛的感覺?
凝視著對面牆壁上那副畫,熟悉的心痛再一次襲來,比任何一個思念的夜晚都來得猛烈。
畫上除了一雙眼楮,什麼也沒有。
眼楮……
他曾經總是喜歡凌亂地親吻著她說,小露珠,你是我的眼楮……
他叫她小露珠,慢慢地叫成小露豬……
閉上眼,薄薄的淚漫出眼眶,那些給他當眼楮的日子一點一滴浮現出來,他們相識的最初可不是那麼和諧的,他被她形容成心理扭曲的變態狂……
想著那些往事,痛楚得凌亂不堪的她,唇角浮出點點微笑,她真的沒有想過,一次注射,就讓她走進了他的生活……
她清晰地記得,五年前,在她成功給左辰安肌注第二天,護士長愁眉苦臉地跑到她面前求助,「晚露,幫幫忙,你再去看看18床吧!」
「又怎麼了?」這個18床,在醫院里簡直就像顆不定時炸彈一樣的存在著,隨時會把醫生護士給炸得「死無全尸」,偏偏的,家里又有那樣顯赫的背景,誰也不敢得罪了他。
「一顆藥也沒吃,靜脈注射不合作,連飯也不肯吃,他家老爺子剛在院長辦公室發完火,責任全賴在我們頭上……」護士長從來不抱怨的,此時皺著眉,紅了眼圈。
她二話沒說,配了藥就走,「好,我去!」這一回,她還多帶了兩件工具。
然,這一次卻和上回不同了,她走進病房便感到了壓力黑雲壓頂般壓下來,病房里立著好幾號人物,其中有個花白頭發的老人,估模著便是左家老爺子。
她直接走到老爺子身邊,拿出她的第一件工具——一串繩子,遞過去,並做了個手勢,意思是將左辰安綁起來。
老爺子心疼孫子,顯然不願意,怒氣沖沖地瞪著她。
她也不怕,仰起下巴瞪回去。
老爺子氣哼哼的,最終喊了兩聲,「思泉,辰遠!」然後把繩子另一頭拋向另一位長得和左辰安很像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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