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先天靈根幾近滅絕,但天地慈悲,萬物均留一線生機。當世洪荒尚存的十二大先天靈根分別是︰空心楊柳,菩提聖樹,黃中李,人參果樹,蟠桃靈根,太陰桂樹,扶桑木,七彩葫蘆藤,芭蕉神樹,昆侖仙杏,太玄針松,都天星辰果。
除極品先天靈根空心楊柳和菩提聖樹化形得道外,其它大多都還沒有找到自己的路。它們懵懵懂懂,隱藏于天地間探索虛無縹緲的天道,等待那未知的屬于彼此的機緣。
昊天三人品茗下棋,聊天論道,怡然自得,幾十個春秋一晃而過。
道,之所以為道,便是在于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只有博眾家之長,納眾家之言,方能完善自身之道。雖然因為本體梏桎,昊天的修為不可再增強,但靈魂力量不受束縛,幾番論道使其元神之力悄然提升。腦海中不斷演化自身之道,冥冥之中天道的軌跡似乎越發清晰。
這天,正在密室修煉里閉關的昊天捕捉到空氣中的陣陣馨香,喃喃道︰「沁人心脾的香味彌漫整個空間,天地異象,想來是人參果快成熟了。」身形幾個閃爍,人已出現在人參果樹前。
紅雲和鎮元子身前茶具擺放整齊,必然早已等候多時。見昊天到來,都連忙起身見禮。賓主分坐,鎮元子道︰「道友稍待,不消半個時辰,草還丹便可成熟。」
小千世界的土木元素不斷匯聚,形成不小的能量風暴,而風暴中心的人參果樹巍然不動,像無底洞般吸收能量,連外界五莊觀的能量也受到牽引。
經過能量風潮的洗禮,樹梢的人參果透出愈發玄妙的氣息,六寸七分的個頭,嬰兒般的面孔迎風而笑。
見人參果成熟,一旁的紅雲急不可待,對鎮元子︰「老土怪,快把你的錦帛取幾塊來,我去打幾個果子下來。」
看到鎮元子遞給紅雲的神秘錦帛,昊天目露不解。鎮元子看到他疑惑的目光,輕輕一笑,道︰「我這人參果,引天地靈氣,聚土木精華,已生靈性。成熟之後,見土而沒,遇木而化,所以要用特制的錦帛存放。」
「不愧是上品先天靈根,奪天地造化,竟然如此神奇」,昊天感嘆道。
兩人交談間,「啊」的一聲傳來紅雲的尖叫,鎮元子趕緊將目光移向紅雲,但馬上他原本慈善的面龐被惱怒取代,渾身被也被氣得發抖。
原來是興奮過度的紅雲竟沒能抓緊錦帛,一枚人參果不小心滑落。紅雲手忙腳亂趕緊去追,不過哪里還來得及,人參果見土的瞬間便沒了蹤影。
紅雲心虛的看向鎮元子,見後者目露凶光似要擇人而噬,「嘿嘿」訕笑兩聲,抱歉道︰「失誤,絕對失誤!」他也知道這人參果珍貴,不敢再大意,順利摘下三枚便「規規矩矩」來到茶幾旁。不過他看向鎮元子的眼神有些不自然,生怕「老土怪」發飆。
昊天見狀,打了個圓場,勸道︰「道兄切勿動怒,紅雲道友絕非有意。多年摯友,又何必在意這身外之物。」
紅雲在一旁連連點頭稱「是」,鎮元子似笑非笑的瞪向他,他趕緊縮了縮脖子,不再說話。
正如昊天所言,人參果雖然珍貴,但又怎及得上數萬年的友誼,不過一會兒,鎮元子的怒氣就消了大半。三人一邊品嘗人參果,一邊參悟其中的土木法則,一邊消化果中蘊含的龐大能量。
當昊天消化完人參果內的能量和法則,睜開雙眼便瞧見鎮元子和紅雲正微笑地看著自己。鎮元子道︰「天地靈物,第一次服用效果最佳,道友可有收獲?」
明白他們已不是第一次食用人參果,所以比自己醒的早,昊天點了點頭,道︰「的確頗有收獲,還要多謝道兄的人參果。」
「一切都是緣法,何需言謝。我觀道友不日將要離開,你我三人最後在論一次道,如何?」鎮元子灑月兌,自然不會在意一枚人參果。
昊天贊同道︰「我正有此意,那咱們便來論一論這小千世界的空間奧妙吧。我以為凡後天空間,除時空法則外,基本的元素法則必須齊備。這樣一來,能量流轉,陰陽互換,天地方可長久。」
鎮元子點頭認同,說道︰「空間奧義容易掌握,時間法則難以修習,所以我這世界雖然穩定,卻沒有晝夜之分與四季之別。可有改進之法?」說完一臉希冀的望著昊天,連一旁的紅雲也豎耳傾听。
昊天皺眉思考良久,緩緩道︰「世界之術非我擅長,但觀盤古宇宙洪荒世界,太陽星主宰光明,太陰星主導黑暗,都離不開光與熱。光明則晝,萬物復蘇;光暗則夜,萬獸蟄伏;光強則熱,生火蒸水;光弱則寒,生冰枯木。光不均,則熱不均,產生風。這些都是陰陽的力量。」
一旁的紅雲道︰「你是說用陰陽力量來衍化各種元素力量?但這陰陽本源之力該如何獲得?」
不待昊天回答,鎮元子接口道︰「萬物皆有陰陽,我這人參果樹蘊含土木精華,其戊土為陽,乙木為陰,所以這小千世界可以運轉不息。」
「的確如此,但畢竟不是真正的陰陽之力,數量上和質量上都有些不足。所謂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二便指的是陰陽。如果能用陰陽屬性的先天靈寶布陣輔助人參果樹,這方天地必能大成,等它日道友境界提升,再稍加說不定還能進化為中千世界,甚至是大千世界。」昊天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陽屬性的先天靈寶倒是有一件,只是這陰屬性的先天靈寶一時之間哪能拿得出來?唉!」說話間,鎮元子看向昊天,昊天輕搖了下頭,表示自己也沒有這方面的收藏。
見鎮元子面露遺憾,一旁的紅雲趕緊道︰「那不如來個折中之法。老土怪肯定不缺己土之精,若尋到甲木之精,甲木為陽,己土為陰,土木元素法則便能圓滿,再以屬性仙石布置大陣輔助,不知是否可行?」
昊天和鎮元子對視一眼,都能看出對方眼里的興奮,兩人齊贊三聲「好」。昊天對鎮元子說道︰「道兄,我游歷多年,小有收獲,這各屬性的仙石便由我來提供吧,也算為這片小千世界出一份力。想來甲木之精應該還難不住道友。」
鎮元子輕捋胡須,「當年無意中得到一些甲木之精,本打算用來突破瓶頸,沒想到今日便派上用場!」話說完就從地書空間內取出一個小巧錦盒,盒上流光溢彩,禁制重重。
鎮元子輕念玄咒,錦盒應聲而開,青綠的甲木之精完全呈現在三人面前,濃厚的甲木氣息迎面撲來。
「不愧是先天五行精華,僅是一點氣息,就能洗滌元神,強化身體筋脈。既然都已準備妥當,我等這便施法吧。」昊天迫切的想見識一下這完善的小千世界將是怎樣一番景象。紅雲和鎮元子兩人連稱「大善」。
如此,三人開始著手完善這方小千世界。既然已經掌握原理,施法布陣的事自然難不倒三位大神通者。不到半年,一切就準備妥當,只需運轉大陣,這方天地便會自發完善。
鎮元子深吸一口氣,輕輕掐動法印,繁復的世界大陣瞬間與整片天地相融,悄然運轉。剛開始是能量法則和時空秩序都略微有些錯亂,約莫外界三年時間,小千世界再次趨于穩定。
此時須彌空間的面積早已不知擴展了多少倍,各種地形地貌呈現,各種動物植物生長,各種靈材靈物孕育,儼然一片真正的天地。只是晝夜時間與外界稍有不同。這里白日七個時辰,夜晚五個時辰交替更換,可能是陰陽本源力量不純帶來的偏差。些許偏差,不妨礙這次施法的成功。世界的形成過程,便是道的一種詮釋,三人慌忙見禮後,都緊急閉關參悟去了。
三人閉關結束,已是十年之後。十年間整理天地規則,消化法則秩序,各有所得。
人參果樹下,三人隨意而坐,昊天向鎮元子和紅雲辭行,道︰「此番一別,不知何年方能再見。洪荒大陸遼闊無邊,我打算繼續游歷,見識一些奇珍異寶,順便結識一些世外高人。」
鎮元子道︰「如此也好。若非要守住這片棲息之所,我也想游歷一番,增長見聞,預祝道友能有豐厚收獲。我這萬壽山五莊觀隨時歡迎道友造訪。」
紅雲品了口仙茶,道︰「老土怪,我也要走了,我那洞府多年沒人打理,恐怕早就灰塵滿布了。」
「也好,它日實力突破,因緣際會,我等再次相聚,定要煮茶論道,對酒當歌,同游山川河岳,逍遙于天地之間。」鎮元子「哈哈」大笑。仙人壽命悠長,歲月無窮,大可不必因為這短暫的離別而憂傷。
鎮元子三人互贈傳訊玉符,就此別過。昊天已經游歷的西部地域尚不足整個西部區域的百分之一,他決定繼續西行,深入探索這方充滿未知與激情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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