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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東方炎就登了楚家的門,一進門也不管什麼陶氏李氏的,直接去尋楚顏。今晚上天上許多的星星,楚顏便讓丫鬟們把屋里窗邊的竹榻搬出來放在梧桐樹下,眾人湊在一起說著牛郎織女的故事,猛地听見說東方炎來找她,愣了好一會子沒反應過來,說實話,她有些怕他,怕他知道自己心生退卻,明明知道陶氏做的手腳卻無動于衷,其實她就算真心想要嫁給他,也是沒法子插手朝堂上的這些事的,只能說幸運的是她早早的明白了自己的心,不然這會子她肯定著急難過,哭的眼楮紅腫了。
請了東方炎進來,楚顏敏銳的發現他的臉色不太對,便問了他身邊跟著的小廝,才知道他為了抗拒跟楚雲的婚事而絕食了好幾天,忙讓碧桃去小廚房讓廚娘做碗粥來給他吃。
「顏兒,我……」東方炎開口就要自責,「我怕是不能履行承諾娶你為妻了。」
雖然楚顏心里是這樣想的,也知道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可是听他說出來心里卻是有些失望有些難過,不由的苦笑了一下,心想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像江憶寒一樣的,念著舊情無論如何也不離不棄。
「這不怪你。」她淡淡的說道,「我知道陶氏不會這樣輕易就放手的。」
東方炎低著頭不說話,楚顏便安慰道,「這事不管是你還是我都是無法挽回的,炎哥哥,你想開些,不能成親咱們還是能像兄妹一樣的,自小咱們一起長大,也許之間的那份並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感情,而是兄妹之間的感情,我覺得你就像我二哥哥一樣的。」
聞言東方炎猛地抬起頭來,「你……」
「是,我是這樣想的,炎哥哥,我知道我這樣說對不住你,畢竟咱們是有婚約的,我也想過,若是真的非要在一起也好,我知道你待我定然會是很好的,可是不能在一起也沒什麼,炎哥哥,你也可以去尋找自己的幸福的,你對我,當真就是你想的那樣的嗎?」。楚顏輕輕的慢慢的說出來,其實她心里也很是自責,自責自己不能像他一樣全心全意,可是感情這種事就算能騙得了別人也騙不了自己,這些天她的腦海中一直有一個人影閃過,那個人當初一身白衣騎著駱駝出現在她面前,後來和他之間又有了各種各樣的交集,也許從那個時候起,她的心里就裝了他,可是……
東方炎不說話,只是突然把她摟在了懷里,「顏兒,不管如何,我永遠都會把你放在心里,我希望我會一直都是你的炎哥哥。」
「你們在做什麼?」突然一雙手猛地把楚顏推開了,推的她一個趔趄,靠住身後的梧桐樹才穩住了身子。雪妞一看憤怒起來,立刻就撲上前把楚雲的裙子給撕的破破爛爛的,楚雲尖叫一聲,躲在了東方炎的身後,卻還依舊指著楚顏道,「你好不要臉,炎哥哥是我未來的夫婿,你在這兒跟你的妹夫摟摟抱抱的也不嫌丟人嗎?真是有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樣的女兒,你母親不要臉,你也是個不要臉的小賤人」
‘啪’的一聲脆響,楚雲愣住了,東方炎正憤怒的瞪著她,「不許你侮辱顏兒」
「炎哥哥……」她的眼眶里快速的聚集了淚水,眼看著就要落下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你為了她打我?」
東方炎放下緊握著的手,不說話。
楚雲昂了昂頭,「你不要跟我說什麼你跟她青梅竹馬,又是多麼多麼的喜歡她,要真是那樣,為什麼你爹拿世子之位來逼你,你立刻就妥協了?哼,還絕食,讓人以為你們之間的感情多麼堅貞不屈還不是為了榮華富貴,為了你的前途著想你要是真心喜歡她,就為了她拋棄你的世子之位」
「我……」東方炎看了楚顏一眼,見她一臉的震驚,忙解釋道,「顏兒,我……」
楚顏苦笑了下,原來自己在他眼里不值什麼,自己還怕他傷心小心翼翼的安慰他,卻原來他早就已經做了決定,也罷,自己既然不想嫁給他,也不該希冀他能為了自己放棄什麼,這麼看來,自己的選擇是對的,要是自己還傻傻的一根筋,她不敢相信听到這話她會有多難過。
「算了,這是你們兩個人的事,就不要在我面前說了,楚雲,他身子還虛著,你把他扶回去給他做點東西吃吧。」
「我自然知道,還用你來教,以後炎哥哥的事再不用你來操心」說著,楚雲就去扶東方炎,東方炎看了她一眼,雖然有不舍,可還是跟著楚雲走了。
這就是命,不是嗎?自己跟東方炎注定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楚顏想笑,可勉強擠出來的卻只是苦笑,也罷,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強求也是得不來的,她不是這樣勸過雪蓮的嘛,現在這話就送給自己吧。
「姑娘,那粥……」櫻桃小心翼翼的問道。
「別浪費,端來給我喝吧。」院門處響起一個男子的聲音,楚顏連頭也不抬,緊抱著雙膝坐在竹榻上,直到楚辰走到她跟前戳了戳她的胳膊,她才不耐煩的推開他,「二哥哥,我煩著呢,別來鬧我。」
楚辰接過那碗粥放在眼前的小幾上,拿著勺子攪來攪去,「真不明白你在想什麼,你不是不喜歡東方炎嗎?」。
「不喜歡是一回事,可是讓人當物品一樣的被拋棄,心里還是不舒服。」楚顏悶悶的說道。
「我看你就是自尊心作祟,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好了,顧忌太多對身心不好。」楚辰逗弄她道。
楚顏抬起頭瞪了他一眼,「你干嘛去了?這麼晚才回來。」
楚辰嘆了一口氣,把手里的白瓷勺放下,身子往後一仰,雙手交疊枕在腦後,「五皇子的病又犯了,這次太醫也說束手無策,怕是……」
「這麼嚴重?」楚顏忙問道,「連宮里的太醫都沒法子嗎?」。
「若是有法子,又豈會拖到現在。」楚辰的心情也不怎麼好,「唉,照今天的樣子來看,恐怕他拖不了多久了。」
楚顏咬著下唇想了想,試探的問了句︰「二哥哥,若是我能治好五皇子呢?」
楚辰苦笑了下,「你?就算你跟悟覺大師學了些什麼也是不成的,因為連悟覺大師本人都治不好他,你學的那點皮毛又怎麼能治得好他。」
「二哥哥,我說真的,以前我在去大漠城的時候認識了一個神醫,我跟他學了不少的東西,你可以讓我試試,說不定真的管用呢。」她不是有萬靈丹,自己的眼淚嘛。
楚辰一听來了興致,「那個神醫叫什麼?如今住在哪里?宮里的御醫都說,民間也有許多能人,神醫更是大都躲在民間的,若是你認識的那個真是神醫的話,也許當真能救得了五皇子。」
楚顏瞪他一眼,「我們早就失散了,我也找不到他了,至于他叫什麼我也沒問,當時我也沒往這方面想啊。」當初他沒錢買酒,被小二從酒肆里趕了出來,她瞧著可憐,正好當時手里還有些銀子,就給他買了兩壺酒,他就那麼賴上了自己,說只要自己保證每天給他買一壇子酒喝,他就教自己習武,當時自己武藝倒是學的稀松,但是卻學了幾分制毒的本事,後來她和雲姨被人追殺,不得不離開那個小鎮子的時候他也走了,自那再也沒見到過他。
「你把這話告訴給五皇子,他若是願意試一試的話就讓他來找你,然後我去找你,順便給他瞧瞧,要是他不信的話就算了,反正損失的是他又不是我,其實他都已經這樣了,無論怎麼樣都比他現在要好。」
楚辰看她不像是開玩笑,便記在了心里,說回頭見到了五皇子告訴他一聲,又見她心情好多了,就要離開,楚顏拉著他不許走,非要他把這碗粥喝了再說,待喝完了又說要他陪著下棋,兩個人都是臭棋簍子,下到半夜也沒分出個勝負來。
第二天一早便是中秋,碧桃給她挑了一件丁香色如意緞繡琵琶襟上衫,下面是一條縷金挑線紗裙,又給她梳了個如意髻,留出下面的頭發來編成小辮子,留在腦後,發髻上簪了雕刻丁香花的白玉簪子,鬢角處還是一朵丁香的絨花,耳朵上個綴著一個小巧的金制丁香花耳墜,走起路來來回晃起來,倒也好看的很。
楚顏又取了那串早先文氏給的水晶鏈子戴在手上,撫了撫鬢角的絨花,瞧著差不多了才站起身來,今兒個的賞花會主要是為了大哥哥的事,肯定會來不少的年輕姑娘,自己身為主人家,雖然不能穿的太過,又是金又是銀的,可是也不能讓人小瞧了去,該有的首飾一樣也不能缺。
收拾好了便去靜心齋吃了早飯,然後看著時辰差不多了,就同楚冉一起去了前面的花廳,正好余娜來的早些,就拉了她在花廳後面的小花園子里說話,等人來的多了再過去也不遲。余娜說的最多的還是楚顏同東方炎的事,對楚雲用這樣的手段頗為瞧不起,楚顏只是靜靜的听著,雖然覺得很窩心,但是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她不說話,楚冉也不好說什麼,只是余娜憤憤不平的說了一會子。(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