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遠抑制住亂跳的心,重新拿起一本日記本,翻看了起來重生棄婦快跑。他略一掃這里面的內容,發現全部是鄭院長記下的當天福利院里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非常詳實。
他不禁感嘆,鄭院長真是一位好院長啊,如果干工作都是這樣干的話,那真是沒有什麼工作干不好的。再者,這些筆記本現在被塵封在這里,人們並不知道它的價值所在。其實,這才是真正寶貴的財富呢!
如果要修志書的話,這絕對是第一手的資料,如果要查什麼東西的話,這也是最可靠的資料。人的記憶總是會漸漸淡去,而這些鮮活的文字,卻永遠忠誠地記錄著當時發生的事情。每個孩子是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來的,在這里的飲食起居怎麼樣,里面都寫得非常全面。雖然文筆並不好,而且也沒有房間地渲染,甚至可以說是全白描的方式在記錄,便這更顯得真實和難得。
安之遠懷著對逝去的鄭院長的崇敬之情,慢慢地翻看著。因為要找的是大約一九八二年發生的事情,他便每本看了一下記錄的日期便放下,又開始看下一本。
張于,在拿起來又放下十余本日記本後,終于在一個藍皮塑料面的日記本里面,看到了「一九八二年」的字樣!
他的心跳得更起勁了!
鄭小寶煮了一碗面條來,然後端過來,問他找到了沒有。他說快了。鄭小寶見他沒有亂動東西,搖搖頭過去吃飯去了。
安之遠一頁一頁地看著,粗略而快樂地瀏覽著里面的內容。每一天都沒有錯過。
但是關于八二年的內容都看完了,還是沒有發現什麼相關的內容。倒是寫了接收幾個孩子的事情,不過這些孩子送來的時候都七八歲了,而且都是男孩子。難道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他站在那里,茫然,然後又想了想老村長講的故事。一九八二年村子里的老倆口撿到了一個孩子,一年以後,那孩子便被送到了福利院。
對了。一年之後,那就是八三年了。八二年的內容里怎麼可能找得到呢?
他恍然大悟,撓撓頭,恨自己太粗心了,居然犯了這樣大的錯誤。看來只是牢記了那八二年幾個字,沒想到卻被繞了進來!
于是,他趕緊調整思路,又開始找起八三年的內容來。
終于。在「一九八三年九月十四日」的那一天,里,他看到了這樣的內容︰
「今天一早,葛底村和村長送來了一個女孩子,大約一歲多,據說是被人丟在他們村子一夫婦門前的,一年以後,這夫婦倆相繼去世,他便作了主張,將她送到了這里。我一看。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孩子。這孩子長得太可愛了,皮膚白淨,眼楮大大的,她是我所有孩子里長得最愛的吧。只是不太好動。我想著。一定讓她在這里吃得飽,穿得暖,因為一看到她的眼楮,你的心就一下子軟了,啊,天使般的孩子……」
在這段日記里,鄭院長難得地使用了「啊」這個感嘆詞。從這個詞語足可以看出她對這個孩子的喜歡。
後面,她接著寫道︰
「後來,我听村長講起,這孩子只有小名春兒,卻還沒有取大名呢。于是,我想了想,給她取了一個‘柳依晴’的名字,希望她長得像柳枝那麼蔓妙多姿,同時,更希望她今後的人生永遠都是晴天,再也不要受人生的種種折磨了……」
當看到文字里有「柳依晴」三個字的時候,安之遠只覺得天眩地轉,腦袋轟轟作響,半晌回不過神來。
柳依晴?誰,柳依晴?哪個柳依晴?難道天底下還有另外一個柳依晴嗎?
難道生活真是這麼巧?難道我所認識的柳依晴就是日記里寫的這個女孩子?難道我愛的那個叫柳依晴的女人,其實是一個孤兒?先是被人收養?然後被送進了福利院?
天啦重生棄婦快跑!
安之遠覺得太震驚了,臉色都變了。
難道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
他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然後掐了掐自己,再看看本子上的那些文字,發現這不是假的,不是夢境,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他愛著的那個柳依晴,他正準備回去向她道歉的柳依晴,就是文字里的這個苦命的女孩子!
有可能,極有可能。她說過她是八二年出生的,名字也是一樣,肯定是!
他緩緩地放下本子,然後目光移向了牆上鏡框里的黑白照片。
他有一種預感,鄭院長既然這麼喜歡柳依晴這個小姑娘,那麼,這照片里一定會有她倆的合照!
他一個張張地看著,最後,目光鎖定在了開始就曾經注意過的那張照片。照片里,五十多歲的鄭院長親切地摟著一個小姑娘,那小姑娘長得像天使一樣,天真活潑,眼楮清澈,他志注地看著,然後漸漸將這個小姑娘的樣子和現在他生活里所知道的柳依晴的樣子合上了,是的,雖然她長大了許多,快三十歲的人了,但是那眼神,那神態里的很多東西是永遠不會變的。他敢肯定,這張照片里的小姑娘就是現在的柳依晴的小時候!
一張難得的合影照!
好啦,好啦,辛苦沒有白費,終于找到了,找到了史校長讓他一定打听的人兒!不但知道了二十幾年前的那個可憐的女兒的是誰,而且知道了她現在是誰,她現在住在哪里。天啦,這個任務完成得是多麼地完美啊!
他的心亂亂的,激動不已,趕緊走出去,拉了正在洗碗的鄭小寶進來,語無倫次地說︰
「鄭同志,你看,你看這樣好不好,這張照片我借一下好嗎?借一下,我會還的……真的,我找到我要找的人了,而且這張照片里的女孩子就是我要找的人……」
鄭小寶看了看那張照片,若有所思,說︰
「母親生前最喜歡這個小姑娘了,有時候還帶到我們家里來玩呢,但是我忘記她的名字了……」然後又看了看焦急不已的安之遠,想了想說,「好吧,既然你這麼需要它,那便借給你好了。你也不是壞人,幫著找人也是好事,你先拿去用,等到用完了,還回來就是了,我母親的東西我不希望丟失,你應該懂我的心思的。」
安之遠興奮地連連點頭,感激不盡,拉了鄭小寶的手,一連聲地道謝!
然後,他倆小心翼翼地將那玻璃相框摘下來,拆開來,將里面的那張珍貴的照片取出來,然後又將相框回復原樣,重新規規整整地掛在牆上。
安之遠將照片放到了自己隨身的包里,然後對鄭小寶說︰
「這本子我就不借了,我知道他的重要性,我也不強求,但是,我可不可以將這頁文字拍下來?我有用的。」
鄭小寶看了看那段文字,說︰
「好吧,里面又沒什麼機密,我看你拍走就是了。這個本子我真是不會外借的,這東西太難得了。反正我是沒有這個耐心寫這些的。借出去了,怕再也收不回來了,我還想著要一代一代地留下去,傳給子孫後代呢。」
「對對對,你的想法太多了,這些資料你一定要保存好,全是最珍貴的第一手資料!以後肯定還會有大用場的。」
安之遠趕緊拿出了手機,將那本子翻開,放到光線好的窗戶前,全部拍了下來。拍完後又整整齊齊地放進了箱子。
現在要的文字資料也有了,照片也有了,再加上老村長的那些記述,他可都錄了下來的,這樣的東西拿回去,史校長什麼話都不會說的。
而且,他有一種直覺,這個柳依晴應該就是史校長的女兒,幾乎沒人知道的一個女兒!
怪不得,當初柳依晴到江城的時候,史校長在並不認識她的情況下,總是盯著她看呢。怪不得,史校長非得要將分校的校址先到這隨城,原來這里有他的女兒,有他難以忘記的一段經歷。
看來,這里面真的是大有故事啊!
安之遠從屋子出來後,對大度的鄭小寶是謝了又謝,然後「咚咚咚」地跑下了樓,快活得簡直就要跳起來了!
他覺得此行真是收獲太大了,太有意思了,簡直有一種福爾摩斯的感覺,這感覺真是太棒了!
他走出小區,來到外面,看那司機,居然還等著他的。
他鑽進了出租車,然後將錢慷慨地甩了三百塊錢給他。司機老實,說說好了的兩百塊錢,怎麼變三百了?還要往哪里去嗎?
安之遠說︰
「今天事情辦得太順利了,師傅你真是有福之人,那多余的一百,算是小費吧,煩你等了這麼久,我高興!現在就去‘蘭韻’茶店!馬上去!」
司機臉上笑開了花。要是天天都踫上這樣慷慨的客人,那該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情啊!這才好大一會兒功夫?就掙了三百塊錢呢!
他樂呵呵地調轉車頭,往安之遠所說的蘭韻茶店而去了。
到了目的地,迫不及待地下了車,跟司機打了招呼,然後就往店子里沖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