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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梅一直跟著玉喜,見她在街上轉了又轉,卻不進到任何一家醫館去。一直到中午時分,才進到一間茶樓,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來,華梅看到她點了些東西後,就開始吃起來,吃完,卻又要了一份,用油紙包起來帶走。
她這是要做什麼?華梅疑惑的想,難道是找個看病的借口出來玩,出來吃?如此,小姐讓我盯著她是為何?更主要的是,為什麼小姐說「如果她來荷苑,務必要把她,堵在清風谷外」?小姐怎麼知道她……
華梅才疑著,突然前面的玉喜四下張望後,側身進了一個狹小的小弄堂。華梅等了片刻,才跟上去。只見玉喜腳步匆忙的在陰暗、布滿青苔的小弄堂里走了好長一段路後,在一間木門矮屋前停了下來,她小心的一邊四下打量,一邊取出鑰匙,打開木門上的鎖。
鎖開後,玉喜閃身進入。華梅在外等了片刻,輕手輕腳的靠近,先用眼向里看,門縫很小,除了能看到昏黃蠟燭下玉喜的背影外,再看不到別的。華梅就貼耳傾听,只听里面,玉喜在說,「您就吃點吧。過了今天,也許就吃不上了看在您當初對我有恩,我才想著給您最後一頓,吃點好的真不吃,那算了我今天來,還要問您借一樣東西」
華梅忙換眼看,她到玉喜的的身子向前彎下去,似是在尋著什麼,好一會,才直起身來。而這時候,玉喜的手里,正拿著一枚玉佩。
看清楚玉喜手里玉佩的那一刻,華梅的眼,華梅的心,皆是猛的一縮。也就在這個時候,華梅感覺到脖子被人重重的擊打了下,隨之眼前一黑,身體軟軟的倒了下去。
「誰?」听帶外面的聲響,玉喜打開門。她看看門前站著的高大華服男子人,再低頭看看地上躺著的華梅,臉色瞬間變白,一聲「華梅,月兌口而出」
「你也太不小心了」站著的高大華服男子嚴峻的看著玉喜,冷冷的道,同時目光掃想屋內,問,「他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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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華驕依著娘親華氏,听著她柔柔的哼唱動人的歌謠。外面的雪,下的分外的大了,北風吹起,那一聲聲的咽嗚聲,和楚華驕耳邊的柔和之聲,形成明顯的對比。
今日,就是正月十四。上一世,華氏早產的日子。
楚華驕表面上很平和,但是內心,卻緊張的很。她的小手心里,隱隱的沁出了汗水來。因為華梅出去了,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沒有華梅帶回來的消息,楚華驕就沒有辦法做下一步的決定。再等等,再等等,楚華驕安慰著自己說,再等一個辰,若那時還不見華梅回來,那麼……楚華驕的手,捏了捏自己的衣兜,她的兜里,放著一小包前幾天托華梅弄來的藥。這種藥吃下去,人就會昏睡一天一夜。楚華驕最壞的計劃,就是在這一天,讓華氏沉睡。沉睡的人,也就不會有情緒波動了,沒有情緒的波動,自然也就不可能早產。
也就在楚華驕手模向自己的衣兜時,門外,突然的響起了腳步聲,那一聲聲踩雪的嘎吱嘎吱,仿佛是踩在楚華驕的心上。
門,砰的一聲被推開。楚華驕的身子,跟著霍的站起。
她的眸子,忽視了門口所有的人,而直接聚焦在一身竹葉青棉襖、神色焦急慌亂的的玉喜身上。
楚華驕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心髒跳的有多激烈,似是要沖出胸膛來。
她的腦海里只剩下一個念頭︰華梅呢?怎麼沒有阻攔下玉喜怎麼沒有阻攔下玉喜怎麼沒有……
她驚惶的反復想著,無力的看著楚智清踏進門,看到玉喜緊跟著進到屋中。
她看到玉喜走向自己和母親這邊。
她看到玉喜慢慢的對著自己和母親跪下。
她看到玉喜慢慢的張開口來。
一切動作,都似被放慢了無數倍。每一個動作,都似棒槌,敲打著楚華驕的心。
楚華驕在劇烈的心跳下,艱難的呼吸中,慘白的意念里,听到玉喜開口說。
「夫人,大公子他……」
「阿驕,你怎麼了,手怎麼這麼涼,怎麼還出汗了」華氏緊張的拉著楚華驕的手。她不明白為什麼玉喜一來,自己的女兒就突然站起來,看著玉喜,如看到了鬼一般,神色慌亂。
可是等玉喜把話一說完,女兒就如木偶一樣,跌坐回椅子上。
「阿驕」楚智清的神色也帶著焦急意,「莫不是中邪了不是有個八卦麼,把那取來照照」
平嬤嬤手腳利索的去尋梯子,要取掛在門房上的八卦。但她還不曾取了梯子回來,楚華驕就回過了神來。
「娘——」楚華驕伸手抱住華氏的胳膊,無比依戀的一聲叫喚。她想哭,可是現在,不能哭,也不是哭的時候。
「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快告訴娘」華氏用手模著楚華驕的額頭,然後又捂她的雙手。還好還好,冷汗干了去,沒有發熱,手的溫度也在回來。
楚華驕搖搖頭,昂著臉看著華氏,軟軟的求道,「娘,你陪阿驕睡會兒好不好,阿驕就是突然覺得很累,睡一下就好了,睡一下就好了」
華氏看看楚智清。
「你陪阿驕睡一會兒吧我先回去」楚智清道,手在楚華驕的手上拍了拍。
華氏點了點頭,看向玉喜道,「天色也不早了,你就在這里住下吧」,然後又看向平嬤嬤,「嬤嬤,你安排一下不用伺候我,我和阿驕,單獨待會兒」說完,吃力的站起來,拉著楚華驕的手,對楚智清點了點頭後,向內屋走。
楚華驕依貼著華氏,卷著身躺著。她的心里,很不安,很不安。
母親出事的那個片段里,除了楚智清外,有赫連慕,有玉喜。楚華驕對付了赫連慕,讓他再沒有辦法分身來對付母親。玉喜這,她又讓華梅去盯著,看看她為什麼今天突然要上荷苑,若是她真的來,讓華梅務必將她阻止在清風谷外。赫連雲那,華清河說,也一直安穩著。
可是,可是,玉喜這里,卻是出了她掌握不了的意外。玉喜依舊是來了荷苑,只不過她帶來的消息,卻是好的,玉喜說,華默英大公子來了,只是一听夫人小姐住到了荷苑,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然後留了些年禮,就說直接回宜城去了。
一切,都很平常。可問題是,去盯玉喜的華梅呢?玉喜來了荷苑,那她去了哪里?
這個疑問,讓楚華驕更為不安更何況,正月十四的這一天,還沒有過去夜,還沒有開始
楚華驕的手,模了模衣兜,思量著這個時候,藥,是下,還是不下?畢竟母親有著身子,用藥,對胎兒不是半點影響都沒有。可是再有影響,這一天,也絕對不能讓母親有大的情緒波動。
該死,到底是什麼,讓母親能那樣絕望悲傷呢?以致于連孩子都保不住……
一想到母親悲傷絕望的神色,楚華驕的手在衣兜上一捏。無論如何,她都要保住母親
楚華驕有了決定。
「娘,我口渴,想倒杯水喝,您要不要也喝點」楚華驕坐起身來,看著母親華氏,笑著問道。
放下碗,楚華驕用小手擁著母親華氏,躺了一會兒,然後才穿好衣服,出了屋。平嬤嬤見楚華驕出來,忙的道,「小姐怎麼起了,夫人她?」
「娘好象很累,剛吃了點糕,睡下了,嬤嬤,讓娘多睡會吧」楚華驕對平嬤嬤道,「我去找找梅嫂,今天好象沒有見到她」
「是啊,還真沒見到她,清河那孩子都問了我好幾遍了」平嬤嬤思量著,點點頭,「放心吧,我會讓夫人好好睡一會的翠玉就在旁邊屋子里,你讓她陪你一起去」
楚華驕點了點頭,走出屋,叫上翠玉後,直接去了華梅住的地方。
華梅自然不在,遠遠的就听到華清河在追問華厚,「爹,娘她去哪里了?我問了很多人,都說一早上就沒有見到爹,你說娘她會去哪里呢?」
楚華驕沒有听到華厚的回答聲,等她進到院子里的時候,看到華厚在廚屋那切菜,華清河就依靠在廚房的門邊上。
華厚比華清河更早發現了楚華驕的到來。他放下菜刀,手在圍裙上擦拭著,人,走出廚房,直向楚華驕而去。華清河順著華厚的目光轉身相看,才發現阿驕小姐竟然來了。
華清河的心里很高興,但是看了眼華厚後,卻是將高興的情緒從臉上生生抹去,替代的,是大人才應該有的冷漠和嚴肅。做到這後,他緊跟上華厚,也走向楚華驕。
「小姐」華厚目光恭敬的看這楚華驕,喚道。還不等楚華驕說什麼,華厚就又道,「小人有一些話,想單獨和小姐說」
華厚是很老實忠誠的武僕,如果不是他心里焦急、擔憂著妻子華梅,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說出後面這句話。
楚華驕知道華厚心里的擔憂,也曉得,華厚知道些事情。所以他點了點頭。
進到屋,只華厚和楚華驕兩人時,華厚單膝跪在地上,神色帶著自責和不安,他垂著眼,並不看楚華驕,但是語氣,卻是問的堅定,「還請小姐告訴小人,梅兒她……」
楚華驕沉默了一會,壓著心虛反問道,「梅嫂她沒有告訴您嗎?」。
華厚老實的搖了搖頭,依舊垂著眼,「小人只是猜楚梅兒在替您辦事,具體的,她沒有告訴小人,小人自然也不能問。」華厚的聲音輕了些,帶著些和他外表的憨厚不相符的細膩和柔情,「小姐,從中午起,小人的眼皮就一直跳,心里,有股不安的感覺,怎麼也揮散不去,小人有不好的預感,梅兒她,可能出什麼事了」
楚華驕心虛的咬了下唇,華梅確實很可能出事了,可是現在這個情況,自己能和華厚老實說華梅可能出事麼?
華厚的一跪和剛才短短幾句就能看出,他很愛妻子華梅,若知道華梅去了哪里,很可能當下就去那查看一番,可是自己,能讓他在這個時候離開麼?
若平時,楚華驕自然會盡快說出華梅的去向,但是現在。她不敢也不能說,華厚是她現在唯一能依靠的助力,如果他離開荷苑,然後又發生什麼事的話,五歲的她,能做什麼?
但是這樣的自私,也讓楚華驕心里很痛苦。因為她明白,今日,華梅若真有個萬一,那麼自己,就是罪人。華厚也許因她的身份而不能追究她什麼,可心里對她這個小主人的芥蒂,從今起會一直存在。同時,她自己心里的自責,將如影隨形,跟著她一輩子。
說,還是不說?楚華驕想,若自己告訴華厚實情,華厚是會選擇留下來,還是會去找他心心念念的妻?或許,忠誠會讓他選擇留下,但他心里的自責,也定然將隨著他一輩子。
楚華驕看著華厚沉默下來,心里的二難,讓她難做出選擇。
夜,在慢慢的臨近,她能沉默的時間,到底是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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