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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西行路,自然就多了郭晉安以及他的假隨從真護衛——梟。
梟是面容很喜感、身材圓胖的青年男子,郭晉安只帶了他一人出來,可想,他的這副容顏下,隱藏了如何強大的伸手,只是旁人不知的話,卻是看不出半分來的吧。
梟還有那麼些貪色,也很愛搭話,一路上,對冬兒和凌秋都是大獻殷勤,好幾次的把兩丫鬟弄了大紅臉。
郭晉安戲稱,問楚華驕討個丫鬟配給這個梟,楚華驕沒好氣的給了他一記大白眼。
也因著有郭晉安的加入,原本定的路線,被強制性的發生了更改,原本的行進速度也加慢了不少,與其說是趕行,不如說真的成了沿途的觀光游玩。
好處是,一路好吃的好玩的,都是郭晉安掏的銀子。而且郭晉安的情報,總比華厚來的更快更精確。楚華驕並不在意銀子事,但在意郭晉安能得到的那手消息,所以也耐了性子跟他一起,當然,她也沒有辦法抗爭「逃走」。楚華驕是試過下藥弄暈郭晉安然後先走一步的法子的,只是沒有得逞,也是那時起,她對那看似無害的梟,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
當然壞處也是有的,跟郭晉安在一起,幾乎什麼事情都要以他的決定為決定,比如吃的、用的、住的,郭晉安從不問楚華驕的意見,他認為是,他給的最好的,自然就是她最滿意的。這和他向來說一不二的霸道性子不無關系。這一些,楚華驕還能忍受,一路上最是不能忍受的,是要為他撫琴,跟他同房。
雖不是大被同眠,她床他塌,但是床塌之間的間隔到底才那麼一桌子的距離,他又總是帶著笑,懶懶散散、帶著些迷戀的的神色看著她。楚華驕哪里能安睡的好。可惜,抗爭不了,也逃月兌不了。
這種無力的感覺,讓楚華驕心里,很壓抑,也很憤怒。而所有的壓抑跟憤怒,全部轉成了默默的忍受。也化成了她心里,對強大的渴望。因為只有強大,一切,才能反轉,若不然,現在是郭晉安,以後,或許就是旁人,要她生就生,要她死,便死。這樣的生活,可不是楚華驕想要的。
這一日,一行五人來到了河澗洲,因著下起連綿大雨,外加雷聲隆隆閃電游走,五人不得不改變原本繼續行路的計劃,在這河澗青鹿鎮頭作停留。
郭晉安依舊是伸手闊綽的定下了最好的房間,而為了不讓旁人打攪,更是將整一層都給包了下來。
「這場春雨到是我見過最大的」郭晉安靠在窗口邊上,伸出手,接著屋檐上一竄兒墜下的雨珠。雨珠打在他的手心上,四下飛濺開來,有那麼些,則是沾濕了他的紅衣,他的發。此刻,他臉上的人皮面兒已卸下,讓楚華驕看著他那妖美的容顏,他那站在窗前帶著些愁容接雨的身姿,有那麼片刻的痴怔。
美如畫這是楚華驕心里想的。
「老天或許,是想讓我們多留此幾日?」郭晉安轉過頭來,看著楚華驕,眯著眼楮笑道。
楚華驕臉一紅,別開眼去,卻又覺得自己這般躲閃的動作太過明顯,忙的又正了身,取了茶喝。
郭晉安自然是看到了楚華驕的神色變化,臉上笑容濃郁。他關了窗,甩了甩手上的水星後,徑直的在楚華驕的對面坐下來。
「我看見了,你在看我,而且還是流口水的樣子」他把頭伸向楚華驕一些,聲音溫柔,笑的得意而曖昧,「而且,你的臉,又紅了」
楚華驕抬起眼,直視郭晉安,目光里的神色,平和坦然,她看著他好一會,不閃不避,他也看了她好一會,不移不動。
二人鼻子的距離,不過二指間隙。
好一會,楚華驕才站起來,這一次,輪到她走到窗邊上。她伸手推開了窗門,喧囂的雨聲,便一下的又清晰了不少。
卻見外面已是雨蒙蒙一片,天是灰白的,地是灰白的,雨是灰白的,已看不見更遠處的山和路。
「你還沒有接我剛才的話呢?逃避麼?」郭晉安邊將剛倒的茶送到唇邊上,邊笑看著窗邊上那抹縴長的身影,目光里有迷戀,卻又是有那麼一絲痛,在他的眸子最底處閃過。
楚華驕轉了頭,看著郭晉安,頭一次,很溫柔的展開笑顏,「你長的很美,就是比那女子,都要妖美幾分。我喜歡的,我臉紅的,我愛慕的,是你這張臉就若那天地之景,我喜歡的,我驚嘆的,只是它單純的美三公子還有什麼需要我解釋的麼?」
郭晉安的笑有了那麼一絲的苦澀,他搖了搖頭,將手中的茶,一口飲下。待茶飲盡,他忽的站起來,笑看著楚華驕道,「出去走走吧」
看著那鋪天蓋地的大雨,楚華驕自然是直皺眉頭,心里說他是傻了不成,可嘴上,到底不好這般說。
「帶上傘就好,這樣的雨天,你又有多少日子,能遇著呢?就是遇著,你又有幾回,會著傘去雨里走走呢?別把人生繃的太緊了,要過的肆意一些,才不遺憾」郭晉安笑說著,將那面皮兒往臉上一抹,然後不管楚華驕的神色,走上前拉起她的手,就向外而去。
冬兒和凌秋听著動靜,又看到自家小姐又被他強行拉著出去,想上前,卻是被梟給擋了下來。
「我家公子跟你們家小姐親親愛愛,沒眼色的去打攪做什麼,走,要不去哥哥房中坐坐,我們也來親親愛愛」梟色mimi的看著傲夏和凌秋,道。
氣的臉色鐵青、卻又無可奈何的冬兒和凌秋在梟的眼上一人一拳後,梟還是一臉的笑意。
郭晉安和楚華驕同撐一傘,走出了客棧,行走在雨蒙蒙的街上。若大雨幕下,除了他們倆人,一個行人也沒有。
郭晉安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帶著笑和迷戀意,垂頭看著挨的他很近的楚華驕的側臉,他的鼻子里,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兒。
楚華驕則是努力的把身邊的郭晉安忽略去,她看著順著傘落下來的雨珠成簾,听著打在傘上的雨珠發出如鼓一般砰砰的聲響。
很自然,很鮮活,也很真實誠如郭晉安說的,這樣的雨中行走,如果不是他強拉了她來,她這一生,能有幾回。
活著?活過?楚華驕這一刻,突然意識到,她活著,但是或許,還沒有好好的活過。或許曾經是想活過的,但是為了活著,活的過程,卻到底是慢慢的落滿了塵埃……。
「哎,珠寶鋪子,進去看看吧女人不都是喜歡這些的麼?」郭晉安突然摟住楚華驕的肩,半推半擁著她進到了街邊上的一家門面頗大的珠寶鋪子中。
這般的大雨天,掌櫃的哪里會想有生意來,正撥著算盤珠子盤著帳,听見人來,又見衣著是不俗的,忙的吩咐小二備茶,自己則是親自己的迎上來問,「二位看點什麼?」
「為我夫人看些珠寶首飾,將你鋪中最好的拿出來」郭晉安邊將傘交給小二,邊笑著道,同時候手握住了楚華驕的小手,並輕輕的捏了捏。
听他嘴巴上又佔她便宜,說她是他的夫人,手又被他有力的握住,楚華驕憤恨的一反手,臉上笑的溫柔,手上卻是一指甲的掐過去。
郭晉安卻是挑挑眉頭,渾然不覺得疼,拉了她,要她選擇她要的珠寶首飾,「想什麼就買什麼,只要你喜歡」
他看著她,眸子里除了笑,還有那麼點期待的光芒。
楚華驕本是想拒絕,但話到口,卻是轉了思量,將掌櫃拿出來的東西,真的認真看了一遍。
「都不是最好的,把最好的拿出來,我們有的是銀子爺,你說是不是?」楚華驕看著郭晉安,笑著對那掌櫃說,最後一句,卻是問的郭晉安,他要送她東西,那她就要她大出銀子。
郭晉安的眸子里有了更深的迷戀色,他的手甚至是伸了出來,似是要觸模楚華驕的臉,只是楚華驕閃的快,他的手指,只劃過了她的發絲。
在珠寶鋪子,楚華驕挑了最貴的珠寶。而郭晉安用以支付的,是他那帶了郭氏族徽私章。那掌櫃看到空白的紙上那只露了獠牙的狼,嚇的面色慘白,連帶著小二,跪在地上,連連的磕頭,哪里還敢開口要銀子。
郭晉安卻是要說,銀子到時候一分不少的會送到他手中。
出了珠寶鋪子,卻又是去了香料鋪子、布莊、成衣鋪、古珍鋪、茶市。郭晉安給楚華驕買了香料,買了四套十分漂亮的裙,又賣了一把古樸鋒利的匕首。支付的時候,依舊用的是那帶了郭氏族徽的私章。而每一位見到那狼族徽的人,都嚇的半死。郭氏的勢力,可見在民間已經有多大的影響。
再次從鋪子里出來,雨卻是小了些,而郭晉安捏著楚華驕的手,卻是不曾再松開。
「你是故意的?」楚華驕抬頭看看面上笑意彌顯的郭晉安,語氣肯定的道。楚華驕的意思是,他是故意的把自己的私章顯出來,讓旁的人知道,他,在這里。
郭晉安垂頭看著她,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笑說道,「一路平安了,總要滿足以下他們的刺殺欲。也好讓我在你面前,展示一下英姿,有血腥,你或許,才能把我,記的很牢固,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幾乎就在郭晉安說完這話的時候,前面,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馬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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