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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華驕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她發現,自己是在一間陌生的房間里。
房間並不大,布置也簡樸。房間里最為顯眼醒目的,是在她楚華驕躺著的床頭邊上、插在一只普通粗糙酒瓶里的一束野花。
這是哪里?楚華驕邊想著,便想用坐起身來,但是手能動彈,身體,卻是半點知覺都沒有,仿佛整個身軀,都不在屬于她。
這讓楚華驕又驚又怕,細細的感受後,才更加確定,自己旁的地兒都是好的,唯獨身軀,似是不再了。
楚華驕不得不側了頭看著垂了青布的進口,欲出聲大喊。但是她還沒有喊出聲,就听的屋外,有一男子的清冷的說話聲音響起,「大人,這是藥材」
「給梁醫郎」另外一個輕緩舒然的聲音響起,「公子那邊有消息沒有?」
楚華驕沒有听到那清冷的聲音開口,而是那個輕緩舒然的聲音又問道,「梁醫郎,如今你要的藥材都找齊全了,大約最少需要幾日能治療好她?」
「八天」這次說話的,卻是未女子的聲,听聲音,年紀應該不是很大。
沒有在听到兩人的對話,而是听到了搗鼓藥的聲音,除此外,又是一片安靜。
楚華驕此刻只記得自己最後昏死前的事情,後面發生了什麼,自然是半點不知。通過剛才的對話以及自己所在的環境,楚華驕能肯定,自己現在,不在郭晉安手里。
那後來又發生了什麼?自己如今是被人所救還是所拿?外面的人又是誰?是敵是友?郭晉安他,到底又如何了……
楚華驕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心里,在這一刻,居然回憶起了郭晉安的話來︰他說,一個男人,最起碼,要會保護四樣東西,腳下的土地,家里的父母,身邊的兄弟,還有懷中的女人那一刻,楚華驕是感動的,心里,有前所未有的塌實和溫暖意。
楚華驕把微悸的思緒收住,她可不是真正的十二歲懷春少女,縱使郭晉安千般好萬般好,他郭家繼承人的身份,就注定,他不是她的良配。更何況,他的心里,明顯的有一個她。他當時候說出那翻話,或許,並不是針對她楚華驕,而是針對那個存在于他心里的女子。
外面搗鼓藥的聲音繼續著,卻听得男子的聲音微微上揚,帶了些討好和請求,「藥似是煎熬好了,我端進去叫她醒來喝藥?」
沒有听到女子的回答聲,只是外面搗鼓藥的聲音驟然停了下來,然後是剛才那女子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你?你去?你又不是醫郎,治療病患**什麼事兒」
楚華驕只听到「當——」的一聲玉石撞擊的清脆聲響,然後是腳步聲,伴隨著腳步聲的,則是那男子略帶討好的嘿嘿笑聲。
腳步聲先是遠去,隨後向著屋子而來,青布的簾子被挑起時,進來的,是一名面容陌生的女子。和通過聲音所判斷的年紀不同,女子看起來年約近四十,布衣粗釵,農婦打扮,皮膚顯的粗糙,但容顏卻是美的,這美並不是婉約溫柔的,而是飛揚灑月兌的。
女子的手上,還端著一碗藥,她一揭簾進來,濃苦的藥味的直刺向楚華驕的嗅覺。
跟在女子身後進來的,則是一名冠巾儒士打扮的男子,臉上帶著笑,目光一直是看著女子的身影,之後才看向楚華驕。他,楚華驕卻是認得的,可不就是姬風手下的那一位,姓徐,名字,楚華驕到是不知道。
看來,自己是在姬風這里。楚華驕心想,原本有些擔憂和焦躁的情緒,此刻,全部都消散了去。姬風和郭晉安,是不同的。
女子進門的時候,神色還有些冷漠,但是和楚華驕的視線對上,她的雙眸中,則是帶出溫柔的笑意來,連帶著唇角,也都翹起,「姑娘,你醒啦」女子坐到床邊上,隨手的將藥放到床頭的小櫃上,邊對楚華驕說道,邊伸手進被中,在楚華驕的脈上按了按。
徐元則是在稍遠一些的藤椅上坐下來,笑嘻嘻的看著女子。
「謝謝,我這是怎麼了,我的身子……?」楚華驕看看女子,再看看徐元,最終還是將目光落在女子的身上。
女子端起藥,才要開口,徐元卻是先道,「她是我的發妻,你可喚她梁醫郎,你的身……」
「你可喚我琴姨,也可喚我琴娘」女子高聲替過徐元的話,看著楚華驕,慈柔的笑,並道,「身子沒什麼大礙,只是有截脊椎有些傷了,我給你用針刺了麻位,讓你身體沒了知覺,不然,會很疼的。來,先把藥喝了,總歸不用擔心,我會將你醫好的」說著,她端起藥,舀了一小勺子,喂向楚華驕,「慢些,別嗆著」
「對對,琴娘的醫術,是很好的」徐元的神色和話語,都帶著拍馬屁的意思。可這個琴娘卻絲毫沒有看一眼徐元的意思。
楚華驕覺察出,琴娘似是在生徐元的氣,而徐元,則是想要努力的巴結她。
「謝謝琴姨,謝謝徐伯」楚華驕對著二人一笑。
因是躺著的緣故,一碗藥吃了好一會兒才完,琴姨將那空碗往邊上一放,眼角看了徐元一眼,徐元站起來,過來端起空碗,向著女子一笑,先出了屋去。琴姨也不看他,只取了干淨溫熱的棉巾,認真的替楚華驕擦拭嘴角。
楚華驕發現,琴娘在這般照顧自己的時候,眼神,非常的柔軟溫和,她初時以為是錯覺,也細細相看下,卻不覺得是自己看錯,琴娘的眼神動作,都是無比的慈和柔軟的,甚至此刻看她看的久了,眼楮里,居然有些微的濕潤意來。
「我失態了」琴娘側身,笑著用手指點了下眼角,然後笑著道,「你先安心的躺這吧,我先出去把藥研磨好,再來陪你說說話」
「謝謝琴姨,沒事,我能一個人待著」楚華驕對琴娘笑笑,頓了頓後,問道,「姬公子他……?」
「大公子的事情,我一個婦道人家卻是不過問的」琴娘的笑容微斂了些,「你要問,還得問我家那口」
琴娘的神色變化落在楚華驕的眼中,讓楚華驕心里帶起訝色和疑惑,但是話,她卻是不能深問的。
琴娘拍了拍她後,就先出去了,听她話語冷冰冰的在門外叫徐元,然後是徐元殷切巴結的聲音,听琴娘是讓他進屋給楚華驕讀點什麼听後,雖應的好听,但聲音里,還是有那麼一些失落意。
徐元拿著本書,進到屋中,在距離楚華驕稍遠的地方坐下。徐元其實不是講究什麼男女大妨的人,如此這般的疏遠規矩,卻是做給琴娘看的。楚華驕自然不知,只當徐元骨子里就是如此。她問起徐元自己昏死過去後發生了什麼,至于郭晉安如今如何,她想問,但到底沒有問出口。因為她想歸想,但是卻不應該問。
她既然不願意跟郭晉安糾纏,那麼就不能有太多的關心。
「公子他天亮前出去的,如果事情辦的妥當,日落前應該也就回來了,到時候,還是讓公子告訴你發生什麼了吧」徐元的神色含著些疏遠意,看著楚華驕,然後將目光,落向手中的書上,他看看書,卻沒有讀,而是那麼盯著好一會兒,又抬起頭,看向楚華驕。
這個時候,徐元的神色里,帶了些對她楚華驕的審讀意。
楚華驕偏著頭,目光沒有避開徐元的注視,「元伯有話要對我說?」
徐元的目光,轉而落在床頭邊那束美麗的野花上,看了好一會,才又看向楚華驕,「你可知,這花,是大公子親手采來,親手插上,親手置于你床頭的?」
楚華驕抬了抬頭,目光落在野花上。這野花極美,橢圓形的藍色花瓣肥厚碩大,組合成蓮形,只是比水中蓮,又小很多,楚華驕不認得此花,叫不出名兒來。心里,卻是有淡淡的暖意。
和郭晉安的霸道不同,姬風對她表現出來的情,是溫柔的。
「楚姑娘心里頭應該很明白,我家大公子他,對你是有情有心的。此番出城離京,你可知,他冒了多大的風險?」徐元繼續道,目光隨著他話語的明了,顯示出咄咄逼視的精光。
楚華驕這才不敢于之對視,也沒法子接下他徐元的話。
「只不知道,楚姑娘的心里,是作何打算?可有打算將來,入主楚家意?」徐元的話,問的很直白。
楚華驕何嘗不明白徐元話里的意思,他是要她,被姬風一個準話,如果她有心入主楚家,那麼就代表著,她這輩子不可能外嫁。既不外嫁,就不要牽著姬風的情,要她來斬斷他的意。如果不入主,那也請她,把意思表露的更直白一些,莫讓他家的公子,付出了那麼多後,以後是得不到她。
楚華驕心里也認為徐元的意思是對的郭晉安那邊,自己身不由己,就是拒絕也不作數,但是姬風這里,她如果直接的堅定的再說不,或許,他會放棄的。
只是,她到底,有私心此刻,這私心,讓楚華驕臉紅、自責。若論形式,她對姬風的牽扯,是應該的,她要活下去,要對抗郭晉安,自然要借姬風的勢。但論情因,她這樣的做法,卻是不應該的。
所以她,一時間接不了徐元的話。
而徐元似乎也根本就不需要楚華驕回答他什麼,他看這她,繼續道,「元私心以為,姑娘,配不上我家公子」(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