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顧英談了約有二刻鐘,顧英就不能再留了。
「祖母也是知道凡兒的事的,她並不想我介入,所以將我看的很緊。我剛才說的地方,你記好了,要是方便,就過去跟他說說。我已經有好些時候沒有帶凡兒的消息給他了,怕他等的急,到時候自己出來打听,那就……!」顧英憂愁的拉著楚華驕的手道,顧英口中說的他,自是被她安置妥當的虞秦。
「而且我以後恐怕護不了他,你要是能說動姬風將他保護起來,就是最好的!」顧英想了想,又道,「不然,郭家的人總會找到他,那時……!」
「我明白!」楚華驕拍拍顧英的手。
「我給你的東西,你也放好,那是我自己培養的人,要是我真出不來幫你,你就來找他們,他們見了我的令牌,自是會听你的!」顧英又叮囑了道,說完,抱了抱楚華驕,才打開門自先離開了去。
楚華驕又坐了片刻,才離開這春氏茶樓。
回到紫竹院,想清淨卻是不得。一進院門,就見著楚九鳳和楚玉盈抬了椅子,坐在屋檐下的陰涼處,手邊的小圓桌上,擺了涼好的瓜果,再細看,竟還有一盆冰,就那麼露在外頭,與二人中間放著。她們各自的貼身丫鬟,則是拿著團扇,在那給她們送風閃涼。
二個小丫鬟則是面對著她們,跪在院落的炎炎大太陽下,渾身濕濕的,很顯然的是被人給潑了水來著。
被跪的二丫鬟,楚華驕卻是認得,是她屋子里的二丫鬟,冰雲和冰清。
「啊,長姐回來啦!」楚玉盈和楚九鳳是同時看到楚華驕過來的,只楚九鳳冷著臉,當做沒有看見,而楚玉盈親熱的站起來,親熱的上前來拉楚華驕的手,並在嘴里道,「長姐快快坐下來歇歇,納納涼,這外頭的天氣熱的,給,長姐,這都是拿冰鎮過的,吃一個,舒服的很!」
楚華驕沒有接楚玉瑩遞過來的那牙冰西瓜,而是轉身看著跪在炎日下,明顯的就要昏過去的二個丫鬟,沉聲道,「將她們攙回房,再煮些出暑的湯!」
楚華驕的話語一落,雪盞就欲上前,但腳步才動,看到她前頭的帛書沒有動,就忙的收出了動作。而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家大小姐發話後,竟是無有一人上前去將冰雲和冰清兩人攙扶起。
楚九鳳撇著嘴角,得意的一笑。她本是能住到獨立的小院中的,結果搬到這紫竹院時,她折騰完了,卻是被楚華驕一句「姐妹之間還是住的近些好!」,楞是讓祖父發話,讓她不得不搬回到楚華驕這個賤人收拾出來的屋。
楚九鳳知道楚華驕這個賤人是想將她看在眼皮底下,可她楚九鳳可不是那麼好看的。這幾日楚華驕忙的外處,她楚九鳳就將紫竹院的丫鬟,都好好的敲打了一番。而那等不听話的,如眼前的二個死丫頭,就讓她們跪死了去。
「長姐,丫鬟犯了錯,自是要罰的。你這般偏袒,這般護著,卻是會讓我們家的規矩,都給沒得了!」楚九鳳優雅的喝一口手邊的冰酸梅子湯,說道。
「帛書,雪盞,將冰雲跟冰清先攙下去!再將這里的人的名字都記下了,我到是要看看,這家里的下人,真真的是一個個的都沒了規矩,把我說的話,都當了耳旁的風去!」楚華驕重重的咬著牙,將圍在四下陰涼出看熱鬧的那些丫鬟都掃過一眼。
她這話一落,伺候她楚華驕的幾個粗使丫鬟才干淨的上前去攙扶來,只楚九鳳和楚玉盈那帶過來的那幾人,依舊是站著不動,幾個垂著頭,幾個偷眼看自家的主子,幾個則是神色淡淡的,撥弄著自己的指甲。
「把這些東西都給我撤了去!」楚華驕回身,手指著楚九鳳手邊的那堆瓜果,「還有這冰,哪來的。我們家是錢太多了用不盡,就要這樣來燒不成!」
「長姐,您別氣,有話……!」楚玉盈小聲在邊上勸道。
楚九鳳卻啪一掌落在圓桌上,身體霍然站起來,冷眉怒目的道,「誰敢動!你是楚家小姐,我也是楚家小姐。我處罰了二個沒有規矩的丫鬟,怎麼了怎麼了?就是說到祖父那,我也不怕!至于這些東西,哪里又妨礙著長姐您了?冰是郭家送來的,冰窖里滿滿的都是,就是我用它生火當柴燒也多得用不完,要你可惜什麼?」
楚華驕的腦仁,被煩的疼!她本就是急憂著凡兒的事,想回家後好好的清淨一下,想想事兒,卻不想,原本想把楚九鳳放在眼前看著的,如今卻是胳應到了自己。煩,真是煩。她壓根的就不想總是在這些小事上糾纏不清。她想要爭個面子爭個能,好,那就給她一個天大的沒臉,也讓下人知道知道,這長幼,是有序的。
「慶玉,將你家小姐送回房去!這冰的東西,卻是不好吃的!」楚華驕冷著臉,對著楚九鳳的大丫鬟吩咐道。
慶玉自是沒有動,而是看著楚九鳳。
「我的人,長姐也想使喚!」楚九鳳譏笑道。
「慶玉,我的話,你听到沒有!「楚華驕提高了幾分聲音,又道,」將你家小姐攙扶回房!「
慶玉自然是依舊沒動!楚玉盈這時似是想到了什麼,面色變了變,也不上來勸了,只給自己的丫鬟冬青使了記眼色,並在她的手心里,寫了個字。冬青會意,悄悄的退出了院子去,雪盞到是注意到了冬青的動作,想要阻攔,卻是被楚華驕點了名給喚了過去。
「雪盞,你找二婆子來,將慶玉拿了,今天就找牙婆子給賣了去!」
「小姐救命啊——!」慶玉的哭求聲響起。
「你敢——!」楚九鳳起急敗壞的聲音又提高了幾分。
冬青回來不一會兒,張媽媽也就跟著過來了。張媽媽來時,慶玉已是被二個婆子給拿住,嘴巴也給塞了起來。楚九鳳面上帶著猙獰色,臉兒紅紅,正被另外一個丫鬟慶春扯住。
楚華驕則是氣呼呼的坐在椅子上。地上,散落著切好的瓜果,一盆冰也倒翻在地,融化開的水,直接滲進泥地中。楚玉盈在楚華驕身邊,彎著腰說著什麼,只眼楮,不停的向著院門處看,張媽**身影出現的那瞬,她很快的蹲下去,收拾地上散落的瓜果,並在那吩咐丫鬟們,趕緊的過去幫忙。
「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張媽媽進來後,給三位小姐行了禮。
「張媽媽你來的……!」
「張媽媽你來的正好!」楚華驕高聲搶斷了楚九鳳的話,氣呼呼的站起來,「我本還想著讓人去請你來著!」說完,楚華驕手指著被拿住了慶玉,「這丫鬟卻是不能再留在二妹妹身邊伺候了。張媽媽發賣了去,再尋個可心的人來伺候二妹妹!」
「楚華驕!慶玉不就是不听你的吩咐麼。你要發賣她,是想把你的眼線放我身邊來吧!」楚九鳳扯著嗓子大喊著。
「大小姐帶回屋卻歇著!」楚華驕回頭看了眼慶春,又手指了一個楚玉盈的人,「你去,幫著一把!」
慶春生怕自己不從,也跟慶玉一般就被婆子拿下去,自是好生在那規勸,手里的力也不松半分,跟另外一個丫鬟一起,連扯帶拖的,將楚九鳳也帶去了屋中,屋中,楚九鳳的叫罵聲仍不絕的傳來,好一歇後,則是听到屋里頭傳來摔打東西的聲音。
「三妹,麻煩你去勸一勸吧!總不能讓她氣著了!」楚華驕嘆氣一聲,看著楚玉盈道。
楚玉盈心里不想接這事,但又不能拒絕,只得硬著頭皮去楚九鳳那屋,可她才進,就見有杯子飛出來,險些的就咋了她的額頭,好在是丫鬟冬麥替她擋住,才是無礙。楚玉盈臉色慘白的拍拍胸口,卻是再也不敢進去勸說了。
楚華驕收回目光,對張媽媽道,「張媽媽,這事,總是要傳到祖父那的,具體是什麼事,卻不能是我一人說了算,你還是先問問丫鬟們,在問問我那二妹、三妹,然後我再說說!」說著,楚華驕叫過一丫鬟攙扶,似很累一般,慢慢的回了自己的屋。
晚上吃過晚飯,祖父楚謹業自是留了三姐妹說話。楚玉盈自是站在中正位置,看到什麼說什麼,說不上這事有她什麼過錯。楚九鳳則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跟祖父哭訴,說楚華驕欺負她,賣了她的人,還允她吃東西,又說她處罰幾個犯錯的丫鬟,長姐也要說她做的不對,怎麼怎麼的。
祖父一直到楚九鳳說完,才將目光,看向楚華驕,「這事,你的解釋是什麼!」
「祖父!」楚華驕在地上跪下來,神色沒有惶恐,有的,只是難過,「阿驕卻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阿驕做的一切,既是為二妹妹好,也是為我們楚家好!」
「為我好,你有臉說為我好,你到說說,哪一件是為我好的?」楚九鳳在邊上手指著楚華驕,豎著眉毛,咬牙切齒的道。
楚華驕不曾看她一眼,只繼續在那道,「那二丫鬟,二妹妹當然能處罰,但她們二人,卻明顯的已經支撐不住了,我保下她們,是保二妹妹的名聲,難道要讓世人都知道,二妹妹會因一點小事而要了下人的命不成?那冰的東西,二妹妹不知道,身邊的丫鬟卻是應該知道的,二妹妹年紀小,不好貪吃涼的,但是卻無一人勸,我讓那慶玉把二妹妹送回屋,卻更是不相听。慶玉不單是二妹妹的丫鬟,更是我們楚家的丫鬟,要是大家都各听各的主的,那我們楚家,不就跟散沙一般,沒了個規矩!這就是阿驕的解釋,一切,單憑祖父做主!」
說完這一席話,楚華驕再沒開口說什麼。
「九鳳和玉盈閉門思過三日!」楚謹業想了想後,開口道。
「祖父,我……!」楚玉盈不想自己被處罰,不解的想要爭辯,但對上楚謹業的眼楮後,到底沒有說出來,而是應了是。
「你們先下去!九鳳留一下!」楚謹業又開口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