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火槍兵 第一部 抗倭援朝 第四十九章 踹人最狠祝英台

作者 ︰ 南郭無忌2

潘興漢一路疾馳,趕回通州槍騎兵營駐地。軍營房間本就緊張,為了照顧袁黃老大人的面子,同時也為了晚上讀書請教方便,只好將袁公子安置在自己房間。洗漱一番,帶著袁紅嫣去找兩位上司,解說這次進京的緣由。能夠讓老夫子袁黃的少公子,做自己的陪讀先生也是一種榮耀,潘興漢準備順便顯擺一番。

進了錢世禎的房間,潘興漢稍事寒暄,用充滿榮耀的語氣將袁紅嫣介紹給二位將軍︰「這位是袁黃大人的小公子,叫袁紅嫣,是老大人專門打發來給我做先生的。」

沒等二位反應過來,袁紅嫣走到葉邦榮身邊彎腰施禮,脆生生的說道︰「幾年不見,葉叔還記得小子我不?,怪想您老的。」袁紅嫣小時候經常跟隨戚老夫人到軍營找軍兵喂招磨練武技,認識很多戚家軍的老將。

葉邦榮打量半天才認出來人,「怎麼是你,你咋能給興漢做先生……」

「我是奉了父命而來,沒辦法,只好勉為其難給潘將軍做一段時間的先生試試。」嘴快的袁紅嫣打斷葉邦榮後邊的話,邊說邊偷偷給葉邦榮使眼色。不過讓人怎麼看,都覺得警告的意味更濃。

「你的師傅還好嗎?」雖然戚繼光已經過世,戚家軍的老將還是非常關心戚家人。葉邦榮關切的問道。

「師父已搬回山東老家,前些日子,我曾去過一趟,還很硬朗。她老人家很惦記你們,沒事就嘮叨。」

兩個熟人打完招呼,潘興漢又將錢世禎介紹給袁紅嫣認識。

錢世禎以前雖不認識袁黃的這個丫頭,可援朝前隨同宋應昌、袁黃和劉黃裳三位大人沒少往京城跑,早就從劉黃裳嘴里知道了袁黃有個令人頭疼的假小子。劉黃裳到朝鮮後,看到潘興漢初露頭角,還曾經和錢世禎商議過,要給二人撮合。

得知這個丫頭是給潘興漢做教習的,錢世禎和葉邦榮如同看捏在三歲頑童手里遭受蹂躪的乖貓一般,用憐憫的眼神看著蒙在鼓里的潘興漢,不約而同的在心里為這位可憐的將領禱告。

潘興漢煞有介事的將袁紅嫣介紹完,說起正事,將這次進京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向二位長官述說一遍。

錢世禎和葉邦榮所持的態度和袁黃一樣,都認為這次事情做的太過魯莽,擔心大過高興,為潘興漢暗暗捏了一把汗。

老上司夫人的徒弟來到軍營,好酒的葉邦榮自然做東,請了一頓酒席。沒有老爹的約束,袁紅嫣喝的紅天黑地,暈頭轉向找不著北。兩位知情人都不好意思經由這位小輩,只得由惹禍上身的潘興漢代勞,將袁公子背回自己房間安歇。

北方軍營的營房都是通鋪火炕。睡到半夜,潘興漢啪嗒掉到地上。揉了揉摔疼的,睜開朦朧的睡眼,點著昏黃朦朧的油燈,潘興漢看到醒了酒的袁公子站在炕上,正用憤怒的眼神盯著自己,腳底踩著不丁不八的架勢,好似稍微有異動,就要給予致命打擊。

原來和衣而臥的袁紅嫣半夜醒酒後,感覺一個大男人與自己一同躺在同一鋪火炕上,一時忘記自己所處的環境,一腳就將潘興漢踹到地下。

潘興漢看到袁紅嫣那副架勢,立馬明白了自己睡覺掉到炕下的緣由,苦著臉問道︰「袁公子夢游了嗎,為何將我踹下來?」

「豈不聞,臥榻之旁不容他人酣睡,本公子睡覺從來都是一人。所以今晚忘了,把你當做歹人,一不小心,就蹬到地上。」袁紅嫣也感到自己有些荒唐,不由得臉色緋紅。

「什麼事,大家公子就是窮講究。」潘興漢看了看炕上隨時都可能攻向自己的縴細腳底板,將話噎在喉嚨里,沒敢出聲。拍了拍撲沾在身上的泥土,說道︰「軍營地方擁擠,沒有空閑房間安置,袁公子只能和我將就,以後小心著,千萬別再將我踹下來。」

袁紅嫣歪著頭想了想,「好吧,就算將就你,一人睡一半不許越界。」說完話,用腳步在炕上量了量尺寸,像小學生分課桌一樣使個記號,跳下炕,取過潘興漢的行軍毛氈,又翻箱倒櫃尋找一番,沒有找到可用的家什,遂抽出掛在牆上的戰刀和匕首,跳上炕,釘釘兩聲,將毛氈釘在頂棚。

潘興漢心疼的仰頭看了看被當做釘子一樣,委屈的釘在房頂上顫動哀鳴不止的心愛戰刀,跳上分給自己的那半邊炕,和衣而臥繼續休息。

迷迷糊糊剛要睡著,袁紅嫣將頭從垂下的毛氈下面伸了過來,怯生生的說道︰「和你約法三章。」

「啥事?」潘興漢眼楮也沒睜。

「第一、睡覺不許打呼嚕放屁吧嗒嘴。對了,你有這毛病沒?」

「沒睡時候沒有,睡著了不知道。」潘興漢厭仄仄的翻動身子,將臉沖向牆壁。

「第二、睡覺不許月兌衣服。」

「咱當兵的,在軍營睡覺不月兌衣服,但每晚都換衣服,否則生虱子。」潘興漢將軍毯蒙在頭上。

「第三、每晚睡覺前都要洗腳。」

「我們軍卒不但洗腳,還早晚都用涼水沖澡,這好處多著呢,明天你和我一起洗就……」

沒等潘興漢將話說完,又重重挨了一腳,蓋在身上的毛毯也隨之飛到炕下。釘在頂棚上的戰刀受到牽動,唰的栽落下來,嚇得兩人各自滾到一邊。

忍無可忍的潘興漢一個骨碌翻到對方身上,用臂膀死死壓住袁紅嫣雙肩,「你再瞎折騰,我把你扒光吊到房梁挨鞭子!」

袁紅嫣身懷絕技,被對方死死壓著,動彈不得,一個招數也使不出來。怕潘興漢真的動手扒衣服,著急上火用力掙扎,可畢竟力氣太小,根本無濟于事。想大聲叫喊又不好意思,像發威的小貓將嗚嗚的聲音壓在喉嚨示威。沒有任何效果,反倒沁出一身香汗,臉色也逐漸變得香艷緋紅,現出羞色。

潘興漢聞到對方身上散發別樣的味道,借助昏黃油燈光亮,覺察身底下的袁公子面部女性化的嫵媚表情,不由一陣惡寒。心想︰「這位陰柔的公子哥不會是吧,這樣的‘同志’還是少惹為妙。」于是趕忙挪動身子。

就在潘興漢剛剛松勁,二人身子稍有一絲縫隙,顯出服軟討好神色的袁紅嫣,翻臉比翻書還要快,兩手迅疾的抓住對方兩只手臂,使出兔子蹬鷹的招數,一下子把身材魁梧體格強壯的潘興漢登到半空。

好在潘興漢沒有放松警惕,一個鯉魚打挺,落到炕下,索性不再上炕,氣悶的坐在椅子上尋思明日如何將這個麻煩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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