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火槍兵 正文 第七十一章 進退兩難的朵顏長昂

作者 ︰ 南郭無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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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顏衛首領朵顏長昂拿著通事送來的一封信函猶豫不決。[全文字首發]這封信是薊鎮燕山新衛指揮使潘興漢派人送來的會獵邀請函,邀請朵顏長昂于五月某日會獵于灤河流域西部的一處寬闊山谷盆地青松峪,解決雙方爭端。

信函寫著︰「興漢上承皇命,進駐塞北,旌旗所指,所向披靡。朵顏衛乃吾大明天朝臣屬,自當奉天承運,協理燕山新衛御邊守土,共沐皇恩。今興漢欲與長昂將軍會獵于青松峪,共商靖邊大計,務望如期蒞臨。」

「小朗兒,你是烏萊瑪(回回教的一個官職,主要負責教義傳播和監督),是咱朵顏部的智者,說說這事該如何處置?」長昂將自己看不懂的信函遞還給小朗兒。

「長昂大人,您是咱朵顏部的哈里發,此事體大,小朗兒不敢隨意置啄。」坐在長昂下首的小朗兒恭恭敬敬的回道。

「又不是讓你拿主意定盤子,黏黏糊糊的像個掃把。心里咋想的就吐出來。」長昂斜楞小朗兒一眼,稍微挪動一下因久坐有些僵硬的雙腿。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潘興漢發來邀請,會會又有何妨,也好就勢看看他抬尾巴拉出來的是啥子貨色。」小朗兒眨動著有些混黃的藍眼珠捻了捻稀疏的胡須。

「說的輕巧,既然潘興漢提出會獵,必有倚仗。()他就著會獵設坑套狼,咱們該如何應對?若是他提出一些無法應承的條條框框,咱們又該如何答對?」長昂將兩個疑慮說出。

「青松峪可是咱們的地盤,稍有風吹草動,都瞞不過您的法眼,在那里會獵,潘興漢就是七十二變,也變不出花樣,咱不給他設坑就算便宜,大人盡管放心。至于他提出無法接受的條框,咱們先應景,到時再做區處。不會面,怎能知道他咋想的。」小朗兒經常代表部落出面與大明朝打交道,熟悉明朝的文化,自然知道孫猴子七十二變的故事。

這兩個問題的答案,長昂自己也曾想過,只不過是想通過別人嘴巴驗證一下。待小朗兒把話說完,長昂沉吟半晌,說出了心里最擔心的問題,「會面沒問題,也就是甩甩馬鞭子多跑兩趟山路。可會面之後,萬一王保知道了此事,咱們該如何應對?」長昂之所以派出人手騷擾槍騎兵,一方面確實是因槍騎兵干擾了兀良哈人在灤河流域游牧,另一方面也是長昂得到了薊鎮總兵官王保的指使,要求朵顏部落將潘興漢的兵馬逐出塞北。

听到王保這個名字,小朗兒心里不禁一哆嗦,王保這個名字留給他的陰影太大了。去年在喜峰口互市時,朵顏部一個經辦互市的通事經過關隘時,隨意打量了喜峰口衛軍的防御設施,王保就將二十四個參加互市的朵顏部落通事全部斬殺,還將小朗兒關押起來進行殘酷折磨。長昂湊齊足夠數量的財物,才將這位烏萊瑪贖回。

看到變了臉色的小朗兒,長昂自顧說道︰「眼下咱朵顏部人不過萬,甲兵不滿三千,過去夾在大明和韃靼人之間就不好受,兩頭應承,勉強延續下來。現在又受到王保的薊鎮衛軍和潘興漢兵馬的兩頭威懾,不論偏向哪邊,大明朝都有借口圍剿咱們。看來在長城以北這塊土地上喘息的時日不多了,弄不好就得象祖先一樣四處游蕩,尋求新的落腳點。」說完,長長嘆息一聲。

將神定住的小朗兒听了首領無奈的話語,咬了咬牙說道︰「橫豎都是一刀,總不能等死。潘興漢的人馬就在我們眼前,反觀王保,只要咱們不到長城鬧事,按期上足五貢,他才懶得出塞搭理我們。所以我認為倒不如和潘興漢見見面,看他如何分說!」

「以眼下境況,也只好如此。潘興漢沒有先動刀兵,沒準給我們留條活路也說不準,萬能的真主安拉保佑我們!」隨著長昂話語,兩人虔誠的為部落前途祈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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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由百人組成的精銳親衛隊,護衛著火槍兵指揮使潘興漢,行進在在磐石營通往青松峪的崎嶇山路上,隊伍最前邊是一桿獵獵作響的軍旗,上書「大明火槍兵」五個金光閃閃的大字。

騎馬舉旗的旗手是水桶一般粗壯力大無比的袁福,護旗官卻由軟磨硬泡的鶯兒臨時客串。為了能夠獲得跟隨潘興漢會獵的機會,鶯兒可謂是絞盡腦汁,最後打發袁福回到潘家口向小姐袁紅嫣求情。袁紅嫣視鶯兒為自家妹子,又喜歡冒險,捎信威脅,若是不答應帶領鶯兒會獵,就親自由潘興家口趕來跟隨。無奈之下,潘興漢只好同意這個丫頭的請求。

鶯兒跟隨舉旗的袁福走在隊伍最前邊,行了一段路途,失去新鮮感,將馬拉住,稍待片刻,與潘興漢並駕齊驅,不無擔心的問道︰「咱們與兀良哈人會面,為何不選擇兩方交界處,卻深入他們的地盤,又帶這麼少的兵馬。萬一兀良哈人翻臉,咱們可就麻煩了。」

「害怕了,現在回去還不晚。」不願帶鶯兒的潘興漢嫌她是個累贅,沒好氣的回答。

「小瞧人,誰害怕就是兔子。我問你西邊那麼大的地方,為何偏偏選擇什麼青松峪。」鶯兒瞧著路邊慌慌張張逃入草叢里的野兔回道。

「那個地方我熟悉。」雖然此世潘興漢沒有去過事先約定好的地域,可前世,卻沒少去玩。因為那個地方是個地勢險要風景秀麗的好去處,滿山遍野全是蒼松翠柏,一部很有名氣的電影《青松嶺》外景地就是在青松峪拍攝的。潘興漢回答完鶯兒的問話,思緒隨之被帶入現代社會,流出憂郁的懷舊目光。

鶯兒最喜歡看潘興漢這種標準的巴喬式(巴喬為意大利著名球星,素有憂郁王子美稱)憂郁目光,當然她永遠不可能知道巴喬是誰,但並不妨礙對潘興漢的暗戀。于是看的有些出神,眼神自然放出少女初戀的柔情,暗自猜測潘興漢的所思所想。雖然永遠不可能猜到,小丫頭卻樂此不疲,成為在這個男人身邊時必做的一項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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