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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上午司馬恆宇在工作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這是他從政以來從來沒有過的事情,會如此向往一頓午餐,如果不是怕太出格,他真的有可能扔上手邊的工作趕回家,和老爺子一起坐等等美味。
上海已被國家定為要發展成國際化的都市,城市要擴建,閘北一帶要開發新區建高新科技城,著有「十里洋場」之稱的南京路也要重新整頓建設,陸家嘴的金融貿易區、虹橋新區的規劃,外高橋保稅區、金橋出口加工區、張江高科技園區等等牽涉著大片的土地都有國內外著名的大鱷們盯著,都想趁中國改革開放之機把足伸進中國,伸進上海。
太多的工作讓身處高位的司馬恆宇根本沒有喘息的時刻,對兒子們也根本無暇顧及,以至于小兒子結婚這麼大的事他盡然會是最後一個才知曉,好在小兒子不似小時候般胡鬧,眼光還不錯,選了一個各方面條件都不錯的女孩(當然女孩的家世要另當別論)。
「呯呯」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工作中的司馬恆宇,推門進來的正是他的秘書顏軍。
「書記,德國利菲浦公司的代表來中國了,在一周前就預約了今天中午在德寶祥請您一起吃中飯,您看中午的飯局?」顏軍的提醒讓司馬恆宇想起了是有這麼一回事。
「這」司馬恆宇這下頭大了,他把這事給忘了,這下可好了,中午還說要回去吃飯呢。想了一會,他說道︰「改成晚上吧,下午…以前的行程全都取消了。」
兒子和媳婦晚上就要離開上海,下一趟見到還不知是啥時候,想必利菲浦公司的人也不是一天兩天就離開上海了,他們要進駐上海,不可能不不來探探自己的口風。
顏軍心中大驚可是臉上依舊平靜如常,推掉半天的行程,只為了去吃一頓新媳婦做的午飯,這要是讓敵對方知道了還不定咋攻擊他呢。
小鷗他們是傍晚5點多的火車,剛好可以在列車上睡一覺,然後在凌晨的時候到鷹潭轉乘慢車,要到次日的11點半左右才能到達浮梁縣。
上海到南昌的飛機一周只有兩班,昨天那班飛機是倆人算好了日子回來的,錯過了就需要再等三天,與其等還不如坐火車,要知道離開學沒幾天了,小鷗家里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她回去才能辦。因為劉艷的事情已經耽擱了二日,時間是越來越緊張了。
小文和小雅知道小鷗回家的消息後,早早的就把小鷗的房間又給收拾得干干淨淨,可是突來的電話說要推遲兩天回來讓他倆高漲的興頭一下子就象蔫吧了的蔬菜葉子一樣垂頭喪氣。
「小雅,你三姐不是說今個回來的嗎,咋沒回來呢?」康豆等人這幾天是天天來柯家打探,這都大晚上了人還沒回來,他們再也忍不住的問開了。
「我姐中午來電話了,說上海有點事情,要推遲兩天回來。」
這一趟的時間這樣趕和小鷗有月兌不開的關系,主要是在米蘭為了範詹尼.範思哲耽誤了太多的時間,以至于後面的時間很趕。
核桃木餐桌上已鋪上了潔白的桌布,餐台也都擺好,留給司馬老爺子的主位的盤子上擺著一朵折得精美的千鶴面巾,而另外幾個位置上面折的全是花或小動物,司馬明柏同學的餐盤上則是一只打鳴的雞。
餐台正中央原本的鮮花已撤下,換上去的是一座南瓜雕刻成的大龍船,上面裝滿了各式美麗的鮮花,一條張牙舞爪的金色飛龍桅桿之上盤旋而下,龍頭也是正沖著司馬老爺子的主位。
小鷗把這個擺出來的時候,在客廳里幫著擺台的周嬸眼都直了,「少夫人,您學過廚藝?」
「呵呵,我從小就喜歡雕刻,沒事就愛亂刻點啥。」柯小鷗不以為然的說道。
「這雕的也太像了吧,瞧這爪子,還有指甲尖尖呢,再瞧這鱗片,栩栩如生啊。」
徐霞和司馬老爺子在這中間也都走過來看過,只是小鷗一直關著廚房的門誰也不讓進,他們也探不到里面的情形,這回看到小鷗這初漏的一點雕刻手藝,心都已被收服了,也就更加期待中午的大餐了。
司馬恆宇回到家的時候,小鷗已做好了大多數的菜,只有幾個簡單的小炒需要人到齊了再下鍋,這樣才能吃到最佳的口味。
當然他一回家也是對著桌上精美的擺件與刻花贊嘆了幾句,初時他還以為是從外面買回來的,當得知是兒媳婦親手刻的,他心里的秤桿又上提了幾分。
最後一盤開水白菜端上桌時,小鷗解下了圍裙,看著一桌人還沒動筷,有點詫異︰「爺爺,爸,媽,咋還沒動手呢?難道我做的不合你們口味?」
桌上的幾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被司馬恆宇批準一同上桌的顏軍說了話︰「少夫人,老爺子和書記、徐董是看這菜做的太漂亮了,都象藝術品一樣,舍不得下筷了。」
柯小鷗頭一甩,將搭在前胸的長辮晃到後面笑著說︰「難不成這午飯看看就飽了,爺爺,您老先動手吧,我給您裝碗湯,這茶樹菇炖老鴨,性涼,在夏季喝對身體是最有好處的,而且鴨油都被茶樹菇吸收了,這是一點也不會油膩了。」說完她拿起公勺將老爺子門前的小碗裝滿了湯。
淡黃色的湯汁清亮透底,上面飄著零星的一點油花,老爺子用小勺綴起一點放進嘴里,「」接著就直接將小碗對著一飲而盡,然後把空碗遞給小鷗意思還要裝。
「爺爺,你吃點這個」她夾了一個獅子頭放在老爺子碗里,她這時候心里有點郁悶,自己咋成了古代那塊的,媳婦給公婆伺候著吃飯呢,自己這個情形她也覺得好笑。
「這不是獅子頭嗎?」。老爺子用筷子鉗下一小塊肉擱進嘴里細細的品著,「嗯,滑爽而有彈性,一點肉腥味也沒有,醬汁味很正,真不錯,可比我上回在江蘇喜來登吃的要強的多。」
柯小鷗笑了笑,又用公勺鏟了一小勺菌豆放下,嘴里還說道︰「爺爺,爸、媽,這個菌豆是發酵過的,里面富含對人體有益的十多種氨基酸,特別適合中老年吃的,顏軍,你也嘗嘗。」
小鷗並沒有象司馬明柏那樣稱呼顏軍為軍哥,她總覺得里外有別,對于司馬恆宇手下的工作人員,她想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只是就連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想。
「小鷗,你快坐下一塊吃,這忙了一早上了,要吃啥我自己會夾的」老爺子這時候才想起招呼孫媳婦坐下,而小鷗發現這時候桌上少了點啥。
「明柏,把你那壇酒拿出來,這桌上沒酒可不成。」
「什麼,小柏那還有酒?你個臭小子,嘗起來吃獨食啊,快給老子拿出來。」司馬老爺子剛把那個獅子頭吃下去,這立刻就象雄獅一般吼了起來。
小鷗心想自己空間的東西沒辦法往外拿,這黑鍋是注定要小明同學背的,這是他的家,他要是藏點東西誰也不會奇怪。
司馬明柏同學可是委屈的要命,小鷗點了他的名,指著黑鍋就注定要他來背,但是這時候他也要裝裝,他拍了拍胸口裝成好似故意想起來一般說道︰「爺爺,你不能怪我,那壇酒要不是小鷗我還沒想起來呢,我這就去拿下來,瞧您說的,您是我爺爺,我有好東西哪能不想到您呢,這不過是忘了嘛,又不是故意的。」
「還索啥,快去下來。」知道有好酒喝,老爺子的手都停了下來,心想一會等酒來了再吃。
待司馬明柏拿著那壇約有二斤容量的青花瓷壇走下來時,老爺子的眼都亮了。
這壇子是小鷗特地定制的,每只壇只能裝二斤酒,而且埋在地下最少有50年以上,時間一久,這壇子都給人一種古樸滄桑的感覺。
壇口的紅泥封蓋剛一打開,一股濃郁的酒香隨及彌漫了整個餐廳,而在坐的所有人都為之精神一振。
在座的人哪個沒喝過幾瓶好酒,哪個又不是見多識廣的人,顏軍聞到這酒香,笑著說︰「我今個真的借光了,二少這還有這樣的好酒,我是不知道,要知道早給偷喝了。」
小明同學拿出來的壇酒是梨花釀,在梨花開的時節里,要取那含苞待放的花苞苞帶根掐下,佐以靈山上的泉水,配上酒引子埋入地下五米處發酵,一年後,再取出來過濾,再加入上等的冰糖封壇。此時這酒的純度和香度就看年限了,年限越長這酒越純。
小鷗笑著說︰「你要是真偷喝了估計明柏要和你鬧一陣了,這酒做起來很費功的,光是采花就要用上幾天幾夜才能弄上這樣一壇,更別說還要先發酵上一年,取出來過濾後還要再加別的料材,封在地下的時間越久越香。」
「這壇酒的味道這麼香,都趕上那貴州茅台的二十年陳釀了。」司馬恆宇在這中間插了一句。
「爸,這你就說差了,貴州茅台的二十年陳釀和這也沒法比的,單這壇酒最少也有50年了,而且這酒喝了對身體只有好處,別的酒哪能行啊,喝多了就是個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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