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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一大早,司馬明柏開著借來的一輛掛著軍牌的北京吉普按著與小鷗商議好的,往紹興方向駛去。
二個多小時候趕到了二舅羅利軍家中,倆人的突然到來,讓羅家又是一陣雞飛狗跳,沒過多久,七大姑八大姨的就聚集在了一起。
知道老村七里拐彎的親朋多,小鷗連夜準備了很多小禮物,都是用制做首飾盒多余下來的邊角料制成的小掛件,首鏈和串上紅線的吊墜,東西拿出去也挺襯手。
雖然是唬弄人的禮物,可小鷗用來制做首飾盒的全是上等的金絲楠木或是紫檀,就算是邊角料,那也是有些價值。
外公羅老太爺已過了80大壽,做為外孫女的柯小鷗沒能給老人祝壽心中很是內疚,所以這一次她送給老爺子一尊高約一尺手托壽桃的玉雕老壽星。
當她把這件東西呈上時,四周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氣,因為這尊玉雕四周仿佛圍繞著種種靈光,讓一看上去都有一種想佔為已有的沖動。
「外公,您過壽時我因為有事沒能來,這尊老壽星是外孫女我補的禮物,您把這個擺在床頭,保您能健健康康的,到時候我們這些外孫女,還有您的重孫重孫女們都要給您過百歲壽誕呢。」
老爺子已經八十有一了,如果沒有柯小鷗,他早就扛不到現在了。前世老爺子是在77歲那年帶著滿身的疾病走了,這一世在柯小鷗的暗助下,如果沒有意外,老爺子活到百歲是不成問題的。
午飯後。柯小鷗把二姨羅美麗叫到了二樓,小鷗也沒打算拐彎抹角,把話頭直接就給挑開了。
「二姨。我和明柏打算過會就去苦井鎮,你幫我們帶個路吧。」柯小鷗的目光一直注視著二姨。
二姨听小鷗提到苦井鎮心里咯 了一下,神情有點慌亂亂起來︰「去那邊做啥,那山里頭也沒啥好玩的。」
「二姨,明人不說暗話,當年我雖然還小,可是我記得很清楚。我媽生的是個妹妹,你穿掇我媽換了個男孩回來,這麼多年了,我爸一直被懵在雪中鼓里。但那到底是我的妹妹,以前家里條件不好。我也沒吱聲,現在我不能再不管不顧了,小妹過得好還罷,如果過得不好,我得把她接出來。」
羅美麗這下才知道事情麻煩了,對方那個村子條件是不太好,可是對方家里一直把那個女兒當個寶來寵著,雖然寵得有點不象話了。這小鷗要去接人,那還不要鬧起來。
「這事你媽知道嗎?你要是把你小妹接回來。那小文咋辦?」
「我只是去看看,接不接還要另說,小文既然已入了我家的門,也不可能送回去,就是送回去他們也養不起。」
柯小文那一身的武力值嘿嘿,有點恐怖。那小山溝里哪里關得住他,所以這一點小鷗一點也不擔心,就算讓小文知道真相了又如何,她才不信小文會願意回那深山里,大不了補貼對方一些錢物罷了。
柯小鷗看到二姨還有一絲猶豫,心道不拿出點誘惑怕是不肯帶自己去的,前世自己也去過那個小山溝,可是現在卻一絲印象也沒有了。
「遠楓哥研究生就快畢業了吧,到時候我想辦法讓他留在上海或是杭州,公檢法,三個部門你讓他自己選一個吧。」
一听到有關自己兒子的前途,羅美麗的眼神中閃出了強烈的光芒,但是她對小鷗說的話還有點疑問。
柯小鷗猜到了她的心思,拋出了底牌,「二姨,我公公是上海市委書記司馬恆宇,明柏的外公上在中央工作的,給遠楓哥弄個好單位還是很容易的。」
席遠楓那年去了趟北京,在京城里看到的事羅美麗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一點,可是自己大姐的嘴太緊,探了幾次也沒打听出來,再加上後來小鷗失蹤了,她還以為和司馬家這份姻親斷了,心思也就歇了下來。
小鷗的話顯然讓羅美麗大吃了一驚,她睜著一雙大眼看著小鷗那神情中充滿了茫然。
想清楚了輕重緩急之後羅美麗咬了咬牙說道︰「成,我帶你去,不過不管今天你看到的情況如何,你也不許提出要帶人走,這事得要緩緩,想一個合理的說法才行。」
農村里處事不象城里,可以一棒子全解決了,鄉下人法律觀念淡泊,通常是一家有事一個村子會出來幫的,他們才不管你當官還是有錢的,打了再說,到時候法不責眾,想要處理起來也是困難的。
柯家村那事也是抓了柯惠珍的短,她弟弟不是心心想當個有身份的城里人嘛,從那方面入手,就打擊了柯惠珍,從而解決了禍端。
小鷗一家是在外面,這事要是真鬧起來,牽不到他家頭上,可是人家找來老村,村與村之間干起來,可不是小事情哦,首當其沖的就是中間人羅美麗要倒霉,再就是牽到羅老太爺。
要是這事鬧得讓柯家村人知道還不知道會起啥風波。
考慮到這點,小鷗答應了羅美麗的提議,三人這才往苦井鎮出發而去。
幸虧是吉普車,馬力大,出了老村後,沿著320國道開了約二十多分鐘之後就拐進了山路,一路坑坑窪窪的,七拐八拐的約模有一個小時才到了那個所謂的苦井鎮。
司馬明柏沒有問小鷗為什麼要來這里,小鷗也沒有說,但是看到她一臉淡漠的表情知道她心里有事,他能做的只是穩穩的把著方向盤,把車開得盡量舒服一點。
二姨暈車,一路上停車吐了好幾次,柯小鷗心中有氣,也沒有管,任她將膽汁吐來也裝作看不見。
雖然是冬季,南方的山林依舊滿山翠綠,成片的翠竹風一吹就唱著動听的歌,喇叭響起會心驚起了片片麻雀,其中還夾雜著一些不知名的禽類。
小鷗沒有心思去查探車窗外的美景,而是用神識記錄著所經過的路途,下回來時就不需要二姨帶路了。
停停起起,終于找到了小鷗印象中模糊的那個在山角下的小村,軍用吉普按著喇叭往村子里駛去。
「在這停下吧,里面開不進去。」二姨捂著嘴倉促的打開車門逃一樣的下去,一下車又是一陣逛吐,小鷗看到二姨那可憐相也有點不忍,雖然二姨是好意,想讓母親有一個兒子能在婆家站住腳,可是卻讓小鷗幾姐妹分離,小妹妹沒有機會接受良好的文化教育。
「你們這是找誰家啊?」一個在村頭曬太陽的婦女大著膽子走上去,看見對面一雙長得和畫上一般漂亮的男女,眼都不知該往哪里擺。
「大嬸,這村里是不是有一個叫李花兒的小姑娘。」柯小鷗清淡的神情看了看對方後問道。
「花兒啊,知道,她家在村東頭,你是她姐姐吧,看著有點象。」
李村上了年紀的人幾乎都知道李花兒是換來的姑娘,在這里這些根本不是秘密,而李花兒自己也知道,只是她不知道親生父母是啥樣的人,更無從得知父母的地址,養父母的嬌慣讓她也適應了農村的生活。
「嗯,我是她三姐,我就是來看看她過得好不好,給她捎來一些東西。」說罷指揮司馬明柏在後備廂中出二個行李箱和幾盒包裝精致的保健品。
司馬明柏這時候才明白昨晚小鷗為什麼一定要上街了,而且還大手筆的狂買了一堆衣物和學習用品,那些東西一看就不是她這個年紀用的。
「喲,花兒這丫頭真是有福啊,老李家可是把她當寶一樣慣著,都15了連一件衣服也舍不得讓她洗。」老太太在前面帶著路,嘴里不停的念叨著。
「對了,年前花兒跑到縣城里,沒幾天就還帶回來一個男朋友,可把她爸給氣壞了,就這樣也沒舍得打她一下,不過那個男的到是被花兒的哥哥給趕跑了。」老太太這話讓柯小鷗是如雷灌頂,臉沉的象鍋底一樣。
前世的花兒就是這樣,15歲初中都沒讀完就綴學就跟了人,自己一直想著要來,要來,可是諸多事情一再耽誤,這還是來晚了。
司馬明柏一路默默無聲,他知道這事不是他能摻和的,可是柯家何時多了一個小妹妹,這點他以前還真沒查過,要是查到了不會這聞不管的。
柯小鷗等人的到來,早有好事的娃跑到前頭通知了老李家,而衣著華麗的倆人被那些娃和看熱鬧的人圍繞著,簇擁著往李家走去。
這幾年柯家從來沒有人來看過李花兒,也沒有捎過來一絲東西,這突然的前來造訪,難不成是要帶李花兒回去?李家的家長和幾個兒子好象出大事一樣,有點慌了。
鄉村的房子都是成片成片的相連著,李家也夾雜在其中,佔了五六間的樣子,位置並不好,戶外的陽光只能照在堂屋前的走廊上就再也照不進一絲,房里有點陰潮。
正在鄰居家玩耍的李花兒得知消息後,心里很氣,想著這麼些年來了,總算有人想著她了,來看她了,想著要如何如何了養父母和幾位哥哥的寵溺使她的性格變得非常的驕傲和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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