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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就是五年,北方依舊那麼吊兒郎當,龍溪依舊那麼小大人樣,只是表情豐富了許多,海棠和褚玲也正式成了左左的追隨者,可要說變化最大的,是左左。
這個變化倒不是指外貌上的變化,相反,現在的左左和五年前比起來幾乎毫無差別,變的,是左左修為上的天翻地覆。
同樣變化巨大的,還有那個已經擴建過一次,看起來卻還是顯得有些小的院子,整個院子里,沒有哪個角落沒有種滿植株,連條過道都沒有留出來。
倒不是左左不願意,一開始她是留了的,可是這些植株的意識越來越完整,也越來越像個淘氣的孩子般不安份,沒有外人在的時候它們會滿院子跑,或者嬉鬧,或者纏繞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在親熱,還是扭打。
只是看著它們,左左就覺得一天天都過得很歡樂,連某些記憶都可以壓在心底,某些人假裝淡忘。
石屋的門打開,依舊一身黑色巫女服,扎著麻花辮的左左走出來,在台階上站定伸了個懶腰,熟練的用精神力籠罩住整個院子,力量源源不絕的輸送出去,笑語晏晏的打招呼,「早上好啊,都休息好了嗎?」。
「啊,左左,我最愛你了,我昨晚做夢都夢到你了。」
「碧碧,你真不要臉,左左,碧碧騙你的,我們不可能做夢的。」
不少聲音附合後面說話的植株,左左含笑听著它們互相拆台,一早的好心情從它們開始,不錯。
「左左,我的早餐呢?別只顧著喂它們,你先來喂喂我。」
能說得這麼流氓又這麼無賴還理所當然的只有北方了,左左越來越覺得白瞎了這麼張好臉皮,不過這家伙也只在她面前會這樣子,一旦桑巴叔叔來了他就什麼話都不說了,能點頭打個招呼都算是給足了面子。
五年的相處,就算沒到完全交心的程度,兩人卻已經算得上是極好的朋友了,除了不提起那人,她連自己活了兩世的事都說了,懷念那個世界的時候她就會和他講起那里的事,以前覺得再平凡不過的事,現在卻只能懷念。
而北方是最好的听眾,他會端著一壺酒听她說個不停,卻只給她倒茶,從不許她沾酒,她問過原因,他卻從不說,時間長了,她也就習慣了,反正對那個能麻痹人神經的東西她不是很感興趣。
望向那個院門上坐著的人,左左再一次無奈了,「你就不能有一次能從門口進來嗎?次次都是爬牆。」
北方痞痞的一笑,從院門上翻到門外,背著手一步一步特慢特穩的走進來,「合格嗎?」。
左左都懶得理他了,和他斗嘴,她就沒佔過上風,和植株們打了招呼,左左返身回了屋,她還沒吃早餐呢,只是習慣了每天早上先和它們打個招呼。
北方得逞的笑,徑自往前走去,原本堵在前面的植株趕緊朝兩邊退去,不敢惹這尊煞神,惹毛了他,他會拔光它們的。
屋內,龍溪已經佔據了一方拿著筷子在巴巴的等著了,看都不看他一眼,聞著飄進來的香氣直吞口水,好餓好餓,怎麼還沒好啊
「沒出息,不就是一碟子小菜嗎?至于饞成這樣?」
龍溪哪還有五年前那麼好欺負,這幾年他長高的可不止是個子,還有他的智商,揚高了聲音喊道︰「姐姐,北方說他不愛吃酸菜了。」
帶笑的聲音從廚房傳來,「知道了,他那份給你。」
龍溪瞬間神采飛揚,姐姐做的酸菜越來越好吃了,可惜她自己吃不出味道來,好可惜,想到這里,龍溪覺得他沒那麼餓了。
北方閃電似的敲了龍溪腦袋一下,「你個白眼狼,我白對你這麼好了。」
「我是龍,才不是狼,你才是狼,你才是。」龍腦袋模不得的龍溪瞬間炸了毛,跳著腳的要敲回來,北方左搖右晃的躲得剛剛好,總是差一點點就敲著了,可就是差那麼一點點,把龍溪挑拔得更是火冒三丈,不敲到誓不罷休。
左左和褚玲海棠端著早餐出來,看也不看鬧得歡的兩人,熟練的把桌子移過來一點,讓兩人繼續鬧去,她們三個坐下來吃早餐。
海棠忍笑,這桌子她每天都要移三次,不多不少,由此可見這樣的場面有多常見。
最後兩人都被香味吸引過來了,同時收手伸向自己的早餐,左左不客氣的一人一巴掌拍開他們的手,「我剛才好像看到你們手都撐地上去了。」
兩人飛快的往後邊跑去,又爭先恐後的跑回來,北方端回自己的那一小碟酸菜一股腦全倒進粥里,用筷子攪到幾下,沖龍溪一揚眉頭,「你要一根根挑出來嗎?」。
龍溪默默的把自己那碟也倒進粥里,這個一點也沒有長輩樣的流氓一會肯定會搶他的,這樣的事他沒少做。
從一開始的哭笑不得,再到無奈,左左現在已經能做到無視了,對北方,她真不知道能說什麼,要說缺點,他除了愛逗人一點,嘴巴上不饒人一點,偶爾耍個流氓,其他真沒什麼可說的,行動上他一直把那個度把握得非常好,不能越界的地方從不越界,也不許別人越界,可以說,龍溪是左左形于外的保護者,北方就是暗處的那個,而且比龍溪更強大,更全面。
「巫母,依依來了。」嬌嬌女敕女敕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從兩年前被依依蘭叫巫母雷得外焦里女敕,到現在的淡定,左左適應得非常好。
喝下最後一口粥,擦了下嘴,看海棠和褚玲碗里的都吃得差不多了,那兩人還剩大半碗,左在丟下一句誰最晚吃完誰洗碗就去院外接人去了,也不管那兩人又鬧得快打起來。
也不知道這些植株是怎麼回事,屋里的四人進出時它們都會老老實實的讓出道,有時候還會拉上他們玩一玩,可是依依蘭從三歲開始進入這里到現在,就沒有一次被它們主動放行的,她不解,便去詢問它們,按理來說,孩子的心不是最單純無垢的嗎?怎麼連海棠和褚玲都能放行,卻不給一個孩子通行呢?
一開始她還以為是它們逗依依蘭玩的,沒想到它們卻異口同聲的說不喜歡她,說不出原因的不喜歡,還強烈不滿她抱著依依蘭進屋。
兩年下來情況依舊沒有得到改善,她也依然沒有得到原因。
依依蘭是個嘴巴很甜的孩子,左左雖然恨不得把全部巫女該學的東西都一股腦教給她,但最後的理智提醒她,孩子才三歲,完全無法理解那些高深的東西,只能一步步慢慢來。
兩年里,她沒有留依依蘭在這里留宿過一夜,有時候依依蘭自己要求,她都會讓海棠或者褚玲送她回去,大概是受了植株的影響,雖然該教的沒藏私,但到底還是留了個心眼。
今天是青子親自送依依蘭過來,左左拉打開院門時他便看到了她身後長得囂張的各種草,果然和女兒說的一樣,向左左拉行了禮,恭敬的道︰「又要辛苦您了。」
左左拉牽起依依蘭的手淡淡的笑,「我份內的事,依依蘭,和父親道別。」
這是第一天便形成的習慣,青子和依依蘭都習慣了,熟練的告別,依依蘭跟在巫母身邊進了院子,看著各種草自動讓開路,有些還會纏上巫母的腳,巫母會彎下腰曲指彈開它們,像是在和它們玩一樣,可是那些草從來就不會理她,她去找它們玩,它們都會退開,好討厭。
她去問巫母,巫母卻說它們對誰都是這樣,哼,騙人,明明連追隨者海棠和褚玲它們有時候都會和她們玩,卻不理會她這個巫女繼任者,總有一天她要一把火燒掉它們。
這段時間里,屋里早就大戰結束風平浪靜了,安安靜靜的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左左滿意的帶著依依蘭進了里屋,繼續今天的教學,其實只是簡單的啟蒙,她還處在學寫字的階段,左左覺得她已經當了兩年的幼兒園老師了,看樣子還得繼續當下去。
「昨天學的回去後有好好復習嗎?」。
依依蘭乖乖的從斜背的小布包里拿起裝訂得整整齊齊的線裝本,這是左左親自做的。
左左翻開看了看,滿意的笑了,這依依蘭是個很聰明的孩子,而且肯努力用心,以後會是個很合格的巫女。
給她擺好筆墨紙硯,左左繼續教學,間或會講些淺顯易懂的小道理,依依蘭往往能舉一反三,大概這也是左左能耐下性子的重要原因。
每天的教學只有半天時間,這還是她向桑巴叔叔又是撒嬌又是哀求的結果了,照桑巴的意思,依依蘭最好是天天跟著她,不要離開她這屋子最好。
可是左左拉擺出她修練的重要性後,他就只能退讓了,五年前他覺得左左拉修為很弱,四年前他也還能看透她的修為,可是從三年前開始,他就已經不行了,到現在左左拉到了什麼程度他完全不知曉,但是不管如何,這樣的結果他是高興的,非常高興,部落要是有一個強大的巫女,對部落的好處外人絕對難以想像。
PS︰sandy,多謝你的各種貼心,耐你。(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