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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時到。」
隨著這一嗓子,竊竊私語的嗡嗡嗡聲頓時消失,大家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右側分別坐著五大家族的族長,後來搬遷過來的四大勢力的當家。
左側坐著原蒼遠國的皇子裴畫,莫于國前太子清陽,南奇國唯一剩下的一個王爺,鏡無國國破後消失,卻在孟甘城現身的年幼太子,秦家秦榆翁,鮑家鮑澤民,嚴家嚴文名,受邀前來的魔之一族聖主灰普,今天他算是給足了左左面子,沒有蒙面出面。
高台最上面只有一張椅子,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誰都知道將是誰的,而在高台下面一階兩側各放著一張大椅,左側上坐著的,是左左拉。
額頭上的銀紋本就獨一無二,再配上那個額飾,當之無愧為眾人的焦點。
更何況她身後還站著一個男人,一個明明是像侍衛一樣站著,卻比所有人氣勢都要足的男人,這個人坐在這里的人都知道是誰,雖然听說莫干部落的巫女是不能婚配的,可現任巫女顯然是要破了這個例,而莫府也像是承認了這回事。
有心人專門去查過這個男人,可沒人能查出他的來歷,要說他是籍籍無名之人……就那身氣勢誰信?
查不出來說明什麼?說明人家藏得深,說明你們還不夠格知道他是誰。
桑巴壓力很大,他幾乎沒有勇氣踏上最上面的那道台階,不是誰都能像左左拉那樣不把神靈放在眼內的,要站到比神靈的位置還要高的地方……如果不是今天日子太過不平常,他一定勸左左拉帶著她的男人離開。
連著做了幾個深呼吸,桑巴一步步踏上台階,在左左拉下面那階的時候,在其他人眼里也許只是看了看左在拉,但左左卻看到桑巴向和鸞微不可見的行了禮,才接著抬步。
站在最高處,看著台階下已經站起來的人,桑巴模了模那把金色大椅卻沒有坐下去,像是想到了什麼,聲音都帶出了回憶的味道,「復國,我們走了八百余年,沒想到在我有生之年實現了這個目標,真正算起來,只花了一年多的時間而已,看似輕而易舉,可只有我們自己清楚,這一年多時間我們熬得有多辛苦。」
桑巴看了靜靜傾听的左左拉一眼,拍拍椅子,終于坐了下去,「我,莫干部落現任首領桑巴在此宣布,莫干國,復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里里外外的人全都矮了一截,站著的人卻也不是沒有,左左拉跟和鸞沒有動,灰普沒有動,北方,龍溪,得之同樣沒有動,人間的帝王還不足以讓他們跪拜。
「請新皇更換皇袍。」
有侍女捧著明黃色的皇袍急步上前,用極快的速度給桑巴穿上,頭上也戴上了十二垂旒帝冕,禮儀官掐著時間揚聲繼續,「起,拜新皇。」
眉眼不抬,大家站起來,重新跪了下去,「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諸位請起。」
左左抬眼看過去,這時候的桑巴不再是那個事事縱容她,一貫溫和的桑巴叔叔了,他是莫干國的皇,天下共主。
穿上這身衣服,再溫和的人也威嚴起來,帶著股陌生的,她不熟悉的氣息。
「今日莫干國復立,諸位都是功臣,本皇不會虧待了曾經相助過莫府的人,必將論功行賞,鄧亞來。」
「在。」
「賜封鄧亞來為財務總大臣,財務上賬本和金庫需分開著人管理,互相監管。」
「是,臣領命。」
「褚意。」
「在。」
「賜封褚意為戶部大臣。」
「秦榆翁。」
秦老爺子愣了下,極快的反應過來,「在。」
「賜封秦榆翁為吏部大臣。」
「是。」秦榆翁聲音都有些抖,莫干部落歷來排外,他沒想到會被如此重用。
「夏信。」
「在。」
「賜封夏信為兵部大臣。」
「是。」
「賜封鮑澤民……」
「賜封裴畫……」
「賜封阮際……」
「賜封肖正……」
「賜封程慎言……」
「……」
一大通的任命下來,左左听得昏昏欲睡,強撐著不在大庭廣眾尤其還是這樣的場合下睡著就費了不少力氣,到底封了哪些官出去她也沒有听全。
「言莫听封。」
听到這個名字,左左又是知道桑巴打算的,頓時尖起耳朵听起來。
「在。」
「賜封言莫為殿前行走。」
「是。」
這是……要更方便教導言莫嗎?左左還在尋思,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左左拉听封。」
左左起身略微彎腰,「在。」
「封左左拉為國師,國師府還在建,先居于原來的莫府現在的皇宮,左左拉的一應吃穿用度和本皇相同,權力和本皇並肩,左左拉的命令即為本皇的命令,諸位謹記。」
「是,遵皇命。」
左左眨了眨眼,這權力是不是給得太大了點?桑巴這是知道她要離開這里了才這麼大方嗎?以前的國師雖然權力也大,可沒有大到這樣的程度。
「坐著吧,不需向本皇行禮。」
左左還真就听話的坐了下去,新皇居然也只是笑了笑,哪怕是心里想法再多的人這時候也看出來了,新皇對左左拉怕是比自己的孩子還上心,一點也不擔心她奪權。
也是,左左拉做事用心,對權力卻不在意,外人都只听過左左拉又做了什麼,卻從來沒听到過左左拉鬧了什麼脾氣,又要了什麼東西,據內幕消息,要是沒事,左左拉連院門都不出,對這樣的人還能生出什麼提防心來?
再者說,莫干國能這麼快復國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出這其中左左拉出了多大的力,就是給了她這樣的權力她也不是受不起。
桑巴掃了下面的人一眼,把眾人的神情看在眼底,心下不由得好笑,左左拉要是真有野心,他就是讓位了又如何?言莫是不錯,可要和左左拉比起來差得不是一點半點,左左拉唯一吃虧的地方就在于她是女兒身,大家不是那麼容易接受女皇的。
可依左左拉那性子,恨不得隱居山林再也不管這些俗事才好,哪會上趕著背上這麼大一個包袱,再說還有神靈在,按左左拉那時候說的,她怕是不會在這里久呆了,能等到現在也是想看著復國吧,為了復國,她付出得比任何人都要多。
「莫干國復立,一切都只是初始,現在新封的這些官員必定是不夠,要添的官員以後再逐一添上,自認有才能的可以自薦之,大家皆有機會。」
頓了頓,桑巴繼續道︰「只要忠于莫干國,本皇願意給任何人機會,現在,禮儀官,接下來該做什麼了?」
「啊,是,皇,該恭迎皇後了。」
「那便開始吧。」
「是,恭迎皇後。」
「恭迎皇後。」隨著二道通傳聲,一身盛裝的祝容雍容華貴的走進前殿,看著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祝容笑了,相扶相攜走到今天,她滿足,這個男人對她沒有愛情,可也從來不曾虧待了她,相反,他給與她的尊重遠超過外人的想象。
桑巴站起身走下台階,朝走到她面前的妻子伸出手,祝容把手放上來,兩人相視一笑,一起抬步跨上台階。
在右側空置的位置上坐下,桑巴回身坐下,「見禮吧。」
「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左左起身微微福了福身,祝容不贊同的看著她,這時候卻也不好說她什麼,對下面諸人道︰「請起。」
桑巴輕咳一聲,「本皇有些話要說在前頭,莫干國自有一套規矩,有心的人應該都知道莫府的人皆是一夫一妻,本皇也不例外,有皇後一人伴我足矣,他朝的那些陋習諸如獻美選美這樣的事不得發生,希望諸位把這事記在心上。」
「是。」就算心中有懷疑這會也沒人會挑破,全天下那麼多美人,皇後再美也會人老珠黃,看著那些花骨朵一樣的少女皇就能忍住?大多人都覺得新皇只是在皇後面前表現而已,等過了這段時間,男人該犯的錯他一樣會犯。
只有少數那麼幾人知道新皇說的是實話,他們專研過莫干國曾經的歷史,就算那時候的盛世,皇也只有一個皇後而已,後宮完全是擺設,與其說皇痴情,不如說這是他們一族的習性。
「既然已經說了一事了,那本皇再說一事,莫干國不是一家天下,而是采取的禪讓制,本皇有兩個兒子,本皇也早就和他們說過,皇位與他們無緣,本皇希望挑撥的小人能少一點,若是被本皇揪住了,別怪本皇拿你們祭旗。」
桑巴眼神瞬間凌厲起來,「本皇只希望他們兩兄弟能安樂一生,他們的性子也撐不起一個大國的擔子,還請諸位不要誤人誤國,繼任者本皇和長老們已經有了人選,希望大家能多做事,少操一些不該操的心。」
如果說前面只有一後的事讓大家吃驚,那現在就是震驚了,當年的莫干國從立國到消亡只經歷了十多年,遠沒到換皇帝的時候,可就在復國這天,新皇卻明明白白的告訴大家莫干國是禪讓制,這這這這不是把權力富貴往別人懷里推嗎?
世上真有這麼無私的人?不把好東西留給兒子,卻要選一個賢才,這不是只有戲文里才有的?
那是不是說,他們也有機會?
PS︰這一章我寫了一下午,好難寫,我果然不適合寫這些太過古板的東西,大家將就著看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