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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馬又在山路上前行了一會兒,王武拼命的咬住舌頭,要冷靜要冷靜,後面的追兵甚多,一直這麼走下去肯定是不行的,早晚會被追上。
這些人設下埋伏想必是對周圍的地勢早已模的清清楚楚。天色又漸暗了,黑夜里盲目行走這在深山中大忌,一個不留神可能再也走不出來了,再加上將軍還身受重傷。
走著走著,突然前面出現了一大片野山桃。其中有個地方還明顯空缺了一棵,頓時王武狂喜起來。這里,這里他知道,這里離自己的村子並不是太遠,只隔了座大山。到村子,匈奴人是不敢追到村子那邊的。那里一直離精兵營的營地很近,最重要的是這里自己走過,有一條小路能直接到五溝村。
王武把將軍從戰馬上抗下來,然後牽著戰馬往一旁的峭崖走去。繞過去了一會兒後,就看見一片布滿爬藤的山坡。王武把戰馬趕進溪流里,讓它順著溪流往前走,自己則是背起將軍去攀爬那面山坡。
因為在山坡半山腰的地方有一個山洞,這是他追兔子追到的。這個山洞往下有一個僅容一個人通過的兔子洞,洞口下方是五溝村的四條河的源發的大河上方。
從這里跳下去順著河水走,就能到五溝村
王武背著將軍艱難的在狹小的洞口里打轉兒尋找那個通向大河的小洞。因為天已經完全黑了,找了許久才找到,先把將軍從洞口推出去後,他自己再跳出去。下面的河水雖深但並不湍急,王武跳下去後,被冰冷刺骨的河水凍得都快邁不開步子。
心里立馬一慌,將軍昏過去了,定是不會水的,忙一個猛子鑽下去,模了一會兒就模到了將軍的手,一把拽起,讓將軍的臉浮出水面。就這麼一邊艱難的游一邊推著將軍往前走,一路上他即擔憂追兵,又擔憂將軍的病太重。連天上落下了小雨都不知道。
直到踫到漩渦,王武才知道,這是到了分流的地方。幸好之前一直都慢慢的往岸附近游,把將軍推上岸邊,自己下去模著數四溝是左手邊第二條,前面有塊大石。這才游回去把將軍又推下水繼續往前游。
天這時候已經全黑了,但並不晚,所以游了沒多久,王武就瞧見了油燈。自家是最頭的那家,找到了上岸的地方,王武也不敢聲張,背著將軍就往自家屋子跑。
老王氏撥撥燈,把腳放在了王氏端過來的冒著熱氣的洗腳水里。一邊兒是天黑後才趕回來的大郎,這時候也是坐在凳子上喝碗熱湯。
「大郎,秀兒和你說了雇長工的事了吧,你覺著怎麼樣?」老王氏淡淡的開口問道。
「娘說的對,家里也是該雇工了,原先倒是沒想起」大郎忙把手里的碗放下,恭敬的回道。
「那你可是有了人選?」老王氏又問。
「……」大郎猶豫了下,人選是有的,就是不止一個……
突然前面的院門「轟」的一響被人踹開,把屋子里的人都嚇了一跳,大郎立馬就站了起來,往外沖去。
來人更是心急,匆匆的往後院走來,和大郎撞了正著,一股子濃厚的血腥味兒彌漫開來。
「阿爹,快,快去請大夫救人」王武著急的喊道。
老王氏從屋子里出來,急忙吩咐光著腳跑出來的四哥兒去把張哥兒請過來,就說有人受了重傷。又把吵醒的丫頭們都趕回屋子里去關好門窗。讓大郎把人送到自己的屋子里去,囑咐王氏多點幾盞油燈過來。
丫丫呆在屋子里,沒有支窗也沒有開門,剛剛是大哥的聲音,那麼急,又要請二姐夫,難道是受傷了?不對,大哥聲音洪亮著呢,難道受傷的另有其人?
張鴻雲慌忙的趕過來,衣衫都沒穿整齊,後面跟著的是發髻都沒梳好的安巧。一見到病人,張鴻雲的臉色就變了,忙和王武合力把病人身上的鎧甲卸了下來。用剪刀剪開衣衫後,張鴻雲把病人翻了個面兒,屋子里的大郎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一道口子從左肩一直砍到右後腰。腥紅的肉翻開著血肉模糊。
「快,快去燒熱水,傷口太大,安巧趕緊回去拿藥」
老王氏快步出了屋子,把三丫屋子的門窗都鎖了,把丫丫從屋子里拖出來幫王氏燒水。
「張大哥,借你家馬一用,我要回去報信兒,這里就交給你了」王武見到將軍的傷後臉色也白了白,接著立馬站起來說道。
張鴻雲點點頭,並不說話,只接過王氏遞過來的熱水,拿軟布清洗床上人身上的傷口。
「大哥兒你身上都濕透了,不先換身衣衫?」王氏瞧見王武身上水還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滴,忍不住關切的說道。
「糊涂」一旁的大郎惡狠狠的罵道。
王武匆匆沖出去,精兵營就在二十里外,快馬加鞭一個時辰不到就能趕到。
因傷勢在整個後腰,屋子里就只余下大郎,四哥兒,和張鴻雲三人。傷口太大,清洗起來並不快,再加上病人身上其余的地方也有大大小小的傷口。
老王氏直接把燒水的事情交給了丫丫,自己則是拉著王氏到前屋里去,拖了一袋的谷子舂米。剛剛王武進屋的動靜太大,雖說鄰近的地方沒有人家,但這夜深人靜的時候,難保四溝的其余的人家听到了什麼動靜。她們兩個得在堂屋處守著。
丫丫只知道有人受傷了,並不清楚誰受了傷,只在那里打著哈欠的燒水。旁邊是也打著哈欠看著熬藥的罐子的二姐。這都深更半夜了,美人祖母和娘親居然還在舂米,真是不浪費一丁點兒的時間。
「二姐,到底是誰受了傷啊?我都燒了一個多時辰的熱水了」丫丫揉揉眼,又往灶里塞了把柴火。
「別瞎問,趕緊燒你的,待會兒四哥兒又要進來端水了」安巧豎一豎眉,又繼續回頭熬自己的藥。
「不問就不問嘛,干嘛那麼凶,二姐有了二姐夫就會凶我了」丫丫扁扁嘴,雙手擱在膝蓋上拖著下巴看著灶膛里旺旺的火。
「我哪里凶你了……」安巧聞言扭頭看過去,嘴角掛著無奈的笑。接著就僵住了,對面的丫丫也是一動也不動,任誰脖子上被人用匕首抵著都不會想著動一動的。
丫丫嘴角抽搐了下,這是怎麼一回事?為毛燒個水也能被人用刀子頂著喉嚨?
「……」
「……」
雙方都沉默了一會兒,丫丫一看,灶膛里的火快滅了,唉,不是木柴就是不頂燒,于是伸手要去旁邊拿柴火,手還沒動呢,脖子上的匕首就緊了緊,嚇得丫丫更是不敢動了。只僵直了身子從牙縫兒里擠出一句
「我,我要填柴」
話剛落音,一把柴火就塞進了灶膛里,脖子上的匕首動都沒動一下。
又過了一會兒,廚房又進來了兩人,丫丫定楮一看。喲,不愧都是王家的人,連造型都一樣,四哥兒手里端著盆,脖子上駕著一匕首,身邊跟著一個黑衣人,正進來端水呢。
看著四哥兒走動,脖子上的匕首一動不動的緊貼著,丫丫突然就忍不住笑出了聲兒。
「你們要是這麼擔心,不如自己燒火自己端水就好了,把我們都關進一個屋子里就好呀,干嘛這麼拿匕首抵著我們」她算是看明白了,這群人與其說想殺他們不如說是想監視他們。
他們王家根正苗紅的貧農三代的,哪里招惹到這麼些明顯不是一層次的人?不用說肯定是為的今兒家里多出來的那一人兒了。
那人受了傷,自己這群人是打下手幫忙的,又被人拿刀子頂著卻不殺,這群人估模著就是保護那人的。這在影視作品里常見的場景啊,虧得自己剛剛還嚇得半死。
果然丫丫一說完,屋子里的三個人就迅速取代了他們三人的位置,看火的看火,端水的端水,沒人管丫丫三人了。弄的安巧和四哥兒面面相覷的,正準備出去,蹲在那里看藥的人又竄了出來,把三人攔住了。
得,給關在廚房里了。
這三個黑衣人的氣勢太強,刺的丫丫等人都毛毛的。也不敢多說話了,可是廚房可沒這麼多凳子,這都大半夜了,這麼呆站著真是難受。可是出去?還是小命兒要緊。
站了一會兒,丫丫小聲的問安巧
「二姐,那人受的什麼傷啊?」
頓時屋子里毛毛的感覺更嚴重了,刺的人都喘不過氣來了。安巧低著頭不敢說話。倒是一旁的四哥兒開口了
「刀傷」
「那咱給他煮點兒吃食吧,反正在這兒站著也沒事兒做」被關在廚房里,又不能出去,其實丫丫原本想到的是自己做點兒好吃的,只是,隔壁還有一重傷患者呢,他們在這兒大快朵頤的,真是不太好。于是就只能想到給患者做點兒吃的了。
「照理說煮點兒魚片粥是最好的,可這時候家里沒有魚,不若先煮點兒野地耳粥吧」丫丫嘴里念叨著就去翻野地耳的罐子,去年曬的野地耳還剩下不少。(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