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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點頭,有些事情真的是讓人難以置信的。她自幼是呆在老王氏的身邊,並不知道其他人家祖母是什麼樣子的。或許八哥兒這個喜好四處亂跑的會知道?
想到這里,丫丫讓碧河把八哥兒扶到一邊坐下,然後有些攢眉的問道︰
「八哥兒,你知道家里以前的模樣麼?阿爹和娘親有沒有說起過家里以前是什麼樣子的?」
八哥兒胖手模模頭,這事兒他還真不清楚,不過有回阿爹好像和人說話的時候提到過家里其實是早年從外地搬過來的。
「我只記得有回阿爹說家里是從外地搬過來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听到八哥兒的回話,丫丫也覺著自己有些好笑。自己記事的時候可比八哥兒早多了,那時候他還是個只知道吐泡泡的小寶寶呢,他哪里知道些什麼。
「曲子是祖母彈得,不過別人問你你就說你不知道,听到沒?」丫丫拍拍八哥兒圓圓的頭頂說道。
八哥兒對手指,方才他已經說了這是他家七姐彈的了怎麼辦?不過反正七姐也不知道,大不了以後不說了就罷了,嘿嘿。
這時候外出的王氏也回來了,帶著听從老王氏的吩咐采辦回來的素綢直奔後院。說實話丫丫這個閨女打小就不是在自己手下教養的,這回好不容易老王氏讓自己教了,她就覺著有些迫不及待了。
推門進來就瞧見了坐著喝茶的八哥兒,便把人趕了出去。
「這是女兒家的閨房你一個小子賴在這里做什麼?趕緊出去玩兒去」說著就把八哥兒拎了出去。正好和手里捧著素綢的碧桃撞上。王氏劈手奪過素綢,把門關了。
說是教女兒學做里衣,她那針線比上丫丫還是差了好大一截兒的。
才把素綢攤開,六丫就過來了。她也是老王氏叫過來的,既然是雙生子就一起學了吧,都是要嫁人的年紀了。
王氏的裁剪那叫一個簡單,就是把兩匹布對好,然後剪出個人形來,大約是做的多了,知道哪里要多留些布料,哪里要收些。
粗糙的丫丫滿頭黑線,想起自己身上穿的里衣都是美人祖母做的,這裁剪做工精致程度,簡直就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娘親,阿爹的里衣都是你做的麼?」丫丫瞧見娘親手臂大開大合的拿著剪刀跳來跳去,忍不住抽著嘴角問道。
王氏頭也不抬,忙著裁剪。
「是啊,幾個哥兒的里衣也都是我做的,就是丫頭們的都是娘做的。」
丫丫扶額,為自己的幾位兄弟抹一把同情淚,這衣衫的裁剪配上娘親的蹩腳的針線,得多丑啊?
四哥兒僵硬著脖子,輕嘆︰這就是我為什麼從來不和人合宿的緣故……
不過有很多娘親做了這麼些年的衣衫得出的經驗還是很值得學習的,比方上肩要厚些,王家的男丁個個都是寬厚的肩,做的緊了穿在身上也不舒服。後腰,大腿也要做的空些,男人和女人不一樣,走起路來大腳大腳的邁,這地方緊了就把人憋的慌。
王氏一一指出要注意的地方後,就開始縫制。王氏裁衣都是一大塊的布,然後剪出模子來,並不做拼接裁剪。丫丫下意識的模模自己身上的衣衫,似乎自己身上的也是這樣?那每次做完一件衣衫後,豈不是要留下很多邊角的布料?
問了後,才知道,這些邊角的布料也都是有用的,千層底都是拿這些布料糊上漿納出來的。
「看明白了嗎?沒看明白沒關系,明兒娘親再來教你」王氏總算是找回了一次長輩的感覺,尤其是在六丫拿著針線苦著臉的時候,更是倍覺有面子
丫丫還沒來得急說呢,王氏已經去廚房去看看午飯準備的怎麼樣了,這時候已經是午飯的時辰了。
六丫左看看地上的布,再右看看,還是不太清楚。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丫丫。
「丫丫,我們為什麼要學這個呀,不是只縫一縫就好了麼?」
「六丫你以後成了親,丈夫身上的貼身衣物都要你親手做的呀。」丫丫一听打趣的回道。
果真六丫臉紅了,她也到了要說親的年紀了。不再去看嬉笑的看著自己丫丫,低著頭,裝模作樣的仔細的看著地上的娘親方才裁剪的布料。
而丫丫卻是想弄明白自己的疑惑,去衣櫃里翻自己的衣衫。翻出條玉色羅煙裙來,鋪在矮榻上翻來覆去的看。果真這時候的衣衫都是整體裁剪出來的,並不像後世的那樣,袖子是拼接上去。
「丫丫,你在看什麼?」六丫自顧自的紅了會兒臉後,又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湊過來問。
丫丫指著地上的衣衫和自己的衣裙。
「六丫,我們身上的衣衫都是這樣整件整件的裁剪出來的麼?」
六丫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她做了這麼些日子的賬房,家里所有衣物布匹采辦都是經過自己的手的。
「可是,我們為什麼不充分利用這些布料呢?比方說可以在這里掏出一只袖子,這里掏出一條褲腿。」丫丫指著地上還沒收起來的素綢問道。
六丫模著下巴,也是啊,這樣看的話,這兩匹布是可以坐兩套衣衫的啊,豈不是可以節約兩匹布的銀錢出來?畢竟這布料可不便宜。
過來傳人去正廂吃飯的碧桃要年長些,听到丫丫和六丫的話,笑著說道。
「衣衫都是貼身穿的,哪能隨便截?你這里少了袖子是為斷臂,這是少了腿,是為折腿,是萬萬不行的。」碧桃指著方才丫丫指過的地方說道。
听得一個做省錢大夢,一個做賺錢大夢的兩位小姐都是垂了頭,喪了氣。誒,原來還有這一說啊。
碧桃又看了看地上的布料,夫人給老爺少爺們做里衣的時候她們這些丫鬟是不能插手的,不然會壞了規矩。但這時候是教學,她應是能把每回見了都忍不住的話給說出來。
「兩位小姐,其實,里衣是可以分開做的,上衣做上衣,褲子做褲子。」
丫丫一听,眼前一亮。這麼說來,一匹布就可以做一件上衣,而另外一匹布就可以做兩條褲子,算起來還是能節省不少布料的吧。
六丫想必也是明白了這一點兩人相視一笑。作為賬房先生的六丫大方的掏出一把銅子賞給了碧桃,換來碧桃的磕謝。
午飯後,丫丫取了那褲子認真的縫制起來。這大小看起來像是阿爹的,做女兒的給阿爹縫衣衫總不會不好。六丫則是對那上衣無從下手,最後沒法子了,找了個賬房那邊有事的理由干脆的出去了。
丫丫輕笑搖頭,繼續縫制起來。一針一線,丫丫輕撫著細密的陣腳,怪不得這時候的離婚率這麼低,穿在身上的衣衫都是妻子親手做的,不管人在哪兒,這份情意都難以割舍吧。
自打那日美人祖母露了一手後,丫丫就一直愁啊愁的想知道美人祖母是怎麼一回事兒,但又不敢自己去問,弄的自己心里好像是有小貓拿爪子在撓一般。
借著王氏教自己做衣的機會拐彎兒抹角旁敲側擊的問著家里以前的事兒。很可惜王氏知道並不比自己知道少,不過好歹是見過祖父的人,經由王氏的形容。丫丫發覺祖父也是大字不識幾個地地道道的莊稼漢子,那麼到底是哪里有有問題呢?
「你小腦袋瓜子想這些那些的做什麼?家里現在過上好日子了有啥不好的,總問那時候的苦日子做甚?」王氏被問的不耐煩了,一巴掌把丫丫湊過來的小腦袋拍掉。然後指著丫丫正在縫制的褲子說道︰
「你看看你,盡想這些有得沒得,這里這里都說了要縫的松些」
丫丫揉揉頭,王氏的手勁兒實在是太足了,真是疼啊。然後低頭看到自己縫的地兒,****的兜處,她是按照女子的樣式收的,沒多留位置。低著頭,不敢說話的去拿剪刀把線抽了。
王氏原本還打算調笑幾句,是在五溝村婦人之間一起做衣衫的時候常常會說到的黃笑話。可一想自己現在對面坐著的是自家的丫頭,衣衫還是給自己丈夫縫的,話到嘴邊兒又咽了回去,于是便更氣了。又是一巴掌拍到丫丫的腦門兒上︰
「看你不專心,想些七七八八的,這不縫錯了吧」
丫丫委屈的一縮腦袋,她不是心急問美人祖母的事情忘了麼又不是不拆了重新縫,用得著用那麼大的力氣拍麼,她原本就不聰明的腦子估計更是不聰明了。
王氏渾然不在意,拍完了出些氣後,繼續低頭縫制自己手里的衣衫。
丫丫委委屈屈的把褲子又縫好了,自己也暗罵自己,真是想那些有得沒得,都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非要問問的。問了能起什麼作用麼,美人祖母還不是美人祖母,又沒什麼差別的,還挨了娘親兩腦瓜子,疼啊~
六月六是半年節,家里好好的清掃了下,碧河碧海也把廂房里的被褥都拿出來曬一曬,那加了香草的火把烤一烤床腳櫃腳去去潮氣。
連見客廳的椅簾子都拿出去曬了,丫丫四處看了看,居然沒有落座的地方。只能拿著手里的冊子想去外面竹林里去坐一坐。(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