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胸口咋這麼平呢?嗯?仔細看看似乎脖子上多了個東西?
李五嶺手里捧著本冊子,一邊記錄一邊問。
「你們的陽——你們也能讓女人生孩子不?」
誒?讓女人生娃?這不是他這種漢子爺們兒該干的事兒麼?張鴻朗滿頭的問號,看著懷里的這位美人兒。
「大人,你,你也,嫌棄我是——男兒身麼?」傳令傳令官一號一句話三個彎兒的媚眼如絲的在張鴻朗懷里扭。
男兒身?張鴻朗怔怔的低頭,也顧不上唐突了,伸手在美人兒胸前模了模。平的,他女乃‘女乃的比自己還平……
立馬大力的一甩把人扔出去,靠!居然男人!
抽著嘴角的看向余下的三人,獵人和八哥兒面色如常,早就知道了。李五嶺依舊發揮他堅韌不拔的研究精神,蹲去,繼續詢問。
感情這三位是端著明白看他的笑話呢!張鴻朗拳頭捏的嘎吱嘎吱響。他喜歡美人沒錯,但最喜歡的是大波美人!大波懂嗎?大步上前,欲找獵人算賬,八哥兒傷還沒好先記著。
才走到獵人的面前,八哥兒伸出這些修養的日子捂出來的白皙的手指。點點張鴻朗的肩頭,待張鴻朗把目光收回來看向他的時候,又把看向另外一邊。
張鴻朗順著八哥兒的視線看過去。
被李五嶺扒的衣衫不整,赤條條的細白身子,扭的讓人額角也開始抽了的「美人兒」。正向這邊兒勾著手。
「大人,大人,您救救奴家吧。」
張鴻朗腸胃一陣翻騰,好像沒有把早上喝的粥給吐出來。背過身。嘴角在那里抖。這真是男人?那身子除了排骨還有啥?扭的不會折腰的?
老三也長的唇紅齒白的。咋就不惡心人呢?
扭頭,飛快的離去。再待下去,怕是連午飯都吃不下去了。
八哥兒瞟了獵人一眼,獵人立馬會意的伸手把人扶住。兩人一同也離了這熱鬧的地兒。哼哼,獵人現在是他用的正順手的小弟,能隨便讓傻不愣登的人欺負麼?
兩支隊伍的同行,畢竟有些不便。當然主要是李大將軍手下的兵,對這支傳說中戰無不勝的軍隊表示深切的懷疑。你說都大半的將士「身受重傷」的怎麼可能勝的了蠻人軍隊。原以為合在一起是為的路上能安全些,現在。遇上偷襲的隊伍,怕是得他們上前去頂著了。
李將軍是個年逾四十的滿面風霜的看起來頗為憨實的漢子。真的這麼憨實麼?就憑他第一個收到消息,第一個把人送過來的就知道。這絕對是個滿月復心眼子的。
「听聞郎將軍身手不凡,不曾想,與蠻子對戰中也受了傷啊。」李將軍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視線掃過站在郎嘉佑身後的個子小的狠的親兵。
探子說郎將軍喜好貌美少年,看來是絕對不假的了,那自己送過來的人呢?不是說留下來了麼?怎麼沒有看見。
郎嘉佑面不改色,氣定神閑的坐在那里,喝茶,點頭。
丫丫站在後邊兒探頭探腦,誒。果真能做到將軍這個位置的都是有一定資歷的人。那什麼自古英雄出少年之類的話怕是不適合用在戰場上吧!這將軍估計得有五十多了。
「……」
「……」
兩人又說了些戰場上的事情,待到時候差不多了,李將軍突然用稍低些的聲音問道︰
「郎家軍不知我的傳令官?」
傳令官?這種人不是直接返回的麼?郎嘉佑有些疑惑的回看過去。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這種事兒沒什麼不好說的。李將軍露出一個我倆很熟我懂得的笑。
「罷了一個傳令官而已,就送與郎將軍了。若是不喜歡我這個做哥哥的就再尋些其他新鮮的貨色送過來。」
郎嘉佑皺起了眉。什麼傳令官,新鮮的。他都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兒。站在身後的丫丫覺著腿有些酸了。也不問了,自己就著後面的凳子坐上去歇會兒。
李將軍見狀眼里閃過了然的神色,看來這個郎將軍對身邊的小哥兒寵的厲害啊。接著又半開玩笑的說道。
「誒,哥哥本打算著借郎將軍的威名路上能好走些,誰知郎將軍的隊伍傷者過半啊,這下這哨子,斥候都得哥哥我的人上。你說哥哥這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嗎?」。
郎嘉佑狹長的眸子微眯,看了正憨憨笑的李將軍。這是要他承情?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李將軍過謙了,我們不過蝸居在西北那塊小地兒上算是有些名聲。這可是東北大戰場,一上來自是不敵,隊伍損傷嚴重了。」避重就輕,借威名?不好意思,這東西他們沒有。
這話說的李將軍的憨笑頓了頓,繼而又奉承道︰
「郎將軍此言差矣,差矣。說起郎家軍邊境誰不知誰不曉,上戰場去定是能把蠻子打的個落花流水才是。」
郎嘉佑面上浮現抹不自在來,似是強壓下去又壓不下去一般。
恰巧獵人也扶著八哥兒過來了。
坐在那里听木頭叔和對面那李將軍說些無油鹽的話,早就听的不甚耐煩。瞧見八哥兒過來了,丫丫忙前去扶。
「八哥——」才叫了一半,便被八哥兒用眼光制止住,丫丫有些疑惑,但還是听話的扶著八哥兒坐下。
李將軍原本就分了不少神注意丫丫,他得找出郎嘉佑喜歡這個小哥兒的什麼,好回去找個更好的。听郎嘉佑那蝸居西北的鬼話?听了他才是傻子。
「將軍。」八哥兒身上穿的是親兵的盔甲頭上戴著的帽子卻和往日的不同,見到郎嘉佑立馬恭敬的行禮。
郎嘉佑忙擺手,示意人坐下。
「這位林州軍的李將軍,李將軍這位是我的都尉王重華。」郎嘉佑給李將軍介紹。
丫丫站在後面大大的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轉過來轉過去,木頭叔和八哥兒這是要唱的哪一出啊?王重華,哪一位?八哥兒的大名不是叫做小寶的麼?
「原來是王都尉,果真是少年才俊。」李將軍對八哥兒的行禮點點頭,夸獎了句。
八哥兒羞澀的笑笑,在獵人的幫助下坐了下來。
李將軍繼續和郎嘉佑說話,眼角的余光一直在打量著八哥兒。
這人是郎嘉佑的心頭好的小哥兒的八哥?方才听那個小哥兒就是這麼叫的,身上的傷勢確實嚴重,氣血虛虧。這麼小的年紀就坐上了都尉,可謂是前途無量啊。只是王重華?這個將領的名字探子可沒有報回來。還是,這個都尉其實名不副實,靠的裙帶關系?
李將軍心中思緒萬千,目光掃過郎嘉佑身後的小哥兒,又掃到了郎嘉佑胳膊上的傷。
便面帶關切的看著八哥兒問道︰
「王都尉這傷是如何弄的?傷的如此之重,藥材可夠,本將軍那里還有上回在山中尋得的百年老參一只,待會去後差人送過來。」
八哥兒像是感動的不能自已一般的雙眼濕潤。
「多謝李將軍的厚愛,這事兒全都怪的我。是我貪功冒進,率部深入蠻軍月復地,還因此差點兒害了九弟的性命。連累將軍大人也受了傷……」
八哥兒這話匣子一打開,就像是閉不上了一般。絮絮叨叨的說著自己如何如何的沒有瞧準戰機,自己如何如何沒有看清的形勢,自己如何如何中了對方的圈套,將軍如何如何深入險境把人就出來雲雲。
最後李將軍被八哥兒的「潸然淚下」給弄的不自在起來,迫不及待的以軍中還有事務處理為由告辭回去了。
待人都走後,八哥兒立馬就沒了淚,接過獵人遞來的帕子擦淨了臉後深深的看了眼郎嘉佑,也不顧滿頭問號的丫丫先行離開。
「木頭叔,這是怎麼一回事兒?」丫丫搬了小板凳兒坐到郎嘉佑的面前,雙手托腮,一副要听的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模樣。
郎嘉佑伸手把人抱進懷里。
「沒事。」
誒誒,這可是青天白日的,周圍這麼多人看著呢,木頭叔你的原則你的軍紀上哪兒去了?
哼,這事兒都在發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呢,居然還敢說沒事兒!當她三歲小孩兒的哄呢!
丫丫還準備不依不饒下,郎嘉佑直接把人抱起。
「要出發了,再走兩日就到營地。」說著就招呼來東冠抱著人就飛身上馬。
真是的,有什麼事兒不能和自己說的。她嘴巴嚴實著呢,即便是軍事機密什麼的都不會說,再說了,這要是軍事機密啥啥的,她還听不懂呢。
只是,自打行軍以來,木頭叔變了許多。先前的什麼在外人面前要有規矩有紀律什麼的全都拋到腦後。甚至是有的時候她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常常會被木頭叔冷不丁的抱了個滿懷。
雖然這樣她很滿意啦,可總覺著木頭叔不是這樣變的這麼快的人,他就是根木頭哪里會懂這麼些女兒家家的心思的。
是夜,李將軍露宿營地。
李將軍坐在椅子上,手指在桌上輕敲,白日里探得的消息雖說和想象中有差距,但方向是一致的。這個郎嘉佑喜好貌美的少年小哥兒,而且還寵的無法無天的。
「將軍,你去郎家軍的營地,有沒有確認郎家軍有近乎三分之一的將士身受重傷?」穿著月白長衫的干瘦的中年男子問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