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過去一拳把人打的倒向一邊兒,又腳尖一個外轉,一拐子把人頂的老遠。然後低頭去看躺在八哥兒的懷里的暖香軟。
「她怎麼樣?」
八哥兒搖頭,他也不太清楚,自己過來的時候,丫丫已經昏過去了。不過,這事兒絕對和對面的那個所謂的公主月兌不開干系。這筆賬他一定會給這位公主大人好好記上的。
「我先把人送到五嶺那里去看看,你把這里的事情解決了。」八哥兒見將軍大人過來,也不嗦,抱著人先走。郎嘉佑還欲說些什麼,平瑞公主已經叫囂起來,讓正在纏斗的眾人把人攔住,別放跑了。
聞言,郎嘉佑眉眼低沉,這個公主正當自己是不敢辦了她麼?郎家軍的營地里,還沒有敢不守紀律的人!
站起身,揮手,讓原本只能做肉盾作用的親衛兵們排陣,不過是些逞勇的豪奴罷了,戰前擾兵,軍法處置,全都給他殺了。
紅衣灰鎧的親兵聞聲而動,抽出腰間的長刀,站在那里,幾陣刀光後,面前再無飛揚跋扈的公主侍從。
平瑞公主自詡還是見過世面的,但見這只在自己五丈外,自己身邊的近二十個隨從都身首異處,忍不住的白了臉。
「郎嘉佑,你!你放肆!」
「戰前私斗,當殺!」郎嘉佑壓根兒不給平瑞公主一個眼色,喝道。
在空中余下的六名和藍衫人斗的凶狠的暗紅錦衣人被這一聲呵斥,給震的身形一個不穩。被藍衫人抓住機會,紛紛從半空中把他們打下來。
「都給我殺。」郎嘉佑舉起手掌手腕往下一彎道。
藍衫人毫不遲疑。舉起手上的短匕,短劍等武器就要割下倒地的暗紅錦衣人的頭。
「郎將軍,都是我的手下,讓我來處置如何?」圍觀的眾人中走出來個將近五十歲的老人。面帶著笑意的說道。
郎嘉佑的沒有回話。也沒有開口。
藍衫人手上的動作沒停,果斷的下手。
老人見狀飛手打出一把石子,雖說把藍二等人打的倒退了幾步,到底還是遲了一步,七個錦衣人,一個被郎嘉佑打的不死也殘了,余下的六個三個被割了脖子,余下的三個受傷的。
「郎將軍好大的架子,老夫的面子都不給。」老人見自己手下的人傷殘大半。面上難看了起來。
「廠公放任自己的手下在本將軍的營地里作威作福,難道本將軍就任由你們打臉?」郎嘉佑掃視了現場,朝在場的一個小隊長看了兩眼。
小隊長很有眼色的帶著人把場上的尸體都拖走。還從火頭房運來不少的草灰把血跡也掩埋掉。
老人狠厲的眼神的看過去,這還是頭一個不給他面子的將軍,連王爺都要給他三分顏面。莫不是仗著戰績輝煌就當自己是根蔥了?
「郎將軍這話說笑了,雜家都是給陛下辦事的何來打臉只說?這回過來也是有公務在身罷了,這公主過來找雜家借幾個人,將軍你說雜家能不借嗎?」。老人聲音有些沙啞卻不渾厚。
郎嘉佑不言語,他本就不喜這群人,更不喜與他們虛與委蛇。
見此情景,老人連擠出的笑都沒有了。恨恨的一拂袖,帶著歪歪倒倒的站起來的暗紅錦衣人離去。
此時公主的身邊還真是沒人了。除卻一個一出了事兒躲的比平瑞公主還快的公鴨嗓以外,就只氣的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剝的光桿司令公主本人。
上前幾步,郎嘉佑考慮要不要把這人的腿腳也封住,免得再惹事生非。
誰知遠處跑來一個面色比公主本人還要蒼白的一陣風就能吹倒的青衫公子。
「不——不許,呼呼。呼呼。對公主無禮!」青衫公子喘著粗氣的攔在平瑞公主的面前和郎嘉佑對峙,這一根手指就能解決的人。郎嘉佑招手,讓親兵把這人拉開。
「公主乃千金之軀,你不過是一介平民,粗鄙之民,豈敢對公主無禮!你眼里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皇帝陛下在眼里?家父乃禮部大夫,你若是執意如此,家父必……」青衫公子見狀急了,也顧不上喘氣了,就在那里說教起來。
「把公主送回帳篷。」郎嘉佑打斷這人的話,朝巡邏過來的一支小隊吩咐後,帶著獵人一同往李五嶺的純白帳篷走去。
哼,王法?要用的時候從來就沒有人說過,等到不用的時候又跳出來礙事。不過是,這些所謂的皇族,貴族們用作標榜特權的遮羞布罷了,他是真的受夠了。
「你無禮……」那青衫公子被拉走的途中還繼續的絮絮叨叨的說著。
純白帳篷里,正在加緊炮制傷藥的李五嶺被拉了過來,給丫丫看看。
李五嶺號了號脈,又扒拉了下丫丫的眼皮兒看了看。皺了眉,又檢查了好幾處,這才在丫丫的衣袍角,發現了一些白色的粉末,用手指沾了放在鼻尖下嗅了嗅。
這才放下心來。
「沒事兒,讓她睡一會兒就好了。」
八哥兒還很擔憂,抓著李五嶺的袖袍急切的追問。
「真的沒什麼事兒嗎?我怎麼叫她都叫不醒!」
李五嶺努力的把自己的袖子想從八哥兒的手里的搶回來,當然沒事兒。這王小兄弟擺明了是中了自己的秘制的迷藥,還是十步倒,睡上一覺就好了。中了迷藥的,當然是怎麼叫都叫不醒的。
「沒有什麼事,她應該是中了迷藥。」郎嘉佑掀開簾子進門來,但同時也不讓李五嶺走。
他是嗅出來暖香軟是中李五嶺的迷藥,十步倒和百步倒這才昏迷的,身上並沒有其余的傷。只是,這李五嶺的藥,怎麼會下在暖香軟的身上?他過來是追問迷藥的去處,李五嶺把這迷藥交到誰的手上了。
「迷藥?」八哥兒聞言精明的眸子難得的迷惑了下,然後伸手去模丫丫的袖口,然後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下。他該說他模到了兩個藥瓶嗎?
昨兒上午,丫丫還特意過來托自己讓李五嶺制幾瓶迷藥出來。他記得自己好像是昨兒晚上強壓著李五嶺把東西給做出來了。
回過頭去看李五嶺,果不其然,李五嶺的眼神飄忽的看向別處,只是嘴角是憋笑憋的忍不住的抖了起來。
嘆口氣,八哥兒立馬就把事情給想明白了。丫丫估計是瞧見自己被平瑞公主抓住了,就打算撒迷藥,把人都給迷倒,結果迷藥全撒自己身上了?
對面,郎嘉佑還在那里追問,李五嶺曾經把制出的迷藥給了誰?
李五嶺當然不能說,自己制出這些亂七八糟的藥粉給了王小兄弟,誰不知道將軍大人最不喜這些東西了。只能打著哈哈的糊弄過去。
八哥兒不動神色的把藥瓶模到自己的袖口里裝著,李五嶺這麼的顧左右而言其他,將軍應該是不喜歡這些東西,可不要累的丫丫又挨說的好。
營地搬遷這種事情很大,很吵,很熱鬧。中了兩個大半瓶迷藥的丫丫睡的人事不知,被抱著一路往中軍遷過去。郎家軍戰斗力驚人,離的太近,新皇陛下也寢食難安。
因而搬的離中軍大本營並不近,約莫著是想著大戰時打頭陣做先鋒,退一萬步的講,若是對方再來偷襲,中軍嫡系扛不住了,再把人拉過來擋一擋。
對此郎嘉佑毫無反應,離那些丑惡的嘴臉遠些,他也過的舒坦些。
「阿佑,我就叫你,偶爾也打一打敗仗嘛,現在可好,咱除了領個先鋒的差事就什麼都沒有了。挨中軍近了,還把人給嚇著了。」周聊話里是抱怨,語氣卻是輕快笑意焉焉。
郎嘉佑聞言不說話,內里則是低笑。這個新皇,玩權術還玩上癮了,把他當最後的底牌?也不問問他願不願意當!不過真夠狠的下心的,杜老狐狸怎麼說也是他的親外公,居然也能拿來做籌碼。
只可惜他要的是血債血償!當初你敢對郎家趕盡殺絕,今天他就能對你杜家趕盡殺絕。都是些浪費糧食的廢物,殺了還還了山河一片清淨。
「郎家沉寂太久,總要打出些名頭,給他們心口的那根弦上上力。」郎嘉佑回道,又看了看眼手上的密報,這個所謂的太後,也該要下台了。
周聊站直身子,負手而立,白衫如雪站在郎嘉佑的書桌前。
「阿佑,待這些事都解決了,你要做什麼?」
郎嘉佑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低頭貌似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說出一句讓周聊當場就趴在地上的話。
「娶媳婦,生娃,再等著抱孫子。」
「……」周聊仰頭看土黃色的帳篷頂,他記得以前听自家的老頭子說過郎家的先祖,原本是山里的獵戶吧?原來阿佑長的與他阿爹的寫意風流甚少相像是返祖的緣故麼……
也許,自家追了八年的媳婦兒想要的也是這個?周聊天南地北的想著。
遠在梨州城蘇宅的蘇明月,把手上的衣物擱下,打了兩個噴嚏。
站在一邊的垂暮老老的蘇伯把手上的茶擱下,勸說道︰
「小姐,歇一歇吧,這戰事還有會兒子的功夫呢,現在趕著做,等姑爺回了說不準都得穿冬衫了。」
听到「姑爺」這兩個字,蘇明月面上一紅,卻意外的沒有的反駁,只是低頭看著手上的月白的袍子。(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