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頭扭向一邊兒,喊了八哥兒過來。
李餃鈺順著丫丫的目光看過去,看到八哥兒過來,臉上的表情有些精彩。翻騰了好一會兒,這才壓下來,依舊笑的雲淡風輕。
「原來小寶兄也在這里,真是有緣。」
八哥兒也笑的一臉親熱迫不及待的幾步就走了過來,擠進李餃鈺和丫丫中間那個只能勉強擠進去一個人的位置。哥倆好的伸手勾住了李餃鈺的肩。
「小鈺兄好久不見了,上回我教你的法子回去試了沒,公主有沒有對你印象好些了?」
李餃鈺額間抽的讓人還以為抽筋了,但面上的笑依舊不減。有些苦惱的回道︰
「這個小寶兄,我照小寶兄說的去做了,但公主似乎較之先前,更不高興了。小九不知道有什麼好法子沒有?」說到一半,話題就轉到了丫丫身上。
丫丫搖頭,那個暴戾的公主,她才不知道要怎麼追求呢。
「你問八哥吧,八哥比較厲害。」丫丫說著就起身去看下的魚簍子要不要起了。
她可沒有交個哥們兒的愛好,咱倆還商量商量怎麼追妹子?
李餃鈺見到丫丫的動作忙站起身,想要幫忙又被八哥兒一把拽的「咚」的一聲坐下。
「你別去,那是小九特意給將軍大人撈的,得他自己動手才能表現出他的真心實意。」八哥兒說著,又像是突然恍然大悟一般的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
「怪不得你追求公主這麼困難,肯定是你送的禮物都不是你自己親自動手的緣故。沒有情意在里頭啊!」然後拉著還想抬頭和丫丫說些什麼的李餃鈺背過身去嘀咕嘀咕。听說公主喜歡玉雕,不若,小鈺兄,你親手雕一個吧。保準滿是真心實意。
丫丫看了看,簍子里的小銀魚還是不夠呀。看來今兒下午是甭想從這這湖邊兒離開了。哼,只知道吃魚吃魚。木頭叔你怎麼不變成一只貓!
郎家軍的駐地平靜而又秩序井然,該操練的操練,該外出執行任務的執行任務。直到繁忙的駐地口一個渾身都破爛的盔甲臉上還沾著血水和灰塵的混合物的傳令官大呼︰
「求援!」
領隊駐守營地口得千夫長看了看來人的信物,依舊沒有做出立即發兵救援所謂的正在朝這邊趕的左翼軍突圍出來的部隊。低聲吩咐身後的人去稟報將軍和軍師等人後,說道︰
「這位兄弟,你快下去歇息一番,放心吧。到了我們駐地是不會有危險的。」
那傳令官聞言,喘著粗氣的破口大罵起來︰
「那麼些弟兄還在投奔過來的路上,我怎麼休息的下去。」繼而又焦急的哀求。「求求你們了,去救救那些弟兄吧,你們早去一刻鐘救下的就是一百多條人命吶!」
千夫長把扒拉著自己的褲腳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傳令官給拉開。吩咐人把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讓人給帶下去。
站在千夫長身後的其余的人有的百思不得其解,有的忿忿然,有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千夫長,我們為什麼不出去救人?那些可都是我們的弟兄!」忿忿然的某位戰士開口了,大有你不給個理由他是絕對不服的架勢。
千夫長一腳把這個脾氣暴躁的家伙給踹飛。
「那人是奸細不知道麼?教了你那麼多回,腦子長哪兒去了?」
揉著後背,繼續忿忿然的某將士不服,你說是奸細就奸細了,那改明兒你說我是奸細咋辦的。
「確實是奸細。但是,左翼軍恐怕也不好了。」八哥兒手里捧著兵書,手腕上還掛著一簍子小銀魚,每走一步都在淅瀝瀝的滴水。
某位戰士一撇嘴,小家伙毛兒都沒長齊呢,還學會裝深沉了。一旁的丫丫也做好奇狀。這個她還真不知道怎麼看出來的,方才她還有沖動上前去和冷血的大胡子隊長理論一番呢,千事萬事救人最大!
「第一,左翼軍遇襲,真到了剩下百余人逃命這種情況,那最開始,左翼軍一定會點燃狼煙示警。」八哥兒指指營地一旁的那處火堆。
「第二,左翼軍地處靠近大山,不論怎麼說,不敵逃命也不會往距離更遠而且更容易被追上的中軍駐地這邊兒。」八哥兒笑笑,看向遠方的山脈,距離太遠,只能影影綽綽的看到些輪廓。
「第三,此人騎的也不是千里良駒,此人也不是身負武功,觀此人軍服,也不是地位超然。為什麼會比其他的逃命者更快的到這里?而且還是快的如此之多。」說到這兒,八哥兒和大胡子千夫長相視笑笑,顯然雙方都想到一處去了。
某位戰士哼哼唧唧,明明听的津津有味,卻假裝不听。
大胡子隊長笑著拍了拍八哥兒的肩,拍的八哥兒穩扎馬步,這才沒有被拍退出去。
「小寶分析的不錯,有進步,只是你還錯了一點。出事兒的不是左翼,而是右翼,瞧那位小哥兒這麼面無驚慌之色的模樣,那一百多逃命的人,怕是右翼的人才對。」
大胡子隊長話才落音,哨樓上的哨兵就大聲喊道︰
「敵襲,敵襲!」
大胡子一攤手,這不,引不出去的人,就只能強攻了。
丫丫有幸見識到了,郎家軍真正的實力。強攻過來的人連駐地門口都沒打到。只听到 啪啪的兵器相撞的聲音,然後,戰斗就結束了。
大胡子隊長笑眯眯的把刀插進腰間的刀鞘里,王八之氣十足的站在營地門口。
「收拾戰場,論功行賞!」
接著邊往後扭頭,邊說道︰
「小九,我厲害吧……」話說道一半,就頓住了,然後蹲下抱頭。
「將軍老大,我真沒做什麼,真的沒!啊!啊!將軍老大不要下重手啊啊啊!!」
看著被踹的老遠的大胡子隊長,丫丫遲疑的看看木頭叔,這個,下這麼重的手打下屬,沒有關系麼?
瞧見暖香軟平平安安的站在自己面前,郎嘉佑提到嗓子眼兒的心髒總算是放了下來。天知道,他在營帳里听到稟報說敵襲,暖香軟在營地口得時候,覺著自己都沒有辦法喘氣了。雖然知道,這次的敵襲沒有什麼危險,但是他就是抑制不住的驚慌。
把人抱在懷里,郎嘉佑眯起了眼。似乎很久沒有給這個阿木天王松松筋骨了,偷襲?
強大,丫丫被抱在懷里,不準看血腥的戰場什麼的,但身體依舊不住的顫抖。不是害怕,而是一種莫名的興奮。整個戰斗在接到敵襲的警報到結束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甚至更短。而且,駐地門口的將士並不多,有一大半是護著自己的。
郎嘉佑輕撫著暖香軟的後背,以為她是在害怕,畢竟戰場的血腥初次看過的人都難以承受。然後對那位阿木天王的怒氣更甚,居然敢來偷襲,還把他的人給嚇著了!不好好回報一番,怎麼對的住對方的「熱情」!
很多時候,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比方說,之後郎家軍的一系列出氣行動的報告被送到的中軍,那個明黃色的大帳篷里。
「陛下,您看這些。」佝僂著身子的老太監把一疊線報送上了書桌上。
一身明黃色的盔甲,上頭還處處雕滿了龍恨不得讓瞎子都知道他是誰的年輕男子把一疊奏折拿在手上看了看。然後把又把默默的把東西擱下,沒有說什麼。
「你覺著,郎愛卿這麼做的緣由是什麼?」好一會兒過去,連站在枝頭的喜鵲都覺著要睡著了的時候,年輕男子突然開口。
「陛下,老奴以為,這是件好事。」老太監從帳篷外端進來一只木案,上面是茶香四溢的香茶。
「哦?說說看。」年輕男子狀似有了興趣一般,伸手端過了杯盞。
老太監把木案擱下,垂手站在一邊。
「郎將軍和草原蠻子有仇就更加不會和草原蠻子有什麼勾結。這不是正好消除了陛下的心病?」
年輕男子把手里的杯盞擱下,他凡事更喜歡往壞處想。郎嘉佑這番動作難道是為了掩人耳目?掩飾他其實是和阿木天王結了盟得真實情況?
這郎家軍又結實成一塊鐵板,無法打入內部。自己雖說拿出了杜丞相作交易,卻不知在郎嘉佑的眼里價值幾何,沒有把握的交易,他還真不習慣。
郎嘉佑到底有沒有和人結盟呢?當然,有。不然為什麼隱藏在右翼軍的杜正祥昨兒在阿木天王的襲擊中喪命了呢?哦,還有右翼主將,杜老狐狸的最後一個兒子也沒能回來呵。
去草原上騷擾阿木天王的部下是一回事,順帶送信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六月的某一日。
吧唧,吞一條小銀魚。郎嘉佑在給自己的愛馬東冠洗澡,這天一熱,連馬都受不了了。尤其是,東冠還是一只愛漂亮愛干淨的馬。
「木頭叔,你問小龍蝦怎麼離了水怎麼養做什麼?」丫丫盡職盡責的在一邊兒負責遞水桶,郎嘉佑拿著馬刷刷的認真。
「……」郎嘉佑保持沉默,這個主將和敵方主將結盟這種事情,要不要告訴暖香軟呢?
丫丫抬手擦擦額上的汗珠,天氣總算是熱起來了。對了,她今早問了大師傅,說米酒已經做的差不多,可以做梅子酒了!嗯,想遠了,木頭叔方才問什麼來著?(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