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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干什麼?」方才進去衛兵帶出來個穿著將軍鎧甲的青年,瞧見青玉和張鴻朗的動作,沉聲問道。
听到這個人說話,青玉更加的欣喜了,立馬把手松開轉而去抓青年的手。
「劉大哥,你們帶我進去嗎?我要找的人就在這里!」
沉臉的青年總算是面色上好看了些,放緩了顏色。
「好,我帶你進去。」
聞言,青玉立馬就沖了進去。劉將軍則是警告的看了眼張鴻朗,這才跟著進去了。
張鴻朗莫名其妙的模模頭,他好像沒干什麼的?怎麼就惹的這人生氣了?
酒樓大廳里幾張桌子都擺放在了一起,拼成了一個五人寬的長桌。這時候,劉武侯坐在上座,兩側,一邊是劉武侯手下的將官,一邊是郎嘉佑帶著手下的將官。
瞧見青玉沖了進來,劉武侯笑呵呵的說道︰
「青玉丫頭,你找我有什麼事兒?」
青玉雖然焦急,但到底不會以前那麼沒有禮數。抱拳朝劉武侯行了一禮,道︰
「武侯大人青玉到東邊的戰場來,為的就是找到青玉的朋友。」
劉武侯點點頭,這個他早就知道了。
「方才青玉瞧見了朋友的身影就在這個酒樓的二樓。得知這里是軍機要地,還望武侯請郎將軍海涵,讓青玉上去找一找人。」青玉在戰場上生活了也有一個多月。
在等待劉二小姐以及她的父兄,劉武侯,劉將軍為她搜尋消息的期間經歷了大大小小的戰爭也不算少數。說起話來,多了一股子英氣。
這事兒劉武侯全然知情,便扭頭看看右手邊郎嘉佑。這事兒還要郎將軍首肯才是。
郎嘉佑沒有說話,他在梨州城里見過這個女子,是暖香軟的朋友。原本相逢倒不是什麼難事,但,看樣子,劉武侯父子是知道暖香軟的女子身份的。
他的營帳里,可是沒有女兵這個人物的。怎麼說,私藏女子在軍營?還在更高職位的侯爺在場的時候?
「不知青玉小姐要找的是什麼人?」一旁的周聊卻率先開口。
「周軍師,是青玉的一個閨中好友,七個月前在梨州城失蹤,被蠻人擄去,該隊蠻人現已經到了東北戰場並且已被武侯全殲。」青玉說的分明,她和劉二小姐趕到中軍的時候,劉武侯大勝的消息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劉將軍也是因這場戰斗中護駕有功,擢升的。
周聊溫和的笑笑。
「青玉小姐,此言差矣,誰都知道,郎家軍的軍營是沒有女子的。青玉小姐想必一定是看錯了。」
周聊說的謙和有禮,卻也堅定不已。
「可是我剛剛明明看到了……」青玉急了,說道。
劉武侯臉色也沉了不少。
「青玉丫頭,周軍師說沒有就沒有,你肯定是看錯了。」
青玉還欲張嘴,被劉將軍拉了拉,這才低下頭去,沒有再開口。
劉武侯這才回頭,朝郎嘉佑朗聲笑笑︰
「這是我小女兒的小姑子,為得找她的朋友,從梨州一直找到東北來了。這是念人心切,郎將軍莫要見怪才是。」
看郎嘉佑沒有說法,微微點頭,算是應了。
劉武侯這才又笑著說些戰場上的事兒岔開話題,別特意跑的老遠的過來救援,勞兵傷糧草的好不容易讓這個郎小子欠了個人情,因為青玉丫頭的一句話這個人情沒有了。
青玉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兒,沒有再開口。只眼楮依舊不停的往樓梯上看,大有恨不得飛上去的架勢。
「踫!」屋子里又你來我往的面上親親熱熱,底下交鋒的聊著天。門外又是一陣巨響,劉武侯嘆口氣,怎麼今兒想說把自家的小寶貝兒子丟過來歷練歷練這事兒就是沒辦法說出來呢?
「老爹,這小子居然說沒和我有親事!」一個清亮的聲音破門而入。
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子,站在那里,手上強拉著一個面容比她還要俊秀上幾分的白淨年輕男子。
「二哥?」青玉一驚,輕呼出聲。
周聊見到屋子里的一干將領,清秀的臉上有些微紅,朝劉武侯行了一禮後,這才對郎嘉佑抱拳。
「將軍,末將有罪,擅離哨樓。
還沒等郎嘉佑開口說話呢,站在一邊的戎裝女子就急了。
「誒,這怎麼算你的過錯呢,明明是我把你拽過來的!郎嘉佑你可不許治嚴澤的罪,要治就治我的吧。」說罷就大刀闊斧的單膝跪下,那架勢熟練的緊。
青玉也有些不好意思,她就是跟著二嫂一起過來的。這二哥怎麼會突然不承認和二嫂之間的婚事呢?兩個人明明已經定了親了。二嫂也在周府住了好些日子。
劉武侯怒發沖冠,劉將軍拔刀相向。
周嚴澤閃來閃去,劉二小姐往前撲過去,攔住劉將軍的刀。
場面那叫一個混亂。
青玉借這個機會,悄悄的往樓梯上挪。
「樓上乃軍機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衛兵盡職盡責,長槍一橫,攔住了樓梯口。
青玉左沖右晃,試圖闖進去,但都沒有成功。
整個酒樓的一樓,像是炸了窩的雞。劉武侯讓手下的守衛去抓周嚴澤,被郎家軍的守衛給攔住,雙方鏗鏗鏘鏘,打的熱鬧。劉將軍甩開劉二小姐,然後去砍周嚴澤,那架勢恨不得大卸八塊。周嚴澤身手本來就不低,四處閃躲,劉將軍已經毀了七八張桌子。
郎家軍這邊兒將官都不動手,但坐在那里不太安全,很容易殃及池魚。只能左閃右躲,好好的一個慶功會,變成了躲閃會。
「都給我住手!」劉二小姐一躍,跳上劉將軍的背上然後從背後身手去抓住劉將軍手里的大刀柄,大喊道。
總算是讓場上的混亂頓了頓。
「周嚴澤,你給我說清楚。我們倆親都定了,你家聘禮也下了,你現在不承認是什麼意思?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賴,我就嫁你嫁定了!」
郎嘉佑適時插進來一句話。
「我也是這個意思,周嚴澤你把話說清楚。」
眾人吐血,將軍,你既然是這個意思,你方才為什麼不說,難道你以為這樣跳來跳去很有意思?
周嚴澤頓住腳步,一臉正色。
「蠻賊不除,大丈夫何以為家!」其實是方才他從戰馬被劉英瓊給生生的打下馬來,功夫不如婆娘,讓他心里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他雖然長得比娘皮還秀氣,但這他同樣有顆純爺們兒的心!
這話說的,場中的人都是一股熱血。
劉二小姐也愣住了,趴在劉將軍的背上好一會兒,再抬起頭兩眼亮晶晶。
「好,不愧是我劉英瓊看上的男人。爹,我們和郎將軍結盟吧!把蠻人趕出我大臻國土。等到大臻歡慶的時候,就是我劉英瓊成親時!」
「好!好!好!」劉武侯大笑,他駐守東北三十載,這個小女兒都是在東北出生的。將蠻人趕出東北境地,是他畢生的希望。
周聊麻利的喚人端酒上來,給大家都滿上。
「驅除蠻賊,天佑大臻!」郎嘉佑站起來,端起酒碗道。
聞言劉武侯眼底閃過一抹精光,他的大佷子對這位將軍的器重不可謂不重,就是他猜忌心太重,生怕這郎家軍有異心。他趕過來,雖說有救援的意思,又何嘗沒有看一看這位郎家的後代到底是個什麼想法。
「呵呵,好,驅除蠻賊,天佑大臻!」劉武侯氣沉丹田,聲音洪亮。
聲音一層一層的傳出去,有酒的端酒,沒有的高舉武器。
「驅除蠻賊,天佑大臻!」
「驅除蠻賊,天佑大臻!」
「驅除蠻賊,天佑大臻!」
接連高喊三聲,整個早陽城沸騰了。
丫丫坐在樓上,听清楚,也覺得血液沸騰了起來。戰爭受傷害的永遠都是底層的老百姓,死亡都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那些蠻賊,常年騷擾邊境,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是生死仇敵!
生命,脆弱又堅強。
又欲站在憑欄去看城里的歡慶的景象,不知怎的丫丫瞧見了城外的那四野的尸橫,還要燃氣的火堆。屬于大臻的將士的尸首都被找回,好生安葬,可那些蠻人的尸首則是集體火化。
戰死沙場,連馬革裹尸都沒有,渾身所有,回歸天地。
這都是生命,丫丫頓住了。她什麼時候有了這種對方是敵人活該死了的想法?前世她明明受到的教育是珍愛生命,保護生命,如果哪里出現了一個殺人犯,不僅會被執法機關處置,還要受到社會輿論的譴責。
甚至還有殺人犯的後代被大家排擠,辱罵,犯了一點點小錯,就會被說骨子里有著殺人犯的傳統。
「我要去搶回我們的駐地。你在這里好好等著,等我來接你。」郎嘉佑上樓,披上戰袍,站在坐憑欄內的椅子上,怔怔的看向窗外。
回頭,看到這些日子失血過多,整個人都清減了不少的木頭叔。
丫丫站起身,走到木頭叔的面前。幫他把披風的系上,打了個活結。
「你要小心,早些回來。」
郎嘉佑點點頭,視線掃過方才丫丫看向的地方,是敵人尸首的焚燒場。怎麼讓她看到這些!(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