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居然能破了我的結界,壞我好事,可惡」男子恨聲說,很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他口中狂噴出一口鮮血,本就蒼白的面色更加蒼白,虛弱的仿佛隨時暈倒。那個女人沖進來的剎那,他居然感受到了一股與他對沖的強大力量。
周圍有些人已經清醒,有些人還有些渾渾噩噩,「我們跟…跟丟了,現在怎麼辦?」李濤有些戰戰兢兢地問道。
「追,把我的人手都調過來,其他的事先不必管。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抓住他,記住,我要活的。還有,明天早上,我要看到那個女人的所有資料。」聲音氣弱,語氣中的狠辣卻讓人不寒而栗。
「可是……」「嗯……有什麼問題嗎?」。
「不,不,沒有。」剛剛小少爺也吩咐要這個女人的資料,卻發現她的一切經歷都是格式化的,細節方面都是空白,只是這話是絕對不適合現在說的。
「很好否則,你們也不必再活著了」
「是」他的地位似乎極高,所有人都極其敬畏。
僕人扶著他從蘭博基尼上下來,「我進去之後,不許任何人進來。」
「少爺,可是您的傷……」
「不要讓我重復,除非你也想去射窟參觀一番。」
「是。」老僕兩股顫顫不敢多言,少爺自從那年出了車禍就整個人性格丕變,陰沉狠辣,到底這是為什麼啊?
空無一人的巨大倉庫里,只有一架巨大的絞碎機和一個巨大的池塘。空蕩蕩的空間彌漫著濃烈的血腥氣。
「給我送幾個人過來,要年輕的貨色,男女不論,快點」他不知和誰聯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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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開口,席靖也不開口,終于還是她首先打破沉默。
「你到底惹了什麼人?」再一次細細的打量他,相同的容貌,他的氣質和夜旋卻完全不同,如果說夜旋是和煦的陽光,溫暖人心;那他就是雲山之巔的千年寒冰,即使不說話,也帶著一股凜冽的氣息。沒有方向地急速而行,暫時沒有發現追來的人。林宸終于有空開口說話。
「你救了我。」他看她一看,沉聲道。
「哦,我還以為你會第一時間問我為什麼沒死呢?」
「哼」他冷冷一哼。
「這次不怪我多管閑事了嗎?」。林宸懶懶地說。
「為什麼救我?」
「說過了,我見不得這麼傾國傾城的美人受傷?」林宸開著車,還有空閑對著他嬉皮笑臉。
「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他美玉一樣盈潤,鋼鐵一般堅硬的手指扣上她的咽喉。
「喂……咳咳,你瘋了,放手,你至少明白我對你沒有惡意吧?我還不想死。放手」林宸單手開車,一只手死命地搬開他的手指。車在路上歪歪扭扭,走s形路線。
「咳咳……」林宸神色晦暗,一手揉著自己的喉嚨,一手趕緊握好方向盤。這個人,簡直是魔鬼,怎配擁有這張臉夜旋,他怎麼會是你呢?本來她還不忍心,畢竟他是一個無辜的人,現在她的愧疚之心到是可以省了。
「哼」他松開手,林宸縴細白皙的脖子上很快浮現出一抹淤青。
「你到底是什麼人?」即使是惡魔,林宸也不會懼怕,認真地分析目前的處境,該問的還是要問。
「……」
「喂。」對方久久不語,讓她快失去耐心,忍不住推了他一下,誰知又踫到一手的粘膩。
「不要踫我」他睜開眼楮低聲說,聲音逐漸氣弱。
他身上的衣服都是黑色的,沾了血也只像是被水打濕,仔細一看,林宸這才發現他身上的黑色襯衫早已被染透,甚至連她的坐墊上都有染上鮮血,再看他,他的雙唇已經慘白一片,額上還沁出細細的汗珠。心下駭然,這個人,受了這麼重的傷,流了這麼多的血,居然一聲不吭。
「誰稀罕?你受傷怎麼不早說。」林宸無奈地瞪他一眼,索性停下車,幸好平時她都有準備一些急救藥以備不時之需。
先處理了手臂上的刀傷,和背部一些輕微的傷口。到腰間的這處,林宸犯了難,傷口很深,拉得很長,傷口上竟還滲著沙石,最嚴重的是衣服的破口已經和傷口黏在一起。隔開周圍的衣物,林宸猶豫半響,無法下手,「你的傷太嚴重了,我們必須去醫院。」
「任何一家醫院都已布下天羅地網在等著我,你要是動手就快點。」他扣住她的手腕,制止她,力道柔和了許多,聲調依舊冰冷平穩。如果不是親眼看著這些傷口,知道他傷的有多重,林宸簡直以為他毫無大礙。
皺了皺眉,林宸拿刀的手有些顫抖的手,半響,仍是作罷,「不行,我做不到。」
「你不行,我自己來。」說著,絲毫猶豫都沒有,「嘶」的一聲,又一聲悶哼,他已經扯掉黏在傷口上的衣物,又拿起林宸放下的刀,就要去剔傷口上模糊的血肉,渾然傷口不是在他身上一般。
林宸看得膽戰心驚,急忙奪下他手中的刀,「我來,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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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家以時令海鮮為特色的中式樓閣式餐廳,四面環水,宛若鏡花水月。憑借新鮮美味的料理,古色古香的裝修風格,令人趨之若鶩。今天卿浩軒不若平時的座無虛席,門庭若市,顯得有些清冷。整家餐廳都被人包下了,整個大廳被以上千朵的薰衣草點綴出夢幻的浪漫,最醒目的是中間的餐桌上一大捧的藍色妖姬,花瓣上還帶著露珠的潤澤,嬌艷欲滴。
8點.
齊臨朔靜默地坐著,「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听,請稍後再撥。Sorry…」手機里始終傳來的是冰冷的機械聲。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楮里原本熾熱的光芒逐漸黯淡,一旁的侍者有些尷尬,「先生,菜都已經按您的吩咐準備好了,需要上菜嗎?」。
他一動不動,靜默許久,終于點頭,「好,先上菜吧。」
服務員戰戰兢兢地把菜擺好,又時不時偷看著位置上的男子。五官精致,高挺的鼻梁使他的側臉完美地猶如神邸,看著溫文爾雅,卻又帶著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這樣的男子只是坐著,已經優雅萬分賞心悅目了。
8點40分
滿桌的菜已經涼了,他沒有動任何一道菜,眼楮里有著翻涌的情緒。他會在美國呆上一個星期,有些話,他必須親自問她,親自確認,才能安心。
「總裁,林小姐可能今晚無法過來了,您…」
「再等等。」擺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齊臨朔面無表情,看向門口,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死心。
9點。
「總裁,明天早上10點的會議您必須出席,再晚就趕不上航班了。」
「……」沉默著再次按下按鍵,「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眼里的神采最終熄滅,差點維持不住溫和的面孔。
「走吧。」他站起身,也許是坐的太久的腿有些僵硬,身體竟然不受控制的失去平衡。「總裁」一旁的助理驚呼,忙扶住他。
「我沒事。告訴司力,替我查清楚林宸的底細,還有我要知道她今晚都做了些什麼,發現異樣立刻通知我。」擋開助理欲要攙扶的手,他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色彩斑斕的燈光照得他頭一陣陣眩暈。說完,就率先闊步走去。
「先生,請等一下。」
「……」他停下腳步,回過頭,是一張過分年輕的臉龐。
「這些花……你都不要了嗎?」。在他的注視下,女孩子有些緊張。
「如果你喜歡,都是你的了。」本想說扔掉的,但看著眼前有些率真的女孩子,居然跟記憶中另一張臉有些重合,不知道為什麼,出口的話就變成了這樣。那一大束的花依然鮮艷美麗,此刻卻成了對他最大的諷刺。
女孩子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愣愣地說不出話,把花抱在懷里,深深的吸一口氣,嘴角又綻開一個率真、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