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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的時間觀念,一向不那麼強。所以,原定于九點半開始的節目,到九點五十分才能付諸實施。
「各位同學,很高興我們今天又能歡聚一堂。也許我們現在還能湊齊全班五十二位同學,但是到後年大家都實習以後,要湊齊就不那麼容易了。至于走上工作崗位以後,聚齊的可能性更加微乎其微。所以,我們要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分鐘,這些青春的歲月,將會成為我們永恆的回憶。」
柳晨風煽情的演講還沒有結束,四周就爆發了熱烈的掌聲。其實並不是他的口才有多麼了得,多數人看的,是他身後的公司。
在就業形勢日趨嚴峻的狀況下,能夠讓楊晨風介紹一份工作,或者干脆就進入楊氏的公司,總是一件幸運的事。
白未晞含笑看著楊晨風熱情洋溢的臉,象征性地鼓了幾下掌。路明香坐在她的旁邊,把巴掌拍得震天響。
「她對楊晨風有意思啊?」連神經大條的劉美麗,都發現了她的企圖。
「看來是的。」白未晞點頭,目光卻看向門口,忍不住皺了皺眉。看來,人家比她想像中的更能沉得住氣,竟然沒有跑來攪局。雖然結果不會有什麼改變,但白未晞還是失望地嘆了口氣。
接下來的儀程,是各位任課老師講話。或勉勵,或寄語,白未晞听得有些好笑。在學校里听了十幾年,畢業以後,還要聆听一番老師們的教誨。有些話,她幾乎可以倒背如流。不過,她還是給予了禮貌的掌聲,場面還是很熱烈。
「相遇是一種緣分,我們同窗三年,更是一種緣分。所以,我們要好好珍惜,常常聯絡。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我們都會成為各行各業的精英。」楊晨風志得意滿地揮了揮拳,竟然獲得了滿堂喝彩。
白未晞的目光,落在一旁的角落里。那是幾個沒有考上大學的同學,有的已經走上工作崗位,有的則還處于待業狀態,也有的復讀。那個位置,白未晞也曾經呆過。
想了想,她走了過去。盡管他們可能窮己一生都不會有什麼太大的作為,但是對于白未晞來說,曾經獲取的幾份微薄的幫助,卻恰恰來自這一個階層。
「田玲。」很巧,田玲身邊有個空位置,白未晞拿著橙汁順理成章地坐了下去。
「白未晞?」田玲看著她,有點受寵若驚。她們在學校里的關系,也就只能算是一般,所以根本沒有想到,如今春風得意的白未晞,竟然會和她打招呼。
「看到你們這里比較安靜,就過來叨擾了,不歡迎我嗎?」。白未晞笑問。
「怎麼會?我們只是沒有想到你會過來,我們都是沒有考上大學,老師不疼,同學不愛的。」另一個同學心直口快地說,「未晞,我剛才听遲心良說起你在北大的風光,真讓羨慕嫉妒恨。劉老師剛才還提到了你呢,北京市高考狀元,可是之前都沒有想到的。」
白未晞想,這個光環,帶給了她很多使利。由此可見,利用重生作一點小弊,完全是值得的。
「只是運氣而已,你們也不用妄自菲薄,走上工作崗位,也是一所社會大學。誰知道十年二十年以後,我們之間的佼佼者中,會不會有你們呢?」白未晞微笑著鼓勵,「田玲,我記得你在學校里的時候手很巧,朝這方面發展,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啊!」
田玲難為情地低下頭︰「我在紡織廠做工人。」
「做工人有什麼關系?其實我倒很想挖你,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離開大廠,到我的小作坊里去?」
「我?」田玲意外地看著她。
「嗯,我和美麗,加上另外一位同學合股開了一間服裝店,自己設計、自己制作,目前的形勢還算可以。」白未晞點頭,「至于待遇,不會比你現在的收入低。」
「但是我只有高中畢業。」田玲不自信地問,「這你也要?」
「我要的是你的一雙巧手,又不是要你計算微積分。」白未晞笑嘻嘻地說,「我和美麗談過了,你以前在學校里的時候,就能自己做衣服、打毛衣,是我們公認的巧手!」
「我現在上的是兩班倒,一天要十二個小時,每個月收入大概只有一千二百元左右。」田玲不好意思地說。
「我們女生熬夜不好,現在不覺得,以的就會覺得渾身是病。我們的服裝店上班時間大概八個小時左右,如果遇到特殊情況,也會加一點班。待遇方面,是計件工資,現在我們的員工每個月能拿到一千五百元左右,當然好的能拿到兩千五六百。」
田玲驀然心動︰「未晞,你覺得我可以嗎?」。
「當然沒問題的。」白未晞對她曾經伸出的援手始終記在心里,當然希望能有機會給予適當的回報,「你的手很巧,我覺得你可以破三千元大關。」
「可是別人都是大學生……」
「怕什麼?大學生不一定能比得上熟練工。你下次問問美麗,他們學校里有個教授,還是靠他的工**子辦上了美國綠卡呢!現在的大學生太多,所以技術工人比以前吃香。」
「那我試試?」田玲心動了。
雖然白未晞描摹的前景,讓她不敢置信。一個大學畢業生,月收入也不過一千八百元左右。她一個高中生,能拿三千?
不過,她相信同學。
「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我一個機會。」白未晞笑著握住她的手,「歡迎你加入。你什麼時候可以辦成退工?」
「明天就可以。」田玲一旦下定決心,就不打算再拖泥帶水。
「如果你那里還需要辦一點手續,可以晚幾天。」白未晞體貼地表示。
「那我等這個月的工資拿到手再去,可是我懷疑會拖到年後。」田玲猶豫地說。
「算了,多少工資,以後我補給你就行了。」白未晞慷慨地說,「你這樣優秀的人才要走,說不定他們就用工資卡住你呢!」
田玲不好意思地笑了︰「我算什麼優秀工人,拿的是最低的一份工資。我明天就去廠里辦手續,其實也無所謂手續,我們不交什麼社保的。」
「那就把你們老板的魷魚給炒了吧!」白未晞笑嘻嘻地說,「田玲,有你的加入,我相信我們的服裝店會如虎添翼。」
「我怎麼會……我只能埋頭干活。」田玲不好意思地說。
「我喜歡實干的人,反正是計件,你做得越多,拿得也越多。養老保險的事,你明天去了店里,我再讓另一個合伙人和你談談。今年不知道能不能幫你保上,不然的話就要等到明年了。」
田玲連忙說︰「不用保險的,我以前在廠里也沒有。」
「這也是福利,具體明天再好好談一談。」白未晞若有所思地點頭,「我們現在大多數人還是學生,所以沒有養老保險的問題。不過藍天科技那邊,有幾個是畢業了的,正好趁著這個機會,一起給辦下來吧!」
田玲小聲說︰「未晞,你不用為了我去辦社保的。其實我的要求也不高,八個小時的上班時間,工資和我現在持平就行了。」
「我們是統一的標準,不是因為你是我的老同學開後門啊!」白未晞笑著說,「你的手巧,又在紡織廠做過,絕對對追上大學生們的。」
田玲認真地點頭︰「我一定會給你丟臉。」
「未晞,快過來!」楊晨風忽然在不遠處招手。
「我先過去,明天你到海澱區藍天服飾找美麗或者申曉曉。」白未晞低聲交代了一句,才起身朝另一個圈子走了過去。
這個圈子,與剛才那個截然不同。一個個都穿著國際一線品牌的服裝,男生西裝挺括,女生打扮入時。
「班長,找我有事?」白未晞問。
「我們都想問問你,有什麼掘金的妙方。」楊晨風笑著說,「現在是自由聊天時間,過半個小時我們就去吃飯。」
「你是組織者,我們大家都听你的。咦,老師們呢?」白未晞問。
「他們去房間里休息,一會兒直接去餐廳。」楊晨風笑著解釋。他的態度,比起前世,簡直是好得嚇死人。
白未晞知道,那是因為自己地位的變化,不僅考入國內頂級名校之一的北大,而且還是當年的高考狀元。再加上,通過劉美鳳、常海青、遲心良等同學們的鼓吹,她想在這一屆的學生中不出名都難。
「有老師在,同學們說話都放不開聲。」另一位同學笑著說。
「是啊,用過餐以後,老師們都會離開,下午我們去泡溫泉。」楊晨風說。
「下午的時間很長,需要泡那麼久嗎?」。白未晞疑惑地問。
「不需要,還會有一些趣味小游戲,才藝表演,你們都要露一手,不許冷場。」楊晨風開始分派任務,「未晞,你來個獨唱吧!」
白未晞失笑︰「我唱歌可不行,歌詞都不記得,難道讓我唱校歌嗎?」。
「校歌也行!」幾個同學都起哄,看樣子,就是非讓她答應不可。
白未晞正要說話,卻听一聲大吼︰「路明香,你敢放我的鴿子!」(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