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歌的演奏會今晚就會結束,別听她的攛掇掇去什麼大堡礁,那是我們日後需要共游的地方,我可不想被她搶了先。」秦渭陽認真地說,「我蘀你訂明晚的航班,好不好?不用管子歌,她喜歡瘋玩,就由得她。」
白未晞笑著搖頭︰「那怎麼行?總要陪她玩兩天才行,不然她不會放過我的。本來前天就要去大堡礁玩潛水,被我阻止的。」
「她就是玩心重了點,其實原來並不是這樣的。」秦渭陽嘆息著,「陪她玩兩天也好,只是別忘了回去的路。未晞,我在北京等你,重走那條梧桐路。」
「好。」白未晞輕輕點頭,「或者,我會說服子歌,讓她從悉尼直飛北京。」
「如果說理不行,就動武吧。綁架,是一個好招式。」秦渭陽笑著說。
「我哪敢啊!」白未晞嗤笑,看著秦渭陽起身穿衣。很少有人穿衣服,也穿得這麼好看。動作舒緩,像是一曲優雅的舞蹈。
她迅速地穿好了自己的,一件長袖針織t恤,式樣是最大眾化的,卻因為腰際多了一圈蕾絲的小花,而讓人覺得柔媚動人。牛仔褲也是經典款式,配上運動鞋,就是去旅游的典型打扮。
「送我去機場嗎?」。秦渭陽問。
「當然。」白未晞點頭。
「看來我可以考慮在澳大利亞買幢房子,以備日後與你去大堡礁度蜜月。」秦渭陽笑眯眯地說,「你覺得怎麼樣?」
白未晞其實很想和他一起飛回去,像以前那樣重走一趟梧桐大街。可是。她忽然有些害怕,怕秦渭陽走上那條路,卻發現心目中的女孩並不是自己。
因為她不敢相信,好運氣會如影形隨地跟著自己。
「渭陽!」她低喚他的名字。卻嚅嚅著沒有勇氣說出下文。好吧,即使自欺欺人,也請讓她有兩日的歡愉。權當自己就是他的那位夢中佳人。
走過去敲了敲門,秦子歌蓬頭垢面︰「拜托,現在才上午九點,讓我再睡兩個小時。渭陽,你不許拐走未晞,她要陪我去大堡礁潛水呢!」
也不等兩人回應,她就關上了門。留上白未晞和秦渭陽相視苦笑。他們的意圖還沒有說出來,就已經被秦子歌識破。
「看來,我應該把你現在就拐回北京,才算是一種以牙還牙的報復。」秦渭陽微眯著眼楮說。
「她是個夜貓子,九點鐘對于她來說確實有點早。」白未晞吐了吐舌頭。「擾人清夢,罪莫大焉,難怪她語氣不佳。」
「什麼不佳?她根本就是像吃了一個炸藥桶。」秦渭陽毫不留情地奚落著妹妹。
「別這麼說!」白未晞忍笑,「子歌睡得迷迷糊糊,被我們的敲門聲吵醒,如果還能好聲好氣的話,簡直就是聖人了。」
「我覺得你倒可以當個聖人了,不管我多晚打電話給你,從來沒有不耐煩過。」秦渭陽感慨著說。「可見重色輕友,是有一定道理的。異性相吸……當然不包括同胞兄妹。」
「那是因為……」白未晞笑著低頭。
她怎麼會對秦渭陽的電話造訪不耐煩呢?哪怕是夜半正酣,對于秦渭陽的來電,她也會十二萬分的歡迎。
「未晞,不能在澳大利亞多呆。大堡礁就別去了,那樣美麗的地方。留著和我一起去會更好。就在悉尼周邊地區玩一玩,如果想看澳大利亞的特有動物,其實去動物園就行了。」
「我們想看原生態的。」白未晞哭笑不得。
「那不行,要去北部看,在路上就要花大半天的時間,那你什麼時候才能回北京?子歌喜歡玩,你可不能跟她學壞了。你的北大論文寫好了吧?什麼時候論文答辯?」
「下個月初,具體的日子還沒有定。」白未晞誠實地說。
「那你也該回去著手準備,北大的論文答辯,並不是百分之一百的通過率。」秦渭陽的告誡,其實只是在轉彎抹角地傳遞著一個信息,可以用這個借口,把秦子歌順便一道早日拐回北京。
白未晞听懂了他的意思,因而倍覺好笑。她沒有回答,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那個一本正經的臉色,看起來真是那麼一回事。
「笑什麼?難道我說的沒有道理嗎?」。秦渭陽自己也笑了起來,「至少,是個好理由,不是嗎?」。
「渭陽,子歌是個很通情達理的人,如果她知道我們之間還有這段小插曲,根本不用我攛掇,立刻就會拉著我趕回北京。」
「我們之間的故事……她或者真會感興趣。」秦渭陽若有所思,「好吧,讓她知道一下我們之間的浪漫,免得她總是說自己的老哥是世界上最不懂得浪漫的人。」
白未晞悄悄地想,那些意大利的早晨和黃昏,已經成為她每晚入睡前必然要回憶的往事。知道了秦渭陽的這一面,誰還敢說,秦渭陽不懂得浪漫?
不過,她為秦子歌的評語感到高興,這豈不是說,秦渭陽的浪漫,只是因為自己?她的心房,又像脹滿了白色的風帆,乘風破浪。
「我喜歡你對別人的不浪漫。」她悄聲笑著說。
「好吧,我只有一種浪漫,是專屬于白未晞的。」秦渭陽的宣言,立刻獲得了最佳的獎賞。一個吻,在大庭廣眾之下,就這樣送了上去。帶著微微的羞怯,卻滿懷喜悅。因而,這個吻的味道,很香也很甜,讓秦渭陽愛不釋口。
看到白未晞遠離,他一伸手又把她攬了回來,想要繼續加深這個由佳人主動送上的香吻。
「人多。」白未晞紅著臉笑,然後一閃腰身就躲了開去,「快進去吧,你的航班快要起飛了,我剛剛進門的時候,就听到播音,去往北京的航班即將起飛。」
「我在北京等你。」秦渭陽看了看電子顯示屏,知道白未晞說的並不是虛言,于是點了點頭,也不再拖泥帶水,提著簡單的行李,就沒入了人流。
而白未晞,卻久久不曾離去。仰望著天空,航班太多,她不知道哪一架飛機才是秦渭陽的班機。
可是,她仍然執著地保持著仰首的勢。
身畔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太太笑著說︰「看你的樣子,一定是在送別情人吧?」
白未晞臉紅耳赤,卻仍然堅定地點了點頭,然後狼狽逃躥。
情人,那是一個多麼美麗的詞匯!
白未晞走在機場大道上,沒有急著上巴士。又佇立了一會兒,剛想轉身,就接到了秦子歌的電話。
「未晞,還好,你的手機還開著,證明你並沒有跟隨我那無良的老哥上飛機。天哪,我覺得他偶爾會干出一點瘋狂的事,比如把你綁上飛機。」
「怎麼會!」白未晞失笑,「我剛剛送走了他,正要回來。你吃早飯了嗎?」。
「剛在吃呢,怕你一聲不響地離開,所以趕緊撥打了你的電話。幸好,你還算講義氣,沒有見色忘友。」秦子歌咬著東西含含糊糊地說。
白未晞哭笑不得︰「你的成語用亂了吧?我是女生,他是男人!」
「誰規定說到色,非要是指女生?秀色可餐,也可以指男生的。你信不信,像渭陽這樣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在他的身上吃豆腐呢!」
「這樣編排你老哥!」白未晞無奈地苦笑。
「哇,還沒有進家門呢,就把矛頭一致對外了?」秦子歌哇哇大叫,又咳嗆了兩聲,「看看,你害我把牛女乃都喝嗆了。」
是我害的嗎?白未晞對著藍天白雲翻了個白眼,忽然覺得秦渭陽的那個在大堡礁買房的主意也不錯。在悉尼就能看到明亮的天空,想必大堡礁的天空會更美,而不至于像北京,站在高樓大廈的頂層,看出去的天空,仍然是灰蒙蒙的。
「喂,你在不在听?未晞?」秦子歌那邊,因為沒有等到白未晞的回答,而追了起來。
「在听,正在為我的罪行懺悔。」白未晞開玩笑地說,「我現在就去巴士站。」
「打輛計程車啊,還坐巴士!」
「我喜歡坐巴士的感覺,慢慢吞吞、晃晃悠悠,把一路上的風景看遍。」白未晞卻自有其獨特的理由,「坐巴士看悉尼,別有一番風味在心頭。」
「行了,我的詩人!」秦子歌沒好氣地說,「快回來吧,我們今天去維多利亞街購物。那里,有最時尚的服裝和首飾,你不就是干這行的嗎?去找找靈感,順帶陪我血拼。」
白未晞提醒︰「你今晚還有一場演出呢!」
「我知道,所以要好好血拼一場,讓精神達到最佳狀態嘛!」秦子歌理直氣壯地說,「一會兒你不用上來了,在大廳里等我好了。」
「可是我穿的是t恤加牛仔,你確認沒問題嗎?」。白未晞慢吞吞地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分鐘,才驚天大叫︰「天哪,你怎麼會穿得這樣隨意呢?至少也要穿雙五公分的中跟皮鞋,外加小洋裝吧?」
「我以為今天會去室外的某個公園,或者去悉尼塔。」白未晞訕訕,「所以,才特意換了這樣的一身衣服,就是為了怕上去換衣嘛!」
「別廢話了,你上來換了衣服再一起走!」秦子歌泄氣地低吼,「哼,還是個時裝設計師呢,一點時尚的意識都沒有!」(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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