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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綰再度到北京的時候,送來了兩套珠寶。一套是矢車菊藍寶石,而另一套是鴿血紅寶石。
白未晞吃驚地看著首飾︰「喂,太貴重了吧?我買不起的。」
她清楚地知道這兩種寶石的珍貴,尤其是矢車菊藍寶石,在克什米爾已經有整整兩年沒有一克拉出產。因此,這種藍寶石中甚至是所有寶石中的極品,近年的身價以瘋狂的速度攀升。
鴿血紅面臨的情況稍稍好一些,畢竟它的兩大產地還雖然出產極少,但每年還有少量極品寶石問世。
「是送你的結婚禮物。」嚴綰微笑,「寶石是我歷年收藏,我為自己也設計了一套,留下的一點材料,就設計了這樣的兩套送給你。」
「可是我已經有一套紅寶石的首飾了,也是你送的。」
「這套鴿血紅的質地,超過了上次的那套。再說,女人永遠不要嫌自己的珠寶太多。」嚴綰微笑著說,「恭喜你,終于和渭陽修成正果。」
「還沒有得到他們家族的認可。」白未晞低聲說。
「只要秦渭陽能認可就行了,至于秦氏家族,我想你可能永遠也得不到他們的認可。所以,不用顧慮他們。」嚴綰淡淡地說。
「為什麼?」白未晞心驚地問,「難道我付出所有的努力,也無法讓他們接受我嗎?」。
「恐怕很難,不用去做無謂的嘗試。沒有必要把所有的努力花費在一些不值得的人身上,有這個美國時間,你不如多畫幾幅設計圖,在設計界創造另一個輝煌呢!未晞,你應該知道我們的生命來之不易,所以要更好地珍惜。浪費無謂的時間,不啻于在浪費生命。」
白未晞若有所思地點頭︰「也許你說得對,最近我總是覺得迷茫,不知道要用怎樣的手段去獲取秦氏的歡心,才能讓他們接受我。這條路太難,難得讓我覺得成本過高,正如你說的,不值得。」
「對,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雖然不可避免地會牽涉到其他人,但如果為此竭盡全力,則大可不必。你用了一萬分的力氣,也許收獲只是一分。跟著亦心,我也學會了當一個生意人,這種賠本的生意,千萬不要做,除非那個人值得。」
「我懂了,嚴綰,謝謝你。」白未晞擁住了她,然後好奇地看著她微微隆起的月復部,「還需要多久才能生下寶寶?」
「早呢!」嚴綰失笑,「當然,我們可能需要比一般的寶寶提前一些,但不能過早。我想能及時取得臍帶血的同時,也保證寶寶的健康。
白未晞笑著說︰「認識你以前,我一直以為珠寶設計師就是和觥籌交錯、華服美裳的社交生活息息相關。可是你的低調,卻十分的自然。真奇怪,對于你這位紅地毯和拍賣行的寵行,媒體居然願意放棄對你追根究底?」
「誰說的?」嚴綰不以為然,「你知道我被編排過多少謊言?那些八卦小雜志,前一刻把我抬到雲朵之上,下一刻就有可能把我貶低到塵埃以下。不過,我應對的態度是淡然,漠然。久而久之,他們也會覺得我的身上沒有什麼新聞可挖,自然而然就偃旗息鼓。這一招可是我的不傳之秘。」
白未晞失笑︰「好,以後我就用你的不傳之秘應付媒體。不過,現在還為時尚早,我還沒有站到時裝周的領獎台上。在我這樣的年齡,渭陽已經拿到了他生命里的第三個獎杯。」
「你和他不一樣,人家從小就學藝術,在國畫和素描上的造詣很深,你拿什麼去跟他比?像我們這種草根,當然會大器晚成一些,這很正常。但是我們也擁有別人沒有的優勢,有時候我們的點子,會讓人驚訝,不是嗎?」。嚴綰調皮地眨了眨眼楮。
「是的。」白未晞開心地笑了。
「你也是我見到的設計師中的另類。」嚴綰笑著說,「在我的概念里,時裝設計師比珠寶設計師更講究妝容和精致。可是你看看自己,除非在宴會上,我看到的你,都是素顏朝天。」
「化妝多浪費時間?」白未晞不以為然,「你也不化妝,而且很少看你戴兩件以上的首飾。」
「平時與首飾的約會太多,所以不到某些隆重的場合,我一般也不戴首飾。也許只有我們這樣經歷過了一世人生以後的人,才會覺得時間寶貴到不允許浪費一絲一毫。我的觀點和你一樣,化妝和挑選合適的首飾太浪費時間。」
「不過有一點遺憾的是,因為克什米爾矢車菊藍寶石的果石太小,所以這枚胸針,我用的是孟加拉藍寶石,其品質與矢車菊很接近。」
「我對珠寶沒有那麼多的講究,我甚至看不出來,這兩種寶石有什麼區別。」白未晞笑著說,「這枚胸針好漂亮!」
胸針是幸運草圖案,三葉小花中間,鐫著一枚淚滴型的藍寶石。花朵呈向上抬頭的姿勢,仿佛在上方初陽剛剛升起。而枝干稍稍彎曲盤旋,保持和復現了一種迸發著生長力的概念。
堅硬冰冷的寶石和金屬,塑出富有生命特怔和充滿生命力的睫葉肌理,白未晞覺得這款首飾可以成為經典。
「沒有參展嗎?」。白未晞愛不釋手。
「有,這款作品將參加迪拜的七星級帆船酒店年度珠寶展。」
「那我……」白未晞急忙把胸針還給嚴綰,「等你展出以後我再佩戴。」
「不用,我參展的作品,用的是祖母綠。」嚴綰微微搖頭,「而且參展日期就是明天,所以你還能在你的訂婚宴上展現這款作品。」
「我要留著結婚的時候戴。」白未晞小心地收好了珠寶首飾,「訂婚的儀式不會很隆重,我戴一枚訂婚戒指就可以了。」
「有時候你需要高調,不管這場訂婚宴會不會有秦氏的長輩參加——當然,按照我的經驗來看,八成是沒有的。但你需要表現出你最美麗的一面,讓人覺得只有你才配得上秦渭陽。」
「我明白了。」白未晞覺得手里的首飾盒變得沉甸甸的。她知道,這是嚴綰對她支持,她會永遠記得這些溫暖人心的台詞。
秦渭陽繼續在文山會海里艱難跋涉,想到他在這樣繁重的工作之余,還為她做了這麼多事,白未晞覺得,這就是浪漫。
是的,在看到臥床的玫瑰花以後,在秦渭陽單膝跪地說「嫁給我」以後,在他拿出禮盒包裝的豪華禮服以後,在他托著兩枚鑽戒以後,白未晞覺得,秦渭陽就是世界上最浪漫的男人。
「未晞,你的論文答辯結束,可以著手為新季度的作品發布會作準備了。最近我手里很忙,恐怕需要你的作品來拉開序幕。」秦渭陽在見面的時候,敦促白未晞。
「嗯,我已經在準備了。」白未晞點頭。
自從與嚴綰見面以後,她就開始著手新一個系列的創作。
「這次準備了什麼系列?」秦渭陽問。
「我打算設計一個騎士裝系列,顛覆一下大多數國人對于騎士裝的觀念。」
「哦?什麼觀念?」秦渭陽饒有興趣地問。
事實上,秦渭陽從來不會打擊她的積極性,總是覺得她的創意新穎可行。白未晞覺得,自己最終走上時裝設計的道路,恐怕與秦渭陽的鼓勵分不開。
「提到騎士,我們第一反應就是少女貞德里面的那套中性服裝。我想打破這個思維定式的壁壘,創作一套更女性化的時裝。英姿颯爽之中,更要體現女性的柔美風韻。這些是女性獨特的美,是最可貴的時裝元素。」
「這個想法很不錯,有構思了嗎?」。
「我畫了一些草圖,但總覺得還不夠。」白未晞伸了伸手,才發現是在秦渭陽的房間里,而不是自己的書房,解嘲地笑了,「在我的房間抽屜里。大致有這樣幾種風格,透視圖案的連衣裙可以配一件黑色的斗篷。斗篷比較中性,但連衣裙很女性化,緊身,能體現出女性的一面,又打破黑斗篷的沉悶。當然,首飾也必不可少,可以用白水晶耳環。」
「嗯,很有創意。」秦渭陽點頭鼓勵她繼續說下去。
白未晞得到他的鼓勵,神采飛揚︰「可以狂野一點,同樣采用純黑色,女性化的蕾絲連身褲,配一件刺繡的皮草馬甲,帶點中世紀的復古風格。」
「不錯。」秦渭陽點頭。
「我還打算設計一些淺色系的騎裝,打破人們總穿深色的習慣。比如說,可以用米色的襯衫,當然領口需要做一點裝飾,突出女性的風格。配一件騎裝的緊身長褲,黑米色呢子的大衣,很師氣,也不失柔美。」
「對,色調上可以多元化一些,白色可以化解軍裝的凌厲,而引入亮片裝飾的話,會讓女性覺得更具時尚感。」秦渭陽也提出了兩條小小的建議。
「我畫了幾幅草圖,不過還沒有畫出效果圖。而且,你現在那麼忙,也不好老是傳過去讓你看。」白未晞不好意思地說。
「沒關系,你不知道看你的效果圖,是一種很好的放松嗎?」。秦渭陽失笑,「我喜歡看你的設計作品,充滿了生命呼活力。」
談起時裝的話題,白未晞總覺得長夜太短。不過,秦渭陽顯然已經有點等不及了,手和嘴都開始不規矩了起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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