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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式順利得出乎白未曦的意料之外,她以為總有幾個小混混之類的會秉承某些人的意志,來破壞這個美麗的時刻。
然而,直到秦渭陽把戒指再度套向她無名指的時候,音樂時而舒緩時而熱情,卻連一點點小浪花都沒有掀起。
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這樣的順利,白未曦反倒覺得惴惴不安。事有反常必為妖,她覺得在平靜的背後,也許真有些什麼。
「未曦。」秦渭陽吻了她,然後開香檳。
他不是第一次訂婚,但絕對是頭一次這樣心甘情願,這樣的隆重。他凝視她的眼眸里,仿佛有著異樣的柔情,一不小心,就會傾倒無名。
白未曦眩惑了,在他的目光里,她覺得自己化繭成蝶。
「渭陽。」她輕輕地呼喚著他的名字,像是染過了蜜,沾上了糖。那樣的甜意,直直地沁到她的心田。
音樂不絕響起,她卻忽然有種被沉澱的感覺。
愛的反義詞不是恨,而是遺忘。如果你還在恨,那是因為你還殘留著愛。白未曦學會了遺忘,把路明志當成了一個路人。真正的遺忘,不管是這個人,還是他們之間的種種過往,她才能夠輕松地走上另一段更加美好的人生。
她看著秦渭陽完美無儔的臉,輕輕地把戒指套到了他的手指上。位置,也是左手的無名指。據說,這里有一條血管直達心髒的左心室。
香檳酒的泡沫噴涌而出,仿佛是幸福不堪承受,也將噴礡而出似的,帶著微甜,帶著濃香。
秦渭陽握著白未曦的右手,緩緩地舉起酒杯。
白未曦也跟著舉杯,酒杯真漂亮,像是水晶一樣,透明得讓人覺得夢幻。白未曦覺得和秦渭陽站在高台上,也像做夢一樣。
這一次,她的身份不再是他的學生。他不會再執著她的手介紹︰「這是我的學生,白未曦。」
禮服上的拜佔庭花朵,凹凸有致,把她的身材襯得更加凹凸有致。華麗的衣身,配上華麗的燈光,也讓她著實地華麗了一把。
「以後我需要改口叫嫂子嗎?」。秦子歌調皮地湊到她的耳邊,悄悄話也讓她紅了臉,紅了耳。
抬頭側向秦渭陽,不知道這麼低的聲音,他怎麼會接收到他,居然微笑著點頭︰「我覺得嫂子這個稱呼不錯。」
秦子歌絕倒︰「哇,老哥,你好酷啊!」
秦渭陽眉眼含笑,形象儒雅,跟COOL這個詞,怎麼也沾不上邊。但是,白未曦承認,這個回答,確實很酷。
「未曦,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啦!」秦子歌的笑容真誠和煦。白未曦握住她的手,微笑從容。
賓朋很多,白未曦都不知道,居然自己的社交圈這麼好。請柬發下去,同學和朋友來了不少,連聖馬丁的外國同學都來了兩個,坐在下面起哄。
但是,安尼爾並沒有來。據人透露,他目前正在非洲,一時沒有趕回來。同學還開玩笑地問︰「我一直以為你會嫁給安尼爾這個浪子呢!可惜,他現在還是浪子,流浪到了非洲。」
白未曦笑著說︰「我和安尼爾,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從頭至尾,我都只愛過一個男人,而且套上了他的指環。」
路明志?她已經把他驅逐出了生命,那樣的男人,不值得她愛。這一世的生命,她不會再為不值得留戀的風景逗留。
她的表白,贏得了秦渭陽的擁吻。白未曦甚至覺得,這就是她的結婚盛典。燈光這樣的美,賓客這樣的多,還有那些臉上洋溢的笑容,都讓她有某種錯覺。
藍天集團的朋友來得很齊全,從陳語新到劉美麗,領餃了兩大陣營。
「她竟然真的和秦渭陽走到了一起。」陸羽喃喃地說,「藍天金童和yu女,我以為……」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陳語新明白他的意思。被網絡上盛傳了這麼久的金童yu女組合,到最後仍然只是隔日的黃花。
是他不夠積極地爭取嗎?他的指尖,把自己的掌心掐出了一個深深的痕。有些事,既然錯過,就莫要追悔。可是真正能做到這一點的,鳳毛麟角,少得可憐。
所以,陳語新悔了。
明明他才是那個最近水可以先得月的人,卻讓秦渭陽摘掉了他唯一表白過的女人。她才剛剛拿到畢業證書,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嫁給那個男人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結婚。」劉美麗開心地拍著手,笑著說,「一會兒未曦的捧花誰去搶?說不定,下一個訂婚的,就是你們中的某一個人哦!」
「我還想好好玩幾年,不想走進婚姻的墳墓。」有人明志,不過很快又小小地補充了一句,「當然,如果有秦渭陽這樣的鑽石級單身漢,那我可以考慮修改我的計劃表。」
申曉曉失笑︰「現在的女孩子,真是膽大到讓人側目。」
「什麼叫現在的女孩子?你好像已經七老八十地走進了上個世紀說的,這麼老氣橫秋!」劉美麗白了她一眼,「看到未曦這麼幸福,我也想談一場戀愛。不用轟轟烈烈,只要平平淡淡就好。」
「我覺得未曦的這場戀愛,已經夠轟轟烈烈了。光是受傷,打劫,就遇上了好幾回,以後還不知道有沒有。」申曉曉的目光里露出了隱憂,「陸羽說,劉權生有問題。」
「艾亞維說,劉權生不干淨,但秦氏才是大頭。」
「勾結。」申曉曉很快下了結論,「不過我們沒有證據,只是把其他嫌疑人排除以後的猜測而已。」
「應該不會錯的,陸羽查過劉權生的經濟狀況,甚至還請偵探社介入。他的銀行戶頭上確實多了一筆不明款項,金額很大。」
申曉曉想了想說︰「也許是他做的投資呢?」
「有什麼樣的投資能一本萬利?」劉美麗不以為然,「我讓陸羽盯緊了,那小子今天沒有來……咦,他怎麼來了?」
他,就是劉權生。
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從門口走了進來,忽然抑揚頓挫地叫起來︰「這婚不能訂,藍天集團不能因為一個人的私人感情,而置萬劫不復的境地!」
白未曦的甜美笑容忽然凝滯了一下,擔憂地看向陳語新,卻發現被稱為商界後起之秀的陳語新,有些怔忡,仿佛在走神。
「別怕,一切有我。」秦渭陽篤定而從容的聲音,傳入她的耳鼓。白未曦頓時定下心來,朝他婉轉一笑。
「陳語新,為什麼你不表態?」劉權生的呼叫,把眾所矚目的焦點,轉向了陳語新。
「公私分明。」陳語新站起來,「未曦是我最好的朋友和合伙人,也是藍天集團的高層領導者。她的訂婚宴,我們藍天集團的高層都會前來祝福。如果說到公事,我不知道劉先生說的是什麼意思。」
劉權生恨恨地瞪著他︰「陳總,難道你不知道藍天集團遭遇史上最慘的股災,是因為什麼原因嗎?就是因為白未曦不顧反對嫁給秦渭陽,死乞白賴……」
「是啊,我死乞白賴地向未曦求婚。」秦渭陽的聲音適時地響起,打斷了劉權生激情四溢的演講。
「啊?什麼?」劉權生的「演講」被迫中斷,似乎他也沒有想到,出頭解圍的人會是秦渭陽,而且用這種貶底自己的方式。
張愛玲說,愛一個人,可以把自己卑微到塵埃里。
塵埃里也能開出花朵來。
白未曦緊緊地握住他的手,露齒而笑。
由于逆著光,她的身上仿佛染上了一層最耀眼的光圈。她目光寧靜,看向劉權生的時候,那樣的容光,竟然讓人不敢逼視。
「真奇怪,我和渭陽訂婚,觸及的不知道是誰的利益?藍天集團由陳總坐鎮,我也沒有發現業績滑坡啊……」她仿佛低喃的話語,由于麥克風的擴音效果,很準確地傳送到了眾人的耳膜里。
像是一縷清泉,從百會穴灌入。
「劉權生,你太卑鄙了!」劉美麗「騰」地一聲站了起來,「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收了秦氏的錢!」
「誰……誰收了秦氏的錢?」劉權生冷笑,「話說出口是需要證據的,不然我告你毀謗。」
陳語新淡淡地說︰「劉權生,不要拿著藍天的薪水,卻替秦氏做事。沒有證據,美麗不會亂說。」
劉權生有點慌亂,這種事在商場上被視為大忌。試問誰敢用一個朝秦暮楚,身在曹營心在漢的人?
「別胡說八道!」
「你說我沒有證據,那檢察院介入夠不夠?」陳語新的臉沉了下來,「今天是未曦大喜的日子,我們每一個藍天都會祝她幸福。你?不是藍天人,因為不夠資格!我以董事局的名義,解雇劉權生。」
劉權生瞪視著他,忽然哈哈大笑︰「陳語新,我真沒有想到,你會出手為情敵解圍。我該叫你情聖,還是應該叫你白痴?」
陳語新淡淡地笑了︰「我和未曦的感情,你這種利欲燻心的人永遠不會懂。我對未曦的暗戀,也許會是一生一世,但永遠不會以傷害她為代價,來獲得她的愛慕。」(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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