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進入游戲,明櫻出現在上次下線的的地方,東幽城境外。回頭看了看依舊巍峨的城門,依舊的人來人往的道路,依舊風輕雲淡的天空。明櫻微微一笑,轉身離去。空氣里飄蕩著一絲風里雨里瀟灑獨行的意味。
「我們情深似海和神之領域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們為什麼要趕盡殺絕?」遠處傳來女人不甘憤怒的質問。
「誰叫你們幫主腦袋不開竅?既然不願意歸順我們強大的神之領域,那麼就是變相的跟我們作對如今,在城外被我們逮到了。我現在給你兩條路,要麼退出情深似海,要麼死。」
明櫻眉頭微蹙,好大的口氣腦海里出現了那個長相魅惑的陰柔男子,神之左手。他就是以如此強硬的手段擴充勢力的嗎?
「靈兒,別做無謂的掙扎了,我們也並非要你一定加入神之領域。只要月兌離情深就行游戲而已,何必為香雪海那麼賣命?你們相識也不過一個月而已。值得你為她如此嗎?」。
「蕭雅琪,我當初是瞎了狗眼才當你是姐妹,居然背叛我們背叛情深,你這見風使舵背信忘義的女人根本不懂什麼叫情什麼叫義」
被稱作蕭雅琪的女人臉色漲得通紅,「我就是念在曾經是同幫,才遲遲不下殺手。你別不知好歹」
「呸,要我退出情深似海,你們做夢吧」說完一條虛幻的冰霜巨龍出現在她的前面,張牙舞爪的對另外三個人發出攻擊,正是祭祀的冰系魔法︰龍之守護。而她自己則快速的朝城門口跑去。
顯然這個女祭祀的攻擊和內功修煉都很一般,另一方的兩男一女很快的擊潰了冰霜巨龍並將靈兒堵在了城門口。
看著近在眼前的城門,只要五步就可以保住一命了。可惜,眼前凶神惡煞的人不會給她這個機會。靈兒絕望的閉上了眼楮,等待死神的降臨,
可攻擊卻遲遲沒落在自己身上,一陣激昂的琴音過後,一道淡漠清冽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你們擋住我了。」
靈兒驀地睜大雙眸,前一刻還在威脅她的人,這一刻全部倒在血泊里,成了三具冰冷的尸體。靈兒瞟了一眼他們的名字︰弒血狂戰、弒血嘯天。看來弒血家族投奔了神之領域,僥幸逃過一劫後,靈兒心里又為情深似海的境況感到深深地無力。
直到明櫻從她身邊走過,她才回過神來。可下一秒,她又瞬間石化,不由得啼笑皆非。這個應該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女俠,此刻居然蹲在地上撿戰利品。如果是裝備她也能理解。可是,她沒看錯的話,弒血嘯天爆的居然是一籠熱騰騰的包子。(一般都是爆武器,但也有幾率爆食材、打造圖等。)
明櫻臉上卻有一絲欣慰的笑意,她喃喃道︰看來來深淵大陸是對的,比起南海的饅頭,包子至少是有肉餡的。
靈兒抽了抽嘴角,心目中的女俠風範瞬間轟塌。看著明櫻走遠,她又急切道︰「哎,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明櫻。」她頭也不回的走進城。靈兒的通訊器卻這時突然響了,是幫主香雪海,「嗯,我沒事,等我回來在跟你說。」急匆匆的關了通訊器,靈兒在抬頭望去,明櫻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她不由得有些懊惱沮喪,隨即召喚出大宛馬,打馬離去。卻不料在這不久之後,她們再度相遇,也是她,徹底改變了情深似海岌岌可危幾乎走向覆滅的境況。
東泗城內,明櫻看著眼前人聲鼎沸的酒樓,不禁感嘆道童的手腕,居然把生意做得風生水起,遍布四海。沒有踏進倚樓听風雨,她尋了另一家檔次略低一籌名為「多少樓台煙雨中」的酒樓。忍不住又是一陣感嘆。這年頭,玩游戲的都是高材生啊,隨便取一名字就這麼有意境。想起自己的「錢來也」,明櫻簡直無地自容。
隨便在大廳里找了個空桌,點了幾碟小菜,用來補充長途跋涉後消失的體力。依稀听到對桌的玩家談論著什麼,「榮譽殿堂,老子的雕像要是有一天能擺在那就好了。」
「哈哈,就連強大如神之左手在榮譽殿堂都沒一席之地,我說老弟你就別痴心妄想了,趁早看清現實吧」另一個大漢揶揄的笑道。
「小聲點,東泗城到處都是神之領域的人。小心禍從口出。」一聲呵斥,之前的兩名男子頓時噤了聲。
將體力補滿,明櫻在東泗城又游蕩了一圈,逛了逛幾家武器和防具店鋪,東泗城的武器店還沒出現過紫品武器,這讓明櫻深感自豪。至于防具,她果斷的換了一件藍色4星的衣服,+18體質,血頓時漲到2950。想起血衣(海鱗之衣),明櫻又是一陣黯然。
當走到廣場時,人潮涌動,一根標桿插入雲霄,上面刻著金碧輝煌的四個大字「榮譽殿堂」。廣場兩邊分別擺放著四座雕像。分別是以華山論劍門派第一的人物在發動技能時所定格的招式為模版雕刻而成。
在大多數玩家膜拜而虔誠的眼神中,整個廣場顯得格外肅穆而莊嚴。八大雕像高高在上,讓人止不住的熱血沸騰,心神向往。
明櫻不由自主的走向刺客雕像,雕像上方浮現著「第一劍客︰千冥」的字樣。以千冥的模樣為藍本,微躬的身軀,反手握著匕首抬至嘴鼻之間,只露出一雙冷冽眸子閃爍著嗜血的光芒,一股殺氣彌漫,一筆一劃簡直入木三分。
看了好一會兒,明櫻才慢慢挪步走到「第一琴師︰安娜」的面前。是一個美麗的女子盤腿撫琴的姿勢,風情萬種。心里有一絲苦澀蔓延,伴隨而來的便是洶涌的痛和悔恨。
她跌跌撞撞的走出廣場,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呆滯的眼神逐漸恢復清明。周圍的人驚異的看著她。紛紛的走快了一些。她忍不住一笑,晦澀難明。
千冥的別墅內,道森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看著千冥頭上的一圈白布和一旁幫著換藥的封息,手忙腳亂打著下手的唐翰,溢到唇邊的笑容化為淡淡的清咳,「我說大哥,情場失意也不至于玩人命啊。」
「切,少說風涼話,不知道是誰接到醫院的電話,緊張的一路連闖五六個紅燈,把車當航空母艦開。害我連帶著也恨不得進醫院全身檢查一番。」唐翰慘白著一張俊臉接他老底。
果然,道森的臉立刻變得不自然了,「還不是那個不中用的醫生,說什麼老大出車禍了我x,頭磨破點皮也叫車禍,真是虛張聲勢。」誒,可憐的醫生,躺著也中槍。
封息月兌下手套,「大哥,這幾天切記勿踫水,至于你在醫院做的腦部檢查,我已經跟趙醫生取得聯系,這方面我會跟進。」
千冥點了點頭,封息將藥箱合上,考慮再三後說道︰「大哥,我看家里還是請個管家和些佣人來吧」
「不行,看著礙眼。」千冥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的提議。封息一頭黑線。
唐翰癱軟的走到道森身邊坐下,落井下石的笑道︰「哎,三哥,你又不是不了解大哥,非要自找沒趣。」
「對了,誰送我進的醫院?」千冥淡淡的轉移話題。
「救護車拖走的唄。」唐翰月兌口而出,被道森冷不防的一腳踹下了沙發,「說你蠢真是侮辱了豬的智商。」
「靠,說話就說話,動什麼手。想打架是不是?來來來,我們出來單挑。這屁大點的地方還不夠爺發揮咧。」唐翰暴跳如雷,擼起袖子一副格斗準備的架勢。
千冥隨手抄了一個文件夾甩去,唐翰敏捷的躲過,看著老大隱隱動怒的表情,才意識到自己的口不擇言,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歪向另一個沙發。看著道森一臉陰險的表情和幸災樂禍的笑意,恨得牙癢癢的。
封息推了推沒有度數的眼鏡,「我打听過了,他們事後詢問過這個好心人,據說是個女的,但是對方稱助人為樂,不願留名,看來是個女雷鋒。電話我抄了一份,你要不要在單獨表示下謝意?」
「算了,既然想當雷鋒,就成全他好了。」千冥疲憊的閉了閉眼。
道森跟封息使了個眼色,「大哥,那我們先走了,改天在來看你。」
當他們走到玄關處,千冥的聲音才幽幽傳來,「派幾個機靈的人跟著丫頭,暗中保看著。」
道森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臉上卻依舊嬉皮笑臉,「嗯,大哥,別沮喪,生活就像心電圖,一帆風順就證明你掛了」
「放心,我掛之前絕對不會忘記捎上你。」聲音響起的同時,一支鋼筆準確無誤的朝道森面門激射。
道森身子一側,連忙滾出了千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