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快走到緊急住所的時候,倪眉還是忍不住開口吩咐道︰「我在大亂斗的時候收幾個侍者,把他們也帶過來安置吧。」
白羽一听與黑發少年對視一眼後,上前一步道︰「大人,是否已經認下第一侍者?」白羽之前一貫是用‘您’一字來稱呼倪眉的,但現在她已經通過了成年儀式成為一名真正的奧加,又得到元首的青睞,稱呼她一聲大人是理所應當的。
倪眉對這一改變欣然接受,這是她幾經生死換來的榮耀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只是白羽提到的所謂第一侍者,令她有些頭疼。
再窮的奧加身邊都會至少跟隨三個侍者,為了以示親疏,分別為冠以第一、第二、第三的名號來加以區分。其中以第一侍者的權限最高,他不僅可以做主處理主人大半財產,還能對其他侍者發號施令,是僅次于主人類似管家的存在。而第二、第三侍者則是可以只听命于主人,替主人做一些私密的事,類似于私人助理和保鏢的存在。
現在白羽有意詢問,令倪眉不禁要還懷疑他的用意,「你是在質問我,還是在提醒我?」
「大人恐怕還不了解紫藤家族的家規,這是現任家主的遺漏,也是我的失職,過後我自會去領罰,請大人息怒。」白羽單膝跪下,俊美的臉龐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一雙寒潭一樣深邃的眼楮仰視著倪眉,仿佛一切的時間都隨之停止,只听他緩緩道來。
紫藤家族的血脈其實早在數百年前就已經斷絕了,當時最後一任家主為了保留紫藤家的姓氏,在平民中尋覓到一個資質極好的幼崽,但是對方斷然拒絕了更改姓氏的這一要求,甚至不惜以死明志。當時的家主即欣賞這個幼崽的實力,又希望紫藤家族能夠繼續傳承,便想了一個折中的法子,依舊收養這個幼崽,不要求修改姓氏,只是這個幼崽的第一侍者必須是紫藤家培養的普卡魯。以保證對方會在家主百年之後依舊振興紫藤家族,而不會為了私利毀了紫藤家族的根基。
這听起來好像很不錯的樣子,可實質上所謂的紫藤家主就是一只風箏,任他飛得再高那根線都拿捏在第一侍者的手中,飛得越高,到時候跌得就越慘。
「這麼說來我的第一侍者,想必早已經定下來了,既然如此,你還問我做什麼?」倪眉嬌聲一喝,聲音不響但氣勢十足,令跪在地上的白羽把頭低得更深了些。
怪不得齊無爭貴為執政官,一家之主做事卻滿是敷衍之意,對自己的侍者也是不甚在意,跟其他奧加人的行事作風完全是背道而馳,現在這些問題終于有了答案。
把玩著桌上的酒杯,倪眉翹起的嘴角上笑意轉淡,就算是這樣這也是他齊無爭自找的,與她何干?表面上對她關懷備至,實際上卻是漠不關心。假惺惺地提醒她帶侍者,卻忘了把證明身份的物件給她的這種小事也就罷了,在自己要收拾賈綿綿的時候他一再出言阻止,真以為她還是那個踫到固水劑就畏首畏尾的倪眉麼?
「嘻嘻。」斜倚在座椅上的黑發少女把手里酒杯半拋到空中,然後她一個縱步從白羽身上拔出一把匕首飛快地沖著一劃,金屬摩擦蹭出幾顆微小的火星,前幾顆在還未落地之前便已經熄滅,但最後一顆卻發出了異樣的光華。
它就好像泡沫一樣迅速的擴大,直到變成一個雞蛋大小,然後慢慢地像水母一樣游到少女的掌心上轉了一圈。又晃晃悠悠地往白羽飛去,等快要靠近的時候突然加快了速度,刷的一下燒斷了他一邊的頭發。
倪眉俯在他耳邊低語道︰「許多人想進紫藤家可不包括我,讓我做一個傀儡?這種事你最好想都不要想」說完她就解開要帶月兌掉身上的男式披風,從下半身開始變作巨蟒的模樣,準備離開緊急住所。元首支開倪眉不過是為了更好的與東陵綠談條件,她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足夠了,現在該輪到她問東陵綠討要那艘屬于她的飛船了。
就在倪眉用粗大的尾巴準備游行出去的時候,一個清越的嗓音如同夏日中的甘泉一般在房間里回蕩起來,「如果不是作為傀儡,而是作為同伴我能否站在您的身邊呢?」黑發黑眼的少年用超出他年齡的口氣,像一個成年的普卡魯一樣與倪眉商議。
「同伴?」倪眉眯了下眼楮,嘴里咀嚼著這個單詞的味道,這令她想起那兩個年輕的孩子肖豹、安夜。「憑你也配做我的同伴?」
諷刺的話語像毒汁一樣**而出,倪眉一邊說一邊打量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少年,越看越覺得這個人看似平淡無奇,但是把他的五官分開來看其實長得極為精美還有些似曾相識,這種違和感令她覺得很不舒服。直到倪眉看到剛剛站起來的白羽,才發現了端疑,這兩個侍者的五官分開對比,簡直是一模一樣。于是,一個大膽的猜想在她的心里出現了。
「你們,是同一個人?」倪眉語出驚人道,不過她很快又改口道︰「不對,你們是同一組基因鏈的產物嗎?」。姬家主留給她記憶中只描述了普卡魯是從種植田中被機器種出來的,至于他們的基因來自哪里似乎從未有人在意過。
倪眉的話就像鏡中花水中月一般,毫無根據,只憑著她一時的念頭和懷疑就月兌口而出。但是對方可不這麼想,黑發少年和白羽對視一眼後,居然點頭默認了。
見他們毫不猶豫地就承認了,一向疑心重的倪眉飛快地想了一下,就發現重重疑點,「照這樣說來,白羽你剛剛說的紫藤家族的家規怕是也沒說實情吧?」只怕,他們的心思不僅僅是控制一個傀儡家主那麼簡單,想起姬家主曾一直要求她小心普卡魯的背叛,莫非這件事的背後還有更大的陰謀不成?
以下是作者的話︰
今天工作堆得太多了,少的明天補上。